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徐徐升起,鸟欢快地唱着歌儿停在窗前。水缸里的碗莲愉快地摆着身姿,和着不知从那刮来的微风轻歌曼舞。工艺小家具们忍不住寂寞,忍不住吱吱呀呀要舞动固定的身体。
“懒虫起床了!懒虫起床了!”彩铃铃声竟没有叫醒熟睡的马上发。
感觉胳膊一阵痉挛,他啊哦地坐直身子,吓了大家一大跳,几位前辈目露不满之色,匆匆瞥了他一眼,急忙埋头工作。马上发爬了爬头发,记起昨天纳雪的交代,只好厚着脸皮,拿着自己辛苦描绘的样式图纸,向几位前辈请教。
看过他的设计图之后,几位前辈摇头晃脑,一幅高深莫测的大师风范。马上发摆出一副虔诚受教的嘴脸,很期待地等着大师们的点评。
“异想天开。”貌似学究的四十岁男人,撇撇嘴。
“天马行空。”另一位细高个娘娘腔的男人不屑地说。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矮胖的男人同情地望了望马上发,低头工作。
“二十一世纪什么都有可能。”马上发觉得他们的思维还固步自封在传统的观念上,完全不能接受新事物的诞生。
“对于某些领域来说,什么都有可能,但是对于服装行业来说,除了在传统的概念上增加新元素之外,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是空谈。”矮胖的男人并不是存心贬低他对服装行业的见识,而是告诉他一个很明白的道理:不是所有的领域都能天马行空。
“我还不信了!”马上发的牛劲上来了,他自认自己可以设计出一款令服装业叹为观止的服饰。
大家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又不约而同地摇摇头,然后约好似的低下头。
“排练好的吧?”他转身看见工作室里唯一的一位女性走了进来——那位戴眼镜的女士。
“美女,早上好!”马上发热情地打招呼。
“不要叫偶美女,偶最不喜欢别人这样叫偶。”女孩做作的声音差点让没有吃早餐的马上发反胃。
“偶只是请教一下美女。”马上发学着她的强调拿出样式图。
“哇——塞!”戴眼镜的女士这么一嗓子,大家全数捂住了耳朵。
“什么毛病?”马上发差点跳到一边去。
“好美的图呀!简直就像是活的!”她啧啧称赞马上发的画,使马上发有那么一小点窃喜。
“这图真漂亮!你画的?”戴眼镜的女生不相信地瞟他。
“正是在下。”马上发谦虚的有些恶心。
“画是好画,可惜中看不中用。”戴眼镜的女士就这么一句中肯地评价将马上发刚才还沾沾自喜的心情一下子打进了深潭。
“损人还把人抬三抬。”马上发夺过草图,坐下来自己欣赏。
“这么好的设计方案竟然没有人赞成?”郁闷加****。
“怎么样?”身后传来温婉的一声问话,同时飘进来的还有那淡淡的幽香。
马上发期盼地转过头,含情脉脉地望着适时而来的纳雪,只有她能够肯定自己的水平,也只有她懂得欣赏自己的才华。
“你过目。”他拿起那份自认为很满意的草图给纳雪看。
纳雪接过草图,嘴角不轻易地笑了笑了,目视马上发:“很好,大家没有意见吧?”纳雪抬起头望着正在工作的大师们,不容商量地问。
几位大师抬起头,目光里透出一丝不满却没有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马上发明明感觉到了大家的抵触却没有一个人举手发言。
“这就是对权威的臣服。”马上发瞥了瞥几位刚刚还说风凉话的大师们,有种报复的快感。
“既然没有人反对那就照这个设计方案开始工作。”纳雪说完点点头,示意马上发跟她走。马上发很乖顺地跟着纳雪离开设计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