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之海现在知道了叛军所在的位置,可是如果没有另一个条件,一切都皆妄然。
那就是十日之限。
“我怎么能没说这个关键消息?如果安之海一时不知确切时间,没有及时阻止,到时兵临城下,岂不是白忙一场?现如今,安之海已经出宫,暮天沙再不可能给他入宫的机会,我又如笼中****一般,插翅也难飞出这沉泉殿,时间的消息怎样才能传达给他呢?”喜鱼心里焦虑万分,追悔莫及。
暮天沙一直留心着喜鱼的举动,见她神色有变化,便盯得更紧了,下令将她内殿的笔墨纸砚全都收走,怕她有机会传秘信出去。
快到黄昏的时候,殿外有人来报,安之海命人将一盒香料送到了宫里,说是专门献给路华仪的。暮天沙一听就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命人将这盒香料拿了进来,全部倒出来,又命人用斧头将锦盒敲粉,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带着纸条信签,结果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喜鱼侧身立在帷幔边,冷眼看着他们气急败坏地找着所谓证据,心道:“这些蠢材,安之海这次送进的香料是与玉带香外形非常接近的白梨香。这么做是告诉我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同时也不会让暮天沙抓住把柄。”
暮天沙他们在外面忙得热闹,喜鱼知其必是一无所获,于是放下心来,转身回了内殿,拿起之前做了半截的胭脂色妆花缎香囊,靠在窗前绣了起来。
没过一会,暮天沙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恶狠狠地看着喜鱼说:“你别得意,你的计划我已全部识破!”
喜鱼完全没有准备,心里一惊,停住了手里的针线,抬头看着他。
暮天沙见她神情慌乱,便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他看着喜鱼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在见安之海的时候,你有意让他看到香料,并且说是他夫人给的,就是在暗示让他给你送来香料。这样,你便可顺理成章地回赐给他东西,再将秘信藏在这件东西里送出去。可惜你机关算尽,终是功败垂成!”
喜鱼的心本已悬在嗓子眼,听他说了这一通,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只好愣在那里不作声。
暮天沙见喜鱼是这种反应,料到自己一定说中了她的计划。他皱着眉头在殿里来回走了几趟,转身对喜鱼说:“你的计策订得如此巧妙,真不该浪费。不如这样,我便让你赐给他一件东西,只是其中夹带的秘信却要按我的意思写。”
喜鱼听了,惊喜交加,心里盘算着:“本以为没有机会再送消息出去,怎知你如此狂妄自大,偏要自己做局自己钻。既然这样,我便将计就计,就在你眼皮底下把消息传出去,看你如何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