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诗凌提出的交易,让洛珞陷入惊疑。正僵持间,大批御林军冲了进来,迅速将暗影的手下拿下,洛珞见状退进里屋,出来时已将匡王夫人当做人质扣押在侧。
匡王夫人遭五花大绑,身上均是被鞭打的痕迹,欧阳诗凌心里一滞,双手紧握。
“欧阳诗凌,如果你想让她活命,就让他们放下兵器,全部退下!”洛珞又惊又恼,颇有鱼死网破的决心。欧阳诗凌生怕她真的伤害到匡王夫人,忙让御林军照她的话去做。
御林军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海忠也缓缓将长剑往地上放,就在剑要落地的时候,他迅速将剑锋朝向洛珞,一眨眼,长剑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到了洛珞面前。洛珞惊得怔在当下,暗影迅速拉过她躲过这一剑。就在暗影和洛珞躲剑的时候,海忠已成功将匡王夫人带到欧阳诗凌身边。
洛珞没有了人质,院中的御林军纷纷拿起兵器,她再无处可逃。
“速速将洛妃拿下!”海忠下了命令,御林军纷纷向洛珞靠近。暗影武功不弱,洛珞也能抵挡一阵,正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爆发出的力量比往常更大。
这一边,欧阳诗凌忙给匡王夫人松绑,着人去请太医。
匡王夫人身体各处都是鞭伤,好好一个身子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虽无内伤,却已奄奄一息。自始自终,匡王夫人都没有对欧阳诗凌说过一句话,也不似从前那般霸气,只是一语不发,眼神疲惫。
“太医说,虽是皮外伤,但伤口多又深,要好好调理。我已经吩咐下人注意清理伤口定时上药,要是爆发了炎症,就比较难办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匡王夫人眼神看向一处,面无表情。
“因为你是罗安的母亲。”欧阳诗凌的回答淡而又淡。
匡王夫人把脸侧向一边,不再理睬欧阳诗凌。
海忠催促她回宫,欧阳诗凌无奈,只得吩咐了几句便随海忠回宫去了。
白予廉见了她,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一时情绪百转,任谁看来都是爱。
他坐在龙椅上,海忠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汇报,欧阳诗凌有些疲惫,也知道白予廉免不了有一番责难,便一语不发站在一旁,像一个等待责罚的孩子。
“暗影为了护住洛妃受了重伤,恐怕性命难保,相信他们逃不了多远,卑职已经派人暗中寻找,一有消息立刻来报。”海忠禀告道。
白予廉静静听着,直到海忠说完以后,仍旧沉默不语。然而,御书房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元宝和小芸屏气凝神,时而看看皇上,时而看看欧阳诗凌,他们一个脸色阴沉,一个神游太虚,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情况来。海忠一本正经地禀告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正等待皇上的吩咐,只得干巴巴地站着。
“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带她出宫?”如同老虎要发威,白予廉的声音带着令人恐惧的力量。
海忠立刻跪下,请罪道:“请皇上恕罪。”
“海忠,我知道你能耐,今天就算没有御林军支援,你也可以把她安全带回来。可是我问你,她的倔脾气你能驾驭得了吗?要是她坚决以自己做人质交换匡王夫人怎么办?”
海忠在听到欧阳诗凌与洛珞做交易的一番话时,本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如今听得皇上这样说,更是后怕,连连请罪。
“他驾驭不了,难道你驾驭得了吗?”欧阳诗凌一阵嘟哝,白予廉脸色煞白,恼道:“你说什么?”
“既然知道我的脾气,就该知道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想办法出去的。没有告诉你,只是因为情况紧急,我省了这道程序。况且,夏儿不是跑来禀告了吗,御林军也及时赶到了。大家都好好的,你就不要降罪这个降罪那个了。”
“你说对了,我就是要降罪这个降罪那个。”白予廉诡异地笑了笑,黑着一张脸,道:“海忠罔顾朕对你的信任,犯了失职之罪,朕罚你俸禄一年,夏儿没有及时禀告,罚俸半年,守宫门的侍卫,全部发往陵园打扫陵墓。”
白予廉的一阵数落,让欧阳诗凌瞪圆了双眼,不满道:“你滥用职权,胡乱加罪!”
“朕是皇帝,朕说的话就是对的。”
“你又拿皇上的身份来欺负人,好啊,你要赏罚分明吗。那我告诉你,是我以死相逼要海忠带我出宫,海忠为了保全我的性命才不得不带我出宫。所以,如果不是海忠,我早就自杀了,他不是犯了失职之罪,而是立下了大功,该赏。夏儿,我并没有要她来跟你禀告什么,是她察觉到了危险,主动前来禀告,你才可以及时差派御林军来救我,她是我的大恩人,该赏。守宫门的侍卫,他们按规矩办事,有令牌者出宫,不必赏也不必罚。”
“你……”白予廉被欧阳诗凌的一番话呛得无声,她虽强词夺理,却不无道理,令人哭笑不得。本来他并不是真的要责罚他们,只是他知道欧阳诗凌最重视下人,所以要以此来气气她,好叫她下次不会随意出宫。
“凌儿,你心疼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心疼我呢。你这样莽撞地出宫,不顾自己危险去救人,你知不知道每一次我都被你吓得心惊肉跳的。今天要不是御林军赶到,你真打算以自己做为条件交换?洛珞那么恨你,她不会放过你的。”白予廉心下黯然,他的心,她总是不明白。
“是啊,何止是皇上,我这颗心一直揪到现在还没平复呢。姑娘下次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再不顾自己的安危了。”小芸帮腔道。
欧阳诗凌心软,拉过小芸,柔声道:“我只是一心想着救人,没想那么多。我真的好累了,能不能就让这事过去了,我想休息了。”
白予廉一阵心疼,让小芸送她回御轩别苑,又再三嘱咐饮食起居需要注意的事情,若不是欧阳诗凌阻止,他还要宣太医来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