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喜城,天色刚刚黑了下来,帅府内外灯火通明,披挂整齐的将领与士兵神情凝重地从大门里进进出出,身上的配刀与钢铁盔甲碰撞起来啪啪作响,如同盛夏暴风雨即将到来时,翻滚乌云后按捺不住的几声闷雷。
拓跋南津身着虎头雁翅明光细鳞甲,手握金背驼龙矛,骑着赤首燕尾驹来到帅府门前,翻身下马,把手中的矛扔给随从。两个随从虽然一起伸手全力接住,但还是被金背驼龙矛压得身子向前猛得一沉,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进了府门,院中的各位将领见王子前来,都上前打招呼,拓跋南津面色凝重,挥了一下手算是给这些人回了礼,脚步一刻不停地往正堂走去。
正堂之上,拓跋霖身着七星鬼面文山甲正对着一员大将吩咐着什么,见拓跋南津进来,便冲他点了下头。
拓跋南津走到父亲面前磕头行礼,拓跋霖道:“今夜魏军定会前来攻城,与其在此等候,不如主动出击。孤已给南平与仇由国发出了通知,安排好了他们军队埋伏的位置,我们三国的军队布下天罗地网,就算李檀他再厉害,今夜恐怕也难全身而退。”
听了父亲的话,拓跋南津仔细看了看三国联手的作战计划,最后他对父亲说:“父王您安排南平军队在重喜城外三十里隐藏,等魏军前来时趁其不备给予致命打击。但是儿臣以为,以魏军行事一向谨慎狡诈的作风来看,恐怕他们不会轻易地冲入南平军队的包围圈。”
拓跋霖沉吟了一下说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若想让魏军上钩必要奉上他们感兴趣地人!”
“你的意思是……”
“儿臣愿带一路人马,冲过沼泽,靠近魏营,引他们出来!”拓跋南津拱手道。
拓跋霖一时不知怎样回来,脸色有些恼怒了起来。
不怪他生气,南津是他的独子,从小就被视若珍宝。这次出战前王后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派南津到危险的前线去,只要驻守重喜城便可,他也答应了。这会南津不但要上战场,还要去作最危险地诱敌前峰,要不是当着这么多的将官的面,拓跋霖真想好好教训他几句。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孩子还真是动了脑筋了,因为他对魏军的分析是透彻的。的确,没有诱敌这一计,恐魏军不会上当,而只要用了这一计,承担诱敌任务的,南津确实最恰当——任国王子,年经作战经验少,最关键的一点是抓住他将有可能成为整个战局的扭转点,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要挟拓拨霖的筹码。
见到父亲还在犹豫不决,拓拨南津再向前走了一步道:“父亲,儿子已经到了弱冠之年,父亲在我这么大的时候早已有军功在身,而我还没经历过几次大战,肯请父亲让儿子继承拓跋家的英武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