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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宋元时期(1)

阿保机的贤内助述律皇后

辽代开国皇帝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皇后述律平是个极有才干的政治家,她小字月里朵,处事果断,眼光长远,且有军事才能。她曾率兵迎战黄头、臭泊二室韦的进攻,指挥若定,由此“名震诸夷”。

述律皇后很有政治远见。当时的幽州节度使派韩延徽为使,向契丹求援,韩延徽进见时不肯跪拜,阿保机大怒,让杀了他,述律平马上劝道:韩延徽守节不屈,是个好汉,留着有用。阿保机才召来任命为参谋,以后还使其成为左膀右臂。

公元926年,阿保机死,述律平以皇后身份称制,掌握了军国大权。当时有兆思温等元勋重臣不服管制,为了稳定朝局,她以“亲近臣子应追随侍奉太祖”为由,要沿袭老土的少数民族旧例,命令他们为太祖殉葬。兆思温反驳她:“亲近之人莫过于太后,太后为何不以身殉?”只见她脸色漠然,挥起金刀,砍下自己的右手,放在太祖棺内,说道:“儿女幼小不可离母,暂不能相从于地下,以手代之。”兆思温等人没有办法,只得全部为太祖殉葬,这下使辽国皇统顺利得以传继。述律皇后积极支持并协助阿保机统一了长城以北的许多少数民族,开发了祖国东北和蒙古的广大地区,并且坚决反对侵入汉族政治统治区域,主张与汉族人民友好相处。在定州王处直的诱惑下,阿保机下令倾国出动,与晋王李存勖争夺“金帛山积”而又有“燕姬赵女”的镇州。述律皇后极力劝诫,她说:“我有牛马之富,西楼足以娱乐,今舍此而远赴人之急,我闻晋兵强天下,且战有胜败,后悔何追?”阿保机利令智昏,不听劝阻,终于大败而归,后悔莫及。

述律皇后在其朝称制期间,曾遣使和后唐修好。之后,在皇后的积极促成下,耶律德光又派梅老等30多名使者到后唐,“自是山北安静,藩汉不相侵扰。”长期遭受战乱的各族人民有了暂时的安宁。

后来,述律皇后的亲孙子被拥为帝,她却带着三儿子造反,兵败被逐出上京,郁郁而终。

辽太宗发烧纵欲“泄火”丢性命

辽太宗耶律德光是耶律阿保机的次子,契丹的名字为尧骨,是个很有作为的契川首。耶律德光年仅20岁的时候就做天下兵马大元帅,阿保机对他寄希望很大,在他的二个儿子当中,耶律德光和长子耶律倍都很受阿保机的喜爱,但耶律德光更像他的父亲,在阿保机到各处征战的时候,耶律德光都跟者出征,因此立功甚多,一直到后来平定渤海国,耶律德光在军功上都有所建树。

耶律德光的母亲述律后也对他另眼相看,在继承皇位的问题上全力支持他,反对喜欢汉族文化的长子耶律倍继位。阿保机死后,述律后主持了推选新皇帝的仪式,在主政的耶律后的建议下,大臣们都赞成耶律德光继位。于是,耶律德光举行了契丹传统的“燔柴礼”,正是继位为契丹新皇帝。

在巩固了自已的帝位之后,辽太宗开始继续父亲阿保机的事业,向南用兵,争霸中原,契丹从阿保机开始就想把船土扩展到黄河岸边,进而拥有黄河以北的大片领土。但中原的势力一直抵制契丹的入侵,所以,契丹用兵时总是趁中原几派势力相争时打着支援一方的旗号进攻。在后唐统治时期,尤其是后庸明宗时期,中原比较稳定,再加上后唐的军队号称鸦军,都穿黑农,战斗力也很强,而契丹是以民为乓的,没有专门的野战军。所以在和中原兵作战时总是吃亏。因此,辽太宗的势力再大,也要等到中原出了变故时乘虚而入,收渔人之利。单纯的炫战和正式决战很难取得成功。所以,辽太宗南下中原一直等待了李嗣源死后,而且是石敬瑭主动求救时才敢出兵,后来灭后晋也是由于后晋将领投降拣了个便宜。

石敬瑭和后唐末帝李从珂发生矛盾之后。石敬瑭为保住自己的势力,称帝登基,只得向辽太宗求救,于是自称“儿皇帝”求耶律德光出兵。等待已久的辽太宗喜出望外,看到石敬瑭诱人的条件,赶忙亲自出兵相救。立石敬瑭为大晋皇帝,自己则得到了一大块肥肉,不费吹灰之力将早就渴望的十六州拢入契丹的统治范同,而且每年还有人批的布帛输入。

辽太宗将十六州弄到了手,下一个目标就是继续南下,将边界推进到黄河岸边。石敬瑭死后,石重贵继位,他向耶律德光提出了“称孙不称臣”的要求。耶律德光大怒,以此为借口又发兵南侵中原,很快就灭了后晋。但是灭晋过程中,扰民太重,中原的百姓起义不断,各路武装纷纷抗击辽军侵略,令耶律德光发出“中国人难制”的感叹,在汴京驻留不足三月,就不得不下令撤军回国。

公元947年,45岁的耶律德光在撤离中原途中的临城(今河北临城)染上一种热疾,高烧不退。在胸口和腹部放了冰块也无法降温,太医知他身体虚弱,便让他远离女色,但他却将太医臭骂了一通:“你们都是不学无术,我得了热病,正要女色泄火,怎么能远离女色呢!”便不听太医的话,终因纵欲无度,走到栾城杀胡林时,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这时,远在辽国都城上京,但已获报耶律德光病危的述律太后传来懿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可难坏了伴驾的文武大臣,当时正是炎夏,保存尸体谈何容易。

正在文武大臣和太医们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位御厨出了个主意:干脆把皇帝做成“粑”吧。“粑”到底是什么呢?原来北方游牧民族多喜食牛羊肉,有时候杀了一只牛或羊后,一时又吃不掉,碰上夏天,牧民就把牛羊的内脏掏空,用盐卤上,就成了不会腐烂的“粑”,相当于中原地区的“腊肉”。这个主意一出,虽然有把皇帝当牲畜处理做成菜的的意思,但无奈之下,文武大臣和太医们也只好照厨师的意见办,虽然只是给述律太后送上了一道菜,但毕竟原材料难得,不知述律太后见到这份菜时的心情如何。

花蕊夫人多才多艺迷蜀主

五代十国时期后蜀主孟昶的费贵妃是一个歌妓出身的贵妃,青城(今都江堰市东南)人她是当时闻名遐迩的女诗人,也号花蕊夫人。花蕊夫人小的时候就能写得一手好文章,尤长于官词,蜀主孟昶将其纳为己有,赐号花蕊夫人。其宫词描写的生活场景极为丰富,用语以浓艳为主,但也偶有清新朴实之作,如“三月樱桃乍熟时,内人相引看红枝。回头索取黄金弹,绕树藏身打雀儿。”这一首,就写得十分生动活泼,富有生活情趣。

孟昶是个无能皇帝,耽于酒色,不问政事。前蜀亡后,后唐庄宗以孟知祥为两川节度使,盂知祥到蜀后,后唐内乱,庄宗被杀,孟知祥野心膨胀,训练甲兵,到唐明宗死后,孟知祥就僭称帝号,但不数月而死,盂昶继位。孟昶在位期间,十年不见烽火,不闻干戈。国内五谷丰登,斗米三钱,都下仕女,不辨菽麦,士民采兰赠芬,买笑寻乐,宫廷之中更是日日笙歌,夜夜美酒,教坊歌妓,词臣狎客。装点出一幅升平和乐的景象。

孟昶是个非常懂得享乐的人,据传宋太祖灭后蜀后,侍卫们领了宋太祖的旨意前去收拾东西,这些人居然连他的小便器也收来了。那溺器是最污秽的东西,侍卫们怎么还要取来呈给太祖呢?只因孟昶的溺器与众不同,乃是七宝装成,精美无比。侍卫们见了,十分诧异,不敢隐瞒,取回呈览。太祖见盂昶的溺器,也是这样装饰,不觉叹道:溺器要用七宝装成,却用什么东西贮食呢?奢靡至此,安得不亡!命侍卫将它打得粉碎。

盂昶还广征蜀地美女以充后官,妃嫔之外另有十二等级,其中最宠爱的便是“花蕊夫人”费贵妃。他天天颠倒在宫女队里,每逢宴余歌后,略有闲暇,便携着花蕊夫人,将后宫侍丽召至御前,亲自点选。拣那身材婀娜,资容俊秀的,加封位号,轮流临幸,其品秩比于公卿士大夫,每月香粉之资,皆由内监专司,谓之月头。到了支给俸金之时,盂昶亲自监视,那宫人竟有数千之多,唱名发给,每人于御床之前走将过去,亲手领取,名为支给买花钱。

花蕊夫人最爱牡丹花和红栀子花,于是盂昶命官民人家大量种植牡丹,井说:洛阳牡丹甲天下,今后必使成都牡丹甲洛阳。他不惜派人前往各地选购优良品种,在宫中开辟“牡丹苑”。盂昶除与花蕊夫人日夜盘桓花下之外,更召集群臣,开筵大赏牡丹。那红栀子花据说是道士中天师所献,只有种子两粒,它开起花来,其色斑红,其瓣六出,清香袭人。由于难得,便有人模仿那花的样式画在团扇上,竞相习成风。每当芙蓉盛开,沿城四十里远近,都如铺了锦绣一般。孟昶日日饮宴,觉得肴馔都是陈旧之物,端将上来,便生厌恶,不能下箸。花蕊夫人便别出心裁,用净白羊头,以红姜煮之,紧紧卷起,用石头镇压,以酒淹之,使酒味人骨,然后切如纸薄,把来进御,风味无穷。号称“绯羊首”,又叫“洒骨糟”。盂昶遇着月旦,必用素食,且喜薯药。花蕊夫人便将薯药切片,莲粉拌匀,加用五味,清香扑鼻,味酥而脆,又洁白如银,望之如月,宫中称为“月一盘”。

孟昶最是怕热,每遇炎暑天气,便觉喘息不定,难于就枕,于是在摩河池上,建筑水晶宫殿,作为避暑的地方。其中三间大殿都用楠木为柱,沉香作栋,珊瑚嵌窗,碧玉为户,四周墙壁,不用砖石,尽用数丈开阔的琉璃镶嵌,内外通明,毫无隔阂,再将后宫中的明月珠移来,夜间也光明透澈。四周更是青翠飘扬,红桥隐隐。从此,盛夏夜晚水晶官里备鲛绡帐、青玉枕,铺着冰簟,叠着罗衾,孟昶与花蕊夫人夜夜在此逍遥。

一晚,孟昶又一次喝醉了,但觉四肢无力,身体摇摆不定,伏在花蕊夫人香肩上,慢慢地行到水晶殿前,在紫植椅上坐下。此时倚阁星回,玉绳低转,盂昶与花蕊夫人并肩坐在一起,孟昶携着夫人的素手,凉风升起,那岸旁的柳丝花影,映在摩河池中,被水渡荡着,忽而横斜,忽而摇曳。盂昶回头看夫人,见穿着一件淡青色蝉翼纱衫,里面隐约地围着盘金绣花抹胸,乳峰微微突起,映在纱衫里面,愈觉得冰肌玉骨,粉面樱唇,格外娇艳动人。盂昶情不自禁,把夫人揽在身旁,真个赛过神仙,不知天上人间。

宋太祖强求花蕊夫人

五代十国时,后蜀主盂昶,只知享乐,不问政事,迷恋花蕊夫人,不道流年,挟弹骑射,游宴寻诗。而此时中原地区的后周归德军节度使、检校太尉,殿前都检点赵匡胤已经“黄袍加身”,取代后周而君临天下,国号宋,改元建隆整军经武,南征北伐,目标逐渐指向后蜀。花蕊夫人屡次劝盂昶砺精图治,孟昶总认为蜀地山川险阻,不足为虑。

宋太祖乾德二年(964)十一月,宋太祖赵匡胤命忠武节度使土全斌率军6万向蜀地进攻,并命工匠在汴梁为蜀主孟昶起造住宅,谕令将士:“行军所至,不得焚荡庐舍,驱逐吏民,开发邱坟,剪伐桑朽,凡克城寨,不可滥杀俘虏,乱抢财物。”这月汴梁大雪,宋太祖存讲武堂设坛帐。衣紫貂裘帽视事,忽对左右说:“我被服如此,体尚觉寒,念两征将士,冲犯霜霰,何以堪此?”即解下紫貂裘帽,遣太监飞骑赶往蜀地赐给王全斌,且传谕全军,以不能遍赏为憾事。此举激励宋车人人奋勇,14万守成都的蜀兵竞不战而溃。

后蜀主孟昶听知此消息,对身边的花蕊夫人说:“我父子以丰农足食养士40年,一旦遇敌,竞不能东向发一矢!”说完二人默然相对。

乾德三年元宵刚过,司空平章事李昊草表,盂昶自缚出城请降。此时自王全斌出兵之日算起才66天,后蜀便告灭亡,比起前蜀王衍被后唐所灭还快。

之后不久,孟昶与花蕊夫人等一行33人被押赴汴梁。到汴梁后,宋太祖赵匡胤如此优待盂昶,封其为秦国公,检校太师、兼中书令。原来赵匡胤久闻花蕊夫人艳绝尘寰,说花蕊夫人的诗作和事迹后,心中便爱慕不已。欲思一见颜色,以慰渴怀,又不便特行召见,恐人议论,便想出重赏盂昶这个主意,连他的侍从家眷也一一赏赐,料定他们必定进宫谢恩,就可见到花蕊夫人。

果然如此,孟昶的母亲李夫人揩花蕊夫人人宫谢恩那天,赵匡胤格外留神,觉得她才至座前,便有一种香洋扑鼻巾,令人心醉,仔细端详,只觉得千娇百媚,难以言喻,等到花蕊夫人口称谢之时,那一片娇音如莺簧百啭,直把太祖的魂灵勾了上。赵匡胤两道眼光,射在花蕊夫人身上,一眨也不眨。花蕊夫人此时瞧了太祖眼,低头敛鬟而退。这临去时的秋波一转,更是勾魂摄魄,直把宋太祖弄得心猿意马,再难割舍。

孟昶受封七天后暴疲而终,年仅47岁,史家多认为是太祖毒死的,而太祖听到孟昶已死,辍朝五日,素服发表,馈赠布帛千匹,葬费尽由官给并追封为楚王。孟昶死后,他的母亲并不哭泣,但举酒酹地,说道:“你不能以一死殉社稷,贪生至此,我也因你而苟活在人间,不忍就死,现在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幺意思呢?”于是绝食数天而死。

孟昶葬在洛阳。他的家属仍留汴京,少不得入官谢恩。这日花蕊夫人全身缟素来到宫中,愈显得明眸皓齿玉骨珊珊。赵匡胤便趁此机会,把她留在宫中,通令侍宴。花蕊夫人身不由己,只得宛转从命,饮酒中间,太祖知道花蕊夫人能诗,在蜀中时,曾作宫词百首,要她即席吟诗,以显才华,花蕊夫人吟道:

初离蜀道心将碎,离恨绵绵,

春日如年,马上时时闻杜鹃。

三千宫女皆花貌,共斗蝉娟,

髻学朝天,夸日谁知是谶言。

吟罢说道:这词是当日离开蜀国,途经葭萌关时写的,写在驿站的墙壁上。

赵匡胤听了只是叹息,花蕊夫人又说:“当年在成都宫内,蜀主孟昶亲谱‘万里朝天曲’,令我按拍而歌,以为是万里来朝的佳谶,因此百官竞执长鞭,自马至地,妇人竞戴高冠,皆呼为‘朝天’。及李艳娘人宫,好梳高髻,宫人皆学她以邀宠幸,也唤作‘朝天辔’,哪知道却是万里崎岖,前往汴京,来见你宋主,万里朝天的谶言,却是降宋的应验,岂不可叹么?”

宋太祖赵匡胤听罢长久不语,连饮三杯,说道你再做一首新的。花蕊夫人沉思片刻,再启朱唇赋诗一首:

君王城上树降旗。

妾在深宫哪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

重无一十是男儿。

宋太祖本也是个英雄人物:当年千里送京娘,当年以一条棍棒打遍18座军州。此时有感于花蕊夫人的故国之思,亡国之痛。竟更加深了对花蕊夫人的爱慕之心。饮了几杯酒后的花蕊夫人,红云上颊,更觉妩媚动人,太祖携着花蕊夫人的手,同入寝宫,不久封花蕊夫人为贵妃。自此太祖每日退朝必到花蕊夫人那里,饮酒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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