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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一时冲动

关于百花楼的名妓被堂堂城主接回府邸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苏陌城。而关于姑苏延年被妓女所惑,不惜为了这么妓女耗费千金,只为帮这妓女寻得那位屁股上有胎记的恩客……这流言很快就变成了一则笑话,以瘟疫的速度,蔓延了苏陌城比邻的城市,一时间,想看戏的外地人为睹那倾国倾城的妓女,如鱼贯入苏陌城里,客栈全数爆满。

而这些外地人,有商贾,有达官贵人,甚至,还有江湖中人。

是的,江湖中人,尤其是名号里背着蝴蝶或者采字辈的小喽啰,于是又引来了那些想要一朝成名,自命名门正派的侠客们……

他们,夜夜光顾城主府邸,飞檐走壁地打斗着,害得官差们不得不夜夜来巡逻。

本来很宁静的城主府邸,一时间变得分外热闹,甚至还有人打起了如意算盘,扮起了观摩江湖中人的旅行团来,组织百姓们看戏之余,还摆摊经营小食摊……

对,这个拿着如意算盘的人正是姑苏益寿,目前,正领着生意上的伙伴,来参观……不,来一睹那位掳获了城主之心的名妓的风采。

“姑苏兄,这距离也太远了吧,可以再走近些吗?”

“当然可以,五十两便可再前行一丈。”

“哇,这也太黑了吧!”

“钱老板,你可是我们苏陌城最大方的最豪气的人了!五十两算什么呢?你瞧,那可是我们苏陌城最有名的名妓啊,昨天黄老板要向前一丈,那一百两可没少给半分。”

“那个吝啬鬼给你一百两?!得,我给你一百五十两!”

听,这像话吗?

手指僵硬在琴弦之上,紫烟连抚琴打发时间的欲望都没有了。

自从来到姑苏府,她就一天比一天失望!

晚上不但要提防着那些随时潜入的江湖中人,白天还得像猴子似的被人参观!

至于姑苏延年……

为了帮助她这个外人,姑苏延年不惜重金,还命人发布那些有损他声誉的谣言。

于是,才有了现在混乱的局面。

不过正因如此,真的有自称屁股上有胎记的人找上门来,但那些人人数之多,足以踏破姑苏家的门槛!而且,多是鱼目混珠之辈,胎记作假的功夫也琳琅满目。

明明单是分辨这些人的真伪,就够头疼了,但姑苏延年却一力承担,只要她安心住下,配合姑苏益寿的赚钱计划就好。

说实在的,她不该抱怨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住在这里快半个月了,但事情一筹莫展,她就莫名地急了。

会不会要寻的那个人,根本不为金钱所动,也根本已经离开了苏陌城?如果是这样,她留在这里也是枉然啊!

而且,当初,“天下第一美人”交给她寻人的任务,可是把话说得很清楚的。要找的这个男人,屁股上有胎记,身怀绝世武功,还有,她一定得在三个月内找到人,否则,那人性命堪虞!

越想,越觉得留在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

哎,如非这脚伤迟迟不见好转,她早就离开了。

“小姐,城主大人带了大夫过来给小姐的脚试药。”

“咦?”

自从她住下后就一次没来看她的家伙……他终于想到要来看她了?

惊喜得唇上带笑,却因为发现春桃为了她那有点大的反应愣了愣,她赶紧清了清喉咙,“试药?”

“是啊,城主听说小姐还不良于行,于是便请来了大夫。”

听说啊……

除了忙着帮她寻人,他还有留意她的事情吗?

“小姐,春桃扶着你可好?”

她点了点头,在春桃的搀扶下,一瘸一瘸地,离开。

远处,传来了姑苏益寿气急败坏地把银两倒赔出去的跺脚声,她忍不住笑了。

“那个,小姐,你心情很好吗?”

“嗯?”

是有点好,一点点而已。

“春桃最近听说了个事情,小姐,你要不要听听?”

“嗯。”

“我听说,城主要纳妾了。”

“是吗?”

只怕又是他善心大发了吧?

才想着,看到了一抹身影在不远处,那笔挺笔挺的规矩背影,一下子就让她认出了他。

唇角上的笑弧还来不及蔓延,却猛地被春桃拽住,躲在草丛之后,“小姐,你瞧!”

她暗忍着脚踝上的麻感,没好气地瞪了春桃一眼,然后,顺着春桃的指头看出去,果真见到了一名姑娘迎向了他。

“姑娘,请试着扭动脚踝。”

飘荡着桂花香气的房间里,大夫坐在床幔之外,细细地检查着她的脚,时而要她配合做些动作,春桃则在旁边帮忙。

而透过朦胧的床幔,可以看到那抹规矩的背影站在门外,规规矩矩地把目光放在院子里。

“得了,姑娘请穿上鞋袜。”

春桃过来帮忙,她则像个木头娃娃似的配合着。

“城主大人,你可以进来了。”

站在房外的他闻得大夫的声音,转身步入。

只见床幔被春桃徐徐撩起,而她,双手交叠在腹前,长发落在床上,蜿蜒了柔媚蛇态,再瞧她的脸色,竟与身上那套素色的白色衫裙相映成霜,让他不禁想到了冬日雪梅,那样的傲慢,却又娇丽无双。

她似乎在想着些什么,眉目间尽是失神。

“城主大人,本大夫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他猛地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大夫。

“不好意思,我刚刚失神了,请戴大夫别见怪。”

“美人嘛,瞧着失神是应该的。”

这位大夫看起来颇年轻,有个奇怪的名字,姓戴,名酒瓶,明明就长得其貌不扬,但眼中颇有些玩世不恭的调子,市井之气在谈吐间尽现,居然一边说着话一边冲着坐在床上的紫烟抛了记媚眼。

他急着看过去,却见紫烟仿佛迁怒地瞪了自己一眼,赶紧把大夫拉到旁边去,“戴大夫,请问我这位朋友的脚伤该如何医治?”

“如何医治这是本大夫的事情,城主你就别管了。”

“可是,我这位朋友的脚伤已有半月之久,而且,也看过城里最好的大夫,但他说没有再医治的必要,可是我的朋友却还是脚发麻,无法如正常人行走……”

“那自然是那位大夫不及本大夫了。”

他欲言,却忍住。

“好了,本大夫要住下来给这位姑娘医治,城主大人你就给本大夫安排一间舒舒服服的房间吧!啊,对了,本大夫无酒不欢,麻烦快快煮些酒酿丸子来尝尝,也好教我开药方子开得顺手些。”

“添福。”

如非替紫烟看病的大夫忽然乡下有事离开了苏陌城,而苏陌城又只有这么一位对骨科有研究的大夫,他又何必冒险,请来这位在市井游荡,满嘴油腔滑调、气息间尽是酒气的异乡大夫?

“是的,城主。”

添福从小就伺奉在他的身边,自然是一个眼神就知道他的意思的。

看着添福拉着那大夫离开,他转身,正好春桃匆匆地离开房间,房间霎时只剩下他们独处,他欲转身,却见她扶着床边似要站起来,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但伸出去的手却被她无视了。

可是,她却一直看过来,眉心是轻拧住的,他下意识地别开了脸,蓦地看到方才放在桌上的糕点,赶紧说道:“紫烟姑娘,不如过来吃些糕点吧。”

她瞪了他一眼。

“如果你不饿的话……”

“我要吃。”

她在生什么气呢?

他被她瞪得浑身不自在地,看她一瘸一瘸地走向八仙桌,硬着头皮跟过去,殷切地给她拉了凳子,甚至还沏茶,递筷子。

可是,她却是拿着筷子把那盘做工精致的小点心全部弄了个一塌糊涂,才又负气地搁下了筷子。

“啪”的一响,吓了他一跳。

尤其,她仍然瞪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似的。

“紫烟姑娘……”

“哪有人叫自己未过门妻子‘姑娘’那么客套的?”

呃……

“怎么,我有说错吗?是谁说过要我以未过门妻子的身份住下,好寻到我要寻的人的?结果呢?我在你家里住了半个月,你这位未婚夫却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却生疏地喊我姑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都是作假呢!”

“可是,我……”

“你怎么了?”

望着她因为咄咄逼人而显得娇气的脸,还有越发靓丽的眼神,他张了张嘴巴,最后咬住了唇。

“原来当日城主说要帮紫烟只是一时兴起,既然如此,紫烟还是告辞了。”

“不!”

一听到她要走,他急得按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可是这目光一对上,见着她忽然羞涩得红了起来的脸颊,他的脸也是一红,赶紧把手抽回,双手举高于头,“抱歉,紫烟姑娘……不,紫烟。”

她瞪着他那越发红的脸,还有那滑稽高举的双手,忍不住“扑哧”一笑。

他这才安心下来,可目光看着她唇上的笑花,心里却禁不住一再地悸动着,喉头甜痒不止,赶紧以拳抵唇,试图忍住那咳嗽的欲望。

“喂,你的身体有这么差吗?”

为什么老是咳嗽?之前还说自己随时会死掉?

明明当年替她挡的那刀,即使严重到伤及心脉,顶多就身体虚弱些,但也不该落下致命的病根才对啊!

“这……该怎么说呢……”

她等着他的答案,他却忽然拿起了她搁在盘子上的筷子,伸手欲夹那被她捣毁得不堪入目的点心,她见了,赶紧按住他的手。

“啊,紫烟姑娘……”

“是紫烟。”

“你的手……”

重点不在于他怎么叫她吧?她的手,她的手……

“我问你,你要纳妾?”

错觉吗?他觉得她的手型有点像是在给他把脉哎!

“紫烟姑……紫烟,我没有要纳妾的打算。”在她的瞪视下,他僵硬地把称谓改了过来,“你知道的,我曾对你说过,我是个随时会死掉的人……”

“你为什么会随时死掉?”

“这,该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

他想,她不是要给他把脉,是要看看他有没有心虚撒谎导致心跳加速吧?

“那个,我有点饿了,紫烟姑……紫烟,你先让我吃点糕点吧?”

“都被我弄成这模样了你还吃?还是说,你是因为不忍辜负别人的心意?”

他愣住,“莫非紫烟姑娘看到了……”

这人真是死脑筋!还是说,在他的心中,她连那个小玉都不如?

刚刚她被春桃拉在树丛之后,都看到了!看到那个那天在百花楼里救了他的叫小玉的姑娘,如何含情脉脉地迎向他,要他品尝自己亲手“为他做”的糕点!

“怎么说呢,这是小玉的一番心意,不可以这么糟蹋了,何况,只是被紫烟姑娘弄坏了外观,又没有摔在地上……”

“你都叫那位小玉姑娘小玉。”

“呃?”

“我困了,城主请回吧。”

她不再看他,负气地转过身去,他见了,一急,便又拉住了她。

“紫烟姑娘……”

“把你的小玉给你做的糕点一并拿出去,免得待会我摔地上不能吃了。”

看着那孩子气地扁着的小嘴,他愣了又愣,这才明白到她计较的不是他怎么称呼她,而是……

“紫烟姑娘,我答应你,以后都唤小玉姑娘小玉姑娘如何?”

“谁、谁要你答应我这些,你出去……”

“紫烟姑娘,你别推我,你的脚还没有好,啊,小心!”

见她猛地转身过来欲推自己,却没有注意到脚边的凳角,他才提醒她,她却已经被绊倒了!

真是倒霉!

她发现,只要遇到这个男人,她向来自豪的冷静都会被击溃。

摔得晕头转向地,她懊恼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意外于手下那有节奏的鼓动!

张开眼睛,这才发现姑苏延年那家伙居然当了她的肉垫子!

“你干吗垫在我身下啊!”

“紫烟姑娘先别说这些,快起来吧。”

这样趴在他的身上,软肉温香的,别说传出去不好听,他一个大男人的,别说软肉温香本来就很难坐怀不乱,何况怀中的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子……

真是窘得要命!

该死,她居然还在他身上爬行!一直一直地,从他的怀里,爬至可以与他对望的角度。

只觉得,鼻息里尽是那淡淡的桂花之香,而她那长长的发柔软冰凉的触感,骚动着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喉结,而她那双美丽绝伦的眼,还该死地注视着他,熠熠生辉着诱人的气息!

“如果我不起来呢?”

“紫烟姑娘莫要说笑了,快起来,不然别人要误会……”

其实被人误会也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怕他忍不住化身色狼!

“你是害怕‘你的小玉’误会吧?”

“紫烟姑娘,你是不是误会……”

“谁误会了,我都看到了,人家才不小心碰碰你的手指头,你整张脸都红了!”她忍不住用指头去戳他的薄脸皮,忽然笑了,“怎样?没说错你吧?还骗我说你不打算娶妻呢!其实早就打算娶十个八个回来对不对?”

“怎、怎么可能……”

她的唇,随着她说话,越发地凑近过来,害他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透。

这当然是大大的不合礼教!

可显然地,她本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自觉。

瞧那眉呀眼的,尽是生气勃勃的娇气,脸颊也红彤彤的,煞是可人,撩人的是,她说话的时候手指戳着他的脸皮,不知是怕弄伤了他或是别的原因,那力度轻得像春风拂脸,那么的轻,那么的,撩人心弦。

然后,气氛忽然就变了样。

不知道是因为他看她的目光过于直接,还是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趴在他的身上其实真的很不合礼教,她忽然红了脸,别开目光,“算了,你要娶谁,娶多少个根本与我无关,我干吗跟你生气?”

“你生气?”

是……

是因为以为他要娶妻吗?

“对了,你刚刚一直在计较我唤小玉姑娘做小玉……”

心情一激动,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都说算了!”而她瞪他,一方面担心着他怎么老在咳嗽,一方面是为他那明显在暗暗高兴的表情恼了,“你的身体真糟糕,快点叫大夫给你瞧瞧吧……干吗笑那么开心,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替你要娶的姑娘担心,你这样下去,只怕连洞房的力气都没有……”

“我耳鸣,你说什么来着?”

只见他眼一沉,看过来的目光忽然无比锐利,她浅浅地吓了一跳,“我说,你身体这么差,可能连洞房的力气都……哇!你干吗突然翻身啊,喂……”

好痛!

她含泪瞪着那忽然翻身,把她强压在地上的他,后脑勺一直嗡嗡响着,只怕已经撞红了一大块!

不过,当她注意到他那眼线弯如狐狸,唇笑如春花绽放的赏心悦目时,心里忽然一惊。

这人,虽然五官轮廓突出,但平日脸色苍白,也没觉得他有多么的出色,可如今这一笑,竟然……

害她心中仿有小鹿乱撞。

下巴,蓦地被他以指托起,她吓得直眨着眼睛,失神于,那双迷离笑眼之中。

然后,然后她的唇上猛地一紧,她吓得想要低呼,双手用力地撑开他压下来的身子,试图推开他的肩膀。可是,指头透过衣物,碰触到那肩胛骨的轮廓,让她意识到,他有多么的单薄,可能自己稍有不慎就会害他提早到阎王那边报到……

不过后来,她也无法再想什么东西了。

因为,他突然用手扣着她的下巴,紧紧地,吻住她未被采撷过的红唇……

喔,不。

第一次也是他。

不过,当时的情况是他不小心撞了过来,还撞痛了她的唇。

可这会儿不一样,他以他的唇描绘着她的,细细柔柔,密密麻麻地吻住她,他让她知道自己的唇是一道菜肴,而他吃得津津有味,而且也让她知道,男人的唇舌,是那样的柔软,狡猾,多变,你想要拒绝它吧,它就马上换个方式来纠缠你。

她没有被别人吻过,不知道被吻是什么感觉。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吻过别人,是不是很会亲吻,她只知道,心跳因为他的吻乱七八糟,感官、味蕾,全部是这个带着药香味的男人,纵然闭了眼还是他。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生涩应是弄疼了她的,可她却迟钝得毫无所觉。

从来不知道亲吻一个姑娘是什么滋味,以前总觉得如此亲密的举动,应该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情,不过,自从那次不小心撞到了她的唇,他满脑子就挥不去她的唇的轮廓,香味,还有柔软。

她的唇,是那么的小巧可爱,她的吻也是。

如果说,刚刚是一时的头脑发热,恼恨她说他不像男人有辱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才去亲吻她,想要透过亲吻她证明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可现在……

他实在好喜欢亲吻着她的感觉。

喜欢看着她慌乱而迷离的眼神,喜欢感觉着她那推拒的十指渐渐地变得无力,很喜欢,很喜欢让她乖顺在自己身下的感觉。

因为这样,她的眼里就会变得只有他,所有的表情皆因他而起。

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去打断这个吻。

所以,他深深地,吮吸着她嘴里的芳香。

一再一再地,加深着亲吻的力度。

只是,他的胸口好痒,喉咙也是,这种痕痒的感觉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他无法不抽身!

“咳!咳……”

他狠狠地用掌心捂住他的唇,试图把咳嗽的欲望压抑下去。

“喂,你怎么了?”

只是,腥腻的甜,却从他的五指间腻渗出触目惊心的红来。

“洛轩,你别吓我!”

他的心,紧了紧。

终于从发自身体深处的那股无法抗拒的痕痒之中回过神来。

眼前,是她因为被吓到而担心的眼睛,那种慌乱的表情,拧紧的眉心,还有那双颤抖的眼……

她是不是曾经说过,认识洛轩的少女是另有其人?

可为什么眼前的她,那抹担心得快哭出来的眼睛,跟记忆中的那个倔强的少女叠合在一起了?

那时候,他不顾一切地为那少女挡了劈头的一刀,当他倒在血泊之中时,那少女就是用这个表情拼命叫他的名字的。

她们,应是同一人吧?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笃定,但就是如此笃定。

终于,他强行把涌上嘴巴的腥腻吞回去,飞快地以掌心擦过腻红的嘴巴,苍白出淡淡的笑弧来,“我……刚刚耳鸣,你再把话说一次吧。”

“这个时候你还逞强!我马上给你找大夫!”

“不许去!”

他拉住了她,用那腻湿着红的手。

那湿腻之中,尚带着他的体温,她回头,看着他那双倔强忍耐着什么的眼睛。

“你都吐血了!”

“我……耳鸣。”

“洛轩!”

“你要找大夫……可以,但千万别说明我咳出血的原因,好吗?”

“为什么不能说?这样大夫诊断的时候……”

“你若和盘托出,寿弟不会放过你的。”

她瞪着他,这个时候他还在想她的事情为她考虑,这算什么嘛!

“我不管,你先到床上去歇息!”

猛地,被她拉起来,他微微吓了一跳。

从侧面看过去,看到的,是她那微微发红的眼睛,似乎,真的很担心他的样子。

哎……

他迟迟不娶,怕的就是有人为他露出这样担心的表情。

“还有,刚刚的事情,请姑娘忘记了吧。”

她满脸的震惊,不过他毫不意外,只是,他……

有点高兴,又有点伤感,“刚刚亲吻姑娘,只是发乎情,没有别的意思……”

“你……是说你一时兴起,无论对象是谁你都会那样做?”

“随便谁都可以,毕竟我不是什么圣人,有美在怀,不心动就不是男人……”

猛地被她丢到床上,他赶紧捂住又隐隐发痒的胸口,回头之时,只来得及见她掠出房间的残影。

是……

所谓的轻功吧?

她忘记了她有伤在脚吗?

竟然为了他不顾自己,她难道不为他刚刚的说辞生气吗?不,她是生气的,不然她不会把他丢在床上,可是,既然生气,又何必……

莫非,她对他,也是有那么的一点情意的?

呵……

如果他的身体不是这么的糟糕,如果他稍微健康一些……

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

她,不能为他这样的人断送幸福,值得更好的……真是该死的值得更好的!

苏陌城的城主病倒了!

当然,这并非是什么罕见的传闻了,所以,苏陌城的百姓们照样过着生活。那打算谋夺家财权位的寿二爷也当然是照样积极敛财,不过,这回这寿二爷似乎动了点歪脑筋,打算给城主讨个妻房冲喜。传说哦传说,这妻房的人选有两个,一个是最近在苏陌城十分出名的名妓,一个则是北方大财主送给姑苏家的礼物,是个挺小家碧玉的姑娘……

“大家都说,那小玉姑娘其实是寿二爷的姘头,肚子里早有了寿二爷的骨肉!寿二爷真毒!居然想要城主你养自己的孩子,然后等城主你归西了,那城主之位自然就传给他的骨肉了……”

基本上,当谣言传到久病未愈的姑苏延年耳里时,已经变成了这个版本。

“城主,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添福,你手上的药到底要不要给我喝?”

添福被他这么一说,终于想起了要把药端给他。

如墨色的药,荡漾出恶心的甜腻,不过,他轻轻吹了吹,闭着眼麻木地喝完了它。

把药碗递给添福,眼见着添福又要旧事重提,他赶紧说道:“我要休息了,你且出去吧。”

“休息?”添福瞪大了眼,“城主,你若能休息的话,添福真要去还神了!”

“好了,别吵,下去吧。”

“可是……”

“城主大人,你要休息了吗?”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娇怯的声音,他转头,看到了那位传闻中要给他冲喜的姑娘,淡淡一笑,“小玉姑娘请进。”

小玉喜出望外着走了进来,手里居然拎着个食盒。

“小玉姑娘,请坐吧。”

“城主,小玉不坐了,是特意给你送来些糕点的。”

小玉红着脸,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食盒打开,拿了筷子,给他夹起一块精致的糕点,糕点是盈黄透明的,里面似乎有颗果子,呈红色。

“糕点里面的是梅子,生津止渴又化痰,小玉知道城主最近一直服药,吃的是清粥,定然没有胃口,所以特意为城主做的,你尝尝可好?”

眼见着那糕点就要送到嘴边来,他吓了一跳,想要避开,却忽然听得房外一阵重咳。

目光流转,只见依然身穿着一身白色罗裙的紫烟咬唇站在门外,旁边还有那个流气的大夫。

“糟糕,城主,紫烟姑娘好像在吃醋哎!”

添福的耳语,使得他微微一愣。

“城主?”

转脸,眼前是小玉充满了期待的目光。

吃醋啊……

当着添福快要掉下来的眼球,他张嘴,吃掉了小玉筷子上的糕点。

“城主,好吃吗?”

“嗯。”

眼见着紫烟沉着脸与那位流气的大夫走进来,他心不在焉地咬动着嘴里的东西,打翻了五味瓶的心,哪里还能辨别得出食物的好坏?但他,却佯装出很满意的表情,“谢谢你的一番心意,我好喜欢。”

“城主你喜欢就好,小玉下次再给你做别的糕点好不好?”

“嗯,你先回去吧,大夫要给我诊脉了。”

他的话音才落,就听见了一声轻哼。

心里叹息着,却假装不在意,还特意对小玉这样说道:“对了,如果可以,就做叶子吧,我喜欢吃叶子。”

“这……叶子?点心吗?”

“嗯,那是南方的一种点心……啊,如果太麻烦,就算了。虽然府里的厨子也会做这点心,但我想,小玉做的应该会比较可口……”

也只有叶子,做起来似乎不怎么花工夫,但在苏陌城却难以凑齐食材,起码可以让他避开这小玉的纠缠好些天了。

“那小玉马上就去做,城主……不,年大哥,你先休息吧!”

眼见着小玉越发快乐的小脸,他也露出了同等快乐的笑弧来,而且,直到小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也没有收回。

“咳!”

猛地,又听到了一声重咳。

“紫烟姑娘,你喉咙不舒服?要本大夫给你把脉吗?”

他转头,刚好看到那流气的戴大夫向她伸出了绿山之爪,眉心才欲拧动,却意外地发现那戴大夫的目光正朝他这边看过来。

一种被抓包的心虚,使得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不过,让他介怀的不是被那名流气的戴大夫发现他的心思,而是,紫烟居然无动于衷地任着那戴大夫抓住了她的手!

分明是在抚摸揩油的动作,可她却无动于衷,当注意到他那提醒的目光后,竟然还“哼”地直接别开了脸去。

真是……

忍不住又一阵猛咳,“戴大夫,请给我把脉。”

只好支开那名色胆包天的戴大夫,免得紫烟故意与他唱反调,便宜了旁人。

无论如何,即使她未来的相公不是他,也断不可能是眼前这位流气的戴大夫吧?

而紫烟,终于抽回自己的手,与添福一同走到屋外去了。

没法子,这戴大夫不但流气,眼带玩世不恭,规矩还很多,尤其诊症之时不能有第三者在场。

“切。”大夫眼见着他伸出手,轻哧一声,举止轻佻无礼,“城主大人,你明明就不用本大夫给你治病,如今你已无大碍,还把什么脉呢?”

“大夫连切脉都不曾,又是如何得知我已无大碍?”

“我看城主大人是要把本大夫赶走吧?”

他没有反驳,因为这戴大夫说的是事实。

“城主应是学富五车,何故不知,望、闻、问、切,是身为一名大夫最基本的技巧?我但是瞧着你的脸色,已经知道你无大碍。”

“戴大夫不必耍嘴皮子了,请。”

“你不信?”那戴大夫忽然挑眉,以指腹抹唇,轻佻感觉越发浓腻,“我瞧城主脸色虚白,眼袋带青,应该是长年累月的难以成眠造成的。”

“戴大夫所说的这些,在姑苏府邸无人不知。”

“城主当真是要赶本大夫了?”

他不语,看着那位大夫越发深腻的笑意,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本大夫有一道可以治疗你的良方。”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那名大夫跑了出去,只见门外人影晃动,待看到那大夫色胆包天地拉着紫烟的手跑进来,他的眉心一皱。

但又,生怕紫烟瞧出了他对她的在意,不敢把不悦表现出来,只好紧拽了拳头,偷藏于被窝之中。

“戴大夫,你特意把紫烟姑娘带进来,不就坏了你诊症不许有第三者在场的规矩了吗?”

“姑娘,本大夫听说你琴艺了得,可否为本大夫弹奏一曲?”

那戴大夫……

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倒是紫烟,看了他一眼,却又飞快地别开,“呖,不过,琴没带来……”

“懂音律之人,应该不会拘泥于乐器是否存在吧?”

本来就没有把那戴大夫放在眼里,忽然听到这番话,她不动声色地看着那张流气不正经的脸,还有那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叶片。

“没有琴,紫烟姑娘就弹奏不出来了吗?”

“我可以。”

迎着那双玩世不恭的眼,她取过大夫手中的叶芽,双手交叠,置于唇边。

而躺卧床上的他,气急败坏地瞪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视,收在被窝里的拳,是拽得越发的,紧了。

该死,她那熠熠生辉的眼神、目光居然给了他以外的人……

该不会忽然就对那名流气的戴大夫动了心吧?

才想要翻身起来,打断两人的对望,却见她红唇轻启,当第一个质厚淳朴的音色从她的小手间逸出,他只觉得眼前对望的两人身影一晃,险些栽下床去,却在听到她所吹奏的曲子后蓦地顿住。

心里满心欢喜,以为她终究只是为了气自己而故意装出对那大夫专注的神情,其实一直在默默留意自己,可当他抬眼时,却是看到那戴大夫按住了她的双手,似乎是……该死!是那戴大夫让她不要再继续吹奏的!

而且更该死的是,她的目光依然紧紧地粘腻在那戴大夫身上!

“城主大人,你刚刚睡了一下吧?”

他一愣,对上那大夫如黄鼠狼般的算计笑容,忽然觉得好熟悉。

“没有。”

他只是精神恍惚了一下……

“如果没有,请往床里面靠些,紫烟姑娘,可继续吹奏了。”

“慢着!”

眼见着那大夫放开了她的手,却毛手毛脚地向她的肩膀按去,他赶紧打断:“戴大夫,你口中说的治疗,可是要紫烟姑娘给我吹奏音乐?”

“城主是当真信了还是假装信了?”

“请戴大夫把治疗的方法说详细些。”

只要能让这戴大夫离开紫烟的身边,管他是真信了还是假信了?!

“可以啊,不过治疗的方法只能对一个人说。”

他一愣,却见那戴大夫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去。

“喂,你……”

“城主大人,要治疗你的方法,当然是告诉紫烟姑娘比告诉你好,你且歇息一会吧!哈哈哈哈哈!”

该死该死!

瞪着紫烟头也不回地随着那戴大夫离开,仿佛完全不记得他的存在似的,他忽然觉得……

觉得他如果会早死,可能会是别的原因了!

他讨厌坐以待毙的感觉,索性披了外衫,忍着咳嗽的欲望尾随着出去,可是,院子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不管是那戴大夫或是紫烟,都没在!

“大哥,你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跑出来了?”

人未见而声先到,他意外地转身,只见那白衣胜雪之人阔步而来。

这就是他的结拜二弟,在苏陌城扎根,创办了名唤广寒楼的商号,被他的寿二弟一直视为眼中钉的无上轩。

“二弟,你回来了?”

“嗯,刚到家就听说大哥你……”

那笑迎过来的人,意气风发,俊朗健康的容貌,一双桃花眼更是不分男女地惑人,却是,在迎向他时,忽然,眼中抹过了难得一见的惊艳之色,目光随之错开,定眼于他的身后。

心感疑惑,他转头,没见到什么人。

“这姑娘是谁……”

结拜多年,无上轩向来是谋定而后动的,他还是第一次见着了无上轩失常的样子,可那雀跃万分的眼光……

他顺之看去,只见高树之上,同样是一身白衣胜雪的女子,正扶树而立,青丝被细风拂动,越发的显得她的气质高洁出尘如洛神仙子,此刻,细细地听着那流气地坐在树干上,指手划脚地说着什么的戴大夫的话,不过一双美目,则是疑惑地看着他身边的轩二弟。

春风,飞絮满天。

美丽苍翠的园子,隐隐着鸟儿的和唱。

而这一霎的美景,仿佛所有的存在,皆因对望的两人,安静得,怡人。

也使得他的笑容,莫名地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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