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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暧昧

尽管众人回避不提,当事者本人隐瞒不报,可是顾夕止与聂往间的暧昧还是被感觉神经超级发达的洛释给嗅出一丝端倪来。

好不容易突破影迷的围追堵截,从新片发布会现场偷跑出来的男人兴冲冲地跑回顾家武馆,迎接他的不是顾夕止的笑脸,而是顾家武馆里一群神色异常的男性成员。

“夕止呢?”风尘仆仆的洛释没看见心心念念的女人,之前他已电话通知今晚一定会回来,往常顾夕止一定会在家,可是今天……

“她上超级市场了。”

“她参加朋友婚礼去了。”

“她回老家去了。”

“她……”

……

众口异声,满脸心虚,洛释望了望企图蒙混过关的众人,心底忽然冒出不好的预感,“夕止到底去哪了?”

没有人回答他。

虽说爱情是你情我愿的东西,可是,洛释这么多年对顾夕止的感情大家都有目共睹,迟迟得不到回应是因为顾夕止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尽管对美男子兴趣盎然,可是仅只于眼睛与脑袋的享受,从来不敢主动去涉及感情。而洛释又是个超级含蓄的男人,总认为自己对顾夕止的感情已经直白到就差没有召告天下了。这样的两个人间那层纱纸一个不敢去捅破,一个以为早以薄到不需要捅破,于是后来者居上,竟被凭空冒出来的聂往迷住了那个女人。

今天一早顾夕止就被聂往拉出门,未曾交待去处,连个招呼也来不及打就被押上了车。众人是不担心她会遭遇什么危险之类的问题,只是头痛怎么解释才能不打击到毫不知情的洛释,如何解释才能将刺激减少到最小。

此时,洛释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自从聂往来到顾家武馆之后,他的危机意识是一天强过一天,其实这种时候他更应该主动出击大胆地追求,以防那个傻女人被别人拐跑,可偏偏最近片约不断,特别是上演了一部青春偶像剧后人气直线上升,居然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评为最红的偶像明星。于是,不管去哪里都有各式各样的影迷追着跑,于是,他空闲的时间不再属于自己,于是,他身边多了个跟前跟后的经纪人,于是,他越来越惦念着那个女人。

手机改成震动,放在贴身的衣兜里,明明知道不会是顾夕止打过来的还偏偏掏出来证实,看到号码便毫不犹豫地挂断关机,然后叹气:“说吧,你们告诉我夕止到底去了哪里。”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勇敢的裴怜站出来告发:“阿止姐姐被吸血鬼带走了。”

“吸血鬼?”洛释拍了拍疼痛不已的太阳穴,转头问一脸高深莫测的大马,平静地询问,“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他会努力忍住不爆发。

为什么会是他?大马左顾右盼,最后在众人很没义气的回避下苦着脸解释:“是这样的,其实呢阿止她并不是有意不在的,其实呢她是迫不得已的,其实呢阿止……”

“请说重点。”

大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为什么要让他说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哩?如果洛释知道顾夕止有可能是心甘情愿地出门与聂往约会,洛释会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反映呢?

大马摇了摇头,咬牙吐露实情:“阿止被聂往带走了。”

众人所预期中的爆发没有,洛释非常平静地望着大家,平淡地笑了笑,“有什么关系。”然后摔门而出。

他是在生气了,一定是。

与此同时,远在聂往那间着色混乱的房子里的顾夕止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手中的咖啡经不住她忽然的动作飞溅出来,染脏了聂往那件白色的衬衣。

“喂,你心不在焉哦。”聂往挑挑眉提醒身边的女人。

“那个,谁让你离我这么近。”被泼到也是活该啦。

顺手就搂住了身边女人的腰,自然地偏头过去问道:“刚刚在想什么?”叫她都没听见,轻轻拍她一下居然还吓到洒了咖啡。

“没有啦,今天洛释打电话说要回来啦。”不知道会不会带礼物给她呢。

聂往的脸马上黑下来,沉沉地说:“跟我在一起你居然还想着别的男人。”一面说一面低头咬住女人的唇。

“不是啦,是因为以前……唔……”

坚决不让这个女人有解释的机会,今天把她诱骗到自己的家里就是想吃干抹尽做完全套,然后直接登记结婚。他是知道有点快没错,但是与其让这个女人被别人觊觎,还不如他娶回家锁起来比较保险,免得自己连出差时都心神不宁。

结婚?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原本不只是想着要报复这个女人就算了吗?明明在自己软硬兼施的手段下顾夕止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他应该让她更爱自己一点,然后一脚踢开的,可是为什么会越来越觉得放不开手呢?

他居然会吃醋。对,听到这个女人正惦念着自己以外的男人时,他的胸腔居开始燃烧起一股无名的烈火。

“让一下……唔……我接个……电话……”她推他。

聂往不认为在自己的亲吻下这个女人会头脑清醒地接完电话,可是不小心瞥到来电的姓名时他故意制造出更加暧昧的氛围来。

电话是洛释打的,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给顾夕止打了电话,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

“喂,洛释,你在……在说什么?”混蛋。她狠狠地盯着努力啃咬着自己的男人,这个聂往非要让她出丑吗?

“夕止,是不是有些东西没有及时抓住就等于放手?”

“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唔……”混蛋,她再瞪一眼故作无辜的聂往,这家伙非要用咬的吗?

那边的洛释似乎也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叹了口气,“夕止,其实我对你……”

“咔嗒!”话音未落对方居然挂断了,洛释叹了口气,忍不住再打过去时对方已经关机。他原来是这么的讨人厌啊。自嘲地笑了笑,叹息,顺手将手机扔到黑茫茫的山脚下。

那边的顾夕止却瞪大了眸子,不可思议地望着聂往,吼道:“你凭什么扔我的手机?”

“我讨厌你一心二用。”

“你是笨蛋吗?你没听到洛释的心情不好吗?”用力推开身边的男人,然后去捡扔到墙角的手机,这家伙的力气可真大,眼看这四分五裂的机体是没有再还原的可能了。

“夕止……”聂往大手一捞,轻松地将那个三心二意的女人揽回自己的怀里,“你可真白痴啊,没有一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女人去关心另一个男人。”那会让他以为自己的魅力不够进而产生更强的占有欲。

她眨了眨眼睛,想解释,可是,聂往却继续用唇堵住了她。

洛释失踪了,做贼心虚的顾夕止第二天跑回武馆时众人告诉她洛释一夜未归。

她想,洛释又不是小孩子了,丢不了。这样想的顾夕止还沉浸在昨夜的激情当中,直到半夜,躺在床上才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她不知将洛释遗忘在哪个角落里了。

唉,翻身爬起来,找电话,拨号,提示关机。一遍两遍,再发短信,感觉自己像个老大姐一样婆婆妈妈。

应该不会出事的,二十多岁的人了偶尔也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她毕竟不是洛释的家人,不好管得太紧。想是归这么想,可是越到后来越不得安宁,最后不得不认命地开始着急。乘聂往没有回来前出门去找,穿好衣服鞋袜,正准备出门,忽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轻微的响声,这个时候的聂往根本没有回家,她蹑手蹑脚地跑过去,黑漆漆的屋里没有点灯,可是她仍然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斜靠在床头。

“洛释?”她轻轻地喊。原本正调整靠姿的影子猛然顿住,接着便是男性沉重的呼吸。

顾夕止确定他正是被众人认定失踪的洛释,顺手打开壁灯,借着灯光走过去,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就回来了。”将头偏向一边,孩子气地噘起嘴。

“回来就好,早点睡。”顾夕止并没有走近,其实并非不明白洛释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一直觉得他太过美好,而她只敢留住那份自上学时起而积累的单纯,不敢主动,害怕打破那种和谐。于是,到最后终于失之交臂。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怪,昨天之前她可以坦然地面对两人间暧昧不明的情感,可是,昨天之后她再也无法将这种坦然延续。只想快些离开,离开这满室的暧昧。

转身还未迈步,手便被洛释自身后抓住,他叹息着问:“夕止,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她没有回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说什么才能得体又不伤人。

“你能转过身子看一看我吗?”他低声地央求,抓住顾夕止的手略微使力。

“洛释……”她无奈地转过头,微黄的灯光下洛释正仰着脸注视着她。他瘦了,眼底尽是疲惫,灯下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他就那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带着一点点的失落,一点点的不甘,一点点的无奈,一点点的乞求以及满满的深情。

“夕止,我……”洛释手下使力,将呈痴呆状的女人拉近,直到近得能感觉对方喷在脸上的呼吸时才继续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失去了什么?”

这个男人终于决定不再含蓄,抬高身子贴近那个被迷惑的女人,期待已久的唇贴近。

最后一刻顾夕止忽然清醒,跳起来想向后退,可是却被洛释使力拉了个满怀,“不许走。”

他知道只要这次放手,便会永远地失去这个女人了。

“洛……释……”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能这样的。顾夕止心底的道德标尺不断地下滑。

闭上眼睛,用力后退,这个时候平常看来瘦弱的男子却异常固执地将顾夕止固定在自己的怀中,再次呢喃着:“不要走。”

无数个吻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胸口……吓,顾夕止吓了一跳,胸口?他什么时候挑开了她衬衫前几颗纽扣?这回用更大的力气后退,终于不负所望地脱离了洛释的掌控,却因为太用力,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后倒去,原以为会摔得四脚朝天,可是后背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托住。

聂往回到武馆便笔直地向顾夕止的房间跑去,可是原本该躺在床里的女人却不在。顺着众人躲闪的目光他看向自己跟洛释的房间,走过去便发现两个暧昧的人正吻得不亦乐乎。

他真的非常生气,这个女人实在令他非常非常生气。他真应该将她绑在身边一刻也不放手,免得别人觊觎属于他的美味。

他搂紧满脸通红的女人,故意压低声音:“看来我昨晚还不够努力,竟然令你有力气再受迷惑。”声音不大,却刚好被靠坐在床头的男人听到。

洛释的脸瞬间变得更加苍白起来,原本只是猜测,却在看到顾夕止红着脸低头默认时得到了证实。

这样,他还有机会吗?

洛释望着顾夕止,然后黯然一笑。

聂往挑眉以胜利者的姿势看着坐在床头的男人,然后低头问怀里的女人:“你急着赶回来就是因为他?”

“我……”

还未解释,只觉得搂住自己腰的手加大了力气,聂往语气森冷地命令:“今天就搬去我那。”

“凭……”

凭什么决定她的住处,还没来得及反抗,坐在床头的洛释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指着聂往,挑衅:“我要和你决斗。”

咦?二十五岁不到的男人果然很幼稚,他以为自己是中世纪的骑士吗?顾夕止愣了半晌,正要阻止洛释的孩子气,没想到搂住自己的人居然接招了。

“哼,奉陪到底。”想给顾夕止更多的选择自由,但是他一定不能表现得太独裁。

她顿时泄气,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擅自决定她的住所,最后商议谁胜利谁才有最终决定权,他们达成共识,一致望向顾夕止,“你做评委。”

“我为什么要管你们决不决斗?”她心虚地叹息,这叫什么事哩。

躲在门外偷窥的一群人中有个男声很不厚道地提醒:“这决斗是因你而起的呗。”

她狠狠地瞪过去,一群偷窥的人顿时心虚地缩回脑袋。

“就这么决定了。”两人难得异口同声。

决定什么了?顾夕止莫名其妙,男人间的协议有时候真是很令人费解。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建议:“能不能不要做无聊的决定,如果有精力不如都去参加今年的武术比赛吧。”

两个男人不解地望着她,顾夕止心里的小九九算得飞快,洛释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明星了,而聂往在商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这两个人都代表顾家武馆出赛,再加上她特意培养的孩子军们,即使拿不到第一,顾家武馆的名气也能顺利地打出去,届时武馆的生计就不用愁了。

仿佛是知道两个男人要拒绝似的,她挣脱聂往的束缚,活动着手腕故作凶恶状地威胁:“代表顾家武馆去出赛,我定游戏规则。否则,谁也没权决定我住哪儿。”

“夕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洛释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最后一击了,他要争取更多与顾夕止相处的时间。只要她不拒绝,在没结婚之前他还是有机会的。

“夕止,你放心,不管什么规则,我都会赢。”胸有成竹的聂往信誓旦旦地扬眉保证。

于是,顾夕止开始人尽其用,说干就干,第二天该出场的人便齐聚一堂。由于聂往白日里比较忙,所以对他的训练全部安排在晚间,而洛释自从下了战书,除了给自己制造更多与顾夕止相处的机会外,还想尽一切办法将每晚的两人特训变成三人、四人……或者更多。而今天这个时候他则在二楼养精蓄锐,等待晚间的三人特训,顾夕止则在一楼指导学员练习。

小孩子由于没有武术基础,而比赛又迫在眉睫,于是顾夕止不眠不休地研究出一套花拳。之所以叫花拳就是打着好看,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的东西,小孩子们也聪明,学起来很快,再加上由表演天赋的洛释指导后练起来很有一番趣味。

原本是想压轴在这群孩子身上,但由于时间紧迫,而习武又是一项需要长期坚持的运动,她也只能靠这群孩子来讨些人情分,真正的主角她改压在洛释跟聂往身上了。这是经过昨晚之后临时起意,洛释自毕业后就在顾家武馆混,武术基础虽不及她牢,可是最基本的套路他都学到八九不离十,相信上场后一定不会给顾家武馆丢脸。而聂往,他本身是有武功底子的,虽然整天假借学艺而粘着她,但只要经过她略微指点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将顾家拳练熟应该不成问题。再加上从那些精英学员中挑选出几位气质出众的来打阵,正太加罗莉加帅哥加名人的阵容,想不留下深刻印象都很难呀。

顾夕止越想越得意,只差没笑出来。

在顾家武馆一群人等为参加比赛而努力演练时,叶明朗回来了,在杳无音讯三个月后终于逃难似的从国外飞回来,不仅如此还带了一只跟屁虫回到武馆混吃混喝。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眉目英武,五官深刻,跟武馆里一群注重养生的学员相比体态更显遒健,并不能算是帅气或是漂亮,只是很有味道,特别是他似笑非笑时那双冰冷的眸子,让人看不出内涵的深邃。

“你……”这个男人一定在哪里见过,顾夕止很纳闷,她记忆力好到聂往从当初那个丑鸭变成如今的白天鹅,她都能一眼认出来,何况这个男人。只是她不能确定而已,毕竟当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

男人挑了挑眉,将行李扔到墙角,然后扳过叶明朗的身子,问:“你确定要在这里?”

叶明朗皱皱眉,道:“今天先好好地睡一晚,明早再继续。”

男人一说话,顾夕止就确定出他的身份了,“你是那晚在酒吧里……”那个被称作凤哥的男人吧。为什么会跟叶明朗搅和在一起呢?

“很高兴又见面了。”凤裳挑了挑眉。

叶明朗奇怪地问:“你们认识?”

“你可真是健忘,当初是你关照我借钱给她的吧。”凤裳提醒。

“原来,你们……”哦哦哦,她明白了,一定是叶明朗与凤裳关系匪浅,所以那天他才会愿意无条件地借她五万块。早知道是叶明朗的关系,她就应该将钱拿到手,反正看叶明朗跟凤裳的关系似乎不一般,说不定以后还得叫他一声“姐夫”呢。

“好啦,别瞎猜了,我们仅仅是普通的朋友。”叶明朗马上申明,撇清与凤裳的关系。

“哦哦哦,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会因为她一句关照而借钱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吗?顾夕止怎么会相信她的托辞。

“阿止,我在逃难。”她简单地陈述现状。

“逃难?”顾夕止立即望了望凤裳,这个男人会不会惹到什么麻烦的角色?就知道跟黑社会在一起安全没保障啦,她气呼呼地指着凤裳,“是不是你惹到什么麻烦的人了?”

“哎,不是他,是我有麻烦。”叶明朗气得跳脚。

事实上是叶明朗被家族逼婚,在国外飞来跑去逍遥了三个多月才被凤裳抓了回来。凤裳是何许人也,他正是叶家商业联姻的对象之一,而两个人玩你追我跑的游戏已经快一个月了。

“嫁人啊!”顾夕止故意拉长音调,心底却暗自松了口气,幸好父母离婚后她没有跟随父亲,否则一生就被这传统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给毁掉了。

叶明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说:“不是跟这个人啦。”虽然凤裳也是叶家内定的人选之一,可是跟她联姻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谁知道凤裳听到后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沉声道:“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哎呀,你们搞得我都糊涂了,什么不是这个人?为什么有麻烦?”她一个头两个大,偏偏叶明朗语焉不详地一概而括,她只能拼命地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努力地推敲。

“是不是你跟凤大哥相爱,老爸却逼你嫁给另外一个人?”肯定是这样了,她那个老爸最会擅作主张,作决定前从来不会征求别人的意见,真不知道他的公司在他的独裁下怎么会越来越兴旺。

“错!”

“对!”

顾夕止无奈地望了望两人,决定直奔主题:“你的麻烦来自什么地方?”

“我被人追杀呀。”叶明朗叹息,继续解释,“老爸这回不知中了什么魔,偏偏要我嫁给那个人。”不仅如此还派了两个高手满世界地追着她跑,累死人了。

哦,原来如此。顾夕止了然地点点头,问:“下一步想跑到哪?”

“没想好。”

“依我看……”她故意望了望靠在沙发中的凤裳,又看了看一脸急躁的叶明朗,然后靠近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叶明朗听后脸马上红得能滴出血来。

“你、你,顾夕止看我不打烂你。”恼羞成怒的叶明朗跳起来追着顾夕止满屋子跑,从二楼跑到一楼,又从一楼跑到园子里。

刚踏进园子,就被不寻常的气息所笼罩,两个女人同时警惕地顿住脚步。夜幕下,有两个黑色的影子突兀地站在墙角的方位,仿佛伺机捕食的野狼,随时都会扑向送上门猎物。

顾夕止原以为叶明朗说的追杀其实太过夸张,没有一位父亲会忍心杀死自己的女儿,可是看到两道银色的光芒齐齐地射向愣住的叶明朗时,只来得及扑身向前,徒手接住两柄速度惊人的飞刀。飞刀来的速度太快,她无法控制接刀的角度,只能硬生生地抓住刀刃,差一点没被两柄刀切断手指。

“啊!”

在叶明朗尖声的惊叫中,一个身影自二楼的窗口飞身而下,痛得满身冷汗的顾夕止认出是一路跟着叶明朗的凤裳,而两个杀手看到飞扑过来的人,马上翻身跃上围墙,打算逃之夭夭。

“浑蛋。”顾夕止咬牙切齿,伤了她居然就想跑!不顾满手鲜血淋漓以及剧烈的疼痛,她握住飞刀的手瞄准跃上围墙的影子使力射出去,却因为受伤力道不足,飞刀射出一半却打在花砖墙上,“锵、锵”两声脆响后落到地上。

凤裳飞奔过来一把抓住叶明朗,颤声问:“明朗,你没事吧。”

“有……事……的……是……我……”顾夕止冷汗不绝地自额头渗出,天哪,她痛得都快要死掉了,那个人一跳下来却先去问候毫发无伤的叶明朗,果然够暧昧的。

这时候,听到动静跑出来的顾家武馆学员们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顾夕止正抱着血流不止的双手在原地跳脚。

笨女人居然不知道赶紧止血包扎。

小孩们只知道叽叽喳喳地围着她又哭又叫,而大马则飞快地搬来药箱,为她做最基本的止血消毒。所幸平时大家练习时常有擦伤,武馆里并不缺这类药品。可是,他们最头痛的是,如何向洛释跟聂往交待。

洛释因为经纪人的不断纠缠加威胁,去参加记者招待会,而聂往则因为公事缠身不得不每天晚归,偏偏这种时候就发生了这种灾难。

“阿止,快,快去医院。”叶明朗战战兢兢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脸色一片死灰。

“叶明朗,没有那么简单就……就……”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因为疼痛而产生眩晕,她气虚地咬牙,“你们是不是想等……我晕倒才送我去医院?”

如果不是顾夕止眼疾手快,两柄飞刀早就插在了叶明朗的身上了,那两个杀手是真的想置叶明朗于死地。没有那么简单,这不是单纯的家族逼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聂往接到通知赶往医院时顾夕止的双手已经被包扎成一对熊掌了,看到他满脸痛心的表情,顾夕止无奈地挥舞着熊掌,“没事,没事。”

她悄悄地看聂往,然后小心翼翼地叮嘱:“下个月就比赛了,你可不许中途退阵。”

“你给我好好养伤。”聂往站起来,然后望住坐在床边满脸愧疚的叶明朗,“如果你们不能解决掉自己惹的麻烦,最好不要出现在她的身边。”

在路上就听到武馆的学员说顾夕止为了保护叶明朗而徒手接住两柄飞刀,他越想越气,上学的那会儿顾夕止就喜欢到处抱打不平,自以为是行侠仗义的女侠,这会儿更是变本加厉,居然敢不顾生命危险去救别人。真不敢想象那些刀要是射偏一些,或是她接不准的后果。

始终站在叶明朗身边的凤裳扶住她的肩,然后冷冷地道:“我们马上就离开。”是因为叶明朗良心不安而坚持留在这里照看顾夕止,否则他们早就登上飞往意大利的飞机了。

“好啦,又不关明朗的事。”

“对不起啦,夕止,我回来再跟你解释。”看到顾夕止因为自己而受伤心里实在不好受,她只有再次踏上逃亡之旅,解决掉这些麻烦后才能回到这里,否则只能给自己的亲人带来更多的不幸。

“喂。”顾夕止还没来得及阻止,凤裳已经搂着叶明朗步出病房。她环顾四周,忽然问道:“大马,洛释呢?”她受伤了,那家伙居然还不来探望她。

“那个,”大马咳了咳,枉顾聂往一脸不悦,“洛释在来医院的路上被影迷们包围。”那情况岂止一个惨烈可以形容,洛释躲在车里打电话报告行踪时,居然有影迷敲破窗破碎,他在这边听得真切,洛释的惨叫似乎是被玻璃划伤了。搞的什么乌龙事嘛,他可不能告诉顾夕止这些,否则她为洛释担心时聂往又吃醋,到时他们可又得受罪了。

唉,做人难,做顾家武馆的人真是难上加难啊。

大马感叹地长吁了口气。

“洛释真的这么有名了?”

“我们幼儿园里有很多小朋友都喜欢洛释哥哥。”尽管洛释千叮万嘱不要将自己的现状告诉顾夕止,可还是有人不小心说漏了口。

黎川一把捂住口无遮拦的菲怜,将她拖出病房。

“哎,干什么个个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拿我当外人?”她生气了,挥舞着熊掌又开始教训人,“出名有什么不好?干吗要瞒着我?”

没有人回答他,洛释不让顾夕止知道肯定有他的理由,众人面面相觑。聂往不高兴地将精力充沛的女人按倒在床上,命令道:“你给我好好睡觉。”真讨厌他们一直提那个情敌。

等到洛释回来时已是次日早晨,被玻璃划伤的额角包上了厚厚的纱布,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可是经纪人主张包得越厚越好,这样才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洛释最近似乎有越来越忙的趋势,片约不断,名气直线上升。别人都羡慕他时来运转,可以飞黄腾达了,可是他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因为这样,他与顾夕止见面的机会似乎越来越少了。

一直以来对顾夕止都有一种依赖,似乎更胜于恋人,就像这样看着她闭着眼睛躺在雪白的床单上,忽然心底就溢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放松,就像不用担心以后没有人会在自己身边一样。这种依赖很奇怪,仿佛只要有顾夕止在,他便会很安心。

握住躺在床上的女人的手,放在颊边,感受着指尖传来阵阵的温热,他忽然想,自己对顾夕止的感情究竟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还是凌驾于爱情之上呢?如果不是爱情,他该如何给这种依赖定位呢?

努力地回想从前,他与顾夕止相处的点点滴滴,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将这种依赖跟爱情混合在一起了,所以到今天,他以为爱情就是依赖,依赖就是爱情。

似乎很复杂,洛释头痛地眨着眼睛俯下身子,在即将贴近熟睡中的脸庞时窗外忽然亮光骤闪,他警惕地抬头,只看一个影子从窗外闪过。

被偷拍了。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跑到窗前张望,只看见一个穿夹克的男人背影向医院大门口跑去。是跟踪了他几天的某娱乐杂志的记者,望了望床上仍旧闭着眼睛的女人,他毫不犹豫地翻过窗户向外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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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时光如清泉从指尖流过,只留下单纯的你我静静地感受着,追忆着,本该拥有,本能守护的旧时光。是谁依偎了谁,又是谁错过了谁。懵懂的心,可爱的人。若高中是朋友,那初中就是家人,未来,却不是所能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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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国摄政王身份尊贵无比她一国郡主受尽万千宠爱。梅林相遇,她救他一命,她一眼识破他的身份。他对她引起兴致。再次相遇,她们初次交锋,他强吻了她。三次见面,两人成了对手,大打出手。他腹黑狡诈,她傲娇无比。她一袭白衣绝代风华,他一身黑衣铁血无情两人在这风起云涌的大陆会掀起怎样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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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不到的星星总是最闪亮的。熘掉的小鱼总是最美丽的。错过的电影总是最好看的。失去的情人总是最懂我的。
  • 神王少年战巅峰:万剑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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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行神王少年,逆天而上,追寻灭神之谜!踏天道,闯妖界,战魔界,三界大战,成就世界之王!待我破空之时,问鼎神界巅峰!待我战血燃烧之际,大战天下!诸神争霸,万族林立,三界之争!神王少年,成就大道,众神归位!战!战!战!
  • 超级战舰之最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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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星际争霸的时代,这是一个战舰变战甲的时代,这是一个人类快要灭绝的时代,我们能够做的是什么,只能是驾驶着自己的战舰,穿上自己的战甲,用手中的剑杀出一条生存的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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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爱公主的复仇之路

    本书已弃,请勿入坑。冷酷,是冬明雪的代名词,可有又有谁知道她以前本不是这样的。可爱,是欧阳倩的代名词,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她内心中冷酷的一面。她们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们最好的朋友曾亲手将她们退入海中。她们为了复仇去了死亡岛,十年之后,她们回来了,可在复仇的路上她们遇到了她们最爱的人,她们还会继续去复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