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还是面对,这是一个我们随时都可能面临的抉择。
且听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白色的被子上,还有爬在自己床边的卢有琴。
他头和胳膊都很疼,但却感到无比的温暖与舒服。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阳光如此可贵,在经历了一夜的漫长与深邃之后。
“小琴。”他欢快而温柔地唤着卢有琴,像以前唤白露一样。
卢有琴抬起了头,睡眼迷蒙,瞬间又欢快激动。
“你醒了啊。”她兴奋得脸上泛起红晕。
且听从未像现在一样觉得她美丽可爱,在经历了一夜的孤独与恐惧之后。漫长与深邃之后。
“小琴。”他欢快而温柔地唤着卢有琴,像以前唤白露一样。
卢有琴抬起了头,睡眼迷蒙,瞬间又欢快激动。
“你醒了啊。”她兴奋得脸上泛起红晕。
且听从未像现在一样觉得她美丽可爱,在经历了一夜的孤独与恐惧之后。且听呆呆地看着卢有琴,让她的脸欲发红润了。
“那个……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她被且听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且听笑着摇摇头。
卢有琴把刚拿起的杯子又放下。
“哦,对了,陈警官在外面守了一天一夜了。我去告诉他,你醒了。”她说完就要出去。
且听刚要想说什么,门开了,陈辉走了进来。
“我才说要去喊你呢,且听醒了。”还没走到门口的卢有琴又退回来站在且听床头的桌子旁边,拿出两个纸杯。
“坐,我去给你们倒水。”卢有琴冲陈辉指了指她刚坐过的凳子,然后走了出去。
“谢谢!”陈辉用警察对证人般特有的笑容对卢有琴笑了笑,并无感激之意,例行公事而已。
“感觉怎么样?”等卢有琴把门带上的时候,陈辉说话了。
且听突然对陈辉极其反感,却毫无理由,他本来对他印象蛮好的。
“我们直奔主题好吧?”且听坐了起来,把枕头垫在后面。
陈辉惊讶且尴尬地笑了笑,显然没想到且听会有如此反应。
“我们想知道,前天晚上,404到底发生了什么?”
且听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我……我看到白露了。”他这才去想那晚发生的事情。
“我想你看到的应该是丁蓝。”陈辉很认真地说。
“丁蓝?”且听惊讶片刻后又恢复平静,也对,自己只是本能地判断那女人是白露,并没有真正看清她的脸。
“对,是丁蓝,昨天早上,我们接到报警,在中央广场发现了她的尸体,后来我们又在404门口发现昏倒的你。验尸报告证明,丁蓝死于高空坠落,与凌晨两点左右。我们在现场还发现一块手机电池,还有404的锁子被人用人力拽开,锁子上发现了丁蓝的指纹。还有在小窗户上发现了你的指纹,墙上全是你的鞋印。还有……”陈辉故意加重语气,“在丁蓝跳楼的窗台上,也发现了你和丁蓝的鞋印。”且听听着陈辉的陈述,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且听怒吼起来,来压抑自己的恐惧。
“真相!在5月5号凌晨两点左右,404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辉仍步步紧闭。
“不是我推丁蓝下去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她眼睛是红色的,像着了魔一样。”且听大声喊着,极力想掩饰的恐惧却越发明显。
“你冷静些,我们并没有说是你杀了丁蓝,我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唯一的目击者。”
“我不知道,我忘了。”且听突然把被子盖在自己头上,蜷缩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404?窗台上为什么有你的鞋印?”陈辉终于忍不住犯了警察大忌——对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失去理智。
卢有琴突然开门冲进来,手里的水洒了大半,把纸杯放在桌子上,抱住蜷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且听,眼睛却狠狠瞪着陈辉。
“他刚醒来,你就这么逼他,你不记得医生说过他脑神经受到了强烈刺激吗?你让他先安静些好吗?”卢有琴不卑不亢。
陈辉耸耸肩,摊开双手,显得很无奈,什么也没有说,走了出去。
“且听,不要怕,他走了。”卢有琴抱着且听,轻轻摇着他。
且听停止发抖,蒙头痛哭起来。为丁蓝的死?为白露的死?还是完全出于生理需要?……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卢有琴也默默地流着泪,为什么要让他受这么多痛苦,虽然这痛苦把他推向自己,可她宁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还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与白露嬉戏。
她紧紧地抱着他,想让他感到些安慰。
就这样,天渐渐黑了,两人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且听终于力竭,喝了口水就又睡了,完全没有心情和胃口吃饭。
卢有琴就这么陪着且听躺在床上,不同的是,这次是且听死死抱着她。这样他才不再惧怕黑暗。
她因为心力憔悴,早早进入了梦乡,而且听却一夜没有合眼,安静地睁着双眼,想要看透黑暗。
第二天早晨,卢有琴醒来,发现自己一人躺在床上。
正惊愕地打算起床寻找且听的时候,且听掂着饭盒进来了,恢复了之前的精神。
“太阳晒屁股了,起来吃饭了。”且听与昨晚完全判若两人。
“呵呵,你?”卢有琴惊喜地看着且听。
“我得活下去,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