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坏在身上摸了半天,哪里会有黑驴蹄子,如果有这时候也用来充饥了,恐惧的看了看身边疑似‘粽子’的物体,还没看到,却那他忽然咧开嘴,满口的大黄牙,歪七扭八的长着,粗指一指喝道:“呔,你这厮如何恁的不懂规矩,是哪个分舵,几代弟子,竟然来占我的盘子?”
这话在李晓坏听来无异于是黑道术语,但高兴的是,能开口说话,肯定不是粽子,只要是人就没什么可怕的。
相同了这点,李晓坏不动声色的拨开那人黑瘪的手掌,抱拳拱手,自以为是的以黑对黑,朗声道:“地振高冈一派西山千古秀……”
那人闻言一愣,实在想不出这是哪个分舵的暗号,就连李晓坏自己都想笑,看这个时代人,头扎发髻,身着布质长衫,怎么也不想清朝,肯定不会有反清复明的天地会吧?
那人见他无害,缓缓依墙而坐,卷过了被褥与破碗,怔怔的看着他,疑惑的问:“小子,以前没见过你,看你身上也没有袋子,应该是刚逃难来还没入帮吧?”
李晓坏见这人和颜悦色,确定他没有危险,也大刺刺的坐了下来,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破碗中的浆糊类食物,也没留意对方说什么,只是一味的点头。
那人见他神色,笑笑,将破碗递了过去,李晓坏双手接住,顿是一股浓香扑鼻,咧嘴一笑当作道谢,大口的咕咚起来,那人微笑着劝他慢些,叹道:“唉,如今吏治腐败,天灾人祸不断,老百姓流离失所,每天冻饿而死之人不计其数,就说这小小的临闾城中,就有饥民过万,常此以往,如何是好啊!”
那人悲声感叹,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脸上万般的无奈与悲哀,如沟壑般的皱纹在脸上纵横交错,满是生活的悲哀与无助。
李晓坏看了看手中的食物,再见他穿着打扮,当即就明白,这位是丐帮兄弟,地上还摆放着七八个袋子,想来是个中长老一个级别的,这碗黑糊糊可能就是他的晚饭,甚至是他一天的口粮,自己年轻力壮,填吧几口也就顶过去了,可这老人家,若是断了吃食,很可能危及生命。
他干笑两声,对目前的世道一无所知,将破碗又递了回去,老者看看他,还要推辞,却见他神色坚决,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口的吃了起来。
李晓坏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狼吞虎咽,第一次见有人****饭碗,那是发自骨子里的饥饿造成的,那是真正把食物当成身家性命的表现,看得他除了心酸,还是心酸。
吃过饭后,两人又胡乱聊了几句,老者的话他听不懂,李晓坏的话他听不明白,只知道这是一个天灾人祸的年代,人们连温饱的解决不了,向老者这样的丐帮帮众,直达数十万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