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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李红棠像是挨了当头一棍,懵了。

缓过神来后,她一步一步往后退,浑身颤抖,神情惊惧,喃喃地说:“为甚么会这样,为甚么会这样——”

上官文庆浑身赤裸,面目狰狞,黝黑的皮肤变成枯树的皮一般。

他沙哑地喊叫着:“红棠,红棠——”

李红棠停住了后退的脚步,苍老的脸扭曲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上官文庆地痛苦挣扎,头皮爆裂开来。

李红棠听到了上官文庆头皮爆裂的声音。

上官文庆又在蜕皮。

李红棠看着他痛苦地蜕皮,感觉有个无形的人手持一把利刃在剥上官文庆的皮,刀法是那么的纯熟,不会伤到皮下的任何一条血管。

她突然想起那个饥饿的春天,父亲李慈林剥癞蛤蟆皮的情景。李慈林抓了很多癞蛤蟆回家,游四娣吃惊地说:“你捉癞蛤蟆回家干甚么?”李慈林说:“吃!”游四娣说:“癞蛤蟆能吃吗?”在唐镇人眼里,癞蛤蟆不同于青蛙,是有毒的,不能食用的。李慈林说:“怎么不能吃,有癞蛤蟆吃就不错了!”李红棠看到癞蛤蟆的皮就害怕,躲在了母亲身后。李慈林抓起一只癞蛤蟆,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掐住癞蛤蟆的肚子,右手拿着锋利的小刀。他用小刀在癞蛤蟆的头上轻轻地划了一下,癞蛤蟆头上的皮就裂了开来。紧接着,他用手捏住癞蛤蟆头上裂开的皮,用力地往下撕,一点一点地,李慈林剥掉了癞蛤蟆身上难看的皮,露出了鲜嫩的肉。剥掉皮的癞蛤蟆还在动,李慈林就用小刀挑开了癞蛤蟆的肚子……

上官文庆蜕皮的过程,就像李慈林剥癞蛤蟆的皮。

可上官文庆不是癞蛤蟆,也没有人剥他的皮,他身上的皮是自己蜕掉的。

像蛇蜕那样。

上官文庆蜕皮样子惨不忍睹。

他痛苦地挣扎,嘴巴张着,就是发不出声音,身体波浪般在地上翻滚……他身上枯槁的黑皮一点点地蜕下来,一直蜕到脚趾头。

李红棠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充满了恐惧。

蜕变后的上官文庆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很快就长出了一层粉红色的新皮,他停止了挣扎,闭上了眼睛,像个熟睡的婴儿。

蜕过皮的上官文庆又小了一圈。

如果说被李慈林剥了皮的癞蛤蟆还会动弹,那么,蜕皮后的上官文庆像是死掉了一样,一动不动。

蜕下一层皮,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李红棠真的以为他死了。

她又恐惧又悲伤。

眼泪情不自禁地流淌下来。

如果上官文庆不跟着她,怎么会蜕皮死掉呢,他以前是个多么快乐的小神仙!

李红棠努力的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梦幻般的现实。她站在那里,心里的恐惧感被一点点清除,渐渐地生发出对上官文庆的怜爱之情。她缓缓地朝上官文庆走过去,心里说:“文庆,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为甚么会遭到如此厄运?这不公平,老天,这太不公平了!”

李红棠弯下腰,抱起了婴儿般的上官文庆,凝视着他的脸,轻柔地说:“文庆,我不会放弃你的,无论如何,我会带你回家!你就是死了,我也要带着你的尸体回家,我不会把你丢在这个山洞里!”

这时,黑漆漆的山洞深出吹出一股阴冷的风,火苗飘摇,火堆里飞出纷乱的火星。

山洞深处仿佛传来呼吸的声音。

那里面似乎隐藏着一个恶鬼,随时都有可能把他们拖进一个万劫不复的世界!

李红棠抱着上官文庆,浑身瑟瑟发抖。

她轻声地说:“文庆,我不怕,不怕——就是死,我也会和你在一起。”

其实,她的话也是对自己说的,让自己不要怕。

上官文庆突然睁开眼,无力地说:“红棠,我冷——”

李红棠又惊又喜,上官文庆竟然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上官文庆的身体轻微抽搐了一下,又说:“红棠,我冷——”

李红棠说:“文庆,别怕,我抱着你呢,火也生好了,我不会让你受冻的!”

上官文庆的眼角渗出了泪水。

他的皮肤渐渐地变黑,就像是被氧化的铜,失去了表面的光泽。

李红棠见状,心想,一定是因为寒冷,他身上的新皮才会如此变化。

她轻柔地说:“文庆,你先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

上官文庆睁开了眼睛:“我没事,我忍受得了,再大的痛苦我也可以忍受,只要和你在一起,死又何惧!”

李红棠把他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的衣服上,然后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棉袄,铺在地上,接着,她又抱起了他,把他黑乎乎的小身体放在了棉袄上,裹了起来。李红棠往火堆里添了干柴,干柴噼噼叭叭地燃烧,火越来越旺。李红棠重新抱起了用棉袄裹着的上官文庆,把他搂在怀里。

李红棠坐在火堆旁边,凝视着上官文庆黑炭般的小脸,心尖尖在颤抖。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滴在了他的脸上。

上官文庆的眼睛有了些许的亮光。

他轻声说:“红棠,不哭,我死不了的,我是唐镇的活神仙哪。”

李红棠哽咽地说:“我没哭,没哭。你当然不会死,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会像从前一样健康快乐的!”

上官文庆脸上漾起了一丝笑意:“红棠,我蜕皮,你害怕吗?我在蜕皮时,什么也不怕,就担心你看着害怕。”

李红棠说:“我不怕,我不怕!你现在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怎么会害怕!”

上官文庆说:“蛇每蜕一次皮,都会长大一圈,为什么我蜕皮,却越来越小呢?”

李红棠说:“文庆,你会长大的,我看着你长大。”

上官文庆说:“红棠,说真的,我现在死也甘心了。能够在你的怀里死去,是我的福分!也许上天根本就不让我得到你,就惩罚我,让我慢慢变小,然后从尘世上消失。我不怕,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那怕是一刻,死又如何!用我的生命换你的情,我心甘情愿!”

李红棠抽泣起来。

她紧紧地抱着这个可怜的人,内心充满了爱意和感激。

因为给赵红燕画过一个头像,胡文进因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他给李公公画完一幅简单的肖像后,就被认可了,李公公认为他有这个能力给自己画好一幅像老佛爷那样的画像。李公公把他从鼓乐院阴暗的房间里解放出来,让他可以自由的在李家大宅行走,重要的是,每天要有一个时辰和李公公在一起,给他画像。

胡文进给李公公画像时,冬子就坐在一边看着,眼神怪怪。

胡文进捉摸不透冬子的心情。

每次给李公公画完像,李公公就要到卧房里去休息。李公公进卧房后,冬子就会对胡文进说:“你为甚么会画画?”

胡文进很难回答他这个古怪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你喜欢画画吗?”

冬子摇了摇头:“我为甚么要喜欢?如果我会画画,我绝对不会给皇爷爷画的。”

胡文进心惊肉跳,要是被李公公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把冬子吊死?胡文进还是好奇地问:“为什么?”

冬子觉得这个人和自己一样拥有强烈的好奇心,于是,对他有了些好感。冬子叹了口气,悠悠地说:“我要是会画像,谁也不画,就画我阿姐,我要把阿姐美丽的模样画下来,天天看着她,就像阿姐天天陪着我。”

胡文进说:“你阿姐很美?”

冬子黯然神伤地点了点头。

胡文进的眼睛里焕发出了难得一见的光彩:“比赵红燕还漂亮?”

冬子点了点头说:“她怎么能够和我阿姐比?阿姐是天下最美丽的女子。”

胡文进兴奋地说:“能给我讲讲吗,你姐姐如何美丽?”

冬子说:“可以,但是有个条件,你要给我阿姐画一幅画像,不要像皇爷爷的那么大,一小幅就可以了。”

胡文进笑着说:“没有问题!”

冬子瞟了瞟李公公房间紧闭的门,轻声说:“你到我卧房里来吧,我讲给你听。”

胡文进说:“好的好的!”

他们进了卧房后,冬子把门反闩上了。吴妈阴沉着脸,走到冬子的门外,把耳朵贴在门上,眯着眼睛,在偷听什么,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听到,不一会,就悻悻地离开了。

冬子讲叙姐姐李红棠的时候,胡文进的目光痴迷,他的脑海里幻化出很多美丽的景象:带露的兰花的花朵,山林里清澈的泉水,轻柔的风在池塘里吹拂出的涟漪,月光下的草地,雨后的彩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事物仿佛都和她有关,最让胡文进心动的是,她不依不饶地寻找母亲的故事,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胡文进听完后,激动地对冬子说:“皇孙,我一定会把你姐姐画好的!”

冬子突然哀怨地说:“可是,可是阿姐现在变丑了……”

胡文进也黯然神伤:“怎么会这样呢?皇孙,你莫要伤悲,你姐姐在你心中永远美丽,对不对?”

冬子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胡文进是一个善良的可以信任的人。他说:“我叫你画阿姐的事情,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好吗?”

胡文进认真地说:“我答应你!”

正月初六这天,按唐镇的老规矩,要把土地公公和土地娘娘的神像抬到镇上游街,接受唐镇人的祭拜,保佑唐镇一年风调雨顺,唐镇人乞求土地神带给他们平安和福气,灾祸疾病远离。

李公公在这天早上对前来请安的李慈林说:“慈林,我一大早醒来,右眼一直不停地跳,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今天这个日子有点不同寻常,我看要加强警戒呀!”

李慈林笑了笑说:“皇上,你是洪福天子,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李公公皱了皱眉头说:“话不能这样说,小心行得万年船,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哪,一定要防范于未然!我看这样,今天这个日子不同寻常,你多派些人手出去,加强警戒,特别是对外来的人口,要……”

李慈林点了点头:“臣明白!”

李慈林受命而去后,李公公还是坐立不安。

小街上人山人海。很多人在街两旁摆了香案,香案上放着香炉和三牲祭品。就是不是住在街上的那些人家,也来到街旁摆上香案,每年的这一天,都是他们祈福的最重要的日子。

这天,多云的天上有了些日影,天气也温暖了许多,吹起了南风,有些春意了。那些残留在瓦塄上的积雪开始溶化,屋檐上淅淅沥沥地滴下珍珠般透亮的雪水。雪水自然地落在人们的头上和身上,可他们并不在意,虔诚地等待土地神的到来。

晌午时分,有人大声吆喝:“土地公公和土地娘娘出巡啦——”

街上的人就准备接神,他们手拿焚香,翘首以盼。

土地公公和土地娘娘的神像分别由四个系着红腰带的壮汉抬着,缓缓地从东门走进唐镇的小街。前面有个老者在鸣锣开道,后面跟着一群嘻嘻哈哈吵闹的孩子。

土地神到一处,都要稍作停顿,接受街两旁的人祭拜,而且祭拜的人除了焚香烛,都要放一挂鞭炮。顿时,鞭炮声嘈杂声响成一片。

李骚牯带着几个兵丁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他们的目光在人们的脸上掠来掠去。李骚牯的心理特别复杂,他出来时,又看到李慈林往浣花院去了。他想,老子给你卖命,你自己却去找女戏子快活,真是不够意思!如果李慈林给他一个女戏子,他就会心安理得了。内心充满了欲望的李骚牯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频繁回家和老婆王海花做那事情,他和王海花的夫妻关系也空前的良好,他们夫妻生活达到了最高潮部分。

李骚牯希望在摩肩接踵人群中发现陌生人的面孔,这样,就可以到李公公那里去邀功领赏;可他又不想陌生人出现,因为内心还是有种恐惧感,这些日子里,那些死人的面容总会不时地在他的眼前浮现,令他毛骨悚然,心惊肉跳,他做不到忘乎所以,在这一点上,李慈林的心理承受能力的确要比他强大。

这个时候,真的有个戴着一顶破毡帽背着一个包袱的中年男子,从东城门挤了进来,钻到了人流之中。如果这个人不煞有介事地走进胡喜来的小食店,或许李骚牯就不会那么快发现他。陌生人走进胡记小食店时,土地神还没有抬到店门口,胡喜来一家人还在等待,不时地往土地神的方向眺望。

陌生人坐在一张桌子旁,把包袱放在桌子上,大声说:“老板,有什么吃的吗?”

胡喜来回过头,朝他笑了笑:“客官,你稍微等一下,我拜完神就来招呼你!”

陌生人大大咧咧地说:“好吧!”

胡喜来心里一沉,又回过头看了陌生人一眼,这可是个外地人哟!他突然想起了过年前来到唐镇后莫名其妙失踪的外地人,特别不安。现在这个外地人和那些莫名其妙失踪的外乡人不一样,那双暴突的牛眼有股杀气,举手投足间有种唐镇人没有的特别的神气,好像不是一般的客商或者过路人,尽管他的穿着打扮看上去十分寒酸。

无论如何,胡喜来还是替这个陌生人的命运担忧。

李骚牯来到了胡记小食店门口,胡喜来心里徒然一惊,觉得大事不好。

李骚牯发现了这个陌生人。

陌生人也发现了带刀的李骚牯。

他们四目相碰,火花四溅。李骚牯心里发寒:这个陌生人不简单!李骚牯没有进去,而是找了个他可以看见陌生人的地方,监视着他,陌生人却看不见他了,陌生人脸上挂着一丝冷冷的笑意。

陌生人吃完饭,唐镇街上的人也渐渐散去了。陌生人的饭量十分惊人,竟然吃下去了九碗白米饭,还有三盘红烧肉,外加一盆鸡蛋汤。陌生人吃饭的时候,问了胡喜来很多问题,胡喜来支支吾吾的,没有全部回答他。让胡喜来心惊的是,陌生人问到的一个人,好像就是年前在他小食店里吃过饭的一个收山货的客商。陌生人付了饭钱,就在对面的雨来客栈住了下来。

阿宝无心和其他孩子一样跟在土地神后面凑热闹。他独自地来到了河滩上,南风暖暖地吹拂过来,潮湿中夹带着些许暖意。河滩上水柳树下的一块块积雪渐渐地溶化,变成一滩滩水迹。阿宝坐在溪边的一块石头上,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白手帕,放在鼻子下深深地呼吸着,仿佛闻到了一股幽香,他眼前浮现出赵红燕回头那悲凄的一瞥,阿宝深深地为她担忧,和担忧在外面寻找母亲的李红棠一样,却又有些不同。

就在这时,有个人朝河滩这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他目光迷离,脸色铁青。

他就是王海荣。

早上,李慈林把他拖到了大和院的一个角落,微笑地问他:“海荣,你考虑好没有哪?都那么长时间的。”

这一天终于到来,本来就心怀恐惧的王海荣吓得瑟瑟发抖,牙关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慈林没有表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子,轻声说:“海荣,你只要回答我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我不会强迫你的!”

李慈林越是如此平静,王海荣心里就也不安,战战兢兢,不知如何回答李慈林:“我,我——”

李慈林笑了笑说:“你是不是嫌红棠现在变丑了?”

王海荣吞吞吐吐地说:“不,不——”

李慈林突然冷冷地说:“那是为甚么?”

王海荣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吓坏了。

李慈林目露凶光,咬着牙说:“你这个软蛋!滚——”

王海荣抱头鼠窜。

他感觉到大难临头。他走出了李家大宅,茫然四顾,天仿佛要塌下来,地也好像要陷下去。他仓皇地朝李骚牯家走去。一路上,每个碰到他的人都仿佛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都好像在说:“你这个软蛋,活该被李慈林千刀万剐!”他来到了李骚牯家,直接就闯了进去。

王海花刚刚拜祭完土地神回来,正准备做午饭,见到王海荣脸色铁青地走进来,没好气地说:“你来做甚么?”

王海荣木呐地说:“阿姐,救救我——”

王海花用鄙夷的目光盯着他:“到底发生甚么事情了?”

王海荣想到凌迟约翰的情景,心中想像的那句话脱口而出:“李慈林要活剐了我,我完了,完了——”

王海花冷冷地说:“你是不是拒绝了娶红棠?”

王海荣慌乱地是:“是,是……不,不——”

王海花叹了口气说:“你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多大一点事就把你弄成这个鬼样子!我要是你,还不如自己找个清静的地方死了算了!你走吧,我救不了你,你姐夫也救不了你!”

王海荣的目光变得迷乱:“阿姐,你真的救不了我?你真的让我去死?”

王海花气得咬牙切齿,“是,我救不了你,谁也救不了你,你去死吧,去死吧,死了你就安生了,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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