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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用问倪春燕他也知道,那个女人一定是在想,伺候就伺候吧,相处得多了,早晚有你厌烦的时候,等那天到了,大伙一拍两散,互不相欠,也没什么不好。

她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没什么损失不起。

穆昱宇越琢磨,就越懂得她,越懂她,就越心疼。

那是真正的对一个人产生的那种保护欲和怜惜感,哪怕倪春燕根本就不是弱不禁风的娇小姐,可就是这么个女人,看过去犹若孤零零的白杨树,修长而挺秀,孤独而无依无靠,她能经风霜,扛雷雨,可越是这么坚强,她越让人心疼。

这天一大早天阴沉沉的,过了八九点,居然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雪。看着雾蒙蒙的天气都觉得有刺骨寒冷,冷得人整个都怠懒起来,打不起精神做任何事,只想缩在屋里围着暖炉打瞌睡。

病房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穆昱宇并不需要穿多衣服。他看着窗外的天色,又看看表,忽然开始没来由地担忧,已经过了倪春燕每天来的时间,她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担忧一经发生就有些刹不住,穆昱宇呆不下去了,他立即掏出电话给孙福军打了一个,但电话拨了的时候,他忽然却迟疑了,他要跟孙福军嘱咐什么?说我担心倪春燕你去给我接一下她?

那明明是他看上的女人,这种事更该他自己做,而不是委托给另一个男人。

穆昱宇起身下床,他早就能自己活动了,只不过在倪春燕来的时候,却有必要在病床上示弱而已。穆昱宇将一旁挂着的大衣穿上,围上围巾,深吸了一口气,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温度比室内低很多,走廊里空无一人,他低头艰难往前走,同时还发现腿部的力气并没自己以为的那么多,事实上,这次发病还是令他的肌体受损,手脚无力,走不到五十米就觉得累。

路过值班室的时候,守在这聊天唠嗑的护士和保镖看见他忙都跑出来,几个人上前拦住他,其中一个保镖问:“穆先生,您这是上哪啊?今天变天了,挺冷的,您要不还是回房间吧,别回头给冻着了……”

穆昱宇冷冷瞥了一眼他一眼,成功令他把没说完的话咽回去,然后,他继续拖着脚步慢吞吞往电梯口挪去。

“穆先生,穆先生,”保镖不敢再拦着,只好跟在后面。

“吵什么?”穆昱宇不耐地回头,“闭嘴。”

对方不敢再出声,穆昱宇按了电梯,不一会,电梯来了,他走进去,关上门,按了底层,到达的时候,电梯门一开,涌进来一大群人,穆昱宇险些被挤得摔倒。他有些狼狈地挤出来,来到住院部大厅,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着急地盯着入口大玻璃门,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中没有倪春燕的号码,他似乎从未亲自动手找过她,他以往跟她的所有联络都要通过其他人,比如孙福军,比如林助理,比如姚根江。

他其实,甚至未曾亲自为倪春燕做过哪怕一件小事。

那他凭什么让人相信他呢?一起生活吧,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可他根本连一个有说服力的证据都没有。

穆昱宇觉得很愧疚。

他慢慢走向大玻璃门,看着寒风中萧索的室外,他眯着眼站立,等待着并寻找着,不知站了多久,久到他的腿都感觉冻僵了,突然之间,他眼前一亮,他看见倪春燕拎着饭盒迎面走来,穆昱宇精神一振,快步迎上前,一动却发现脚已经失去知觉,险些踉跄跌倒。但他很快就稳住自己,大踏步推开玻璃门,走出室外迎接倪春燕。

屋外很冷,倪春燕低着头,一直到穆昱宇走到她跟前,倪春燕才猛然发现。她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冻红的鼻子可怜兮兮地吸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分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穆昱宇笑了,他张开双臂,一把将人抱入怀里,哑声说:“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了好一会……”

倪春燕呆呆任他抱着,半响才回过神来,哑声骂道:“干嘛出来啊你?冻病了咋办?你还想在这多呆两天啊?赶紧给我进去。”

穆昱宇笑出了声,他紧紧抱着倪春燕,又摇了摇,堪称愉悦地说:“我一高兴就忘了。”

“给我放手,进去进去。”倪春燕别扭地挣脱开他,反手搀着他的胳膊扶他进了大厅,穆昱宇这才发现她走路姿势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倪春燕裤腿上溅了泥点,膝盖上还有一大块污渍。

“这……”

“摔了一跤,”倪春燕有些赧颜说,“没事,还好汤水没洒出来。”

穆昱宇停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弯下腰,用手去擦那些泥点。

“干,干什么……”倪春燕涨红了脸。

“摔哪了?”穆昱宇蹲下来捏捏她的小腿,捏到脚踝时听见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穆昱宇抬头问,“脚扭到了?”

“也,也不是太疼,不碍事……”

“我让医生来看看。”穆昱宇当机立断地说。

“别,”倪春燕说,“你先回去,我等会再……”

穆昱宇没说话,却抬头深深地看着她。然后,他站了起来,拉着倪春燕的手,一声不吭,带着她走向电梯口。

跟着他下楼后不敢靠前的保镖,这时忙帮他按了电梯,又护着他跟倪春燕进去,谢绝其他人搭乘,关了电梯门。

电梯上行,倪春燕有些紧张,想把手抽回去,穆昱宇沉下脸,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他积威深重,倪春燕被他这么一瞪,也不敢乱动,结结巴巴地解释:“穆昱宇,我自己能走。”

穆昱宇没回答。

“我们这样不好……”倪春燕急了。

“有什么不好?”

“咱,咱俩不合适。”倪春燕豁出去了,脱口而出,“你又不是不知道。”

穆昱宇认认真真地看着她,一直看到她面红耳赤,有些手足无措,然后,他将她的手握紧揣进大衣口袋里,淡淡地说:“我觉得挺好,谁要觉得不合适,让他找我。”

倪春燕整个都愣住了,她不是伶牙俐齿的人,她笨拙而费劲地说:“你,你别这样,咱俩不是都说好的吗?我就是过来照料你俩天,给你送点吃的,你不用太感谢我,真的,别的熟人要生病了,能帮的我也会帮。你,你现在生病着呢,你说的话你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你,穆昱宇,咱不带这么玩的成吗?我,你带我上哪去啊你……”

穆昱宇猛地抬头,冷冷地问:“别的熟人要生病了,你也这么帮?”

“是,是啊。”

“我要跟你在一块,是因为感谢你?”

倪春燕咬着嘴唇。

穆昱宇忽然笑了,他放缓了口气,柔和地说:“春燕,其实你也很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所以别说这种不着调的话了啊,咱俩谁还能骗得过谁?”

倪春燕紧紧闭上嘴。

电梯到了,穆昱宇拉着她出来,慢慢朝自己病房走去。进到里面时,他是真累了,喘着气松开了倪春燕的手,气氛有些尴尬起来,倪春燕掩饰着说:“我,我去给你倒汤喝。”

“等会,你坐下。”穆昱宇指着那个椅子。

倪春燕不明就里,迟疑着坐了下来,穆昱宇走过去蹲下,脱下她受伤那只脚的鞋,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膝上,拉下袜子,只见雪白的踝骨那高高地肿了一圈。穆昱宇叹了口气,按了按,问:“疼吗?”

倪春燕眼圈一红,别过脸没吱声。

“摔疼了,可你爬起来还继续往这赶,你心里,是更怕我喝不上口热汤着急吧?”穆昱宇轻轻揉着她的脚,然后淡淡地问:“你怎么这么傻,我难道还缺这口汤?”

倪春燕咬着唇微微颤抖,颤声说:“我才没。”

穆昱宇低着头,哑声说:“春燕,我不是那种黏黏呼呼跟娘们似的男人,可这会我觉得挺恼火,心里头不舒服。我觉得我很窝囊,我他妈早该想到大冬天你一个女人出门多不容易,我该给你派车,该给你买厚衣裳,该让你舒舒服服呆家里头,我不该赖医院里,赖着你,让你这么冷的天还来回折腾伺候我。是我自私,对不起。”

他抬起头,看着倪春燕,轻声说:“你看,我就是这么个自私的人,我凡事一上来会先考虑自己,我老忘了该替你着想。我除了有点钱,说实话过日子组建家庭这种事我不占太多优势,可我还是想好好学,想学了跟你好好在一块,这辈子能让我这么说的女人,可能就你一个了,我是认真的。”

他说完,也不管倪春燕会有什么反应,轻轻把她的脚放在鞋子上,站起来按了铃。不一会,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恭敬地问:“穆先生,您怎么样?”

“我没什么,倒是我们家这位的脚受了伤,我想麻烦你推个轮椅过来,带她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暧昧的用词显然刺激了那名护士,那姑娘眼睛一亮,好奇地打量了几下倪春燕,然后才点头走出去,倪春燕窘迫得要命,尴尬地说:“我,我可什么也没答应……”

穆昱宇笑了,看着她说:“没事,你慢慢考虑。”

倪春燕着急地摆手说:“穆昱宇,你这么说让外头的人怎么想,我是不怕,我没啥损失,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

“我什么时候管过别人怎么说我?”穆昱宇轻描淡写地说,“其实都是你不好,我认真在追求你,你偏不当回事,我没办法,只好先自作主张。”

倪春燕带着恼火问:“我要是还不答应呢?”

穆昱宇抿紧嘴唇,深深地看她,一直看到她有些犯怵,才轻声说:“你终要答应的。”

倪春燕的脚只是轻微扭伤,并没多大事,也就是在家歇几天的工夫,可这么一来,她便不再到医院来了,穆昱宇也没舍得让她来。

但倪春燕又一次避开他也是事实,表面上的原因是受伤,可内里的缘由却还是跟穆昱宇下雪那天做的事,说的话有关。穆昱宇在想,倪春燕一定是很困扰,她生性老实,不会拒绝人,又经历过哀告无门的苦日子,谁对她不好记不那么清楚,可谁对她好心里却有本明细账。更何况她心底惯性似的挂念着穆昱宇,算不清得失的,他的好,看在她眼底定然是加了砝码,一早就已经偏了天枰。

但她还是不信他,不是不想信,而是不敢。

年轻时能追在他屁股后面不顾一切披荆斩棘的女孩,成年后其实也明白,那些勇气说穿了都是不经世事的愚昧和天真。生活早已用百倍的残忍教导她,过日子最要不得的就是不知所以却一往无前,摔过一次不要紧,要紧的永远都是,能不能爬起来以及起来后别在同样的地方再摔一次。

她已经在名为穆昱宇的这个坑前摔了两回,头一回可以归咎为年少无知,第二回可以勉强算做点最后的白日梦,这已经是一个讲求实惠的女人对自己内心那点不切实际的念想最大限度的纵容了。无论如何,她摔不起第三回。

就如曾经的穆昱宇那样,倪春燕也亟待回到自己熟知的生活中,那个生活虽然孤独清贫,可她会觉得安全。

这些穆昱宇都想到了,可他于感情也是一知半解,只是凭着洞悉人心的本事才得以窥见一二,他想对倪春燕好,却有些不得法;他想让倪春燕相信他,可也知道,信任不是靠大声嚷嚷信誓旦旦就能建立起来的;他甚至想过如果不行,要不跟倪春燕签个合同,分她一些财产,令那种无形的担忧在有形的保障面前化为乌有。可他转念一想,这样只怕要弄巧成拙,倪春燕爱钱,可不爱他的钱,这两者之间看似一致,本质上却泾渭分明。当初面店的事可还没过去,他这时候再贸贸然提钱,便是倪春燕再随遇而安,恐怕也不会跟他善罢甘休。

那么该怎么办?

穆昱宇一生中头回为一个女人为难,他给得起的东西未必是对方稀罕的,他认真说出的话对方不敢拿来当回事;他知道那个女人爱他,挂念他,他无可替代;可他也知道那个女人抗拒他,远离他,不对他有所期待。

倪春燕一不来医院,穆昱宇便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继续住院了。他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好,康复进展并不差,因为胃口不错,他出院的时候还重了几斤,脸色也不像以前那么颓败,长期的失眠也得到很大程度的改善。除了比以前容易疲累,他甚至看起来气色不错。

旧历年底照例公司多应酬,往年许多重要宴会穆昱宇都亲临主持,但今年他以身体不好为由,谢绝一切宴请,只在全公司年终员工欢庆会上露了一下脸,讲了几句励志话语后便匆匆离场,他做甩手掌柜,底下一帮人却忙得脚不沾地,就连林助理这么听老板话的下属也忍不住拐弯抹角问他什么时候回办公室工作,姚根江则是直接打电话质问他所谓的疗养期是不是有点太长了?穆昱宇对此装模作样地叹气说没办法,身体状况不允许,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恐怕还得继续疗养才行。

他对外宣称自己年纪轻轻就累出心脏病,这样的消息固然有人欢喜有人愁,可当着面,谁也必须说一句身体要紧。

临近岁末,他自成年后第一次想跟大街上任何一个普通老百姓一样过个简单热闹的年。他不能再一个人了,再不把年节当回事,某些时候,能不孤单,还是不要孤单的好。

大年三十这天整个穆宅空荡荡的,除了安排值班的门房司机外几乎就没人。就连尽忠职守的孙福军,在最后一遍检查屋内设施后,也来到穆昱宇的书房告辞。临走时,孙福军对于把东家留在冷冰冰的房子里过意不去,他将应急电话都写在一张卡片上,郑重其事地放在穆昱宇面前,问:“先生,这么说可能有点冒昧,但您愿意今天去我们家吃年夜饭吗?也不是太远,开车上了高速也就两三个钟头的路。”

穆昱宇笑了,和颜悦色地摆摆手说:“别管我,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早点回去你爹妈也早安心。”

“可您今晚上哪吃啊?厨子都回去了,我也没听阿林说过您今晚有宴会什么的……”

“我有地方去,成了吧?”穆昱宇不耐烦地说,“得了,甭啰嗦了,你那嘴脸都赶上给孤寡老人送温暖了。去去,赶紧走。”

孙福军呵呵笑了,又一次问:“您真不去啊?我们家真挺好的。”

“下回,”穆昱宇笑着说,“下回我一定去,回去后该问的都替我问声好吧。”

“哎,谢谢您。”孙福军笑着说拱拱手,“我先给您拜个早年了。”

“过年好,开车小心点,”穆昱宇点头说,“回来给你们发开门红包。”

孙福军高高兴兴地走了,穆昱宇一直在书房呆到下午两点,才慢吞吞地起身穿好大衣,围上围巾,提了几袋东西,走出了书房。

天公作美,临近春节的时候放了晴,阳光洒在路两边的积雪上,泛着银白色的光。空气清新而凉爽,呵气成霜,可大概穿得够暖和,穆昱宇却觉得从心里往外泛着暖。他在庭院外稍微站了会,老陈已经把车开过来停下,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不好意思,今天还要你加班,”穆昱宇难得客气地说,“大过年的,辛苦你了。”

老陈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说:“先,先生您说的哪里话,我的工作不就是给您开车,这什么时候不是开呢?”

“今天不一样,”穆昱宇微笑说,“我们走吧,早点到地方,你也能早点回去吃团圆饭。”

“是。”

老陈开着车徐徐朝市区驶去,这座繁忙的城市临近春节人一下少了许多,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大马路上路况顺畅得不行,车辆稀疏,偶然间见路边有小孩蹲着放鞭炮,玩着笑着,分外开心。

穆昱宇看着这些,心情很愉快,他问老陈:“家里大人孩子都挺好?”

“挺好的,”老陈呵呵地笑着应,“我们家是大家庭,父母还在,年夜饭照老规矩,兄弟姊妹几家人凑一块吃,加上各自的小孩,哎呀吵死了。就为了这顿饭,我爸妈老两口打一礼拜前就开始准备了,累着呢,可说到底现在有啥没吃过非得过年吃呀?就为图个气氛呗。”

“听起来很热闹。”穆昱宇微笑着说。

“是很热闹啊,”老陈说,“过年嘛,家家都这样。”

穆昱宇但笑不语。

老陈大概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等您往后成了家有了孩子,咱们宅子里也会挺热闹的。”

穆昱宇想起什么,勾起嘴角,缓缓地说:“我要是有个孩子,现在的屋子就不能住,格调太冷,玻璃制品太多,不光不利于孩子成长,一不留神还得把他磕坏了。”

老陈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您想得真周到。”

穆昱宇不经意地说:“那是自然,为人父母,肯定要替孩子多想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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