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帝、皇后都吃了一惊,连太后也忍不住张望了过去。
“没错,这三盆都是牡丹。民女认为,皇上、太后与皇后娘娘都是龙凤,非凡夫俗子。也只有牡丹能够配得上您们,不过民女这三盆牡丹也有特别之处。比如说,这盆紫色的牡丹,花瓣却似蔷薇,层次增多,自外向显著逐渐变小,少部分雄蕊瓣化呈细碎花瓣;雌蕊稍瓣化或正常。更显神秘而高贵,就如太后娘娘一般;而这盆大红色的,则花瓣肖似雄蕊完全瓣化,排列紧凑,呈球型。美丽、大气,却又包容。民女以为喻义皇后娘娘高贵而心胸宽广、母仪天下;最后这一盆金黄色的,外瓣突出,中瓣越离花心越宽大,状如皇冠,正适合皇上……”
“妙、妙啊……”皇帝第一个拍手赞叹,龙目望着慕容锦透着赞赏,“小皇婶培育花果然有妙招,这些牡丹,朕可闻所未闻。”
“民女只是爱闲琢磨,陛下谬赞了。”慕容锦站了起来,微鞠躬,谦虚道。
定南王望着未来的儿媳妇,摸了摸胡须,点了点头,不错,有本事,但却谦逊。儿子找了个好媳妇。
南宫宸则望着她,凤眸露笑,与有荣焉。
“父皇,看来,这次与北国的比赛,咱们必胜。”七皇子见皇帝高兴,他笑着说。
“对、对。”皇帝点头,“有小皇婶的百花山庄在,朕这次倒要看看北国那帮人还怎么赢?哈哈哈……”
太后、皇后见皇帝高兴,倒也勾了勾唇,跟着微笑起来。
慕容锦听到皇帝跟七皇子的话却是摸不着头脑,什么与北国的比赛?跟她有什么关系?
似看出了慕容锦的困惑,皇帝对南宫宸说:“小皇叔,你把事情好好跟小皇婶说说。”
“是。”南宫宸点了点头,转身,望着慕容锦。将事情一一告诉她。
慕容锦这才明白,原来皇帝宣自己进宫并非单纯论花会的事情。也不是八皇子使坏,更不是因为金枝郡主。而是因为正逢北国使者到访这里,恰恰北国上下都喜种花。拥有花都之称,在听闻了关于慕容锦在花会上晾出奇花夺魁后,使者好奇,派人打听,结果所探得结果,自然是外头已经以言传言,把事情夸大了好多倍了。总之,他知道这里有个慕容锦能种出奇花。于是,使者们不服气了。既是想与慕容锦比较,也是借此机会欺一欺,让北国出风头。所以便向皇帝提出了要比试的事情。
慕容锦乍闻这事情,真是觉得自己没事也扯上一身麻烦。但是看着皇帝他们都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而且她本身也不希望让北国有机会在他们国家耀武扬威的,于是应下了。
“皇上,民女既为国之子民,自然有义务为国之荣耀而战。”
“好、好、好!”慕容锦这话一出,皇帝当即又是一拍掌,连叫三声好。然后望着定南王,道,“皇爷爷,您可是有一个好儿媳妇啊。”
“皇上谬赞了,这本是她该尽的责任。”虽然定南王嘴巴上如此说着,但是眼睛里却很骄傲。再在心里叹一声,儿子好眼光。
太后见定南王这么得意的样子,看着慕容锦就不顺眼了,但是她也知道以大局为重,现在国家正需要她出力呢,自然,她也没有在这时候挑事。
“不过,民女不知道北国使者想怎么比?”慕容锦紧接着又问,“是以多少比多少?以什么品种相比?还是可以随我拿出来?”这得先问清楚再说。
“这个呀。”皇帝倒是一愣,还真没有问使者。只是听北国使者那以为胜券在手的骄傲模样,他心头就不爽了。他微蹙了蹙眉头,思索了片刻,说道:
“这样,等朕再与使者商议一下。定下了比赛规则、比赛时间,再通知小皇婶。”
“是,民女遵旨。”
慕容锦从皇宫离开后,自然是与定南王他们一起。
定南王瞧着自己儿子眼睛不离慕容锦身上,便知道两小辈有话有说。他也识趣,当即对两人说:“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回府。宸儿,你送锦儿回候府吧。”
“是,父王。”
慕容锦给定南王行礼,告别。这才与南宫宸上了马车。
皇帝要慕容锦代表国家与北国使者比花卉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瞬时,百花山庄更被推到了最高的位置。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自是希望慕容锦能代替国家赢了北国,能够让北国使者的挑衅输掉,他们扬眉吐气一番。更有赌庄,居然暗下赌注,赌北国使者与慕容锦谁会赢?
不过,最最最重要的一点。现在京城,乃至全国上下都在谈论着慕容锦这位神奇的少女。不知道她、没见过她的人纷纷打听,知道她竟已与第一美男世子南宫宸订下婚约之后,更是将她想像成倾国倾城、神奇无比了……
慕容锦没管外面对她的议论纷纷,她在得到皇帝的旨意,与北国使者比赛在半月后举行后,她就很多时间就跑到空间去研究里面那些奇花,或者往百花山庄跑。
因为北国使者说了,为了能够公平、公证地评论出输赢。他要求双方比赛都要比同类花,比赛的花一共有四种:牡丹、芍药、兰花、茶花。其中北国以兰花为国花,他们国里种植出来的兰花品种繁多,而且株株不凡;同时,其它三类花也是北国常植花卉,所以,他自是有底气的。
不过知道了使者的要求后,皇帝,还有本国百姓都笑了。皇帝觉得牡丹的话,绝对不用说,光慕容锦送给他们的牡丹都已经是稀世之品,这就赢了其一;而百姓都知道在花会上,慕容锦也展示过茶花五彩赤丹,那绝对就是一绝,北国必定没有。这就赢了其二了,剩下的两种,他们也有信心。
但是慕容锦却没有骄傲,她想北国使者既然敢提出这四种花,那么他们必是有相当自信的。再说了,北国是花都,识花、懂花之人才必是众多,所以,她不敢骄傲。她抓紧最后的半个月,要挑出最精、最珍稀的花去跟北国使者比赛。
在慕容锦忙着挑选参赛花时,慕容老宅里也跟着热闹。老太太听着孙女居然那么厉害,被皇上挑中代表国家跟北国使者比赛,她觉得这是荣耀呀,无限荣誉。所以,虽年满七十了,却天天精神倍好地训着府里的人,要他们也帮忙到全国各地寻找精品花,也许没准能够助孙女一臂力。
慕容家老大、老二家也觉得光荣,但是同时又有些妒忌。怎么老三的女儿就那么聪明、能干?自己家的孩子就不行呢?于是,他们对自家小孩也开始了新一番的教育。
慕容进呢,被众人以各种目光羡慕、妒忌的他却觉得仿若做梦,他的锦儿真的那么厉害?慕容进不相信了,就在他迷迷登登的时候,新老婆站出来了:
“老爷,锦儿肩上担了如此重任,可惜我们却不能帮她分捏一二。不如,咱们去看看锦儿吧,告诉她,我们支持她,让她更有冲劲……”徐青荷算是想明白了,这位先夫人留下的嫡女岂止是不简单,那就是一个金矿啊,以后她若有了儿女,还得靠这位嫡女给多帮衬一二才行,所以现在一定要好好巴结。
“去候府?”慕容进怔了下。
半个月后,与北国使者的比赛在皇宫举行。慕容锦VS北国使者,观赛人,皇帝、太后、皇后等皇室成员,还有文武百官。
这日,阳光明媚,皇宫里,点缀一新。气氛是激动而紧张的。
皇帝、太后、皇后坐于高堂之中,下方左边首位便是北国使者团,右边首位就是慕容锦与定南王父子。其他的皇子、一二品官员有位置,三品以下全数站在两旁准备看比赛。
比赛没开始时,宫殿中间,有舞娘随着丝竹声声起舞。等到比赛的鼓声敲起时,舞娘们迅速退场。众人心弦随着鼓声开始紧绷。
彭声落,皇帝跟前的太监总管上前一步,尖声道:
“本国与北国的品花比赛开始。第一轮,比试牡丹。具体比较,花色、花形、花状、花泽、花义。”
“北国使者,你们看,是由你们先,还是?”皇帝询问道。
“就由我们先吧。”北国使者站了起来,下巴上扬,神色自信,一幅想要先来个下马威的样子。看得周围的当官的都想扁他。
北国使者啪啪啪的拍了三下手,便由他们的人搬来一盆遮有白色罩子的花。他离开座位,走到花盆前,手指着花盆,骄傲地向众人介绍:
“我们的这盆牡丹品种是朱砂红,取名,朱砂泪。”说着,他猛然掀开了罩子,将花的真颜露了出来。
众人都向前倾了身子,仔细打量这株‘朱砂泪’。
北国使者见众人都被吸引了过来,这才继续道:
“一般朱砂红,花初开艳紫红色,有光泽,近谢为紫红色,蔷薇型,花瓣稀疏,瓣间残存正常雄蕊,外瓣大,内瓣细而扭曲,花心近雌蕊处有剪绒状花瓣。内外瓣之间有一圈正常雄蕊,雌蕊五至七枚,正常或瓣化,柱头紫红色,房衣紫红色。花朵较大,正常的有十八公分左右。但是诸位可看仔细了,我这株朱砂红,花朵可有二十多公分,且颜色比寻常的朱砂红更为艳,光泽更亮,微垂首,似红衣美人垂泪,朱砂泪也因而所取。”
虽然众人都承认这位北国使者有些骄傲得令人想开扁,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株朱砂红的确比寻常的朱砂红要出彩太多,很吸引人的目光。既够大气,又够美丽风情。
“不知道贵国的牡丹是何品种?”看到众人的目光,北国使者把视线落到了慕容锦身上。对于这个被传得有些神乎其神的豆蔻少女,他们却多半有些怀疑她真能够拿出比他们更出彩的花来。
皇帝等人也把目光落到了她身上,期待着她能够拿出打败北国使者的牡丹。其实,皇帝、太后、皇后与那日见识过慕容锦拿出来的三株牡丹的皇子都对北国使者的自大有些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就是当日的三株牡丹都不见得比他们的朱砂泪差,不过还是相当期待慕容锦另外的花。
慕容锦在南宫宸父子肯定的目光里站了起来,朝着北国使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