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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谁知生活是什么样

许天伟对妻子说:“我知道你的时间是宝贵的,可是我的时间更宝贵,你说我们不谈一谈能说得过去吗?”妻子说:“你愿意谈就谈吧,可是谈什么呀,事过境迁还有谈的必要性吗?”许天伟说:“有啊,比如生活是什么样,写日记又是为什么,孩子为什么与我们有矛盾?”妻子说:“谁知生活是什么样,孩子与我们有矛盾说明我们没有教育好孩子……”

听妻子这样说,许天伟说:“我是这样想的,孩子与我们背道而驰与我们教育有关,也与我们的父母教育有关……”可是妻子却不这样认为,她说:“孩子是什么样与我们父母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杀人还要怪父母吗?”许天伟就事论事:“我杀人是不能怪父母,可是不能说与父母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他们教育得好我至于杀人吗?问题是我没杀人……”妻子说:“既然知道你没杀人干什么要对这种事如此兴师动众,孩子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是孩子的天性,你小时有谁不让你玩吗?”说到玩许天伟自然而然想到了童年往事,他的确有好多好玩的事好玩的人好玩的物品,可是与现在的孩子有关吗?

许天伟说:“生活本来是没有谁是谁非的,偏偏有人想弄出谁是谁非,这就是人世间的悲哀了……”妻子听了嘲笑着:“看来你是哲学家了,可惜没有人听之任之,否则都要收费了……”许天伟当然不服气,他对妻子冷嘲热讽:“你不能要个棒槌就当针,生活是什么样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更不是随心所欲的……”妻子反戈一击:“谁知生活是什么样……”

其实妻子这样说也是有所指的,现在的儿媳妇哪个身边不是婆婆公公的,还有孩子,一家人始终围绕孩子转。什么是生活,孩子就是生活,什么是艺术,孩子就是艺术,有孩子的家庭才幸福,没孩子的家庭不能幸福,这就是哲理。许天伟不能同意这哲理,如果有这种哲理不是说自己是无能吗,生活是什么样,谁知生活是什么样,说明人与人对生活的理解不同认识也不同,既然如此,何必在意生活是什么样。其实许天伟的生活与妻子的生活是一样的,他们也是围绕孩子转。

有一次,妻子在家批平齐齐,当时婆婆就劝她:“以后批评孩子要讲礼貌,不能耍嘴皮子,让孩子认为你在戏弄她……”妻子当时没说什么,可是心里感到委屈,我批评孩子管你什么事,这不是吃感罗卜操淡心吗?妻子不想听婆婆的,可是婆婆真的是婆婆妈妈的让她心烦,她不想被婆婆管着,更不能被女儿管着,有事没事她只听丈夫的。可惜的是,丈夫并不听她的,而且是有事就斥责,弄得她见不得人,好象孩子不犯错误,如果犯错误就是自己的错,可是自己错在哪里呀?

妻子对许天伟并不抱希望,他这种人只知写字不知人情世故,尤其是有人给几句好听的他就会把自己写出的字全送人。有一次他自行车坏了,修了好久也没修好,后来他有事离开了,等到他想起自行车时,这才想起还在车摊呢。晚上他拿车时,车摊主告诉他这车被人买走了,他问:“这是我的车谁卖的呢?”摊主说:“谁知是你的车你也没贴标记……”

就这样他的车被车摊主无缘无故卖了,而他居然不去讲理,对这种丈夫汉妻子的她还有希望吗?其实生活是什么样没有人想到,每天吃什么喝什么干什么就是生活,不同的是如何认识生活,有的生活可能有意义,有的生活可能没意义。到底是生活有意义好,还是生活没意义好,的确是检验人的思想感情的试金石。在妻子眼里,许天伟就是一个不懂生活的人,可是他不懂生活还要装腔作势会生活,这就是可悲可叹了,而装腔作势生活的人在社会中又存在多少呢。

许天伟嘱咐妻子要关心家庭成员,包括父母兄弟姐妹,因为有好多事是不由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生活更是如此。妻子回家时,婆婆问她:“齐齐摔跟头摔得怎么样了,用不用到医院看看医生,要不要打针吃药……”妻子说:“已经去了医院,药吃了,医生看完了,还换了药……”婆婆说:“我早就嘱咐你们对孩子要慎重,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孩子出事了你们害怕了,实在不行把孩子送家来吧,我替你们伺候……”婆婆说的是真心话,妻子慌忙:“不用了,还是由我们照顾……”

婆婆家如此,自己家也不例外,母亲听说把齐齐摔跟头了,斥责女儿:“你是怎么伺候孩子的,如果你不能伺候把孩子送到家里我们伺候……”妻子说:“算了吧,跟奶奶不行,也不能跟姥姥,还是由我们自己伺候吧……”

一个小孩子居然惹事生非,闹哄哄的几家不得安宁,许天伟感到这是一个难题,妻子也认为这是难题,只有齐齐并不在意,她对许天伟说:“爸爸我没事的,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摔跟头了……”许天伟说:“好的爸爸为你保密不能让人知道……”可是不让人知道人就不知道吗?还是有小朋友嘲笑齐齐说她摔跟头了,气得她回家吵闹:“我说不能让人知道怎么还是有人知道,我说话不算数呀?”许天伟说:“是呀没人知道呀……”齐齐说:“你们没说我的同学是怎么知道的?”

许天伟解释:“爸爸的确没有说,至于同学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不知道,还是了解情况后再说吧……”齐齐斥责:“你这是推卸责任,我不跟你们说话了……”齐齐小脑袋瓜子一扭,不理睬许天伟,妻子劝着:“这种事怪不得你爸爸,他怎能对外人说呢?”齐齐反唇相讥:“不怪我爸爸怪你呀,是你告诉同学的是不是?你的嘴怎能这样欠?”

其实齐齐所以发火斥责,就是因为她接到一个电话,是同学打来的,问她为什么摔跟头了,是不是眼瞎了。齐齐当时就骂同学:“你眼瞎了呢,你怎么说话呀?”实际上,也不是齐齐同学,充其量算是幼儿园里的同伴,可是就是这样小的人居然一个个全有手机。齐齐小,是小班长,也有手机,有事没事都要在入机里报名点名,说着他们的秘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手机会惹事生非,齐齐摔跟头没几天,脸上身上的血迹没有了,接下来就是一片欢声笑语。有人张罗为齐齐祝贺,只要将他们放在一个餐厅就行了,小孩子们也会过生日快乐,而且是互相送礼。有一个叫小丫的问齐齐:“你为什么摔跟头,是不是你爸爸妈妈对你不好?”齐齐斥责:“你爸爸妈妈对你才不好呢,我爸爸妈妈对我好着呢……”

小丫问:“你爸爸妈妈对你好怎能让你摔跟头?我们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能让我们摔跟头?”齐齐当时没话了,她不知说什么,自己的爸爸妈妈的确不如她们的爸爸妈妈,起码是不吵架的爸爸妈妈,齐齐不说话了,沉默不语。

一家人在一起时,齐齐忽然叫喊:“你们是怎么回事,把我摔跟头的事告诉了同学,他们嘲笑我了……”许天伟和妻子很震惊,夫妻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孩子不是治好了吗?怎么还有这种事呢?现在的孩子真是的,隐私也成了他们嘲笑人的把柄,夫妻不理解现在的孩子为什么是这样,当然也不理解女儿为什么怕泄露天机了。

同学是从幼儿园开始的,每天一上园马上就有小朋友们开始打手机,互相说着自己爸爸妈妈的事,然后通知大家。齐齐每次打手机时,总是听见爸爸妈妈吵架,因此同学嘲笑她有一对吵架父母,就是小丫为齐齐出主意:“如果你爸爸妈妈再吵架你就跳楼威胁他们,保证他们不再吵架了……”齐齐当时问:“有效果吗?”小丫说:“效果显著……”

果然不出所料,齐齐回家一试验,爸爸妈妈怕得要死,当着她的面不再吵架了。为此,齐齐对小丫敬佩,不论她说什么齐齐听她的。可是不知为什么,齐齐摔跟头的事被小丫知道了,她要同学面前嘲笑齐齐,这对齐齐来说无非是是嘲讽。可是齐齐也没办法,这种事爸爸妈妈的确是不能说的,可是谁说的呢,齐齐想了解情况,知道是谁她好报复敌人呀。

没有在敌人面前让敌人高兴的事忧郁了,齐齐对爸爸妈妈开始监视,仍然没有找回面子。然而有一天同学聚会时,一个个说着自己爸爸妈妈在干什么,齐齐忽然说:“我的爸爸妈妈在写日记,你们的爸爸妈妈写了吗?”这一问,所有同学傻眼了,谁也没有写,只有齐齐的爸爸妈妈在写日记,于是齐齐得到同学尊敬,还询问如何写出日记,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齐齐趾高气扬:“这是不可能的,我爸爸妈妈写出的日记你们怎么看呢,你们是没权力看的,这是秘密……”小丫也被齐齐嘲弄着,齐齐为爸爸妈妈的日记而自豪,接下来她要回家通知爸爸妈妈继续写,而且她还要检查如同老师检查作业一样,如果有一天发现爸爸妈妈没写日记,她就催促他们写,不写是不允许睡觉的,而且还要罚款。

又是一天晚上,许天伟和妻子正在忙里偷闲,齐齐忽然敲门:“起来起来……”许天伟问:“什么事?”齐齐说:“检查日记了,快出来接受检查……”许天伟对妻子说:“这孩子现在怎能变成这种样子,真不是我们的女儿……”妻子不高兴地斥责:“不是我们的女儿是谁的女儿,你一个大老爷们说话怎么不加考虑呀?”许天伟知道说错话了懂事道歉,可是、外面齐齐叫门的确是急得很,许天伟情不自禁叫着:“你不能着急我们马上就出去了,正穿衣服呢……”

“这孩子怎能这样啊……”妻子一边穿衣服一边埋怨,她的欲望刚刚掀起就被压抑了,不知不觉对齐齐产生的烦躁情绪。她问丈夫:“齐齐总这样我们怎么办?”许天伟说:“我也不知怎么办,我看还是耐心说服教育吧,否则又是跳楼……”

是的,许天伟说的没错,对齐齐他们只有忍耐,没有一点措施,而这一切似乎都有一个动作跳楼。一个小孩子用这种方式威胁大人哪个家长不害怕,许天伟和妻子担心的就是这种方式,他们想不通孩子从哪里学来的,是谁教的。

当许天伟和妻子一前一后走出屋子时,齐齐斥责着:“说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我叫你们不能马上出来,搞什么阴谋诡计?”许天伟小声地告诉齐齐:“爸爸和妈妈在进行研究,如何写出日记,好让女儿检查呀……”齐齐这原转怒为喜:“行了不要说废话了,把日记拿出来我检查了……”妻子问齐齐:“你为什么现在想检查日记呀,是不是有事?”齐齐说:“我们班里所有父母没有人写日记,我说你们写日记他们不相信,于是我只好把你们的日记交给他们检查了……”

许天伟看着女儿轻声地说:“可是我们的日记是保密的哟,你让同学看不是泄密吗?”刘齐一本正经地说:“没关系,我只让我的同学小丫看,上次跳楼就是小丫教我的招,她说只要我当着你们的面一跳你们就老实了……”

许天伟和妻子吓得惊慌失措,找来找去的秘密在这种地方,可是小丫是谁呀,她又是跟谁学的呢?许天伟对妻子说:“齐齐说的小丫你记一下,以后找她父母了解一下看看她是什么样孩子,如果不行咱们只好把齐齐转学了……”妻子说:“没这种必要吧,有这严重吗?”许天伟说:“你没看齐齐跟她学一招就把咱们治得鸡犬不宁,如果再有第一招我们怎么办?还不吓出神经病啊?”妻子说:“也是,我们每天提心吊胆就是为了齐齐少沾染这种不良习气,可惜偏偏沾染了……”

许天伟和妻子悄悄商量着,齐齐催促着:“快把你们的日记拿来吧,我要检查,如果好明天可以请他们检查了……”妻子问齐齐:“爸爸妈妈的日记是不允许给别人看的,里面有秘密你知道吗?”齐齐说:“我让我相信的人看就行了……”

看来齐齐是铁了心,夫妻俩只好将计就计,拿来日记交给齐齐,许天伟嘱咐:“这是爸爸妈妈的秘密是不能让外人看的,如果看了小心会遇上麻烦……”齐齐反戈一击:“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就是日记吗,有什么呀……”

为了不让齐齐反感,许天伟只好对妻子说:“把日记拿来给她吧,她是咱家一把手……”齐齐说:“什么一把手一把脚的我是咱家领导干部,你们是我的工作队,现在领导提出要求检查日记,你们有什么理由不配合领导检查呢?”许天伟和妻子同时一惊,齐齐什么时候学会当领导了,照此下去说不上哪一天她会变成什么样可能连父母也认不出来了。

“齐齐你在幼儿园学到了什么?”妻子终于忍无可忍,跳起来问齐齐,许天伟也睁大眼睛看着她们,齐齐说:“我是幼儿园班长我们学的是如何当干部,我们现在是领导班子,你们就是我的成员,我量把手,你们就是员工明白吗?”

许天伟慌忙说明白,实际上明白也得明白,不明白也得明白,如果说不明白可能就要遭罪了。说不上眼前这个小领导会让他们出什么洋相,为了避免出洋相,许天伟和妻子只好配合默契将日记本拿来供检查,而夫妻俩屏气凝神倾听着。

齐齐接过日记本阅读着,先读爸爸许天伟的,后读妈妈的,读着读着她忽然问:“你们怎么回事,又写出同一标题了,是不是故意的,这一篇要重写,否则他们会笑话我们的……”许天伟说:“爸爸妈妈今天没时间,明天还要开会呢,今天必须写材料……”齐齐说:“你们的领导重要我们的领导不重要吗?你们的领导是领导我们的领导不是领导吗?”

话说到这里也不好说什么了,夫妻俩只可意会,任其发展,可是齐齐并没马上结束的意思,仍在一本正经寻找说话的机会,似乎在寻找什么线索。许天伟问:“齐齐你在寻找什么?”齐齐认真地说:“我在寻找错处,如果我检查不出错处了她们更检查不出错处了,没有错处不是说明你们写得更好吗?”许天伟听了齐齐想得对,检查得对,他对妻子一挤眼说:“我们让女儿查吧,看她认真对待对待的劲头我们写日记更加强大了信心,以后我会写得更好,更感动人的……”

妻子说:“有你这种话我放心了,希望以后你能再接再厉……”许天伟说:“看来我们语解了齐齐,至于她跟什么人学的我看还是避免一些,不能让她跟什么人学什么人,毕竟她是我们的女儿怎能学坏人呢?”妻子说:“谁也不想让她学坏,我回家时婆婆也对我嘱咐,可是我感到我们现在都在为难孩子,她现在要学的东西很多,可是我们教不了她……”

这是一个奇怪的问题,很多孩子家长面临着同样问题,如何让孩子接受更好更高的教育的确是一个难题。可是许天伟夫妻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他嘱咐妻子:“这样吧,你装着介绍经验跟随女儿去她们幼儿园,听听同学都在说什么……”

妻子想了想:“这倒是好办法,不知女儿同意不同意……”许天伟说:“她会同意的,关键在于你去了说什么……”

齐齐在检查日记,许天伟与妻子在说着去幼儿园的办法,当齐齐说日记没有错误时,许天伟问她:“明天能不能让你妈妈跟你去,一是介绍经验,二是讲一讲写日记的初衷,你看行吗?”齐齐想了想:“好象是不行的,她们不能同意……”

许天伟看着日记本说:“可是如果爸爸妈妈的日记本丢了怎么办?再写可能写不出来了……”齐齐为难了,第一次感到没有主意了,她打电话问小丫:“我爸爸妈妈的日记本不能拿给你们看了,因为容易弄丢的,如果丢了你们能补吗?”

小丫说:“不能补,日记本怎能补呢?又不是我们写的……”齐齐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好了不能让你们看了……”

齐齐果断地拒绝了小丫,也就等于拒绝了幼儿园同学们,谁也看不见日记本了。

小丫很生气,威胁齐齐:“如果你不把日记本拿来让我们检查,我们就不理睬你了……”齐齐说:“你理睬不理睬算老几呀,我们不怕你……”许天伟似乎看出了什么,他问齐齐:“小丫是谁呀,她为什么威胁你?”齐齐说:“小丫的爸爸是局长,她在幼儿园说一不二,小朋友们都怕她……”妻子说:“你爸爸是部长比她爸爸官大,咱家不怕她……”

齐齐说:“可是她说我爸爸贩卖书画,是贪污受贿,要被双规的……”妻子说:“这是不可能的,你爸爸写字卖书法作品是正常工作,不是犯错误……”许天伟这时才算明白齐齐为什么害怕有他们夫妻吵架,原来这里果然有秘密。为了让齐齐放心,许天伟说:“明天让你妈妈给你办转学,咱们不在这里上学了……”齐齐一听高兴地问:“我们去哪里上学呀?”

妻子说:“我们去大城市上学好吗?”齐齐兴高采烈:“好呀我早就想到大城市上学了,只是你们总吵架没机会,现在好了终天可以上学了……”妻子说:“以前是妈妈不好,总与你爸爸吵架,现在妈妈不吵了,一切为了齐齐好吗?”

齐齐天真地笑着问:“真的是为了我你们不吵架了?”妻子说:“妈妈说话算数,说不吵就不吵了……”齐齐说:“不行呀,如果你们不吵架了我又不习惯了,你们不知道习惯成自然了……”许天伟问:“你说怎么办?”齐齐说:“我有主意了,你们一星期吵一回,只要我听到了我装着听不到,吵架时我不在不是没吵吗?”夫妻俩笑逐颜开,谁也没有想到齐齐会说这种话,是在幼儿园学的,还是在哪里学的,他们不知道,也说不清楚,总而言之,生活是什么样,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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