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放下架子,好言道:“弯弯,你我无冤无仇,给我解了斋冲穴吧,我,我给你钱。”
弯弯摇头:“不要,钱有什么好?你拜我为师,不就一切解决了?再说,我也没强迫你今天就拜师,我是打算先帮你锻筋洗髓,等你感觉到习武的好处了,自然就会求着我教你武功。可惜,少了一味葛角,这副锻筋洗髓汤,就有了点小瑕疵。”
杨光问:“什么小瑕疵?”
弯弯:“葛角是打通人体经脉的一种辅助药材,有了葛角,人喝了锻筋洗髓汤就不会有什么痛苦,但少了葛角,这副汤药就会变得烈性十足,非得有大毅力才能熬过去。杨光,你是我看好的徒弟,我相信你没有葛角也能挺过锻筋洗髓汤的考验!”
弯弯这话说的,就差没踮起脚在杨光肩膀上拍拍了。
杨光万没想到,绕了一圈,葛角居然与自己命运息息相关,他捏着瓷瓶,考虑着要不要把它交出来。
杨光考虑的当口,电水壶已开了,冒出蒸汽,呜呜呜的直叫,当然,叫了几声就自动断电了,不过,其内浓重的中药汤味已飘了出来。
这是锻筋洗髓汤还是?
弯弯一脚踢醒睡相难看的章小红:“去,把药盛到碗里,端过来。”
随后,走到周开慧的床边。
章小红从睡梦中惊醒,眼神迷茫,抹了一把口水后才嘟囔道:“什么药?盛什么药?”
杨光扯来一块抹布,好心地递给章小红:“擦擦脸,是给周开慧熬的退烧药吧,你去端过来。”
“噢,好……噗噗,这是什么东西,好臭啊!”
章小红用抹布擦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连吐口水,杏眼圆瞪:“大哥,你混蛋!”
杨光嘿嘿一笑:“我在外边奔波,你倒睡的踏实,小妹啊,我是给你机会跟我同甘共苦哟。”
章小红气得抓头发,恨不得踢死这个无良的黑脸大盗,不过忌惮太多,终究不敢放肆。
没奈何,章小红摔掉了抹布后,起身找来一只塑料碗,小心翼翼地把药汤从电水壶里倒出来。
喝过退烧中药,周开慧的气色好多了,弯弯又展示了她的点穴绝技,这不,这位准妈妈已能开口说话了。
“谢谢你们,你们是好人。”
周开慧浑身冒汗,这是烧退的好征兆。
“得了,别发好人卡,我们是不是好人,你心里有一杆秤。”
杨光凑嘴上来:救下周开慧是迫不得已,抓药来帮她退烧也是看在她肚里孩子的份上,不管怎样,未出生的婴儿总是无辜的。
“嗯,你们是好人。”
周开慧斜斜坐起,咬着嘴唇道:“没有你们,我已经死了,你们,救了我和孩子两次。”
这话倒没错,如果不是杨光和弯弯,周开慧这会应该沉入水库,尸体都浮肿了。
杨光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那个淳公子看来在BJ势力很大,杨光保得了周开慧一时,却不愿被她拖累,保护她一世。
毕竟,两人萍水相逢,根底不知。
周开慧低下头,双手攥被子,没答腔。
章小红走过来,拍胸脯道:“你跟我们混吧,我们正好缺一个后勤人员,你帮忙买买菜、烧烧饭,打扫打扫卫生就可以了。”
杨光眼睛一瞪,在章小红的后颈上一拧:你凭什么做主收留她啊?我才是BOSS!
“哎哟。”
章小红吃痛一叫,“我觉得这样挺好啊,总不能把她推出去,任凭淳公子抓走吧?那个畜生,六亲不认,简直罪该万死!”
“不错,这种人,正是我辈侠义之士要铲除的对象!淳公子住在哪?明天我就去把他的狗头摘来,为你报仇雪恨!”
弯弯摩拳擦掌,眼芒耀耀,很是跃跃欲试。
“没那么简单,你别乱来啊!”
杨光赶忙打消弯弯的积极性,道:“淳公子再不是人,也是周姑娘肚里孩子的父亲,这是他们的家事,具体怎么做,我尊重周姑娘的意思。”
“嗯,谢谢。”
周开慧蚊子般呐了一句。
“时间也不早了,你大病初愈,有什么事,睡醒了明天再说!啊,我也要睡了,旁边还开着一间房,空了一天了,浪费。”
杨光打着哈欠,就欲离开。
他晓得周开慧心里很矛盾,决定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做出的,给她时间和空间,她才能做出理智而正确的选择。
“大哥,我跟你一起睡。”
“不用,你在这照顾好周姑娘,弯弯,你跟我去旁边的房间休息。”
萝莉和村姑二选一,杨光自然选择弯弯,因为,他还要就锻筋洗髓汤一事询问她呢。
章小红撇撇嘴,暗道:黑脸大盗,难道口味偏嫩?这也太嫩了吧,如果你有这种龌蹉想法,你就比淳公子还禽兽!
当然,这种想法是不能宣诸于口的,否则,章小红晓得等待自己的,将是弯弯严厉的惩罚。
“哎,能够避开那个弯弯,也是一件好事。”
章小红叹了声,给周开慧喂了几口水,就钻进被窝继续春秋大梦了。
隔壁的房间。
杨光拉开椅子,请弯弯上座。
弯弯横了他一眼,转身上了床:“今晚不打坐了,我睡这。”
敢情,武林人士也要睡觉的,打坐练功并不能取代睡眠。
杨光马屁拍在了马蹄上。
“不熬药吗?那个给我喝的锻筋……洗髓汤?”
“不熬了,先休息,明天再搞,咦,是你说累了要休息的,怎么还不睡?”
弯弯躺着,看向另一张床,对杨光不睡觉感到奇怪。
不解决斋冲穴问题,杨光怎么可能安心入睡?
“为什么要等明天?早点喝了,我好早点解除耗费潜力的状态呀,人的潜力就那么多,多耗一晚,总不好吧?”
“噢,你担心这个……没关系,以你的资质,晚上几天喝药都没关系,再说了,熬制锻筋洗髓汤,需要特殊的工具,这里没有,得明天你去买。”
“啊,这样……”
杨光见弯弯闭上眼准备睡了,一咬牙,掏出瓷瓶:“我忽然想起来,抓药师傅还给了我一个瓶子,你看看,里面是不是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