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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醉梦轩”是桐城内规模最大的一间青楼,但据说不是艾家的产业,艾飞鸾并不相信艾家不插手,却只是笑笑并不反驳。

飞鸾和允两人四处逛过,似是毫无目的,不过飞鸾却对整个桐城的布局和这个时代生活的基本状态有了一个了解,下午到“醉梦轩”的时候时间还早,远不是伎苑开门拉客的时候。

和允脸上没什么表情,虽然不是男人该来的地方,主子要去哪没有他插嘴的余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要这样警告自己才行,他想也许一会应该找个地方隐蔽以免破坏了氛围。

飞鸾一回头就发现和允不对劲,眯了眯眼睛用下巴指着大门道:“你去叫门。”

和允垂首,越过飞鸾之后才不自觉的咬了咬唇。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守门的小厮睡眼惺忪地抱怨道:“谁呀,这么早……。”睁开眼一看竟是个男人,顿时郁闷,“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大白天一大男人敲什么门?要卖人还是卖身都走后头……。”

飞鸾踏前一步道:“这位小哥,我要进去坐坐,你们的人若要休息我也不强求,不过……。”顺手摸出一点碎银子递上去道,“晚上给我安排个差不多点的,嗯?”

那小厮见飞鸾气度不凡,出手也不算小气,再上下打量一回和允后,将门开了个小缝,倒也没有大惊小怪。毕竟这是伎苑,什么样的客人都有,带着自己的侍人一起玩的虽不多,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小厮掂量着手里不算少但搁在醉梦轩却也算不上多的赏钱,并不殷勤,随意指了指就让飞鸾同和允一起走了。

飞鸾微微一笑,招手让和允跟上笑道:“这地方看着不错呢。”

和允不语,飞鸾却知道他心里必定不痛快,略慢了一步道:“怎么,有想法?”

和允顿了片刻,似是突然醒神般跪地道:“下奴不敢。”

飞鸾一愣,细看和允伏地的双手握拳,有些异样。她不过是开个玩笑,顺便甩脱后边的尾巴,却没注意和允竟然——飞鸾意识到伎苑对于男人意味着什么,知道自己过分了,伸手去扶道:“是我疏忽了,不该带你到这地方来,只是白天也只有这里人少,容易发现并且甩掉身后的钉子,也好脱身。”

和允没想到主子竟会同他解释,一时惊了,今天自出门到现在,或者说是从昨晚主子回到承安堂开始,许多事情都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主子究竟想做什么,为何行事如此怪异。

飞鸾见和允神情微动,继续道:“我想去沐恩营看看,你能给我带路么?”

和允剧震看向飞鸾,“去沐恩营?”

飞鸾点头,“然后晚一点咱们还回这里,再从这回家。”

和允一震,终于明白了飞鸾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飞鸾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却能想到她不喜欢后面的人知道她的去向,白日里进伎苑,后面若是男人肯定没法跟着,若是女的,跟进来也容易发现,加上醉梦轩占地极大,除非能同时守着所有的门,否则必然会被甩脱,至于晚上从这里回去,当然是要做个假象——飞鸾继任不到半年,他也是去年底才进府伺候,除了床上,从不曾陪着主子这么久,第一次知道主子竟有如此精细的用心,反倒是他这个影卫,一出门就显出处处不合格来。

和允点头,见飞鸾嘴角一翘急忙随后跟上。

“醉梦轩”一共三进,最外面的主楼是一片红色的建筑群,不似中国古代青楼只有一座高楼一个后院。到了晚间的时候,最中间的大堂自然是热闹的,伎子们迎客拉人都在这里,也有琴师通宵演奏和许多尚未开始接客的少年们的助兴表演;周围以阶梯天桥连着四座别致小楼,都是双层,里面则是正当红的四位头牌的居处,头牌们不在大堂接客,若有客人也是直接带进小楼里,自然能踏进那里面的都是非富即贵;这些楼后面便是第二进的小院了,只是醉梦轩的小院也是极尽华丽,客人们听过曲调过情,自然还要有个春风一度的地方,普通的伎子没有那么大的架子也用不起小楼,自然是带着客人往小院里寻乐子——小院的房间也是两层,密密麻麻的排开,足有百十间,屋内装饰精美不必说,单是院外便有流水曲觞曲径通幽之感,南方花木繁多,终年不凋——若非早知道这是个伎院,房间又太多了点,飞鸾第一次看还以为自己是到了苏州的园林;再往后才是伎子们的住处,平日没有客人的时候,前面小院里的精致房子并不是普通伎子能住的地方;第三进院子不大,有三口井,除了西厢一个角落里有三间调教新人和刑囚犯事的伎子们的小房间外,其他房间都是四五个人住一间,若是新来还没有固定客源的,十几二十人挤在一起也是有的。

飞鸾和和允一路潜进第三进院子,说是潜,其实用走来描述更贴切一些,下午的时光,大部分的伎子都在为了晚上而休息,三进院子都只有几个年轻小厮的干活。

和前面的两个院子比起来,这小院无论大小还是装饰和前面都是天差地别,水井边都摆满了木桶衣服,这里才是伎子们真正生活的地方,白天洗衣做饭夜间笑脸迎人,再华丽的衣服也是为了被脱下才穿的,没有人脱衣服,穿着也就无需那么华丽了。

“嗯啊——”一声惨叫从西边的偏厢传出来,接着就是隐隐的啜泣。飞鸾脚步一顿,鬼使神差的向那个方向望了一眼,她听的出来这是什么声音,这个年代种地方,除了调教新人,便是折腾不从的男孩了。

不是帮不了,可是目前能改变的实在有限,她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有许多的不公平,但也一直相信正义和真理,说是训练营教育成功也好,洗脑彻底也罢,飞鸾握了握拳,继续向前走,人总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做分内的事更重要。

和允也听见了那头的声音,他看着飞鸾的背影仅仅一顿便继续向前,垂目跟上。

虽有些波折,不过飞鸾还是在申时初刻赶到了沐恩营的所在地。

沐恩营是唯一只对艾家家主忠诚的力量之一,为了确保每一个人出营的时候都保有最纯粹的信念和忠诚度,沐恩营并不在喧闹的城中,而是建在城外一个隐秘的山谷里,外围是树林加上地形原因导致的多雾,这个不算小的营地可以说和外界完全隔离。营中接受训练的人在出营之前也禁止离开营地,预备出营的影卫则至少封闭训练一年以上,基本上彼此之间也没有沟通。

飞鸾和和允没有经过通报,而是由熟悉地形的和允与精于野外生存的飞鸾通力配合,绕过树林外的沼泽潜行至训练场。两人隐身在外围的树上,不敢轻举妄动。

训练场大约有两个足球场大小,中心处有一个高台,上面站着三个男子,手中的长鞭昭示着他们的身份,高台两侧是高低起伏的训练设施,不似现代完全按着实战设计的工事,也没有符合人体极限学的编排,但仍然超出了飞鸾的预想。

台旁边的一组刑架上,四个光着上身的少年正在受罚,粗长的钢鞭每甩一次,少年的脊背上便会留下一道几可见骨的血沟,离得太远所以看不清各人的表情,可是飞鸾却还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在她受训的过程中,训练场上流血也是常有的事,因为训练时候流了血,出任务的时候才能留住命,只有血的教训才足以像烙印一样深深的刻进骨子里。

近前的地方,七个人正对一个人进行围攻,也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光着上身,对被围攻的人招招狠辣,飞鸾身手跟不上,眼力还是有的,眼见围攻的人中一个拧身突入,身手便锁住了被围者的咽喉,受围困的少年仰头,虽没有避开锁喉的手,手肘却也瞬间准确的击中妄图在身后偷袭的少年胸口。

如此真实,飞鸾眼见那手越掐越紧,两个人已经扭在一处,倒叫旁边的人无从帮手,被掐着的少年脸色已经有点发紫,动作也渐渐迟缓了,飞鸾原以为这是训练,如今看来,竟是不死不休的架势。握着和允的手一紧道:“去!”

和允像一只野生豹一样两个起落便窜进场中央,周围的人没有想到异变突起,但也只是略一反应便围攻而上,和允知道飞鸾的命令,不与众人缠斗,矮身一扫,接住一只打过来的拳头向下一压,飞鸾便听见咔嚓一声,那人却没有立时大叫出声,倒是随着和允蹲身的动作矮身向下,另一条胳膊已经猛地挥出,以一敌六,和允知道被缠上绝对无法轻易脱身,抓着对方的伤手就地翻滚,出了包围圈就贴上前面扭打在一处的两人,手刀一竖,那人的手乍然松开,被钳制的少年脱身而出。

恨恨地喘了口气,少年的手压着自己的咽喉处,惊疑不定,场上的形势一时之间变成八个人围着和允,大战一触即发。

“停手!”飞鸾从树上下来。

几个少年自幼进营,从没有见过外人,乍见飞鸾竟是从外围直接走进来,都有些失了分方寸。

“叫你们营主出来说话。”飞鸾道。

少年们面面相觑,却见被围在中间的和允从容取出一枚细管搭在唇边,那东西大家都认识,只有通过最高级别的考验出营之人才能有——从沐恩营出去的,身边服侍的只能是一个人——少年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影卫,不仅仅是身手不凡,如今转过弯来,脸上齐齐变色,俯身在地不敢再动。

艾飞鸾骨子里是一名战士,虽然不甚喜欢这样的方式,但是如果在这个时候纠正,那么等一会的说话可能就没了分量,所以她只看着却不言语,和允回到飞鸾身后,躬身垂首。

艾凌菲骑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训练场上所有的男子都深深的伏跪在地,而唯一站着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家主艾飞鸾。

沐恩营中大部分人都是下奴出身,终其一生也未必能有机会见到家主本人,艾飞鸾看见艾凌菲的时候只是一笑点头:“姑姑。”

艾凌菲喘了两声,下马行礼:“见过家主,家主实在不该来这低贱的地方,若是有事……。”她想说若是有事相召便可,可是话却被飞鸾的眼神堵在了嘴里。

“如果我不来,如何会知道原来沐恩营不过如此,难怪不被人放在心上。”飞鸾走向艾凌菲,却只是与她擦肩后径向前走。这话一落地,所有的人均是一震,艾凌菲额头见汗,转向地上的八人,眼见其中一个腕骨脱臼,其他人到没有太明显的伤处,只是上身都沾满泥土,心下惊疑间嘴上却道:“将这些奴才带到刑堂。”

飞鸾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几个受到连累的少年,微微沉吟却也只是道:“适可而止。”

艾凌菲见飞鸾先行一步,急忙跟上。因为和允已经将营地的草图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遍,飞鸾心中有数,当先而行脚下速度极快,如此却更叫众人心下惴惴。

沐恩营由五部分组成,三个大的训练场依着不同的项目各有相应的设施;另外两处都是一组三层的土楼,一处用于众人学习各种技能,另一处则是处事和休息的所在。

这里是树林,湿气重蛇虫多,因此土楼的一层全是空置,堆放着一些不易腐的物品,众人一路走进议事处才停下脚步,飞鸾环视周围的环境,皱眉道:“姑姑辛苦了。”

艾凌菲心里一颤,躬身道:“不敢。”

艾飞鸾道:“我今日时间不多,也不同你绕弯子,我将姑姑当成是自己人,因为我相信沐恩营的忠诚,可是今日即便是有和允带路,我们一路进来,却也太容易了些。”

艾凌菲脸色难看,挥手让众人出去,和允看了飞鸾一眼,跟着众人的脚步离开。

飞鸾叹了口气道:“今日来的突然,叫姑姑难堪了。”

艾凌菲听飞鸾这样说,一咬牙在飞鸾身前跪下道:“家主教训的是,属下办事不利。”

飞鸾没有扶她,继续道:“我今日出来,只带了和允一个,盯着我的却有三批,而这其中两批是我自己发现的。”

艾凌菲的冷汗从额头滑落地面。

“上一次姑姑送和允回来的时候我问过姑姑,影卫的职责是什么,姑姑还记得是如何回答我的吗?”飞鸾问道。

艾凌菲双手伏地,半晌才艰难道:“是保护家主安危……。”

飞鸾起身扶起艾凌菲,叹道:“我想要的却不只是如此。”

凌菲诧异抬头,看着飞鸾道:“家主的意思……?”

飞鸾看定艾凌菲道:“我想要的不是几个保镖,而是一支队伍,能够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任何地方,能够让人闻风丧胆,能够叫人知道艾家家主的位置不能轻易撼动,永定公府,永远只能是艾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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