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安之海骑马来到紫微宫的延喜门外,下马后,门口守着的侍卫上前拦阻:“大人,近日宫中有陌生人混入,正在清查,皇后下令众大臣不得入内,请回吧!”
安之海掏出腰间的金牌说道:“我乃二品枢密使,掌管洛阳禁军,有皇帝亲赐‘内廷行走’的腰牌。皇宫出事,我必须前来查看。尔等若敢拦,耽误了正事,即刻便让你们身首分离!”
侍卫看到他手中亮闪闪的金制腰牌不由得一愣,安之海趁他们没反应过来之际,推开守卫昂首阔步走了进去。他走了几步,听到身后并没有脚步声追来,心想:“看来选这道门是选对了!”
原来,平日里众大臣与命妇要入皇宫不是从朱雀门进,便是从景风门进。安之海来之前就料到,太傅的人想要控制皇宫,必定先使之与外界断了联系,在这两道门那里肯定会布下重兵,阻拦所有大臣入内,自己若从这两道门进去,无疑是以卵击石,所以他选在从未到过,但是离沉泉殿又很近的延喜门入皇宫。延喜门是运送皇宫日常用品的大门,守门的侍卫平日里只见一些押运鲜果时蔬,活禽冻肉的大车经过,从没见过大官,今日忽然出现一位二品大员,一时被唬住也是情有可原。
入了皇宫,安之海尽量在僻静小路上行走,以免引人注目,七绕八绕终于到了沉泉殿门口。不出所料,沉泉殿门口已被几十个身材精壮太监打扮的人把守,看这些人的举止动作,都是功力深厚的内家高手。
“硬闯肯定是不行,还是见机行事为好。”安之海整理了一下情绪,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沉泉殿门前道:“臣安之海奉命前来给华仪娘娘回话!”
守门的人打量了一下他说:“娘娘身体不适,不能见人!”
安之海神色严厉地说道:“华仪娘娘千秋节将至,皇帝令人从前线送回贺礼,命我务必亲手交予娘娘。你等速速去通禀,若是怠慢,我便回去写信如实禀报给皇帝,看你们有几个脑袋领罪!”
守门人一听事关皇帝,一时拿不了主意便说:“大人稍候!”回身去了沉泉殿里。
内殿之中,喜鱼独坐在罗汉床上,手里拿着针线笸箩,却是心乱如麻,偷偷瞄了一眼外面,看见暮天沙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背着手来回踱着方步。
“贼人休要得意,苍天有眼,定不会放过你!”心里骂归骂,喜鱼也得承认,此时暮天沙确已占尽先机。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进来禀报,他声很低,喜鱼听不太清,但也知道是有关安之海的。“难道安大人真的来了吗?谢天谢地,若能见到他,拼死我也要把消息传给他。”正想着,暮天沙走了进来,恶狠狠地看着她说:“安之海说要见你!你肯定想借这个机会把我们秘谋之事告诉他,不过你想好了,你们见面,我必定会在旁边,你若是说错了一句,今日你们两个便要同时死在这里!”
喜鱼瞪着他的眼睛回了一句:“既然如此,不让我见便罢了,何必这样费事!”
暮天沙哼了一声,冷笑道:“皇宫已全部在我的掌握之中,安之海他一人前来,有何可惧?我便大大方方让你们见面,量你们两个也没这个本事破我大局!”
喜鱼看着他,没再说话,心里也明白:“什么大大方方让我们相见,无非是因为那日被我撞破,仓促起事,因还没部署完毕,不能马上动手,怕打草惊蛇罢了。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我若如实相告,这些人狗急跳墙,安大人定会命丧于此。无论如何,一定要见到安大人,到时再想办法。”
想到这,喜鱼只好说了一句:“一切听你安排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