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我帮你带了药,”说着,墨玄尘走到水盆边把手里的药瓶打开,把药粉撒进水里,然后又把水盆端到床边的凳子上,浸湿了毛巾,小心的捧起她的手,轻柔的擦拭着,“每天要记得擦,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墨玄尘抬头看向她,而后者却已恢复了这几天的目光呆滞状态。
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和苍白的嘴唇,墨玄尘的心像被一把冰刀狠狠的、反复的戳着。
“我一定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双倍代价的,没事了妹妹,哥哥来了。”
“妹妹?哥哥?”冷笑一声重复着,月儿自己也没想到,时隔这么久的第一句话居然就是质问,“墨辰我问你,你还当我是你妹妹么?”
墨玄尘一愣,看着她眼中泛起的泪花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月儿悲哀的苦笑着移开视线。其实她刚刚是想问的是墨玄尘,是她墨玄画的哥哥,而不是什么辰月楼墨月的哥哥墨辰。
墨玄尘沉吟片刻,再看向月儿的目光就带着一份警惕:“出什么事了?”
闻言,月儿眉头一簇,含着眼泪嘴唇微颤的笑了,又倔强的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赫那花无嗅无味,玉兰花香泽如蜜,更何况,我伤的是手指又不是嗅觉。”
四目相对,短短几秒却好像经历了刀光剑影一番生死较量。
“画儿……”墨玄尘压低声音唤了一声,怎料两个字却像两颗引爆炸弹的火星一般重重的砸在她心口。
“哥哥不是说永远都会保护我的么?你不是说过你永远不会伤害我吗?我从小到大最信任的人就是你,而你呢?一石二鸟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吗?你从来都不问我的意见,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妹妹妹妹,我不是你妹妹!我只是用来保护全家人的工具罢了!”月儿忍着指间的疼痛甩开他的手,一把推翻凳子上的水盆,把压抑了这么些天的情绪全部吼向墨玄尘,然后无助的撑坐在床榻上低下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月儿!”在门口听到响声的北印城推门而入,全然不顾一旁的墨玄尘,冲到床边紧紧抱住她,“没事了月儿,没事了没事了……今日月儿身子不适,兄长还是改日再来吧。”
听着北印城厉声的逐客令,墨玄尘的心情复杂的不可名状,只好以大局为重,先行离开。
墨玄尘走出门,透过窗子看见,她扑在他怀里,他温柔的抚着她的长发。
而他,抱着演一场大戏的心态去,带着满满的悔恨和震颤心灵的疼痛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