当牧师说:”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这一刻多么动人和神圣,晴天穿着洁白的婚纱,娇羞的说我愿意,在众人的簇拥下,新郎亲吻新娘……
这幅画面,她也曾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这一刻,无数的欢笑中,她是孤单寂寞的。
晴天结婚,欢天喜地。她也结婚了,是隐婚,没有婚礼,没有喜糖,没有祝福。但是这样也挺好,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活在公众的视线下。一年的时间很快也就过了。到那时,她也算尽心尽力回报了冷家。婚宴后,一群人嚷嚷着要去闹洞房,维西找个借口先行告退,她有些累了。
冷言还没有回来,老爷子也不在。人一旦安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或许是一直忙碌着各种事情,她想起耿直的次数越来越少。在晴天的婚礼上,维西脑海里闪过耿直。人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可是和耿直的回忆可能是她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东西。
经过这段日子,所有的变化冷建山都看在眼里,他已经决定要移居澳洲,让年轻人多点时间相处,别只顾着照料他这个老头子。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去安享晚年。
听说老爷子要走,维西很不解,好不容易,他们父子关系缓和,为什么不留下来享受天伦之乐,却要远走澳洲了?可是冷建山说,父母对子女最好的爱就是放手,让他去经营建立自己的人生。以前他错了,现在只是更正过来。
老爷子带着李管家容妈去了澳洲,李浩留下来帮冷言,张嫂还是在木屋照料他们的生活起居。维西心里有些空荡荡的,习惯了每天陪老人家吃饭散步聊聊天,她还是不明白,一定要这般亲情淡薄么?才刚刚找到家的感觉,能顺口的叫一声爸,又转眼即逝。她站在阳台上发呆,冷言走过来,从背后轻轻的抱着她。经过几个多月的相处,维西已经不太抗拒跟他亲近,靠着他,好像这个男人以后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牧师说,一个家庭里,排在第一位的应该是夫妻关系,然后才是父母和子女,等等其他关系,因为这些都是夫妻关系的延伸。道理是没错,却不容易接受,特别对于中国人,对于渴望家庭团圆的人来说。
冷言怕她难过或者孤单,特意提早下班回来。他不会安慰多愁善感的小女人,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明白,这是自然规律,老爷子有自己的生活,澳洲那边更适合一些,他们也有他们的人生。他让维西呆在书房里,距离他近一点,在他处理文件时抬头就能看到她在自己身边。冷言希望这样的距离能让她安心些。
公司里,维西和晴天一起午餐,发觉小丫头最近胃口特别好,一日三餐,还有下午茶,
“你不是吵吵着减肥?最近胃口这么好。”她只是想提醒下晴天,省得到时候整天嚷嚷减肥减肥。
闻言,晴天怪不好意思的,低头红着脸,
“你怎么脸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吃吧吃吧,能吃是福。”她以为晴天生气,女孩子总是介意别人说自己胖,连忙帮晴天夹菜。
晴天一反常态,偷偷摸摸在她耳边说:”我怀孕了。”
“啊。”维西吃惊的看着她。
“不到三个月,按照风俗不能对外说。因为前3个月还不稳定,要等稳定后才能告诉家人和朋友。你要帮我保密啊。”
难怪,一向大大咧咧的晴天小姐,最近斯文多了。她还以为是结婚后往淑女方向发展,所以变得稳重了。孕妇是应该多吃点,补充营养,想着又赶紧帮晴天夹菜。这样看来,以后工作的时候,也要多照顾她一些。在看看晴天,脸上似乎有了母亲的光辉。
回家的路上,维西反复想着晴天怀孕这件事,倒像是给她敲响了警钟。她和冷言几乎天天在一起,她会不会怀孕?
她对男女之事懂的不多,一直都是冷言主动,她被动,好像谁也没有提起避孕这事。万一她真的怀孕怎么办?一年的合约婚姻,冷言会是什么态度?冷家会不会承认孩子?她不敢想,连自己都保全不了,又怎能负担得起一个孩子?又或者她想多了,冷言早就采取过措施只是她不知道而已,毕竟到现在她并没有怀孕。
想来想去,维西拐去药店,买了避孕药。不管怎么样,现在都不适合要孩子,她决定偷偷地吃避孕药,这是最好且最有效的办法了。
通常她到家了不久,冷言就下班回来。有时他会客厅坐一会,或者花园走走。有时直接进去书房,吃过晚饭又钻进去。她会和张嫂一起准备晚饭,不过张嫂实在太能干又勤快,大部分时候她都插不上手,偶尔做一两道菜。
隔一阵子,温达修就会来蹭饭,爱拿她开玩笑,她招架不住,好在冷言气势强大,达修也见好就收,不会让她太尴尬。有时候他和冷言两人关在书房一整天,张嫂会准备些茶点水果让她送进去,还跟她讲起以前冷夫人在世时候是如何招待老爷的朋友,俨然把她当作冷家的少夫人。
在张嫂眼里,董维西是冷老爷认定的儿媳妇,是唯一一个住进木屋别墅的女人,而且少爷对她疼爱有加,做下人的自然不敢怠慢。她在冷家十多年,这段时间真真切切感受到少爷的变化,想必这位少夫人自有她的独到之处。
这晚冷言又在书房加班,维西去送夜宵,想着如何跟他开口,她想去参加一个英语培训班。上次展会因为英语差,都不能解答客户的问题。何况,现在她有时间,学点东西也好。
放下夜宵,看冷言正专心在想事情,站在书桌前,她琢磨着要不要趁他不忙的时候在说。突然,冷言伸手拉她一把,她跌坐在他腿上,想要站起来,冷言手臂收力,直接揽到怀里。
“说吧,有什么事情?”冷言的下巴抵着她的头,看她磨磨蹭蹭的,想说又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