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作军这下震惊了,嗖地立起,厉声道:“老三,你要慎言!信神可以,但不能无原则地崇拜!”
“……不是没有原则的,爸,这与五行道人当年留下的一件东西有关。”
“他还留了东西!?”
除了灵符、三句真言外,想不到这个神奇的道士还有东西留下!
他是属鸭子的吗?
习惯一边走一边下蛋?
到底还有没有其它好东西留下来啊?
“是的,一柄折扇。”
周银泰说着,掏出了一支十寸长、墨色的折扇。
折扇毫不起眼,地摊货一般,周银泰将其展开,扇面上被人用朱笔写了一篇文言文。
文言文的大意是,灵符威能会通过血脉继承传递,当孕育新生时,孕主会受到保护。
周作军奇道:“保护?怎么个保护法?”
周银泰答道:“有一点,它会改变母体的外貌,当年,开慧她娘也是如此。”
“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爸,我当年也是被吓的不轻,才会犯糊涂,抛弃了开慧娘俩,我悔啊!”
“这事你的确做的不地道,怪不得我看那孩子,眼中的怨意好浓喔,你要好好补偿。”
“自己作孽,我自己承担,好了,爸,您这会再听我说一说这把折扇。”
“呵,差点岔开了话题,老三,你接着说。”
周作军激起了兴趣。
墨色折扇,其实不算五行道人特意留下来的,而是等他走后,周银泰替他整理房间时找到的。
当时,折扇平平无奇,可是,当周开慧的娘怀上周开慧后,它就发生了异变。
扇上朱红色的文言文,便是自动浮现,那时,篇幅还要胜过现在。
它告诉周银泰一套辨别血脉的方法,在这种方法规则的保护下,普通医学的‘亲子鉴定’,完全无效。
也就是说,以周开慧为例,除非周银泰主动承认,否则别人是无法发现她与周家的血缘关系的!
“这个方法好,好啊!”
周作军听完,满口赞叹,唏嘘不已,在经历了丧子丧女丧孙的诸般痛苦后,这位老爷子,对保护后代相当看重。
“哼,自我回京后这么多年,流露出的皮肤、毛发、唾液,不可计数,这些小人,就是不肯相信我周家已经绝后,从不放弃找寻我周家的后代!”
周银泰一脸忿恨加不屑地说道:“他们念念不忘的好啊,现在我周家终于有后了,真想看看他们是个什么嘴脸。”
周作军年老成精,马上会意:“原来如此,开慧这孩子是被他们逼来BJ的,妙,真妙。”
“按照折扇所述方法做过血脉鉴定后,我问过开慧,嘿嘿,真是气炸了肚皮!”
周银泰说到这里,怒而桀笑,顺手拉过一支过万的精致鱼竿,啪嗒折断。
这爆脾气,还真是周家的遗传特色哇!
“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周作军老脸蒙上肃杀之气,道:“这群小鬼,魑魅魍魉,以为我老了,再操不起杀猪刀了么?”
“这群畜生,原来一直在我当年走过的地方调查,开慧就是如此这般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他们斗不过我周家,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论起情报,一向是我家的劣势,不及他们。”
“幸好,他们只是框定了大概范围,否则,开慧绝不会活到现在。”
“但是,他们的作风是有杀错无放过,开慧她,她怀孕了!”
“什么?!”
周作军勃然作色,一脚飞起,踢翻了茶几:“他们胆敢!谁做的?!老子毙了他!”
“哎,爸,事情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周银泰不甘地叹了口气,“那个人,姓淳!”
“淳家!?”
周作军眼珠颜色变幻,闪烁不定。
唇红齿白啊!
淳家,可是华夏国军方势力的大龙头!
周家虽然是滚刀肉、杀戮星,但要跟淳家扳手腕,虽然不服气……的确还未够班呀!
“按道理不会啊,淳大红执掌淳家后,主张裁军精兵、休养生息、重整军风,走的是温和路线!”
周作军冷静下来,自言自语地道:“况且,我周家虽然没有明着依附淳家,可也是向他们靠的,没理由啊,淳家没有向我们下手的理由啊!”
老杀才可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事情一旦牵涉到庞然大物的淳家,不冷静也得冷静了。
“淳家是没有这个意思,可是,耐不住家族里有蠢材!”
周银泰恨恨不已。
“犯事的是谁?没有淳大红的授意就好。”
“是淳小军。”
“噢,我听过,一个小辈,好像被人称作‘京城四公子’嘛。”
周作军冷笑。
“四公子,嘿嘿,更新换代最快的玩意!这个淳小军,金玉其外,被人唆掇几下,就心甘情愿替人做枪!开慧也是,年少不醒事,以为面目俊俏的就是好归宿吗?”
淳小军,出身四大家族的淳家,淳家当代家主淳大红是他叔公。
淳小军没有从政,经商也马马虎虎,不过其人圆滑,长相俊俏,玩的一手口蜜腹剑的好把戏,被好事人奉为‘京城四公子’之首。
最近几年,淳小军势头窜的极猛,做事也越发无所顾忌,派人去劫持大巴、妄图将怀了自己孩子的周开慧灭口这种禽兽事都做得出,可以想见,他是如何的没有底线。
“开慧那丫头怎么看?”
周作军此时已将周开慧看作周家一份子了,只要她开口,别看淳小军是淳家的人,恐怕难以活过三天。
“我没把真相告诉她。”
“为何?”
“淳小军只是条小鱼,我要钓大鱼!”
“你有几分把握?”
“三分!不过幕后这条盯着我们周家的大鱼不除,我们周家永无宁日。”
周银泰坚定地说。
“是啊……”
周作军长叹一声,绕着书桌边走边敲:“从前我是不争,只想你我父子搀扶着过完这一世就罢,但现在,哼哼,天赐我一个开慧妮子,肚里还怀着一个!M的,那些混蛋,是时候清一清,扫一扫了!”
叹完,周作军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台三十年前就已不用的红色古董电话,哗哗哗,拨了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