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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荒岭相遇

左翔便将昨晚刺杀的经过重述了一遍,只是把他自己的一切罪责推卸掉,只说自己全是因为慕容楚所逼,他哭道:“皇上,您梦中都在呼唤奴才,奴才就算死也下不了手啊!所以奴才以弑父弑君不详为由,为您先保全了性命,奴才本想到了宜阳后,再伺机和皇上逃亡,却不料慕容楚如此心狠手辣,竟然将皇上伤成这样,还将您毁容!”

“逆贼!逆贼!朕终有一天要取他狗命!”慕容瑾浑身颤抖。

“皇上,您别伤心生气,先保住龙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总能找到机会逃脱魔爪。”左翔爬到软垫旁,抱着他大哭安慰。

“朕不会死!朕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口气,回宫亲手宰了那狗贼!”慕容瑾切齿发誓。

“吾皇万岁!奴才誓死追随皇上!”左翔轻轻握住他的手,颤声点头。

“朕总算没白疼你一场。”慕容瑾含泪看着他。

左翔又是一场唏嘘,其时天已大亮,他打开帘子看看外面,赶车的人是他手下的,但押送的几个全都是慕容楚的人。

“皇上,一路上奴才不能和您太过亲密,以免引起他们的注意,您现在伤太重,咱们没法逃跑,得等您的伤好些了,咱们再找机会,您千万不要着急,先忍辱在李县令那安顿下来,奴才偷偷地为您去寻医,给您治伤。”左翔悄声道。

慕容瑾皱眉道:“李县令的儿子被朕斩首,他一定会公报私仇,乘此机会狠狠虐待朕!”

左翔听他这么说,顿时也愁眉不展了,如果是小仇,他或许还可以卖个老脸,花点银子搞定,但这杀子之仇,恐怕无计可施了。

“皇上莫怕,到时奴才拼死也不让任何人伤到皇上。”他心里没底,只能口里先这般安慰着。

马车晃晃悠悠前行,慕容瑾浑身伤痛,嗓子如火烧火燎一般,他性子本来急躁,这次一再受难,更让他心神俱伤,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

“皇上,您喝口水,吃点东西吗?”左翔拿出干粮和水来,想喂他一点。

慕容瑾摇头,他咳嗽几声,嗓子已经完全哑掉,说不出话。

“唉!”左翔看着他,发出一声长叹。他伸手去给慕容瑾盖好被子,却碰到他滚烫的脸颊,不由吓了一跳。

“皇上,您发热了!”左翔将手探慕容瑾的额头。

“嗯——”慕容瑾含糊地应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左翔掀开帘子看看外面,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能找郎中给皇上开药呀!他焦急地叹气,别无办法可想,只得叫停马车,跳下车去,抱了团白雪上车,用冰雪为皇上降温。

这样又走了差不多一天,将近黄昏的时候,左翔叫停马车,跳下车去采冰雪时,看到迎面驶来一辆马车,速度颇快,从他身边过去时,将他溅了一身泥水。

左翔正要发作骂几句,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从车里跳下一个美丽温柔的姑娘,走到他面前温言道歉。

“罢了罢了,你们也是看着就要天黑,着急赶路,快走吧,别耽搁了。”左翔捏着兰花指用手绢擦拭着泥水,尖着嗓子道。

姑娘又是一番歉意,才转身回去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位老妪,见姑娘上车,微微皱眉,小声道:“亦烟,为师怎么听着外面是位公公的声音。”

这二人正是如花师太和楚亦烟,她们在皇上离开楚家后,便收拾整理一番,随后跟着来了,准备先去京都谋生,再想法进宫,却没料到在这里与受伤的皇上重逢。

“我听着也像,师父,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公公路过。”楚亦烟也小声奇道。

“咱们可不能错过任何一个进宫的机会,更不能错过与宫里的人结交的机会,来,扶为师下车看看。”如花师太道。

楚亦烟忙过来,扶着她下车。左翔正捧着一捧雪要上车,如花师太看他果然是个公公,忙打了个稽首,问道:“这位公公,您这车里是有病人吗?”

马车里的慕容瑾听出如花师太的声音,顿时心神大震,在车里呜呜咽咽艰难地发出声音。

如花师太听到呜咽,皱眉道:“果然有病人,贫尼略微懂些医术,公公若是信得过,就让贫尼替您瞧瞧这位病人吧。”

左翔看看左右,慕容瑾的人都虎视眈眈瞪着他,他思索一下,从怀里掏出个小包,打开来将里面的碎银分给大家,向他们求情道:“病人很痛苦,大家就行个好,通融通融吧。”

押送的人也不过是给慕容楚办事,慕容楚也没交代要弄死皇上,他们得些好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转身望向别处了。

“师太,您请上车!”左翔见皇上在这生死关头遇到救星,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如花师太在楚亦烟的搀扶下上了车,走向车厢里躺着的人身边,当她看到那人满脸被画花,脚筋手筋全断时,不由皱起眉头。得有多大的仇,下手才会如此狠辣呀!

躺着的人看到她似乎很激动,挣扎着想动,却动弹不了,嗓子含糊不清,但看得出在极力想要发出声音。

“师父!”楚亦烟突然惊叫,却回头看了一眼左翔,没有继续说话。

如花师太惊了一下,仔细打量受伤的人,终于从他穿的衣服看出,他竟然是皇上!不禁往前一步,紧紧抓住他的手,朝他微微点头,示意已经认出他来。

慕容瑾在此落难之时,居然能遇到熟人,眼角不由滚落浊泪。

如花师太不知服侍皇上的这个公公是什么来路,是好是坏,冒然不敢和皇上相认,只淡淡地回头对亦烟道:“去把药箱拿来。”

“师太,请您务必救救皇上!”左翔跪在地上,向如花师太磕头。

慕容瑾在软垫上点头,喉咙里“嚯嚯”出声,却说不出话。

如花师太看出跟随皇上的公公是真心关心皇上,便伸手扶起他,说道:“公公快别这样,治病救人是贫尼的本分,敢问公公怎么称呼?”

“左翔在此谢过师太。”左翔抱拳报上自己名号。

“左公公多礼了。”如花师太稽首回礼,然后皱眉问道:“贫尼其实已经看出,伤者就是皇上,敢问公公,皇上如何伤成这样?和皇上同行的太子、皇太孙呢?他们怎么样了?”

“唉,想不到皇上垂危之际,还能遇到旧友,皇上真是洪福齐天,命不当绝!”左翔唏嘘着,小声将所发生的变故大致说了一下,同样还是略去了他自己的罪责,此行全都是被逼而来。

“阿弥陀佛,亲生儿子居然如此残忍对待父亲,必遭天谴!”如花师太念了声佛号。

这时楚亦烟拿来药箱,放在如花师太身边,静静站到一边。

如花师太给皇上查看喉咙之后,摇头叹息道:“下毒的时间太长,贫尼只能保住皇上的咽喉不再腐烂,以后能不能说话,现在还说不准呢。”

“可怜的皇上!”左翔看着慕容瑾哀叹一声。

“手筋脚筋虽能续接,但最多只能不至于残疾,武功是彻底失掉了。”如花师太摸过皇上的手脚之后,接着说。

慕容瑾听着如花师太的诊断,眼里又迸射出愤怒之火,他狂躁地喘着气,却无法发泄内心的愤怒抑郁。

“皇上,您有伤在身,切不可动怒,先平心静气疗伤,伤好之后,才能为您自己讨回公道,惩处奸贼。”如花师太轻言慢语相劝。

慕容瑾在如花师太的劝说下情绪稍微缓和,气息逐渐匀称。如花师太给他服用了解毒丹丸,又给他敷上续接筋骨的膏药,继续让左翔为他冰敷降温。

“师太,你们这是要赶路去哪?皇上的伤还要换药吗?”左翔看着如花师太收拾药箱,忙问。

如花师太瞧瞧车外,对左翔耳语道:“左公公先去宜阳,贫尼随后便到,自会想法营救皇上,这些膏药是贫尼为皇上留下,每三天一换就好。”

楚亦烟站在一旁,听师父称呼左翔为左公公时,不由秀眉紧蹙。

如花师太下马车了,她忙背着药箱跟上,跳下马车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左翔。左翔忙朝她哈腰道:“姑娘走好。”

楚亦烟勉强笑笑,转身快步追上师父。

两辆马车背道而驰,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

“师父,那个左公公可是左翔?”楚亦烟在马车里问如花师太。

如花师太点头:“他是说他叫左翔,怎么了?”

“真的是他!”楚亦烟大震,猛然站起身来,惯性作用,差点往前摔倒。

“你认识他?”如花师太疑惑地看着楚亦烟。

“我听萧虹说了,当年向皇上进献谗言,害死薛家,牵连楚家的就是左翔和曹云翳两个大奸贼!”楚亦烟激动地说。

如花师太顿时惊了,她沉吟一会,说道:“这样说来,这家伙是个大奸贼,那他为什么看上去又是真心诚意地对待皇上呢?”

楚亦烟凝眉,说道:“谁知道他有没有更大的阴谋!师父,我们不能这么轻易的相信他,必须想个办法,先逼他说出真话!”

如花师太默默点头,她叫停马车,让车夫掉头返回宜阳。

车夫嘟哝几句,但看到楚亦烟递出来的银子后,马上止住嘴了。

“不要走得太快,别超过先前那辆马车。”如花师太叮嘱。

马车夫答应,赶着马车沿着原路奔走。到天亮之时,马车回到了贺鹏飞驻扎的山下。

“师父,我们是不是该上山找贺公子帮忙?”楚亦烟打开窗帘,望着窗外的高山问道。

如花师太忙叫停马车,说道:“好,这主意不错,单凭我们两人恐怕很难救出皇上,有贺公子帮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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