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估计是从业以来第一次收女人的银子,一时间还有些尴尬,偷偷掂了掂分量,立刻眉开眼笑道:“哟,姐姐你找我们妈妈呀,她这会子应该在睡觉,要不我去帮你叫一声?”
“好啊,有劳妹妹了。”李美娘谢了一句,可那姑娘光说不动,李美娘微微一笑,又赛过一定银子,那姑娘转身就喊:“妈妈,下楼接客啦!”
她宏亮的嗓门喊了几声,楼上一扇门猛然打开,沙哑的声音传来:“大清早的你这号丧呢,你这见钱眼开的浪蹄子还会招呼别人接客?哟,这位姑娘是谁呀?是不是急等着钱用,跟姐姐说,百八千两的姐姐不算你利息!”
那老鸨子四十岁左右,什么犹存呐,徐娘啊,跟她都没关系,一看就知道是更年期提前外加内分泌紊乱,脸上扑了三斤白面,依然掩盖不住雨雪风霜,捏着臃肿的身子扑通扑通的下楼来,仿佛大地都在震荡。一见李美娘立刻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妈,那叫一个亲热,二话不说就拉起了李美娘的说,亲切道:“妹妹快跟姐说说,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咱们都是女人家,同时苦命人,大家互相帮助嘛!”
这老鸨子一看就知道,把李美娘当成走投无路,主动投身的姑娘了,凭这姿色,半个月就是响彻京城的花魁,不怪她如此激动和直白,李美娘始终微笑以对,遇到同行感觉不错,应该相互切磋学习:“姐姐你可真豪爽,能跟你做姐妹绝对是福气,不过姐姐你也别误会,小妹是临闾县来的。”
“哎呀……”老鸨子忽然嚎了一声,吓了李帮主一条,莫非着老鸨子真把李美娘当成失散多年的老娘了,只听那老鸨子激动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妹妹就是临闾县飘香楼的李老板吧?你的大名可是轰动了京城了,足疗馆,按摩院,更是闻名遐迩,这京城多少老爷公子,都想尝尝鲜呢,我这都想派姑娘去妹妹的飘香楼学习啦……”
老鸨子说起来就没玩没了,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足疗馆和按摩院的利润惊人,又不用姑娘卖身,甚至一些良家妇女都可以从业,无形中扩大了生产规模,哪个青楼不眼红。
“姐姐哪里话,小妹这次来,不就是带着诚意来跟你合作的嘛!”老鸨子搀着李美娘落座,小丫鬟奉上了茶水,老鸨子满面堆笑,李美娘开门见人。
“妹妹这话是何意呀?”老鸨子疑惑道。
“怎么,小红姐姐不是给您写过信吗?”李美娘也看出老鸨子故意装傻,直截了当的说道。
“哦!”老鸨子恍然道:“确实有这么档子事儿,年前我那姐妹小红确实给我写过信,说她从良嫁人,妹妹你仗义仁德,没有收她一两银子的赎身钱,反倒做红娘帮她促成了亲事,难怪我那姐妹每次来信,必说妹妹如何的仁义,也难怪有那么多姑娘愿意帮妹妹你做事儿,当初我回信和小红说,我这醉红楼啊生意惨淡,都快经营不下去了,想让她找一些姐妹来帮帮忙,咱也仗着沾沾李老板的光,经营个足疗按摩啥的,可没想到李老板竟然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