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亚音一路驾车行驶,根本不顾别人看待这架破旧座驾的目光,直接了融入车流之中,摇摇晃晃开至创新大厦。
到了创新大厦前,看着这座人进人出的高楼,不知为何,陈亚音忽然没了下车再去看看现场的欲望。
陈亚音抬头眯缝起眼睛,看着被阳光打亮的楼体,被一扇扇落地窗反射的阳光耀眼而刺目。
他缓缓闭上了眼,想起昨晚张局与莫叔说的话,他的内心变得有些不知名的平静,他忽然觉得,无论如何,这座城市所承载的梦想远远超过梦想的载体本身,而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梦想的匆匆旅客而已,与它毫无干系。
陈亚音收回目光,启动了车子,扫了一眼昨天见到那个拾荒老人的方向,缓缓驶离了这里。
陈亚音一路直开,回到了租的房子里,找到梁子牙昨晚所绘的那张简笔图,并且跑到莫离的卧室,将他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登上了狩盟的官网。
刚进入网站,右上角便弹出来了几个好友消息,陈亚音点开一看,不是外人,正是小组的另外三个人发的,消息内容一部分是关于他们在允南行动的进程,而且看样子快要结束了,让陈亚音他们几人安心,其余的全是一大堆废话。
陈亚音懒得回复,直接进入了狩典查询选项里面,将梁子牙所画的凶手的特征输入了进去,可是,搜索结果竟然是无符合选项的结果。
陈亚音面无表情的关闭了选项,他本来就没有抱什么希望,直接进入了人工查询服务中,询问了下关于郑洲附近侦测组据点目前的行动状态。
等了好几分钟,得到的回复让陈亚音再次陷入了深思。
“亲爱的狩员陈亚音,目前在Z国的侦测组已将大部分资源放置在了三天前勘测到的旱魅(同化级别的僵尸)踪迹之上,如果为您造成了麻烦,请谅解!”
(三天前……)
陈亚音想了一下,进入狩盟论坛,搜索了一下关于在Z国行动的能力组的行动状态。
陈亚音刚点开搜索键,帖子便蹦出来了好几页,陈亚音随意扫了一眼,几乎全是在这半个月的,而且大部分都在抱怨Z国的侦测组能力弱化,处于追踪状态的任务基本都陷入了困境之中。
(半个月前开始的……)
陈亚音随意点开几个帖子,里面说的情况基本和他们这边差不多,许多残害民众的妖怪根本就无法追踪到行踪,甚至不少城市已经引起了恐慌。
一张张看下去,陈亚音心情逐渐沉重了下去,他明白了,所谓的追踪旱魅很有可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侦测组这么说,根本就是在为他们的无作为而堵住行动组的嘴,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荆棘议会社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毕竟这么诡异的事情足以引起那些大人的目光啊!
想来想去,还是无果,陈亚音关上了电脑,心里爬上了一层阴影,原本他们也知道侦测组有问题,可是,他们也只是认为侦测组仅仅为了套些资金预算而故意整的幺蛾子,为他们使了个绊子。
可是,如今看来,侦测组很可能在Z国下了一盘很大的棋,而郑洲据点的那些人,很有可能与此有着关系,至于那个杀人的凶手与拾荒的老人,也不知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总之,前方一片迷雾笼漫啊!
陈亚音缓缓闭上了眼,脑海里开始将这两天以及前几天知道的事情进行了一下大概的梳理。
(首先其六天前郑洲据点被毁的事件,先跳过凶手摧毁它的原因,我们是在三天前才收到侦测组发来的消息,得知郑洲据点被毁还出现了妖物……可是,为什么会推迟三天呢?还有,死亡之前,他们究竟在干些什么呢?)
陈亚音对侦测组的疑惑是有根据的,因为狩盟有着自己独特的运行体系,在每个城市所设置的据点承载着许多功能,像妖物的勘测与信息的传输,它们类似于侦测组分布的眼睛,它们每天都会与据点的上一级保持着联系,可是,一座据点被毁,侦测组却在三天后才发现不对劲,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接着是凶手肆无忌惮的杀人,因为是发生在深夜,而且貌似无目的,可是,为什么总觉得死者之间有着一些模糊的联系呢?……也因为侦测组的无作为,我们没有凶手的任何线索,也根本不可能阻止,甚至,到现在都没摸到凶手的影子,可是,这还有一个疑点,它既然要杀人,为何每天只杀一个,还将受害者吞食,是凶手的特定行为吗?如果是因为不想暴露,才每晚杀一个人,它也大可以晚上杀几个之后再逃逸啊,又无人知晓它的行动,究竟是什么限制了它每晚只能杀一个呢?)
(其次便是昨天碰到的那个拾荒老人……)
想到这,陈亚音再次握紧了手掌,想起昨天就的情景,恐惧总是不期而至,如果那个家伙要杀他的话,恐怕他根本不会有任何反抗能力。
(那个家伙究竟是谁?他究竟是不是侦测组的人,他又是不是凶手?还有,他为什么要对我设那么一个无意义的局呢?昨晚打电话报警的那个家伙,又是谁呢?)
(最后便是侦测组与荆棘议会社的那帮家伙了,他们究竟知不知道凶手是谁,在Z国搞出这样的事情对他们,对狩盟又有什么好处呢?)
想来想去,陈亚音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一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揉了揉太阳穴缓缓闭上了眼。
(一团乱麻啊……)
陈亚音叹了口气,睁开了双眼,无意识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他忽然觉得头顶这片空间,并不像自己看起来的那么白啊,下面隐藏的黑暗,已经初露峥嵘了啊……
先不管陈亚音这边还在纠结着无序的线索,跑到陈红老家的莫离和梁子牙二人俱是铁青着脸从那所破旧的房子走出来的。
没有问到线索吗?不!是他们二人根本不敢提起有关陈红遇害的事情。
恐怕任谁,谁也不会忍心对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老人说你女儿已经死了这句话,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她正在上初中的弟弟。
也就是说,这个家庭遗留下来的人员也就只剩下了一个丧失劳动能力的母亲,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
其实,打从两人乘坐一个多小时的火车来到这个地处中原的城市之时,两人就已经大吃一惊了,两座离得并不太远的城市居然有这么大的发展差异。
尤其是当两人乘坐公交转乘三轮,一路磕磕绊绊历经两个多小时来到陈红所待的乡村时,二人脸色都有些变了。
陈红以前居住的这个小小的村落坐落在这座城市的边陲,因为交通不便利的缘故,一直处于贫困村庄,而且,这个村落里的房子到目前竟然还都是最古老的土坯结构的房屋,就是那种下大雨恨不得能冲掉半面墙的那种。
至于陈红的家,是建在了村庄的最里面,一所同样破旧的土坯屋,甚至房顶的砖瓦都有不少的脱落,而在莫离哈讲一下二人进去之后,看到里面的场景,甚至都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二人刚一进屋,入目的便是摆放的乱七八糟的一些农具,和正对门面的墙上贴的密密麻麻的奖状,有陈红的,也有她弟弟的。
二人扫了一眼,整个屋子里面的家具也就是一张桌子,两个凳子,而在正厅两边还各用一条长长的布帘隔开,这便是两间小卧室,甚至这整个家里面一样有用的电器都没有,除了悬挂在客厅的那个黑漆漆的灯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