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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

办公室主任就是司机,他是在许天伟当副市长把他调离后上任的,李云龙不知道他跟许天伟有矛盾,更不知道是许天伟妻子的旧情人,当他把情况对司机一说时,司机兴奋地说:“好啊,许副市长这种事交给我办吧,一定办出水平来……”

李云龙打来电话时,司机还在与女同事谈情说爱,当李云龙说许天伟家发生事时,他还以为是副市长家发生事了,于是马上打电话问许天伟的妻子,对这种事许天伟的妻子也不知情,慌忙把这种事对父母讲了,结果可想而知。机关干部都误以为是许副市长家里出了事,一个个电话打到许天伟妻子家里,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转眼变得轰动一时了。

“这还了得这不是给我们难看吗?”许天伟妻子愤愤地骂,她不明白丈夫这是怎么回事,在外面惹事生非弄到家里了,而许天伟并不知道这种情况,仍在聚精会神帮芳草料理丧事,出来进去如走平地,象自己家发生事一样悲哀。

其实这种事怪不得许天伟,如果不是李云龙和妹妹搞鬼,他也不能回家,不能遇上这种事。他是进退两难,走不是这回事,帮忙也不是这回事,毕竟他是副市长,在一个不知情的情人家里帮忙实在是有点强加于人。可是妹妹的帮忙,芳草的哭泣又让他不忍离开,既然来了就帮忙吧,走了也说不过去。老百姓就是这种习俗,遇上了就要到场,不到场反而不好。

然而李云龙的电话打得欠妥,恰巧打到了司机手里,恰巧又是计天伟妻子的旧情人,这种能不轰动一时吗?

李云龙电话打来时,司机还以为是许天伟母亲出事了,怪许天伟没有说,这种事说一声机关干部表示一下,可是这一表示不要紧,弄得许天伟很尴尬,如果不是妒贤嫉能他能这样吗?可是他偏偏就是这样,许天伟妻子首先打电话告诉父亲了,亲家少了一个老市委书记当然一个电话打眯先要慰问了,接下来还要来人吊唁。然而,这一问一吊不要紧,给许天伟家带来麻烦了,机关干部忽然而至,纷至沓来,许天伟的家一下热闹起来了。幸而许天伟爸爸妈妈知道此事,向机关干部解释说如何如何,机关干部才知道真伪,可惜晚了,其他不知情的人仍是不断涌进,许天伟家成了丧事中心。

许天伟忙里偷闲,询问机关干部怎么来了,有的就说了是办公室主任通知的,许天伟心有余悸,这种事被妻子知道了怎么得了。可是心有余悸也是没办法,妻子还是知道了,她在电话里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有电话来?”

许天伟如实说了,他说可能是司机搞的鬼,否则怎能会发生这种事呢?妻子马上意识到是自己的人搞阴谋诡计了,她斥责司机:“你他妈办公室主任就是这样当的,家里好事你不说偏听偏信说这种事,我看你这办公室当到头了……”

办公室主任想解释,可是许天伟妻子根本不听,她知道是办公室搞鬼后原谅了丈夫,不是他故弄玄虚,是办公室主任故弄玄虚,上他想破坏自己的家庭。妻子慌忙给父亲打电话通知这种事是假的,是办公室主任搞鬼,气得老市委书记骂人了:“这是欺骗人呀,怎能这样?”老书记还是有修养的,并没斥责办公室主任,本来就欠妥,加上这种事,更欠妥了。

最难的是许天伟,走不是,不走也不是,机关干部走马灯似的来看他,弄得他很为难。他对李云龙说:“你怎么回事,打电话怎么到了办公室主任手机上,你知道他是谁吗?”李云龙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办公室主任……”

许天伟也没办法解释,他如何对李云龙说明真相,如何说自己的情敌是办公室主任,如何说妻子有外遇,这种事能说吗?可是这种事不能说,许天伟只好牙掉了咽手肚子里,有苦自己吃,有难自己享,而他还要逢场作戏。

芳草是听妹妹说的许天伟机关干部来看他闹成误会,她表示道歉,许天伟说道什么歉又不是故意的,何况你家有事我们帮忙也是应当的。芳草说你可以离开了,否则会有人说三道四的,许天伟说不怕,我从来不怕有人说三道四。

许天伟在芳草家忙了三天,终于帮助芳草料理了芳草母亲的后事,把一个农民的生死送得风风光光的,为此芳草很满意,她知道这是沾上了许天伟副市长的光。一个副市长帮自己料理母亲的后事,对她来说是一辈子也难遇上的事,算是心满意足,然而以后的事如何度过难关,这对许天伟来说是困难重重,对其他人来说又是笑掉大牙的事。

要走时,许天伟问芳草:“你还有什么困难?”芳草说:“没什么困难了,你放心我会度过难关的……”妹妹对哥哥说:“芳草妈每天都要叨念你,既然你回来送她了算是缘分,也算你尽了孝心,只是机关干部会说三道四……”

许天伟说:“这种事一阵风过去就算了,我不能往心里去……”妹妹说:“不往心里去不行,可能嫂子会不高兴……”

“她不高兴怎么样,我又没得罪她,更没做错事,是她的错,不是我的错……”许天伟终于说老实话了,如果妻子说这事他就往办公室主任头上推,本来就是他们的错。若不是看在机关干部的心意,许天伟这次非发火训斥不可。

当许天伟回到机关上班时,恰巧迎面碰上办公室主任,许天伟恼火地问:“你办的是什么事呀,怎能不问一问就乱打电话,你说你是什么意思?”办公室主任被许天伟劈头盖脸一顿骂,他想反驳的权力都没有,当然了这种事是他故意的,被骂也是情理之中。等到许天伟骂够了,吧累了,他才解释:“这是李云龙打电话说的,他没说清,我也没办法……”

听说是李云龙,许天伟不说了不骂了,说没用,骂没用,只好忍气吞声了。不过他心里发誓要治一下办公室主任,不能让他顺利过关,许天伟要让办公室主任吃不了兜着走。然而不等许天伟处理办公室主任,有消息说办公室主任要高升了,就是省直机关的厅长位置。许天伟闹不明白这种人怎能高升呢?想来想去,许天伟判定是妻子帮忙,否则是不可能高升的。

夏天雷阵雨多了,每天都有雷阵雨,轰轰隆隆的,许天伟对妻子有些怀恨在心,他不满妻子背着他帮助办公室主任,这不是给自己难堪吗?可是他没有直截了当表示不满,他有恨恨在心里,表面不说,心里恨不能吃了她们。

既然你对我无情,我也对你无义,许天伟给芳草打电话询问日子过得如何,要不要进城。芳草当然愿意进城工作了,一听是许天伟的话马上表示愿意,可是她又不放心,许天伟说话算数吗,能帮她把工作安排在城里吗。

芳草问妹妹:“你哥说把我调到城里工作,这种事可能吗?”妹妹说:“有什么不可能的,他是副市长哪里用人他知道,安排你不是小菜一碟吗?”芳草说:“你现在还没工作呢,他不能安排你吗,咱俩一起进城多好呀!”

妹妹笑逐颜开:“咱俩怎能一起进城呢?我是志在四方的人……”妹妹没有说自己也想进城工作,她知道哥哥想给芳草安排工作不过是气话,是想给嫂子釜底抽薪,看来嫂子这种人靠不住了,哥哥提前安排芳草也是形势逼人。

快进入伏天了,一个字,热。许天伟的心也很热,市里防汛比较紧张,他每天必须到乡下检查防汛准备工作。然而,从这一天起,他和妻子的抗争正式开始了。他不回家了,妻子打电话询问他也不接,妻子通过秘书问他也没用,工作忙不过来,不能回家。妻子知道防汛工作紧张不能回家也在情理之中,然而妻子心有余悸,不可能是防汛原因,还可能另有所指。

妻子当然知道责任在哪里了,她不是糊涂虫,她知道一定是丈夫生了气,气她帮办公室主任高升厅长了。可是怪她吗,谁让丈夫不想去,有这种名额为什么让给别人呢,帮办公室主任一个忙有何不可呢,想来想去,妻子心中有数。你不是心里有气吗,咱们就靠,看谁能靠得住谁。不是你回来就是我出去,看来这个家还真要接受锻炼了,那就百炼成钢吧。

妻子一向对丈夫是忍气吞声的,现在她不能忍气吞声了,她要对丈夫进攻了。可是丈夫并没理睬她,仍旧我行我素。现在,许天伟在哪里呢,他借口防汛工作把指挥部安排在家乡的村子里,每天都与芳草见面,有时还要到芳草家坐坐,谈谈,日子过得愉快。对这种事,李云龙看在眼里,他嘱咐妹妹:“你哥哥可能要出轨,我们是否帮他……”

妹妹说:“哥哥出轨就出轨吧,嫂对他不好,他想快乐也是正常的,幸而他还有芳草,还有愉快……”李云龙担心地说:“如果这样嫂子怎么办,弄不好会离婚的……”妹妹说:“别拿离婚吓唬人,离就离,有什么了不起……”李云龙解释:“我担心的不是离婚,我是担心离婚后影响副市长的威信,到时你嫂子反攻倒算你哥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是我哥的人还是我嫂子的人?我怎么看你象汉奸呀?”妹妹嘲弄着,李云龙说:“我不是为你哥哥着想吗?你哥哥当副市长我们沾光,如果不当副市长我们沾谁的光,芳草还想调工作吗?”妹妹听明白了,如果说哥哥不当副市长他什么也不是,别说给芳草调工作了连因家都是困难重重。想到此,妹妹嘱咐:“你抽空到嫂子家美言几名就说我哥忙不过来……”李云龙当然知道妹妹的用意,他说:“这种事你放心我会来回奔跑的,这样吧,把家里特产放在车上我送回去……”

妹妹找了一些蘑菇,山楂干,梨干,还有其他农副产品,一串串的,一包包的,嘱咐李云龙:“把这些送给嫂子……”李云龙把物品放在车箱里,对妹妹说:“放心保证送到……”妹妹不放心地嘱咐:“你要好好说话不能惹她不高兴……”

李云龙开车回去了,把东西送到许天伟家里,见面就说:“许天嘱咐把这些送到家,他现在忙不过来,防汛紧张……”嫂子说:“我知道防汛紧张他不能回家就不要回家,反正我和孩子在家习惯了,有他没他我们照样过……”

李云龙一听嫂子并没有什么异样,连夜把车开回来了,妹妹问:“怎么样,顺利吗?”李云龙说:“据可靠情报可能是风平浪静……”妹妹说:“风平浪静就好,我真担心他们夫妻会闹出点乱子来,到时我们跟着担惊受怕的……”李云龙说:“别担心有我呢……”妹妹说:“你就是尿盆子镶金边嘴好……”李云龙说:“不好能在你哥手下当差吗?”

李云龙现在和妹妹是对上眼了,用文人的话说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两人不论说什么都能想到一起了。可是许天伟现在想的可不一样,他对妻子的报复仍在进行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减轻,相反每时每刻都在提高警惕。

有一天,许天伟见到岳父询问提拔办公室主任去省直机关当厅长的事,岳父对他好一顿埋怨:“你妻子说你就是不肯离开副市长的位置,这种位置有什么好,有省直机关厅长位置好吗?送到手的你不要,只能送别人了……”

许天伟没好气地说:“我刚刚当副市长一点工作没做就想提拔,有这种好事我也不能走,我不能被人说东道西的……”岳父说:“没人说东道西的,有机会你不走是你的事,与他人没关系,你有这种想法也对,年轻人机会还是有的……”许天伟听到此情绪好转一些:“就是吗,我刚刚提拔上来屁股还没坐稳就想跑,见官就上这不是当逃兵吗?”岳父笑了:“好啊你不当逃兵是好事,说明你胸怀大志,可是这种机会不是很多,以后我老了说话没用了谁还能给你机会?”

许天伟态度端正地说:“不给就不给吧,我们努力工作就是了……”岳父听了微微一笑:“好的我们努力吧……”

其实岳父是最看好许天伟的,不论是从人品,文品,还是从工作能力,都有独到之处。他喜欢许天伟,不只是因为女儿喜欢,还因为书法他喜欢,更想把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如果能把他送上马扶一程,对他也是心灵安慰,可惜这个年轻人并不想真正官运亨通,只想随随便便,或多或少这就是他的独到之处。当然他也有不放心的地方,一是他年轻气盛,哪不如意可能会暴发一种冲动。二是女儿总是靠压,结果是压而不服,有可能会产生感情危机,这种情况不是没有。

看到许天伟的固执己见,岳父说:“我为了你想来想去还是不动好,可是有机会还是往上跳,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许天伟说:“我会注意到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多工作让市城更上一层楼,我想这样我才能对得起副市长这种职务……”岳父关心地提醒:“你有这种觉悟是好的,不过你也要当心,有些事要往坏处想防患于未然,这是根本……”

许天伟感到脚下的船稳当很多,有岳父看中自己是没错的,看来自己干什么要有自己的主见这才是根本。岳父走后,许天伟马上打电话询问防汛的事,这是他最关心的,他不想在自己的任上出现什么灾,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水灾他也不愿意。

李云龙来了,说马上就要雷阵雨,防汛迫在眉睫。许天伟嘱咐:“你把车准备好,我们随时随地都下去……”

夜里,呆然有消息来,乡下洪水来了,许天伟不想见到的炎灾还是来了。许天伟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这场暴风骤雨何时停止,更不知会造成多大灾害,他穿着雨衣,拿着手电筒,一步步小心翼翼搜索前方有没有危险。

暴雨如注,把夜浇灌成白色,防汛指挥部的人仍然坚守在最危险的地方,而许天伟站在最前面。他年轻第一次面对自然灾害,走路都有些哆嗦,可是他还是坚持着走下来。他知道自己越是坚持,其他人越是安稳,防汛工作才能稳如泰山。

雨声,雷声,叫喊声,声声震耳,所有人穿的衣服都淋湿了,许天伟身上身下没有干净地方,可是他仍旧坚持。一夜的折腾,可能是太累了,疲惫不堪的许天伟感到头晕目眩,当他们检查到一个角落时,他不小心昏倒了。随行人员慌忙叫喊:“许副市长你怎么了?”稍许,许天伟醒了,他说:“没事,可能是累了,感冒了,有去痛片吗?”

有人找来去痛片,许天伟吃了,有人劝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们盯着。许天伟说:“哪能回呀我们一起盯着吧……”

天亮了,雨终于停了,什么灾害也没有,一行人放心了。当许天伟摇摇晃晃回到家时,他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他嘱咐李云龙:“你到指挥部守着有什么事马上叫我不能有误……”李云龙说:“放心吧我一定守住这里……”

李云龙走了,许天伟疲惫地倒在床上,这时他才感到自己的身体如一堆软棉花,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许天伟累病的消息在机关不胫而走,市委书记听说后马上打电话询问,许天伟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市委书记嘱咐:“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城区保住了你的身体也要保住,我代表全市人民向你学习……”许天伟说:“没什么这是我的责任……”市委书记不放心,要求许天伟回来他要换人,可是许天伟不同意他说人员定了,不能换了,就这样挺好的。

虽然没有换人,市委书记还是亲自来视察工作了,看见一切安然无恙,他感动地说:“这是许副市长的功劳,这是所有人的功劳,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和全体人民向奋战在抗洪救灾第一线的全体指战员表示衷心感谢!”

市委书记给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鞠了躬,这让他们很感动,尤其是许天伟第一次感受到领导关怀意味着什么。他悄悄地李云龙说:“看见没有市委书记的讲话和我们是不同的,与他相比我们还是有差距的,我们还要努力奋斗……”

李云龙慌忙点头:“是的我们还要努力奋斗……”李云龙说着,似乎在代表什么,可是他一时没弄清自己到底代表什么呢。其实通过这次抗洪救灾,李云龙彻底明白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境界,如果当领导就要当许天伟这样的人。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又麻烦了,许天伟的妻子对丈夫仍旧是耿耿于怀,她不能原谅的是丈夫还没回家,水灾没有了,他也不回家,这种事是他从来没有过后,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何不能回家,难道还在为自己对他的有想法,妻子糊涂了。

妻子找到丈夫问他为什么不能回家,丈夫说抗洪救灾太忙了不能回家,妻子说现在不是过去了吗?许天伟没说话,他没有理由不回家,站起来对妻子说:“走吧我们回家……”妻子很吃惊,这种丈夫真变了,让她有些不相信了。

回到家后,许天伟问妻子:“齐齐在哪里,我好久没见齐齐了,她好吗?”这时齐齐从小屋走出来看见许天伟扑过来说:“爸爸你可回来了,妈妈想你哭了好几回了,什么水灾这样厉害让爸爸不能回家呀?”许天伟感慨万端地说:“是爸爸不好让你和妈妈受委屈了……”许天伟抱起女儿亲吻着,同时回过头对好嘱咐:“有酒吗,今晚我和你同饮……”

这可真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妻子以为是听错了,一时愣住没动。齐齐叫着:“妈妈你没听见吗爸爸说与你喝酒……”

妻子的眼泪流下来了,慌忙掩饰地说:“妈妈听见了,酒菜早就准备好了,就等这种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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