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熬夜一宿的査茂员被小胡推醒：“老板，包大师来信了。”
査茂员一个激灵，连忙坐起：“啊，快读读。”
“已搞定。”
“搞定了？中标的价格呢？继续读啊。”
“没了，邮件就三个字，已搞定。”
“开玩笑吧？”
査茂员凑头去看，果然，偌大一封邮件上就这三个字。
已搞定，啥意思？
搞定了你也给我最低价格，我好改合同啊！
査茂员一头雾水，胸闷无比：这个包大师，好生不靠谱啊！
此时，被査茂员咒成不靠谱的杨光已离开了Y巫，坐着舒适的动车，继续北上。
第一站，K封。
K封是历史古城，清明上河园、繁塔、大相国寺等名胜古迹数不胜数，杨光现在就出现在大相国寺前的一条商业街上。
此条街，以售卖珍宝古玩、金银玉石为主，来往无白丁，谈笑有骗术，可谓是练胆练嘴的良地。
杨光就是冲着玉石来的，听说街当中有一家‘博古斋’最为有名，出售的九成是真货，于是他这会就站在博古斋门口。
博古斋内人很多，柜台前挤满了人，声音堪比风洞。
杨光一抬头，才知道今天搞活动：情侣购物，满八千送一块玉石，满三万送一只玉碗。
杨光好容易挤到柜台前，正想瞅一瞅玉器，一名身材肥硕、脸涂胭脂的售货员就从对面窜了过来：“先生，买玉啊？”
“啊，看看。”
“您是自己戴，还是买了送人？如果自己戴呢，这块观音就不错，如果送人呢，这里有一套福禄寿，价格也不贵，只要八千八……”
售货员声音与体型成正比，洪亮的声音，屏蔽开旁边的杂音，直灌杨光耳内。
“我自己戴，能拿出来看一下吗？”
“行啊，您等等啊。”
售货员手脚利落，粗大的胳膊把旁边细胳膊细腿的同事挤得眼翻眉蹙，最后，一盘子超过二十块玉石摆在杨光面前。
“您慢慢看啊，挑中了就叫我一声，我的工号，033，很好记的。”
胖售货员交待一句，把工牌给杨光看了下，然后就扭着水桶般的腰身到别处去招呼顾客了，看来，这位还是多线程的。
轻笑了一下，杨光拾起玉石，一块一块地摸去，玉石暖手、静心平气，不过可惜，摸的过程中，杨光的眼角都没有什么异样发生。
哎，难道要逼我吃回头草，回Y巫偷那块佛陀玉石？
杨光心里一叹。
从Y巫出来，杨光逛过几家地摊，瞅过一些玉石，然而无有一例能激起眼角的提示。
杨光怀疑，也许是玉石品质太低，不被镜像空间瞧上，因此，今天他才会来博古斋碰碰运气。
大店，货多，品真，杨光相信，有很大几率会碰到佛陀玉石那般的宝玉。
“033，033，这里。”
杨光喊了一嗓子，不过喊完后自己都觉得声音小，没办法，谁让这里生意太火爆，一对对的情侣是最有话说的，很多售货员与顾客交谈，都是捂着嘴、贴着耳才能进行。
“来了！”
正当杨光酝酿中气，准备再喊一嗓子时，那位033号售货员居然掉转了身子，仿佛野猪撞树般冲了过来。
一路不过五米，却撞得至少四个小姑娘售货员哭爹骂娘。
“先生，您挑好了？要哪几块？”
033眼如青蛤、嘴若血盆，仿佛要把杨光吞下去：挑了就得买，不然浪费老娘的时间，后果很严重哦。
“呃，这些都不要。”
“不、要？”
033的眼珠都快凸出来了。
“不合心意啊，还有更好一点的吗？”
杨光苦恼地挠挠头，自言自语道：“别人告诉我买玉石，K封最好的店就是这里了，没想到，这里人这么多，噪音大，档次有点low啊。”
“哪有！我们博古斋当然是K封最好的玉石店了，先生，您要买什么价位的玉石，直接跟我说，超过两万，我们就去VIP室，那里清静，档次够high。”
033化嗔为喜，凑上来，挤眉弄眼地对杨光低声说。
“去VIP室吧，两万算什么，如果我满意，看中的我都买了。”
杨光拍拍腰包，壕气十足地道。
VIP室在二楼，与一楼的市侩不同，这里古色古韵，有茶道、插花、园艺等国粹，优雅恬静的不行。
杨光坐下，品茶润舌、藤椅载臀，想起了小时候的味道，只不过对面那肥硕的033，委实有点煞风景。
“杨先生，这块金镶玉，云南A货，售价两万……”
033戴上手套，从一只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块玉石。
“谈价俗，我先品一品。”
杨光接过那块绿中泛黄的金镶玉，搁在眼前，仔细地观摩。
钓到大鱼了！
033把杨光淡定自如的模样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但她如果晓得，杨光观摩玉石根本就是在试探镜像空间的反应，恐怕会气得用自己肥硕的身子压死对方：你这个骗子，敢骗到大相国寺门口来了？
“这块一般，下一块。”
“好嘞，这块缅甸玉，售价四万……”
“这块先留着，还有更好的吗？”
“呃，这块半玻璃种的，晶莹剔透，十万八，您小心点拿。”
“晓得了，摔了双倍赔你，嗯，这块还行，也留着，还有更好一点的吗？”
“这，我得去找店长申请，您等着，我马上就回。”
033心跳如鼓，踩着吱呀呀的地板呼啸着去了。
杨光嘴角含笑，看着面前一溜的高价玉石，心里思忖：果然要选贵的，我猜的没错，玉石品质越高，才越能让镜像空间看上眼。
方才，杨光‘品味’玉石时，随着玉石品质一步步提高，他眼角的提示也逐步清晰。
“玉石能太低，不建议吸收。”
“玉石能基本达标，不建议作为解锁条件吸收。”
“玉石能达标，品级中下，可以吸收，是否吸收？”
……
这是一句句提示，令杨光的心情如雨后彩虹，一色亮胜一色。
哒哒哒，033带着地动山摇而来，嘴里更是放出雷云风暴。
“杨先生，这块‘育龙牌’，标价……嘿，可是我们博古斋的镇店之宝，您看看。”
杨光抬头望去，只一眼，就被033的手吸引住了。
当然，有磁力的不是033的包子手，而是她攥着的一块玉牌。
玉牌不大，盈盈一握尔，说是‘牌’，但四周并不规整，或许用顽石来形容更为恰当。
不过，相信你只要看清了那石头里的事物，就绝对会把‘顽石’的称号抛到九霄云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