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无法子,旁人更没办法了。于是,有人提议去寻外头的名医。
皇榜张贴了,名医也在寻,但是皇帝的病情还是没有太大的起色。
皇帝病不好,升苏贵妃为后,还有册立太子仪式的事情自然就搁浅了。虽然皇帝早先有宣布让七皇子为太子,众人也这么称呼了。但始终不够完美。再加上这些天的谣言,不少人都对苏贵妃母子有意见了。反对声也越来越大,连七皇子党也感觉到头痛。
定南王府,定南王的书房。
“宸儿,你怎么看待皇上病重一事?”定南王把儿子召进书房议事。
“父王,儿子觉得皇上生病的时间似乎太过蹊跷了。而且那些谣言一看就是针对苏贵妃和七皇子的,只是这整个御医院居然没有人瞧出皇上真正病,实在古怪。”南宫宸皱着眉头,说道。
定南王也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事很古怪。而且最大的嫌疑人便是皇后他们,皇上要立另一个女子为后,她不可能没有半点情绪。但是皇后的表现太沉静了,反而令人怀疑。还有二皇子、八皇子不可能眼看着七皇子做太子。
“难道是皇后他们对陛下做了手脚?”定南王皱起了眉头。
“儿子觉得一定是。”南宫宸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做了什么?连御医也查不出陛下身体有什么不适的。”
“这样,让隐部的人动作起来。隐月去查有没有什么毒发作后是陛下这种状况?让隐地暗寻民间名医,特别是那种隐居山野的名医;让隐天暗里保护陛下,隐日监视皇后、二皇子、八皇子的动静……”将不愧是老的辣,定南王很快就冷静下来。有条不紊地安排道。
南宫宸点了点头,答:“儿子这就去办。”因着慕容锦怀孕在身,隐部暂时由南宫宸掌管。
父子俩商议好后,就分开行动了。
待晚上的时候,南宫宸回了寝屋,和慕容锦不知不觉就聊起了这些事情。
慕容锦想了想,说道: “一个女人一旦被伤了心,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很有可能,皇上是被皇后下了毒的,想想,平日里皇上的食物可是由人专门验毒的。但是若是皇后亲手呈上的,那就不用验毒了。”
“正是。”南宫宸点了点头,朝她嘻嘻一笑:“咱们不愧是夫妻,心有灵犀。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和父王已经有了计策。”
慕容锦勾唇一笑,她喜欢心有灵犀这个词儿。她其实想过给皇帝送上空间水什么的,不能解毒,但是至少能够保他暂时死不掉。可是转眼又想,如果拿出空间水,肯定会引来麻烦。更何况,现在还在找民间的名医呢。也许很快就有消息了。再不济,皇帝要是真死了,也不是她害死的,她也不会内愧,要怪就怪皇家向来无情,他们夫妻反目、父子相残……
“咱们不说这些事儿了。”南宫宸似乎也想到妻子怀有身孕,不该为这些费神,更不能让太血腥的东西教坏了他们的孩子。于是伸手环住了她的纤腰,在她耳边说道:
“现在,你只要好好休息,给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就行了。”
慕容锦点了点头,手摸着肚子,自从知道怀孕后,她就不自觉地做这个动作。她也希望早点见到他们的宝宝,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像宸,还是像自己呢?
孕妇最大,慕容锦决定把那些不关自己的事情通通抛到脑后去。自己就过着跟猪般的幸福生活。
凤仪宫
“母后,您是说,父皇生病是你下的手?”二皇子听到自己的母亲冷静地说出这事情后,向来不改色的面部也崩裂了。他虽然想登上太子之位,但是还没想过要父皇的命。最后父皇若不同意,就想办法将他幽禁了。以后让他做个闲散富贵的太上皇。
“对,是我。”皇后的表情有些冷酷,“我这么做也是他逼的,明明我是他结发妻子,你和璧儿才是他正经的嫡子。可是他居然为了那个贱人,不顾祖宗规矩要立那个贱种为太子。更要把那贱人推上后位,我如何能够甘心?”
二皇子听她这么一说也沉默了,过了半天,他才开口:“那父皇会怎么样?”
“放心,他暂时没有任何事情。但是如果他再继续这样糊涂下去,我就不能保证了。”皇后也希望皇帝能够后悔,不扶正那女人,不立那个贱种为太子。改立自己的儿子,虽然她也有感觉,那样的希望太渺茫了。
“但是现在谣言已经传遍了,朝臣们也向父皇施压了。但是父皇并不像要改变主意的样子?”二皇子皱起了眉头,难道父皇就真的那么在意苏贵妃母子?他心头也不舒服起来了。按理说,自己才是嫡子,更尊贵,自己也不比七皇子差,为什么父皇就非要立他为太子?
“如果你父皇不回头,那我们就只有先下手为强了。”皇后的脸上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既然已经走出那一步了,不管对错,就让她走到最后吧。现在丈夫不能靠,她就只剩下儿子。一定要为儿子谋取他应该得到的一切。
二皇子也沉默了,没有谁愿意走到那一步,但是自古以来,为了那个位置,流血成河的多了去。更别提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的事情了。成大事者,必须要狠得下心,放得下一切才行。
二皇子沉默了半天,似乎想通了。而且居然叫他想到了一个法子,没准,在最后还能派上用场呢。
“母后,儿臣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皇后随时问道。
“儿臣是这样想的……”二皇子向母亲耳语道。
皇后一边听,一边点头:“好。这个主意不错。那就这样办吧。”
“是。”
另一边,苏贵妃的宫殿。
苏贵妃把宫女、太监都打发了出去,跟儿子两人坐着,却是面面相望。
“哎。”过了一会儿,苏贵妃叹息了声,“我早该知道他们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只是没料到他们居然会选择向皇上下手……”也许最初,苏贵妃会认为皇上的确是怒火攻心,给急病了。但是这些日子闹的这些事儿,她若再不明白,那就是白活了。
七皇子也皱着眉头,原以为一切顺利。大不了,他们就是来暗杀自己,他也已经设好局了。岂知他们居然剑走偏锋,选择了向父皇下手。要知道,这件事如果被查出了真相,他们就是什么都完了,即将遗臭万年。但是关键是,他们究竟向父皇弄的什么?居然让御医都查不出来?
“远儿,只怕接下来就是风雨欲来了。你一定要小心点。”苏贵妃对儿子叮嘱道。
“母妃放心,儿子省得。”南宫远点了点头。
气氛一天天紧张起来,就连宫里的小宫女、小太监们也似乎暗察到了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这日,皇后去看望皇帝。
“娘娘 ”德公公朝着皇后行礼。
“起来吧。”皇后扬了扬手,“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今儿个似乎老困,刚睡下呢。”德公公眼眶有些红,他在皇上跟前侍候已经快二十年了。没想到现在皇上却突然病重了。
“你先出去吧,让本宫和皇上待一会儿。”皇后的声音有些低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德公公点了点头,他也瞧出皇后的难过。不知道皇上究竟几时能好,皇后娘娘都担心得消瘦了呢。
德公公离开后,皇后将其他宫女也遣出去了。自己一个人坐到床上,看着床上入睡的皇帝。时间过得真快,他跟她都老了。可是为什么自己陪着他这么些年,却依然抵不过那个苏轻吟?
也许是皇后的目光太灼人了,皇上蹙眉动了动,居然醒了。刚感觉到皇后在床边时,他吓了一跳:“是皇后呀,你来了。”
皇后没有答话,目光就那么直直地盯着皇帝。甚至不再掩饰她眼里的恨与怨。
“为什么?”
皇帝被皇后这冰冷而怨恨的声音惊了下,他看着她,更被她狰狞的表情给吓住。
“皇后?”
“为什么?”皇后压仰不住了,目光怨恨地盯着他,“皇上,究竟臣妾哪里不好?你要这么对我?”
“皇后?你在说什么?”皇帝本身中毒了,身体就不好,脑子反应也迟钝了。根本就没弄明白,皇后这究竟是在唱哪一出?
“说什么?”皇后冷笑,然后突然俯身凑近了皇帝面前,那鼻都快碰到皇帝的鼻尖了,说道:“皇上为什么要不顾祖宗规矩,越过长、嫡,立七皇子为太子?又为何要立苏贵妃为后?这难道不是在打我们母子的脸面又是什么?我自认不曾做过一件对不起陛下的事情,但是为何陛下却总令我伤心?”皇后已是气急了。
“你……”皇帝没想到皇后居然现在跟自己算帐,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似乎是从她那晚送来了燕窝后,第二天就发作的。不由得眼睛猛然一张,瞪着她:
“是你?”
“没错。”皇后立起了身体,“臣妾原本不想这么做的,但都是陛下逼臣妾的。”
“你 ”皇帝的目光快喷出火了,没想到皇后竟是如此毒妇?
“如果陛下现在肯改旨意,立墨儿为储君,臣妾便替陛下解了毒。否则 ”皇后也霍出去了。
“休想!”皇帝却断然拒绝,只是一个劲地喘息着,被皇后气到不行。
“是吗?”皇后眼睛一眯,“那臣妾就要对不起皇上了。”
“毒妇,你想做什么?”皇帝的目光如箭,恨不得射死她。
皇后却勾了勾唇,道:“今日是第十天了吧,应该也快了。皇上,你是不是觉得嗓子很痛呢?”
“你 ”皇帝还想说什么,却不料嗓子突然一阵刺痛,他想强行开口,但是那痛却让他无法承受。
“陛下不必挣扎了。”皇后冷笑,“你已经不能再开口了,接下来,你就好好看看吧。看看最后究竟是谁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子。呵呵呵……”
皇帝看着皇后的样子,恨不得掐死她,但是却没办法。最后竟硬生生被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