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炎撩起一道江水,右胸的伤口将浑身的水迹染得血红,刚上岸便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体软倒在地。
纪百君府上,等纪炎睁开眼已经三天过去,沉重的眼皮渐渐张开,见爹爹和娘一直守护在自己的身旁真好,一动身,牵动那左胸的穿通伤,不由得一疼,再次躺下。
“炎儿……炎儿……”肖芸惊醒,看到纪炎醒来,激动地眼泪都落下,立马把旁边的纪百君也摇醒。
三天了,三天里纪炎曾经气若游丝,脉象若有似无,郎中都是束手无策,纪百君也尝试将灵力灌输到纪炎的体内,可是立马被纪炎体内的一股力量反噬,无法输入半分。
只能这般听天由命,三天来,纪百君和肖芸一刻都不敢休息,守在纪炎身边,纪久合白天也是基本守在孙子旁边,除之外就把自己锁在房间,看着那块纪炎的玉简。
“傻儿子,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爹爹说,爹爹让着你的知道吗?爹爹怎么真的会对炎儿你全力出剑。你要是万一有个好歹,你让爹爹和娘怎么办?”纪百君道。
“爹爹,娘……孩儿没事了,你们去歇息吧。”纪炎心中无限暖流,幸福地说道。
“嗯,你再好好休息下,我去跟你爷爷说下,这几天你爷爷可是心疼得连眼都没有合过。”
“爷爷的毒怎么样了?”
“放心吧,你先调理好身体。”
说罢,纪百君和肖芸离开了纪炎的房间。
……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七天……
又过了七天,纪炎的伤口终于愈合,可以行动自如了。这一日,盘膝坐在床上,催动体力元力,运行了两个周天,浑身感觉舒畅无比。
“对了,看看那个究竟是什么?”纪炎停下修炼,从小蛇蛇给自己的储物戒子中取出那枚白色的珠子。
纪炎回忆着对战黑衣人时沉入江底,见一颗白色珠子散发着金色的纹路,在降低影射出一道半闭合的大门,纪炎凭借着重剑才没有被吸附进去,这才巧合地得到了这颗珠子。
“难道那道漩涡就是这颗珠子发出的?并不是什么风魔巨象。”纪炎不由得好奇,随即催动元力,侵入白色珠子之内。
白色珠子表面显现出一层淡金色的魔纹,纹路如同一道幻境般吸引着纪炎的眼神,那一瞬间,纪炎发现自己的眼神都空洞了。
“哼,你一个个小小的后天境就像炼化我?”一个孩童般声音在纪炎脑海里响起。
纪炎大惊,这小小的珠子居然还有灵性,自己的重剑“歃血”已经是上品灵器了,却不具有灵性,而这枚小小的珠子却有着灵性,这意味着什么?
纪炎无法表述,但是知道,至少比‘歃血’剑珍贵得多。
“你是谁?”纪炎惊讶之余,好奇地问道,他相信它不会伤害自己,若不然在江底时自己就没命了。
“哈哈——等你步入‘成道境’时有能力炼化我时再说吧!”白色珠子说了一句便再也没有反应,如同一颗普通的珠子躺在纪炎的手中。
纪炎眼神一闪,仿佛灵魂归位,难以置信地注视着这颗白珠子,暗道:“真是可怕,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了我的灵魂,控制我的灵魂,这——这难道就是心力?”
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纪府之中也根本没有人懂心力,所以索性收了珠子,放进了储物戒之中。
红玉髓储物戒在纪炎的意念控制之下,就像渗入纪炎的皮肤一般,消失不见。
“此等宝贝还是收好为好,不然只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估计都不知道。”想到这里,纪炎便决定等下次到碧幽神府之中,便将这枚白珠子藏在碧幽神府之中,自己成了神府的主人,只要自己不死,就任凭谁也无法进入那碧幽神府的。
……
这段时间纪炎白天睡觉晚上修炼,府上接二连三发生各种事,纪炎便决定暂时不告诉爹爹和娘自己已经种下仙根之事,加上之前每次出剑都用炼体流手段很好地掩饰了,所以纪府之中并没有人知道纪炎此时炼气流也达到后天境了。
“主人!”楚馨看到纪炎没事,特别开心,近几日爷爷也好得差不多了,她也不用一直伺候爷爷了,便一有空就往纪炎这里跑。
“楚馨姐,你来啦!”见到楚馨姐,纪炎也特别开心,在伏牛山上六年,夜夜都是楚馨相伴的,一年之后便夜夜同枕而眠,这几日楚馨不在身边,还真挺不习惯的。
“主人,这次你可吓死楚馨了。”
“没事!楚馨姐,我不是没事么!你看,把黑衣人都杀了。”纪炎抚摸着流泪的楚馨道,“放心吧,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一定会帮你杀尽有血魔印记的坏人。”
“主人!”楚馨热泪盈眶,扑进纪炎怀中肆意地大哭。
纪炎抚摸着楚馨的青丝,道:“楚馨姐,从今往后别叫我主人好不好?”
“那叫你什么?”
“叫我炎哥!虽然你比我大一岁,可我还是想你叫我炎哥。”
“嗯!炎哥!”楚馨破涕为笑,凝咽着叫了一声便将头埋进纪炎的怀里。
“纪炎!”一声叫喊,吓得楚馨从纪炎怀中挣脱而出,满脸羞涩。
正好此时纪百徽走入房间,看见二人的神奇尴尬,不由得一笑。
“炎哥,我先出去了!”楚馨转身低羞着头快步跑了出去。
“炎哥——”纪百徽意味深长地看着纪炎一笑,道,“小子,挺不错么。这丫头可是你爷爷最心疼的宝贝。”
“二叔,让你见笑了。”见是纪百徽,先是一阵诧异,难得这位风·流二叔能上门来看自己,不过想想也正常,自己救了他,他来感谢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对于府中子弟多半看不起这风·流二叔也有耳闻,可是纪炎倒没有太大反感之情,曾经在纪府他比这个叔叔还不受待见,那时纪炎就知道一个道理:不要轻易地看不起一个人,不论他多么落魄和不济。
“二叔请你喝酒,你救了二叔,二叔有坛二十年陈酿。”纪百徽笑道。
“二叔,你看侄儿都这样了,还能喝酒吗?”纪炎听到喝酒,嘴巴一阵生津,想到又伤在身,无奈地说道。
“嘿嘿!这就不懂了吧,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对你的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纪百徽一脸的得意。
“真的?”纪炎一阵心动,下意识得咽了口口水。
“你应该知道我们纪地府没有一个灵府修士,其实连像样的炼体流功法都没有,修炼到后天境圆满对我们来说难上加难,这么多年,也就我爹爹和泰昊两个人修炼到那一步,却也永远止于那一步了。”
“难道和你那酒有关?”
“嗯!当年老祖宗酿下十八坛酒,名叫‘疯血’,喝下去以后便能让全身经脉都充满神魔般的怒霸气息,让我们人体的力量提升到一个极限,一天可是施展三次。”纪百徽道,“我爹想我有点出息,可是你——你也多多少少知道我些,我完全不是那块料,那酒给我喝了也是暴殄天物,今天便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品尝了。”
“当真?二叔你舍得?”
“你二叔拳脚上功夫不如你,可这话说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送你一坛,不不!好事成双,送你两坛!把楚馨那小丫头也一起叫上吧,今晚湖边小筑,不见不散。”
“二叔你真小气,你直接带过来不就得了。”
“你不懂了吧!‘疯血’常年都是放在地窖中的翡翠冰雪潭之中冰镇着,白天置于冰寒黑暗之中,夜里才会打开地窖的顶窗让‘疯血’吸收月光的光华。”纪百徽得意地说道,转而轻声道,“我若是拿到你府上,你爹爹还不杀了我啊。”
“好了,不说了,我得走了!晚上记得过来。”
“好!一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