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呆了一会，拿起电话拨出了王建东的号码。
“喂，张厅长，我是王建东。”
“王局长，你那里有什么进展？”
“张厅，进展不大，不过有一点已经可以确定了，经过技术检测，可以确定这场大火有大范围汽油燃烧的迹象，可以肯定是人为纵火引起的。但是现场找不到任何证据，这场大火把大楼里的一切都烧成灰渣了，找不到证据了。”
“好，王局长，你继续工作。”说罢，张扬挂了电话，放下手机，伸出双手在脸上使劲揉擦了两下。
当时大楼倒塌的时候，自己就对现场搜证不报希望了，这样一场大火，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也能够明白这不可能是自然失火造成的，更何况当时在六楼餐饮区发生的爆炸，就是个瞎子都能知道有问题，在一个没有大规模易燃易爆物品的六楼发生如此强烈的爆炸，火焰瞬间吞噬了整个六楼，明眼人都知道这肯定是人为纵火造成的。
五十个小时的清理，仅仅只能够证实这一点，对于整个案子而言，这远远不够。
也许，吴清那里能够有点收获吧。
想到这里，张扬对刘涛这个名字起了心思，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午夜两点，吴清双眼通红的敲响了张扬办公室的门，很快，屋子里的灯就亮了起来，原来这几日张扬一直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张扬用手指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往后捋了捋，打开了门。
“有进展？”这个时间吴清来敲门，肯定是案子有进展，对于手下的这点素质，他还是有自信的。
“厅长，去刘家峁的人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刘家峁在这一周左右的时间内，先后失踪了16个人。最先失踪的就是刘涛的家人，之后是刘二夫妇，最后失踪的是村长刘进宝一家，离奇的是，刘进宝一家失踪的时间正好是青城事件事发当天，而且早在刘涛返回家乡的第二天，刘进宝就把刘涛家和刘涛他二爹家的土地房产都收购了，现金交易，当天完成。我怀疑刘家峁的失踪案件和青皮有关系，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刘涛的作案动机就有了，他的嫌疑最大。”
吴清还没有进门就说出了这一番话，张扬转身走向沙发，边走边说：“进来说。”
“刘家峁最近有什么动静？”
吴清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略显激动，说道：“厅长，这也正是我要和您汇报的事情，刘家峁被冀省的开埠集团看上了，开埠集团要求刘家峁整体搬迁，拆迁金额涉及数十亿元，但是已经拖了几个月了，一直没谈拢。我怀疑开埠集团和青皮可能有合作，最起码也是有联系的，刘涛家人的失踪很可能和拆迁有关，当然这都是假设，目前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张扬怔了怔，略作沉思，拿起电话就给王建东拨了出去，嘟嘟几声，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张扬干脆利落的说道：“王局长，来我办公室，我们开个会。”
说罢，就挂了电话。王建东自不会埋怨老大这个时候打电话扰人清梦，立刻起身向办公室走来，事实上他们都在这栋楼的同一层办公休息。
很快，王建东就推门走了进来，“张厅长，有进展。”又跟吴清打了个招呼。
“王局长，坐下说，有事情向你咨询。”
“你说，什么事。”王建东坐在了沙发上。
“青皮最近在刘家峁的动作你们有关注吗？”
王建东愣了一下，这怎么可能不关注，要知道监视青皮可是蒙省国安局负责的三件大事之一，可是这是国安的工作范围。其实张扬之所以有这一问，也是因为警察和国安的职能是不同的，警察办案的程序是接到报案——立案——侦缉，而国安的工作的程序就是监察——秘密抓人。
对于青皮这样的一省黑道大鳄，肯定是国安的监察对象之一，但是对于警察来说，除非上面下命令，否则没有人愿意和青皮这样的组织面对面。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警察是在阳光下生活的，他们都是真实的存在。而国安是在月光下生存的，虽然你能看到他们的身形，但你绝对看不到他们正面，只能看到在月光下拖得长长的影子，这还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要知道当你真实看到这个影子的时候，肯定是你倒霉的时候。警察抓人大多数都是又放了的，但是国安抓人，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从国安手上出来的，更何况普通人永远都想象不到国安的工作范围和流程是怎么样的，只有他们这些社会高层人士才真切的知道国安的可怕，毕竟在这个年月里，能够混到社会高层还能保持干净的人士真的是比国宝还要稀少了。
王建东想了想，说：“张厅长，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说完，王建东就拿出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嘟嘟几声之后，听筒中传来一个声音：“头儿，这大半夜的，啥事儿？”
“青皮最近有没有在刘家峁做事？”
“刘家峁啊，我想想，有，开埠集团委托的，油水很大的。”
“行了，我知道了。”说罢，王建东就挂了电话，面色平静的说：“张厅长，吴科长，青皮在刘家峁确实有动作，是受开埠集团委托的。”王建东的话简洁易懂，但又使人迷惑，青皮在刘家峁的所有动作他们都一清二楚，却没有任何官方反应，对于这一点，王建东没有解释，张、吴二人自然也是识趣的没有追问，这是国安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打听，能够用到国安的渠道已经难能可贵了。
只见吴清右手握拳击了下左掌，激动的说：“那就都对上号了，刘涛的嫌疑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什么情况？”王建东有些诧异。
“吴清，把你们掌握的情况和王局长说一下”张扬扭头对吴清说了一句。
“是，厅长，王局长，是这样的，……”
几分钟后，吴清就把情况说了一遍。
王建东眼睛一亮，“真要是这样，这可是个人才，懂三门外语，智商应该很高，能够徒手爬上饭店六楼，身手也不错，这小子又长的这么普通，这是个做外勤的好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