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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不可思议

施展轻功的时候,许文晋望了望怀里的女子,安分得很,一丝挣扎都没有,不禁问道:“你不怕?”

盼儿一笑,“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人都已经被你架住了,我又逃不了。”

许文晋几个树间跳跃,不消一会就将她带到了竹林深处的房前。这房间不大,平常也只是老管家在早上来清理一次,一般的奴仆也不知道存在的。他用力一踢,房门应声而开,他将她放到了床上,想想,还是回身关了房门。他回头一看,发现这女子当真顺从得很,一点想走的冲动都没有。

他皱眉,想起成亲当天,虽然她顺了他的意,可言辞激烈,又污了他的鞋子。而面对采花贼,却是如此平静?

“也就是说,你还是想逃。”他下了定论。

盼儿微微一笑,眼睛向着听到声音的方向,回话道:“如果有一点常识的姑娘家,对着公子……”这个称呼太文雅,不太适合走江湖的,更不适合登徒子,于是盼儿改了口,“对着兄台这等行为,应当是要想逃才是正常的吧。”

许文晋轻哼一声:“姑娘真不是正常女子。”莫名其妙的婚礼没有逃过,被人轻薄,也不逃。

“但是阁下却说,‘要’我啊!”盼儿的笑容更大,潜台词就是说,阁下也不是正常人来着。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许文晋心里一顿。她为什么还可以笑,为什么还可以笑得这么开怀?

他承认刚刚的行为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以他以往的认识,尤其是宫中的女眷,被抛弃、被冷落、被排斥,必定会倍加痛恨,相互嫉妒,又或者想方设法引起别人的注意。而长此以往,则必定会怨世,他看到的自怨自艾者不少,轻则自我枯毁,孤独寂寞难以派遣,变得沉默寡言,面黄肌瘦;重则疯狂,甚至自我摧残,为求一死足矣。

别说“女人”,人都是这样。而面前这个人,她竟然还能够笑?!

他心胸翻滚,无法容忍她有这样平静的心绪。

走前几步,许文晋用右手托起她小巧的下巴,“姑娘待在王府,想必是对七王爷很重要的人。”

秦盼自嘲一声:“是啊,的确很重要。”重要到,晾在一边一晾就是两年,什么都没做,平常酿酿酒,挖挖鼠洞,跟小孩子做做游戏,教他们写字,就这么过而已,虽然她还觉得挺快乐的。

“姑娘是想糊弄我吗?我听说,王府内有一名女子,并非主子,又非仆人,与七王爷更没有亲戚关系,但就住在了这里,一住就是两年。”

“咳,这不就简单了吗,我就是一囚犯,只是牢房比较大比较舒服,吃穿用度比较好而已。我在京师两年,可一步都没有踏出过王府,这不是坐牢,又是什么?”

囚犯?牢房?许文晋看着这名女子,心念一转,笑道:“那刚好。”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姑娘想必非常寂寞,就让在下来慰藉姑娘的心境,可好?”

呃……有人陪是很好,可是,从来都知道有得必有失的,这么便宜的事情,当然是有代价的。

“阁下要如何慰藉?”她问,话到末端,她的身子已经被推压到床上,被覆盖着白布的眼睛瞪得老大。喂喂喂,她拖延时间的谈话还没结束啊,这么快就霸王硬上弓了?

“等等!等等!”她使劲推着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力气还没有他大,但,反抗还是必要的啊!

“等什么?”他问,语气里有些微的兴奋。

“我不怕跟你说,当年,我可是跟七王爷许文晋拜过堂成过亲的!我可是他的人!”

“那又如何?”

“如何?”他竟然问如何?!“你可知道七王爷有洁癖!你轻薄他的人,已经是大不敬了,现在还想……还想……呃,反正,他饶不了你!”

“这样,不错。”

看着她上下微动的双唇,感受着她胸前的起伏,许文晋的心突地荡漾而起,竟然就这样,就着她的唇吻了下去。上次的吻,放肆的成分比较重,他轻吻过,调戏过,霸道过,惹了她半身酥软。而这次,他却吻得轻柔,长久留恋唇上,不带任何挑衅,也不会粗暴相对,连带她的心也被吻得阵阵颤抖。

他的唇离开之后,她缓缓调整着呼吸,深呼吸,再呼吸,秦盼你反正被轻薄了,一次两次都是一样,没关系没关系。她这样跟自己说着,继续可能性万分之一的谈判:“不错是什么不错,兄台说清楚,让我死也死得瞑目。”

“轻薄也已经轻薄过,姑娘也不再纯洁,让洁癖王爷碰你,似乎不太可能,何不就此跟着我,浪迹天涯,当对亡命鸳鸯也不错。”

他本以嬉闹的态度跟她说着,却见她听完之后,许久不做声。许文晋难以估计她的想法,便又试探性轻吻她一阵,秦盼则已经不如前两次身体起了反应,而是就这么僵直睡在那里,白皙的脸庞瞬间变得冰冷,唇色也不再樱红,唯一的举动,就是用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唇,久久不放开。

而等到许文晋发现她在哭,则是秦盼已经哭得将白色布条湿透的时候。

“你要带我走?”她问他,声音里有浓浓的沙哑与酸涩,“你真的要带我走?”

许文晋瞪大眼睛看她。这个女子,从未在他面前哭过,被他如何折腾,也忍受着,而现在,竟然为着一句戏言,哭得白巾湿透?

他难以抗拒这样的情景,咽下了口水,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是。”

秦盼听后,哭得更凶了。

“我眼上有难看伤疤,杭州城人因为我爹爹的关系,人人当我是恶女,当街对我追打,还人人称快,一直到二十岁,没有男子敢上门提亲,没有媒人肯上门牵线。我本就立了心肠,跟着我义父一生,服侍他终老便是。”无论义父怎样,都肯收留她不是吗?

“可是,南方战事一起,我就知道我的命运不可能像我预想的一样。”

许文晋听闻,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他抽离了身子,坐在床侧。

“我义父是杭州城,甚至整个南方最大的漕帮帮主,漕运操纵在他手上,必定会被朝廷盯得紧。你知道吗,我那天一看门口都是红色喜庆服装的军士,我就知道,我要离开秦府了。

“前线打仗,最重要的是粮草军马,谁能够最快掌握粮草的运送速度,谁就有了先机。七王爷不是不知道,我义父跟海寇本是有钱财交易的,强行迎娶了我,就等于公然截断了海寇的军火、粮草供应,甚至可以霸得漕运的先机,把原来海寇的资源为己所用。我心里明白,他娶的不是我的人,他娶的只是龙帮,只是我们家的漕运。”

也就所以,她没有反抗,无用之功,做来何用?

“这跟我要带你走,又有什么关系?”许文晋终于出声问道,转身一看,心里便疑问,“你这哭来,又是为什么?”

“我多想说,你管我,我爱哭就哭,可是我忍不住啊!我哪里忍得住啊!兄台,你不要糊弄我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知道了,肯定活不下去,“但想破脑袋也知道,你不可能只要我的人,而我家的势力,也已经被占用了,我秦盼就等于是个废人了!现在我难得在这王府内,有几个小小的知心朋友,每天教教他们念书,看他们长大,我就心满意足了,你再要我蹚什么浑水,我也无心无力。”

话到这里,她竟然开始激动了,“就算我的命注定孤独流离,我、我、我去尼姑庵待还不成吗?我哪里招你惹你了?”

从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了声响,秦盼一顿,摸了摸床沿,还有体温,但是人已不在,她与眼上的白布纠缠了一阵,好不容易摘了下来,望了望房间,空荡荡的,门口大开,哪里有什么男人。

她推开窗户,向外一望,竟是远远看到主厅的瓦顶,惊讶自己竟然还身在王府。

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这算是逃过一劫了是不是?”好险啊,秦盼!原来一个女人的相貌,还不如她乱七八糟的撒一通脾气来得更令人倒胃口!

走得好!也倒胃口得好!

就在她气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浩浩荡荡的响声,她心里一惊,想起刚刚还打算,完成跟孩子们约定好的事情之后,还要去跟那个许文晋打声招呼的,兴许这些人是来找她麻烦的,刚刚发生的事更加不能让人知道,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要把门关起来。可还没来得及关紧,几声叫唤又把她吓到了。

“盼儿姐姐!”

几个孩子凭着牛犊一样的气势,冲开房门不说,还把收力不及的秦盼推开好几米,差点站不稳要倒在地上的。

“哈!找到姐姐了!”

琴儿首先看到了她,扑了过来,接着,小天和大生也不甘示弱,争宠一样拥着秦盼,最后一个进门的,是手脚比较慢,但粘盼儿粘得最紧的华儿。几个孩子撞来撞去,撞得盼儿头都晕了。

看到华儿,盼儿心里疑惑,问道:“华儿,你刚刚是从梅林过来吗?”

“是啊!”

琴儿抢先一报:“盼儿姐姐,华儿好弱,跑了几步就累得干脆在雪地里睡着了!”

“我哪有!”

小天羞了一下华儿,“那就是撞到树上,撞晕了。”

华儿脸儿红红的,“随便你们说啦!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睡在了地上!”

盼儿打住了几个小孩的玩闹,“华儿可看到什么人?你们怎么就寻了过来?”

“睡着之前我好像要看到盼儿姐姐,想跑走嘛,可能就在那时候撞到了树……是总管叔叔将我在雪地里叫醒的。”

“对!总管叔叔还偷偷告诉我们,你在这里!我们就跑来找你啦!”琴儿又献宝一样说。

“姐姐你太奸诈了,明明是自己做鬼的,却要我们几个找你!”小天不满。

盼儿一笑,将每个人的头发摸了摸,“盼儿姐姐要去找王爷了,你们自己先回去吧。”

此话一出,不满声此起彼伏,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大生拉了拉盼儿的袖子,说道:“姐姐不是说,我们默完诗歌,就陪我们玩的吗?”

“是啊……”那时候她忘记今天有恶王爷驾临嘛,“大生最乖了,先把几个弟弟妹妹领回去好吗?改天姐姐再去教你们读书。”

大生也没有难为盼儿,点点头,就带着几个孩子回去了。盼儿笑着目送孩子们,完了长长叹一口气,脸上堆上了愁容。

“去领责罚吧。这次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啊?王爷。”她自言自语,合上门,离开了小屋子。

而这时,许文晋从门旁暗处走了出来,看着远去的盼儿,脸上含着一个难懂的笑。

晚饭之前,秦盼看到了许梓今。

她看着这个男子,心里念叨,也不过两年而已,现在已经高她两个头,不禁感叹皇帝家的人,就是吃喝用度得好,不像她,被压榨这么些年,长都长不高。

梓今远远就看到了秦盼,他笑着向她跑来,站在她面前,打量了她一下,惊讶道:“盼儿姑娘!你变漂亮了!”

秦盼一怔,然后就掩着嘴巴,笑了起来,“我本以为,上战场这些时日之后,你会变得沉稳成熟,但一听你说话,就露馅了!喂,你可别忘记了,我可是妇道人家,你这样的言论,可是轻佻得很!”

许梓今敲了敲自己脑袋,“唉,我怎么就忘记了呢。”但他一想,又道,“不对啊,我回来的时候,跟一些人说起七哥两年前已经娶妻的事情,别人都说我打仗打得脑袋糊涂了,他们都没有听过七哥有王妃。”

“我也没有觉得自己是王妃的。”她笑。

梓今更糊涂,“盼儿姑娘,你可把我搞糊涂了。”

“哈哈,小叔子可别乱想,就当我是两年没见王爷,心里抱怨,乱说话。”

梓今叹了口气,“算了,你们的事情,我也管不着是不!啊,对了,我可有东西给你。”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珍珠,足足有半个拳头一般大,将盼儿看得眼睛发亮。

“天啊,这珍珠,价值不菲吧!”长那么大,她在龙帮的时候也没有看过,“你确定这是真的珍珠?不是假的?”

“哈哈,是真的,我们打完仗之后,当地长老感恩,把他们的镇族之宝献了上来,七哥说自己用不上,还想拒绝的。可我想,明明府里有个妻子不是吗?就忙要了回来,给你带回来了。”

盼儿看着梓今,不相信只看过一面,他竟然会这样惦记自己,不禁问道:“难道梓今没有想送的姑娘?”她直接喊他的名了。

“呃,想送的人……我想来想去也觉得没有。打仗的时候,将领们谈着家中妻小,我总想让七哥说说你,可是他总回答我说,有什么好谈的。其实我还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七哥会娶你?”觉得她脸色有点不对,梓今忙改口道,“不是我嫌弃你!我一点都没觉得盼儿姑娘貌丑!我只是觉得……你很奇特而已……”

他又脸红了,两年前,被她一抱,他还记得清楚。

盼儿一听,便笑了,用双手,“啪”地往他红了的双颊拍去,痛得他哇哇直叫。

“很痛啊……”而且,哪里会有人打王族的啊,死罪都有她受啊。

盼儿才不管那么多,笑得更欢,“谁让你说那么些没有营养的话,你脑袋里在想不三不四的事情,是不是?”

“我没有!”

“那就是下流的事情!”

“没有!”

“轻薄嫂子是死罪哦!”

“说没有就是没有!”

“还说没有!”她举起他手中的珍珠,“都要送我定情物了,还不是有心有意?”

她鼓着腮,促狭看他一眼,梓今则无故地憋红了双脸,两个人对看许久,之后竟是都笑了。

不远处,许文晋带着兰京经过的时候,就是碰到这样的场景。

“主子……”定立许久之后,兰京咽了咽口水,呼叫了他的王爷一声。他究竟要在这里站多久啊?先不说老王妃在等他吃饭,皇上还特地派了公公过来,赏赐了御食,所有人都在前厅等着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皇上说今天晚上办庆功宴的,但王爷就是不肯,非要说回府吃一顿晚饭,庆功宴第二天再举行。抗拒那么久才得来的在府里一顿晚饭,他现在竟然不吃,呆呆站在这里,看风景?

“秦姑娘在这里,常笑?”

哈?兰京一吓。这什么问题?他可是两年来跟着主子到处跑,这秦姑娘笑不笑……他哪里知道啊!

就在兰京窘迫的时候,一群小孩子嬉闹着,奔到了秦盼的身后。

“盼儿姐姐!总管叔叔让我们喊你到前厅去!”

“现在去!”

“马上过去哦!”

见几个孩子看到十二皇子也没点礼貌,只拉着她的手让她走啊走啊的,盼儿便赏了每个人头顶一个爆栗,“盼儿姐姐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吗?没看到人吗?不知道礼貌?”

三个孩子这才大呼不妙,最年长的大生首先拜了拜,“十二王爷吉祥。”

几个孩子听到,都纷纷王爷前、王爷后说了一堆,声音脆嫩得很,却学说大人的话,盼儿听着就觉得好玩,看了十二皇子也是一脸好笑,于是发展到后来,几个孩子拉着盼儿,盼儿又拉起梓今走,梓今后面又连着两个萝卜头那样的小孩,一串人笑着向前厅走了。

偏生许文晋,依旧目无表情呆在原地。

兰京这时候还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就枉他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了。

“回主子,应该是不常笑的。”说了再算,主子心情不好,得照顾着点。

“可是,我听总管说,她在这里教孩子们读书,很开心。”

许文晋说完,也不管兰京纠结给他回话,便径自走了开去。没走两步,头又撕裂般地开始痛了。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直觉伸出手去,扶了栏杆,身子却不受控制往下滑。

这个女人,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样直率地谈过话,更没有这样笑过!难道他就不值得她嘴角一扬吗?

“主子!你又头痛了吗?”兰京疾步上前扶住。糟糕,回来之后,不是没痛过嘛!“我去皇宫请御医!”说完要把许文晋扶起来,却遭到他的拒绝。

“传我的话……”

而接下来的命令,让兰京大吃一惊!

“主子!”

“他们都只是孩子啊!”

寒冬里的深夜,北风吹在脸上,刺刀刮过一般的痛,秦盼却管不了那么多,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许文晋的房门前,一声声叫着。银光通过雪地返照,映在她身上,显得身影加倍清冷。

“王爷!大人!你不能这样子!”她使劲拍着门,以求他能够应她一句,哪怕是一句都好,手拍得痛了,冻得红了,她已经都不在意,“他们都只是孩子!你这样对他们不公平!不公平!”

等了许久,喊了许久,确定在里面的人,没有给她任何反应,她想哭,真的想!可是,她不能!

忍住!就当是为了那群孩子,她都得忍住!

“七王爷!你要罚就罚我!那群孩子,你叫人打也打过,他们哭也哭过,整个王府没有人听不到他们的哭声,没有人不心里感到痛的!难道你真的还要将他们流放到西北,这么小就离开家人吗?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她虚弱地拍着门板,身子滑下去,吐纳的气息也在寒冬的逼迫下,变得薄弱。

而在这时,许文晋的门开了。他站在门口,如天神一般,看着眼前的女子。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不是他们的错!他们本来就不是奴仆,违背你的命令,不当我不存在,也是我强迫他们的,要教他们读书的是我,要跟他们玩闹的是我,你……”

他扶了她起身,站定,然后静静看她,如雪地映照月亮一样,一点温度都没有。

“笑。”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秦盼无所适从。她只好依照他的话,扯了一个笑容。

“笑!”

他的语气加重了几分,秦盼心里便又颤抖几分。他是怎样,刚刚不是已经笑了吗?

盼儿吞了吞口水,定了定心神,让眼眉眼角都有弧度,嘴角也以上佳的线条展现,还露了半口好牙齿,这样的笑容,算是合格了吧。

但是,许文晋的脸却更冷了。

“不是这样。”

他不再言语,架起了她的身子,就往房内走去。

“王爷!你要干什么?”秦盼一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听到了门被大力关起的声音,还好好上了锁,脑袋也不知道是急速在转,还是因为事情太突然而呆掉了。她知道现在是深夜,她知道这个是许文晋的房间,她这时候更加知道,自己已经跟他拜过堂了!

他将她放到床上,动作轻柔,像是怕伤了她一样。秦盼糊涂了,对上了他的眼,黑得深不见底。她咽了咽口水,不怕死地问道:“王爷要放过那群孩子吗?”

听不到任何回答,她却看到他愈加靠近的身体,脸越放越大,她就害怕了,看到身侧有空隙,便蛇一样,滑到了旁边,又几个急步,逃到了许文晋身后去。

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床。

她逃了。她竟然逃了!两天前,当他还是贼人的时候,她却任他吻着,屡次三番。而当他恢复成许文晋的时候,她却要逃!

没有回头看秦盼,许文晋只直挺挺地看着面前,不带任何感情地道:“过来。”

秦盼没有任何举动。她怕,她真的怕这个男人,尤其现在他的身上到处散发着冰冷,在这个寒冬里,她感觉不到一丝人的气息。

“否则,我明天就把那四个孩子处死!”

她心头一痛,只好乖乖地回到那个人面前,看他满目的疮痍。

疮痍?那是伤口,是疼痛,是曾经的血,今天的痂,明天的痕,她怎么可能从一个恶名远扬的人眼中,看到这样的东西?

许文晋死死地盯着她。秦盼感觉自己的眼,自己的身,甚至自己的伤疤,全部给他看了一次,她却一点羞涩的时间都没有,人已经被他压在了床上。

这一夜,她没有任何反抗地,成为了他的人。

半夜里,因为过分劳累,又因为过分疼痛,她慢慢失去了意识,而在将睡未睡的一瞬,她隐隐约约听到耳边,有谁在说着:“为什么,你的心里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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