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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人生的春天真美呀

李云龙说的没错,人生的春天来临了,连续几天,他不断向外发消息,不是打电话就是请你,通知他们自己要结婚的日子。尤其是那些同学非常惊讶,还没到日子就开始张罗了,一个高才生居然结婚这样快,真的是迅雷不及掩耳。

然而再迅雷不及掩耳也没有妹妹的怀孕迅雷不及掩耳,结婚还没准备就绪,妹妹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幸好现在开始张罗结婚了,否则说不上会有什么难听的话。怀发孕就不是小事了,全家人上下一心,照顾妹妹。李云龙一个人张罗着购买物品,妹妹怀孕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结婚她们是没有准备的,尤其是没有心理准备。这种时候他也不能让妹妹累着,只要她高兴他再累也心甘情愿,何况父母也是兴高采烈。一结婚就有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有了隔代人老人能不高兴吗?

在李云龙看来,恋爱这一关还没过,就有了结婚这一关,现在又有了孩子,接下来还有什么呢他是一点准备也没有。人生的春天是美好的,可是人生的麻烦也是不少的,李云龙就是这样总结自己的人生。他问妹妹:“你说结婚意味着什么,为什么我们显得匆匆忙忙的?”妹妹嘲弄:“还不是你酒后失德造成直接经济损失,把人生弄巧成拙了……”李云龙也笑逐颜开:“是呀我们一着急就把过程弄紧急集合了,但愿我们的孩子不能这样匆匆忙忙的,我希望我们的孩子一点一点体验人生,知道我们这一代人是辛苦的……”妹妹说:“辛苦怕什么,如果怕辛苦就不能结婚了,人类如何发展?”

李云龙现在自我感觉良好,他认为自己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找到了自己中意的女人,找到了让自己爱一辈子不后悔的女孩子,他还有什么不高兴的,还有什么不愉快的。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全力以赴投入自己的结婚事业中,他每天都要给妹妹打电话询问她有什么要求,只要她提出来他就尽最大努力满足,实在做不到只好回家求父母。有钱有势的父母什么事做不到,对儿子提出来的要求是有求必应,当务之急是购买楼,哪个住宅区好就买哪片楼,外带一处花坛。

妹妹现在怀孕了,李云龙更不能让她忙忙碌碌,除了每天打电话问安就是每天必须有的程序,到许天伟跟前报到。毕竟副市长有事他要为领导开车的,有时许天伟想回家,李云龙就借口家里现在忙不过来还是过一段日子再回吧。许天伟不知李云龙是什么意思,只好随他,听之任之是没错的,可是妹妹结婚是大事他这当兄长的不能不有所表示。

有一天,许天伟对李云龙说:“这一阵子忙抗洪救灾我也没顾上回家,妹妹马上要结婚了我们也要有所表示,哪天我跟你嫂子回家一趟……”李云龙一听想隐瞒什么也隐瞒不了,于是他打电话通知妹妹哥哥要来了,而且是与嫂子一起来。

这下麻烦了,家里如同一群野鸡炸了窝,一个个不知所措。为什么许天伟回家会让家里人感到不安呢,是许天伟不近人情还是家里人不能容许天伟呢,这里是有秘密的,可是这种秘密是不能说的,而且是绝不能说。然而越是有秘密越是没秘密,越是不能说的事越是有人说,这是中国人的特殊性,没有人不说别人,没有人不议论别人,而现在外国人不也这样议论中国吗?美国的奥巴马,日本的安倍,菲律宾的阿基诺,还有言下之意都有敌对态度的外国人,他们哪个不议论中国呢?

可惜家里事与外国事是不一样的,中国人与外国人也是不一样的,可是野心是一样的,幸福是一样的,愉快是一样的。中国人愉快外国人也愉快,中国人忧郁外国人也忧郁,只有少数外国人看见中国人忧郁他们暗暗愉快。

就在许天伟与李云龙商量办结婚典礼时,有一个意外消息传来,爸爸被收审了,原因是吸毒。许天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种结果,他质问追捕人员:“你们说的是真的吗?真是贩毒吸毒吗?”追捕人员告诉他:“不止这些,可能还是主谋……”

许天伟问妈妈:“这是真的吗?”妈妈说:“是真的,已经好几年了,他欠的钱有的是赌博输的,有的就是吸毒……”

这真是晴天霹雳,许天伟真不想往这方面想,可是面对现实他不得不想。一个好好的家为什么是这样,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会变化,许天伟真的想不通。当爸爸委托朋友捎话给许天伟时,他气得恨不能马上说不认识这种人,可是他能说不认识吗?毕竟是自己的爸爸,即使心里有气也不能胡说八道,不能不认他这个爸爸。许天伟去看他,爸爸说:“你能不能跟朋友们说说让我吸几口,我就是死也知足了。”许天伟说:“我做不到,就是说我不孝我也不能帮你说情让你吸毒……”

一个副市长的爸爸要吸毒,这真是一个糊涂爹,许天伟毫无办法,眼巴巴看着爸爸不能尽力他心里有愧,可是他又无能为力。回到家时,妹妹告诉他:“其实不只是爸爸吸毒,二哥也吸毒,家里都在隐瞒,不想让你知道,结果你还是知道了……”许天伟说:“我能不知道吗,还能隐瞒多久呀,一个人犯错误就是一辈子隐瞒是不行的,他们吸毒也是如此……”

“家里这样我们还结婚吗?”妹妹小心翼翼地问,许天伟说:“家里有这种事与你们无关,只要你们想结婚别人是干涉不了的,结婚吧,早结婚早安心……”面对这样的家庭条件,许天伟真心希望妹妹早点结婚,脱离苦海。

跟随许天伟的李云龙说:“她拒绝我了,说家里有了这种事她不结婚了……”许天伟劝着妹妹:“你不能天真了,结婚是你一辈子的婚姻大事,既然如此你就抓紧时间结婚,李云龙不是通知他的家里了吗?近计划成办吧……”许天伟说到这时心里也很痛,他理解妹妹心里的想法,她也是恨铁不成钢,可是面对的是亲情他也是无可奈何。

作为家里的长子,许天伟是知道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他总想帮家里一点忙,解决实际困难,可是家里总是出各式各样的事,弄得他顾此失彼。本来爸爸和弟弟欠钱他帮助解决了,加上李云龙给的钱足够还了,可是偏偏又出了这种事,尤其是在妹妹要结婚之际,这种事传出去影响有多坏。他不能被人说三道四,可是现实就是不能给他机会,家里爸爸弟弟不给脸,他也是很无奈。的确,家里出事,结婚的事延迟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家里就是这样,延迟没有意义。

过去有句话叫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现在反过来也不例外,儿不嫌爸爸,不论这种爸爸干什么,儿子毕竟是儿子,爸爸毕竟是爸爸。家里的爸爸出事了,当儿子的理所当然要为爸爸找关系说情,然而又不能让外人知道。如果外人知道一个副市长给吸毒的爸爸说情,他这种副市长还能当下去吗?为了避免个我说嫌话,许天伟希望婚礼照样进行。

女儿结婚是好事,可是妈妈不能同意结婚,她说:“你爸爸这种样子你们结婚是不行的,要被人嘲笑的……”妹妹说:“怕人嘲讽就没有人嘲讽了吗?我爸爸这些年干什么好事了,如果我们不结婚还要为他守一辈子吗?”

妈妈不同意结婚,妹妹只好找哥哥,可是妈妈还是不同意,许天伟见到妈妈就说:“不论我爸爸干什么也不能误了妹妹结婚,她们的事不能拖泥带水,我们的爸爸已经给我们造成不好的影响了我们不能让他肆无忌惮,这婚一定要结……”妈妈急了:“这家我说了算……”许天伟也说了一句:“我是这家的男子汉我说了算……”妈妈忽然说:“你不是这家人,你是捡来的……”一句话惊呆了所有人,许天伟也不知妈妈说的是什么,他问:“妈妈是不是被气糊涂了?”

妈妈冷静地说:“我没糊涂,你的确不是家里人,你是我们三十多年前捡来的,与我们没有血缘……”这时的许天伟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妹妹弟弟还有爸爸妈妈对自己有些异样,他以为是嫌自己当官对自己有看法,现在才知道是他们有意隐瞒自己。他问妈妈:“妈妈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怎么听着有些不相信呀?”妈妈说:“有什么不相信的,问你妹妹,她知道……”许天伟只好小心翼翼问妹妹:“妈妈说的是真的吗?”妹妹咬紧牙关点着头说:“是真的,没有假……”

气氛一下紧张了,许天伟这时感到惊慌失措,他不知如何处理这种事,是相信还是不能相信,如果不相信妹妹说是真的,妈妈说是真的,还能不相信吗?如果说相信,这怎么可能呢?自己从小到大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没道理呀。

这真是按倒葫芦起了瓢,这个家什么时候能消停一点,什么时候能风平浪静。许天伟真的忧心忡忡,他不知如何劝这家人了,爸爸是这种人,妈妈是另一种人,妹妹是一种人,弟弟是另一种人,而自己现在也是一种人。这个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样乱七八糟的,许天伟心有余悸,不知下一步家里还会发生什么事,想忍辱负重也是不可能了。

妈妈开始不理睬许天伟了,尽管他想说明什么妈妈也不能对他说话了,他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她也必要把事情经过告诉他,这时的话天伟对家里人来说是外人了,既然是外人有些话是不能随随便便开口说的,连李云龙对他都有隐瞒了。

爸爸的事没有完,还是有人上门了解情况,见许天伟在慌忙汇报,弄得一家人不自在,工作人员也不自在。许天伟说:“有些事你们不必隐瞒我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是我爸爸出了这种事我当儿子的有责任,还需要什么由我负责……”

许天伟把责任担过去了,工作人员也不便再说什么,找一个借口离开了。家里没有外人时,妈妈对许天伟说:“如果你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家里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费力的了,还有我们呢……”妈妈显然是下了逐客令,许天伟惴惴不安,他这时才知道离开家是什么样,过去他对这种家感到看不起,现在他更是看不起,同时还有一丝恋恋不舍。

许天伟现在对家的依赖性很大,可是他面对妈妈的无情有些无奈,他不能对妈妈有敌对态度,更不能放弃而不管,他现在要帮助的不只是家,还有吸毒的爸爸。如果以前他不管家,是因为他恨铁不成钢,恨这种家,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家人时,他改变自己的主意了,他要帮助这家,帮助抚养自己长大的爸爸妈妈,以此报答他们的扶养。

许天伟破例给公安局长打电话说了自己的事,同时也说了自己的家庭成员之间有关系,尤其是说了自己不是亲的是爸爸妈妈捡的自己时,公安局长受到感动,他说为了照顾副市知对家的这种感情,他可以帮助申请保外就医,先放爸爸回家几天,如果有事再找也不迟。许天伟一听慌忙说:“我谢天谢地了,谢谢你了,容我以后报答……”公安局长说:“你别报答我们了,如果想报答还是报答你的爸爸妈妈吧,如果当初他们不把你捡回家你可能现在是什么都说不清了……”

公安局长的帮助,许天伟的爸爸果然被放了回来,而且是公安局长派自己的司机用自己的车给送回家的。妈妈一见爸爸回来了哭哭啼啼地说:“我们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原来你没事了……”爸爸说:“是公安局长为我说的情,如果有事可以再找我们,他还说感谢我们当年捡到这样一个孩子,现在是这个孩子回报我们的时候了,你说我们……”

爸爸终于说不下去了,愧疚,耻辱,还有嘲弄,他心有余悸,不知以后如何面对自己的儿子。李云龙来了,他说许天伟说了婚礼照样举行,他现在证求爸爸妈妈的意见,日子还改不改了?爸爸说不改了,定了的事怎能改呢。

李云龙说:“其实我们也不想改,可是妈妈不同决结婚,我们只好改日子了……”爸爸说:“你妈妈不同决结婚是因为我的事影响了你们,现在我们没事了该结婚就要结婚,不能因为我们的事影响你们结婚,结婚照样进行……”李云龙小心翼翼问妈妈:“妈妈你说呢?”妈妈看着他说:“你爸爸说结婚就结婚吧,你哥哥不是也让结婚吗,就听他们的……”

爸爸看着妈妈说:“天伟说的没错,即使我出事了该结婚也要结婚,你不能违背我们的心愿,孩子结婚是他们一辈子的事,我们再有错误也不能误了孩子的前程……”妈妈说:“你回来就好,我有些累我想休息了,家里的事你们张罗吧……”

爸爸对许天伟说:“谢谢你的关心,如果没有你给公安局打电话我可能是回不来的,谢谢你了……”许天伟说:“不用谢我了,养活我三十多年也算是我对父母的一点孝心,其实家里有什么事可以早点告诉我会帮助家里的……”

此时此刻,许天伟真想教育爸爸好好做人,可是这种话他是说不出口的,中国人向来是以父亲为大,儿子视父亲为最高,现在他怎能教育爸爸呢?许天伟感到当儿子的失败,当副市长的失败,更是当丈夫的失败,因为现在他也没对妻子说家里的事。如果妻子知道家里的事会是怎么样,她会不会向自己提出来离婚,会不会打上门来吵架,一切不得而知。

许天伟的担心是没错的,爸爸吸毒的事很快就被妻子知道了,她打电话斥责许天伟:“我说你这种家庭是不行的你还不服气,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告诉你这种事如果不治理迟早会影响到你的前程的,我希望你与他们断绝关系……”许天伟愤愤地说:“我不当这种副市长这种官可以,可是我不能放弃不要爸爸妈妈,我是石头里跳出的人吗?我还有感情的……”

许天伟不想对妻子说东道西,可是他不明白这种事怎么到了妻子耳朵里,原来这种事传出后原来的办公室主任马上打电话通知了许天伟的岳父,岳父当时就恼羞成怒,一个电话打到女儿家里,骂着,怪自己当初瞎眼睛找了这种家庭的人。

许天伟的妻子受不了这种耻辱马上用电话斥责丈夫:“你是要保位置还是保你的家?你必须当机立断,否则……”许天伟知道妻子说的否则是什么意思,他说:“我不能离开家,这是我成长的港湾,你们想让我离开家是不可能的……”妻子说:“如果你不能离开这种家庭你的副市长位置可能也保不住了,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

许天伟说:“不用选择了,我根本不想当这种副市长,你知道我当了这种副市长心里有多少委屈吗?每天看见数不清的百姓骂我们还不如不当这种副市长,至于你不想跟我结为夫妻我也不能难为你,把孩子给我,剩下的事你自己处理吧……”

“许天伟,你是想气死我呀?”妻子在电话里愤愤不平,可是许天伟不再听她的话了,而是关了手机。

许天伟没想到自己的命运是跟家里联系的,爸爸的事牵一发动全身,他本来不想影响家庭的,现在他不想影响也不行了,他已经不是市委书记的女婿了,离开在别人看起来是高贵的家庭,对他来说是缺少自由的家庭,他似乎自由了,他对李云龙说:“结婚的事你们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在意我是什么狗屁官,告诉你们我已经不是副市长了,我辞职了……”

李云龙一听这还了得,这不是天蹋了吗?他问为什么,许天伟说如果我不离开这种家庭我就不能当副市长了,她跟我离婚。李云龙说:“嫂子没病吧,她提出来跟你离婚,这不是开玩笑吗?现在找你这种人到哪里找呀,嫂子不是不知道,她肯定是跟你开玩笑的,不必当真……”可是许天伟说:“我当真了,我不能让她利用这种事威胁利诱我,我受不了……”

“你受不了也得受呀,毕竟是嫂子呀,我看你们吵架是不好的……”李云龙劝说着,希望时来运转。可是许天伟怒气冲天,朝李云龙吼着:“我跟你说什么你怎能不相信呢,我说的就是真的,她管我反了她了……”许天伟终于愤怒了一回,李云龙不敢说话了,他看着许天伟似乎不认识了。片刻,许天伟怒目而视:“你不去找我妹妹商量结婚的事在我跟前转什么,你找我斥责你呀……”李云龙更是小心谨慎,他没相屋许天伟发起脾气来不比其他人差,平时怎么没看出他有脾气呢?

身边没有外人时,李云龙对妹妹说:“你不知道哥哥发脾气是什么样,可能吓死人……”妹妹说:“我哥老实一辈子也不发脾气,他能跟你发脾气说明你是惹了他,否则他不可能发脾气……”李云龙说:“不管怎么样,哥哥发脾气了……”

妹妹嘲讽地说:“你不是说人生的春天来临了吗?现在我看见的怎么是寒冬腊月呀?”李云龙说:“有一首诗你记得吗,冬天过去,春天还会远吗?”妹妹说:“哥哥回家,嫂子能不回来吗?”……

李云龙问:“你说什么呢?”妹妹就笑,笑得李云龙莫明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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