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山下,见不远处灯火闪烁,似有人烟,清谷抱着杨黛兰悄悄地掩身过去,只见灯火下旗帜飘扬,却是写着“辽”字,心中大惊,原来走错方向到了辽军阵营,这样麻烦大了,两人要闯过千军万马的辽军营地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一旦被辽人抓住了杨黛兰,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清谷赶紧抓起地上的雪泥涂抹在杨黛兰脸上,然后摸出两枚钱币,看准了两个走近巡逻的士兵,用钱币击毙了那两人,脱下他们的军服,穿在自己和杨黛兰的身上,并用大大的军帽将杨黛兰的脸尽量遮掩住。
一段时间未输入真气,杨黛兰伤势又开始加重,清谷见四下无人,赶紧为杨黛兰输入真气,再自己调节内息,确保气力恢复,才抱起杨黛兰进入敌方军营。
耶律铁菁在辽兵的护送下,终于回到了辽军营地,凌霄看到耶律铁菁小腿绑着树枝,忙扶她在椅子上坐好,唤来军医再次检查了一番,军医道:“元帅的断骨幸亏接得及时,而且也接得十分到位,只需再好好休养两日就会好了。”
凌霄退下了军医,蹲下身子,亲自帮耶律铁菁穿上鞋袜,柔声问道:“还疼吗?”
耶律铁菁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手中却握着军医取下的绑带呆呆出神,这条绑带正是清谷从自己衣衫上撕下来的一段青衣布条。
凌霄见耶律铁菁神情有异,狐疑地问道:“是谁帮你接的断骨?”
耶律铁菁听凌霄如此问,心中一凛,自己身为大辽公主和军营主帅,此刻军情如此危急,居然还在想着大宋的一个少年男子,忙收拾心神,说道:“先不要管我断骨的事了,表哥,粮草供应情况现在如何?”
凌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继续问断骨之事,转身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猛拍了下桌子恨恨地道:“我军运来的粮草冬装都被宋军烧光了,如果让朝中再次齐备了粮草运来,一来筹备不及,二来天气转恶,恐怕我们在玉川山下支撑不了多久,除非我们明日就发动总攻,攻入玉门关,否则只能暂时先退兵了。”
耶律铁菁想了想问道:“司马参谋怎么说?”
凌霄道:“司马参谋的意思是建议我们尽快攻陷玉门关,趁现在宋元帝伤病、宋朝无良将。况且如果我们现在退兵,那么这些日子伐宋所花费的代价十分巨大,我朝中大臣也颇有微词。”
耶律铁菁撇撇嘴道:“那帮老家伙只会一味地讨好大宋,个个胆小如鼠,我们打了胜仗,他们很会沾功自居,打了败仗就赶紧撇清责任,齐放马后炮,不用理会他们。”
凌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进攻还是退兵?”
耶律铁菁决定让自己好好静一静,理清头绪再做决定,于是说道:“表哥,我现在肚子饿得很,让我先吃饱了再谈吧。”
凌霄见她突然来了胃口,笑道:“好!我去吩咐下人给你准备吃的。”说完,走出了营帐。
耶律铁菁将那段青衣布条小心翼翼的藏入怀中,然后双手托着腮帮,坐在桌前沉思,虽然尽力想让自己全神贯注地思考军中大事,但是清谷的身影却不时地跃入眼帘,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耶律铁菁时而傻傻地微笑,时而皱起了峨眉,时而摸着怀中的青布,时而低低地唤着清谷的名字,十足一副害了相思病的少女情怀。
清谷抱着杨黛兰逐渐进入辽军营地,好在他们穿着辽兵服饰,杨黛兰身子娇小,清谷抱在怀中黑夜里不易被发现,而且外面的风雪很大,又是深夜,绝大部分的将士都在营帐中安睡,值班的士兵也都打盹的打盹,瞌睡的瞌睡,偶尔有人看见了只当是自己人,并不在意。就这样还算顺利地摸到了营地中央,路过一个营帐时,清谷忽然闻到里面的食物好香,快速瞄了一眼见营帐里面没人,清谷饿了一整天,想着杨黛兰也肯定饿了,于是悄悄地把杨黛兰放在一个隐蔽的角落,自己则偷偷地溜进营帐里面去取食物。
原来这个营帐是辽军主帅的小厨房,凌霄刚命人给耶律铁菁准备了宵夜,送宵夜的士兵突然肚子痛,跑出去方便了,所以清谷路过营帐时刚巧里面没人,清谷正要把一只大羊腿撕下来拿走时,凌霄进来了,喊道:“怎么还没好,快点端起盘子跟我走。”
清谷一惊,见来人穿着辽军副帅的服饰,料想此人便是辽国第一勇士凌霄,自己此刻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先听他的吩咐,再见机行事了。于是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趁背转身端盘子的时候迅速摘下脸上的面具藏入怀中,再把帽檐拉下来遮住上半张脸,才端起盘子跟在凌霄身后。
凌霄领着清谷走进了耶律铁菁的营帐,吩咐清谷把食物放在桌上,清谷刚要转身离开,凌霄又叫道:“等一等。”
清谷只得停下脚步,却不回过身子,只听凌霄说道:“你且在一旁伺候,现在众人都睡下了,也不便唤醒他们。”
清谷心中暗暗叫苦,但是也只能暂时低着头退回营帐里,站在耶律铁菁身旁。
耶律铁菁心中有事,其实并没有啥胃口,吃了两口就停了,清谷站在后面闻到烤肉香味忍不住直咽口水。凌霄见耶律铁菁郁郁寡欢,似乎满腹心事,关怀地问道:“这次玉川峡对决回来,你总是神情怪怪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耶律铁菁黯然道:“没什么。”见凌霄仍然看着自己,只得说道:“我.我在想是否有可能说服一个人归顺我们大辽。”
凌霄奇道:“你想说服哪个人?”
耶律铁菁老实答道:“就是这次救了我的那个大宋武士。”
凌霄“哦”了一声,不再言语,过了半饷,他又问道:“你让他归顺大辽后预备如何?”
耶律铁菁脸上一红,避重就轻地说道:“我看他武艺高强,机智勇敢,在大宋只是一名普通的武士太可惜了,若他愿意归顺我们大辽,我就保他当将军。”
凌霄哈哈一笑,道:“当将军?那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好了,表妹,你不要异想天开了,那个宋人既然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想报答他也是应该的,送他些金银珠宝什么的也就是了,若要保他当将军这就有点过了。”
耶律铁菁不服气道:“怎么你以为只有你才有本事当将军,当元帅,别人就不行了吗?”
凌霄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大度地笑笑并不应答。
清谷在一旁听到二人对话,心想难道耶律铁菁提到的大宋武士是指自己吗,还是除了自己以外,另有其他大宋将士救过她。不过不管自己还是其他大宋将士,都不会稀罕当他辽国的啥子将军的。
只听耶律铁菁又道:“此人好生奇怪,一直带着一副面具,腰间插着一根非常贵重的玉箫,我料他并非寻常的大宋武士。”
凌霄见耶律铁菁不断的提起那个大宋武士,而且提到此人时两眼放光,心下不快,闷头喝了口酒,道:“那人说不定面相丑陋,怕人说他是个丑八怪,才戴了面具,这有啥好奇怪的。”
清谷听凌霄的解释居然跟自己当初随口胡诌的借口如出一辙,忍不住笑了出来。凌霄并没有在意这个笑声,以为只是士兵听自己说话有趣而发出的寻常笑声,耶律铁菁听到这个笑声却浑身如电流通过,她迅速撇了一眼身旁的清谷,然后不动声色地对凌霄说道:“表哥,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去吧。”
凌霄知道这两日耶律铁菁受了不少苦,必定累了,于是站起身来告辞,并叫清谷跟他一起出去。耶律铁菁忙拦道:“先让他留下吧,我再吃点东西,然后让他把食盘拿出去。”凌霄也不疑有他,自行去了。
耶律铁菁待凌霄走远,突然一把扯下清谷头上的军帽,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看,清谷未料到耶律铁菁已经认出了自己,只低着头默不作声,且看耶律铁菁打算如何。
耶律铁菁见清谷已经摘下了面具,洁白净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她虽然见过了不少的男子,却从没见过如此俊美绝伦的少年,而且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耶律铁菁一言不发痴痴地看着清谷,清谷见她久久没有声音,抬起头来,碰到了耶律铁菁迷离陶醉的眼神,心下一惊,难道她已经认出他来了吗?
清谷不想再耽搁下去,杨黛兰那边还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万一被人发现,杨黛兰现在全无抵御能力,非常危险,于是立即上前点了耶律铁菁的穴道,让她上身动弹不得,心想万一迫不得已只有把她当作人质了。耳边却听耶律铁菁似乎梦魇一般的说道:“你可也是想我了,所以来看我的吗?”
清谷见情况危急,没心思理会耶律铁菁莫名奇妙的话语,只低声说道:“公主殿下,得罪了,我现在要带着你去救一个同伴。”
耶律铁菁听到清谷终于开口说话,声音语气与雪坑中那个戴面具的少年一模一样,心中大喜,更加确定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就是清谷。听他说道要带着自己一同离去,似乎正说中了自己心底深处的愿望,于是满脸温柔顺从地望着清谷。
清谷见耶律铁菁并不反抗,正要拉起她走出营帐,却听外面凌霄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士兵。凌霄一进营帐,见到清谷的帽子掉了,却露出了一张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面孔,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入大辽军营?”边说边一掌拍来,清谷侧身避开,刚要还击,耶律铁菁突然站起来挡在两人中间,对凌霄说道:“表哥,你且住手,我有话说。”
凌霄怕伤着耶律铁菁,只得停下手来,等耶律铁菁说话,却仍两眼死死地盯着清谷,暗中戒备。
清谷则在凝神倾听营帐外的动静,如果杨黛兰被辽兵发现,外面必会有声响。
只听耶律铁菁对凌霄说道:“此人就是我跟你提到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不准你动手伤他。”
凌霄冷哼了一声,并不应答。
耶律铁菁又对清谷说道:“你刚才说要去救一个同伴,我可以帮你救你的同伴,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清谷心忧杨黛兰的境况,听耶律铁菁说可以救杨黛兰,不由得问道:“什么条件?”
耶律铁菁道:“你答应跟我去大辽,我就救活你的同伴。”
清谷心想黛兰中毒已深,虽然自己竭尽全力耗费真气助她疗伤,但是也只能阻止她伤势不恶化,却不能彻底地帮她解毒,而且两人深陷辽营,就算自己能解黛兰身上的毒,也无法保她平安的离开辽营,如果耶律铁菁只是要自己跟去大辽,不逼迫自己归顺,那么暂时答应她,换取黛兰的性命又有何妨,于是说道:“就算我跟你去大辽,但也绝不会归顺于你,那又何必呢?”
耶律铁菁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归顺大辽。只要你答应随我一起回去,我就让哈扎为杨黛兰解毒并保她平安回到玉门关。”
清谷吃了一惊,心想耶律铁菁果然精明,居然猜到自己口中的同伴就是杨黛兰,于是也就敞开了直说:“公主殿下金口玉言,我就信你这一回。好,我答应跟你回大辽,你立即帮杨元帅解毒并安全送她回到玉门关。”
耶律铁菁见他应允,不由得笑逐颜开,立即命人把哈扎叫来,同时与清谷一同去接杨黛兰。凌霄心中一百个不痛快,黑着脸跟在后面。清谷找到了先前放下杨黛兰的隐秘角落,见杨黛兰气息微弱地昏倒在地上,忙抱起她,回到了耶律铁菁的营帐。此时哈扎已经过来,耶律铁菁忙吩咐道:“快去给杨元帅解毒。”
哈扎见杨黛兰中了自己的独门暗器金蝎子居然还没死,不由得大吃一惊,天下凡是中了金蝎子剧毒的人最多半个时辰就会死去,杨黛兰难道是神仙不成?哈扎困惑地细看杨黛兰的脸色,见她虽然面色苍白如纸,眉心有一抹中毒后的黑影,但是嘴唇红润,并不似一般中毒后的人那样紫青,料想应该是有人持续不断的用嘴输入了真气给杨黛兰,才能让她存活到现在,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清谷,见他神情困顿、呼吸微促,便知自己所料不错。
哈扎心想此时正是擒下杨黛兰和清谷的最佳时机,不明白主帅为啥反而要救杨黛兰,一时有点迟疑不决,耶律铁菁见哈扎迟迟不动手救人,急道:“还楞着干嘛,快救人啊!”
哈扎看了一眼凌霄,欲等他示意。凌霄心想若此时杨黛兰中毒死了,宋军还有副帅和先锋官在,辽军没有人质也是无利,不如先暂时解了杨黛兰的毒,然后把她当作人质,反而更有利于辽军进攻玉门关,于是暗示哈扎先解毒。
哈扎见凌霄也是这个意思,只得掏出解药,递与清谷。清谷放在鼻尖闻了一下,确定是解药后,再塞入了杨黛兰口中。哈扎见杨黛兰吞下了解药,说道:“此毒厉害非常,杨元帅又中毒时长,即使服了解药,一时半刻也未必能清醒过来,还需服用天山雪莲才能根治余毒,否则仍然无法恢复功力。”
耶律铁菁道:“那还不快去把天山雪莲拿来。”
哈扎道:“天山雪莲世间罕有,百年才得数朵,还需趁新鲜时服下,此地距离天山数千里,如何能有?”
清谷闻言吃了一惊,问道:“那在服用天山雪莲前,杨元帅身体会怎样?”
哈扎道:“如果她不运功,身体并无大碍,如若强行使用武功,余毒又会发作,一旦毒入骨髓,恐怕到时就是服用了天山雪莲,武功也会被废了。”
清谷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躺在耶律铁菁卧榻上的杨黛兰,心想如果能保得性命,武功废了也就废了,此刻最要紧的还是护送杨黛兰尽快平安地回到大宋军营,于是向耶律铁菁说道:“天山雪莲就不麻烦贵国武士了,只是杨元帅仍旧昏迷着,请允许在下先亲自护送杨元帅回到玉门关内,方能安心地随公主殿下去大辽。”
耶律铁菁不愿清谷再离开自己身边,于是向凌霄说道:“副元帅,能否借一步说话?”
凌霄点点头,跟着耶律铁菁出了元帅营帐,耶律铁菁见四下无人,拉着凌霄的手轻声说道:“表哥,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是如果我们现在不放杨黛兰回去,我就失信于救命恩人了,你就当帮帮我,亲自护送杨黛兰回去,好吗?”
凌霄紧紧地盯着耶律铁菁道:“你就如此在乎那个大宋武士吗?就算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但仍然是你的敌人,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你真的狠得下心这样对你自己的国家和对.对我吗?”
耶律铁菁稳了稳神说道:“并非如此!表哥,我只是隐约觉得那位大宋武士是个有背景身份的人,说不定将来会大大地有利于我大辽。况且就算我们把杨黛兰作为人质,要攻陷玉门关还是不容易,你又如何知道大宋副帅等人就一定会在乎杨黛兰的生死,一定会乖乖投降呢?如果我们真的发动进攻,而大宋负隅顽抗,我们后备不足,也是相当凶险的,再万一宋军趁势反击,一路杀过来,甚至会危及到大辽京都祖母的安危,表哥,你难道没想过会有这个可能吗?”
凌霄沉思不语,耶律铁菁所说也不无道理,虽然抓住了大宋主帅掌握了主动权,但是大军粮草被毁,也存在着很多变数,而且天气越来越恶劣,对行军打战不利,不如就卖耶律铁菁一个人情,自己护送杨黛兰回玉门关,顺便探查下宋军阵营情况,耶律铁菁率领辽军尽快撤退,避免玉川山雪崩的风险。
凌霄思虑已定,对耶律铁菁道:“如果要我护送杨黛兰回去,你需得答应我与那大宋武士保持距离,不管这样,他是你的敌人,不是你的国人,你最好时刻记清楚这一点,即便他将来真如你所说能有利于我大辽,那也是将来的事,这个谁也说不准。”
耶律铁菁见凌霄愿意放杨黛兰回去,并亲自护送,心头一松,自己对清谷的承诺起码做到了,因此对凌霄的要求也不敢违逆,满口答应道:“是,我知道了。”
凌霄又道:“我启程后,你也立即率大军撤退吧,我们在天山脚下会合。”
耶律铁菁道:“好!表哥,你一切小心。”凌霄点点头,和耶律铁菁回到了营帐,清谷正在尝试给杨黛兰喂水喝,已经可以喝下去几口,可见解药起了作用。
凌霄带着哈扎等人出了营帐自去准备,耶律铁菁让贴身侍婢帮杨黛兰脱下了辽兵服饰,见杨黛兰身上披着清谷的那件青布外衣,忙取下来,另外给她披上了一件自己的裘衣。清谷也脱去了辽兵服饰,里面穿着一件蓝色云翔龙纹劲装,腰间插着玉箫,还缀着一枚异常精致的白玉佩,耶律铁菁盯着衣着华丽、身材健美的清谷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何身份?”
清谷不答,拿起那件青布外衣穿在身上,回头见耶律铁菁依旧不依不饶地看着自己,只得说道:“我是何身份重要吗?此刻只是你的阶下囚而已。”
耶律铁菁道:“你在怨我?”
清谷看了眼杨黛兰,诚恳地对耶律铁菁说道:“我由衷地感谢你救了杨元帅,如果不是你,我真的没有把握可以救得了她。”
耶律铁菁看了一眼昏迷未醒的杨黛兰,再看着清谷,直率地问道:“天寒地冻,你居然把自己的外衣给了她穿,你内心对这位英勇美貌的杨元帅是否心存爱慕?”
清谷淡淡一笑,道:“杨元帅身中剧毒,性命垂危,我作为属下照顾她是天经地义之事,岂敢存有男女之情的非分之想,公主殿下也忒小看我了。”
耶律铁菁信以为真,展颜一笑,道:“清谷请不必动气,凌副帅即刻会亲自护送杨元帅回到玉门关,你也算尽到了属下的职责。”
此时凌霄已经预备妥当,走进营帐,耶律铁菁见凌霄来了,即命两名侍婢左右扶起杨黛兰,安放在营帐外的马车上,清谷跟在后面,临别前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杨黛兰,默默祝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