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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漫漫长夜

这一夜,是在半夜里忽然没了风。

打发了添福回房歇息后,他独自坐在小院里,举目望着不知道打哪飘来的雨云,黑压压的,西方的天际时而轰闪了红色的裂痕,仿佛天要被什么给撕裂了似的。

打发漫漫长夜有许多方法,夜观星象是其中之一,虽然,他对星象之所完全没有涉猎,但看看天空,看看云,听听午夜的虫鸣,总比待在狭隘的房间瞪着四堵墙要好些。

尤其是今夜,实在不想对着那四堵墙。

傍晚时分,无上轩又来了一趟,拿了一壶从三弟那边骗来的御酒,缠着他对饮——当然,他这种破身子,杯里面装的是茶,御酒可半点都没有沾。

可是,御酒散发的那种撩人的酒香,还有无上轩说的话,把他熏得有点醉意了。

“大哥,我想我这次真的遇到煞星了。”

“嗯?”

“紫烟姑娘,我向你要了,可好?”

虽然是询问的语调,可眼里并没有半点询问的神色,要真有,也是那种志在必得的笃定,仿佛是在说,欢迎他阻挠。

明明是他有意把他们送作堆啊……

轻轻嗟叹着,喉头的深处是熟悉的痕痒,他忍住,依稀觉得,近日病发时,心情都极为激动,尤其当事情涉及到那个仿如洛神的人儿时,那种激动就越发的压抑不下。

忽然,一阵狼狈的脚步声响起。

他有点意外地看着那从眼前飞奔而过的人儿,是那个,市井味极浓的,戴姑娘。

披头散发,边走边狼狈地系着衣裙,虽说她目前是男装打扮,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穿衣也实在是……

居然还边走边拉弄那歪在脚上的长靴。

这疯丫头,白天才被那奇怪的蒙面女子袭击,都不知道害怕吗?这大半夜的衣衫不整跑出来,是要赶去哪里?

心里着实是为着她装了些担心,但想起这疯丫头疯话连连,嚷嚷着非要嫁自己不可的无赖,他打消了喊住她的念头,不过,她却在这时蓦地顿住了脚步,僵硬地转过头来,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露出不知羞的大笑脸,然后是毫不避嫌地,坐到了他的身边,还不知道是否故意,撞了他的肩膀一下。

没有说话,单纯地,只是笑嘻嘻地注视着他。

好像,是在等他先开口吧?

“戴姑娘,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来找你啊。”

果然还是恬不知羞,“找我告辞?”

“我本来打算三更时分来找你的,可惜睡过头了。”

“既然身体疲惫,就赶快回去歇息吧。”

“好,知道了。”

这么乖?才起疑,手就被她搂住,“喂,你……”

“你肩膀的高度刚刚好,可以枕着,好舒服哦。”

“我可不是你的抱枕。”

“你是特意出来观星的吗?”

他抬眼,望了望那完全见不着星星的夜空,不经意间,话题已被她牵着走,“你觉得呢?”

“如果你回答是特意在这里等我来幽会的,我会比较高兴。”

“戴姑娘请自重。”

“我有多么不知羞耻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这里只有我们,你要我自重给谁看啊?”

他一窒,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她。

“而且,即使是那些人前相敬如宾的夫妻,关上了门,还会相敬如宾下去吗?”

“你我又不是……”

“其实你想想嘛,如果我们成亲,一定不至于无聊的。”

“戴、酒、瓶、姑、娘!”

“是,我知道你又被我惹恼了,但不必用吼的吧?要是引了旁人过来,伤脑筋的会是你。”

该死的黄涟,干吗取这样的名字啊!

真是的,一天到晚尽想着喝酒,这会又不知道跑哪去骗酒喝了吧?

不过,让她最心烦的绝对是眼前这位!死心眼,说不通,又固执得要死的家伙!

“好嘛好嘛,我保证不惹你生气,你就让我在这里待着好不好?”

望着眼前忽然变得可怜兮兮的小脸,他还真是恼不起来了。

“知道吗,我小时候曾经想过要当一名捕快哦!”

忽然的话题,让他微愣,“你是个姑娘。”

“是啊,不过我的娘亲以前可是很赫赫有名的捕快呢!”

“你又在开玩笑了。”

“真的啊,她混在男人堆里,居然没有人发现,很厉害对不对?”

“你不必跟我说这些,我对你没兴趣。”

“我很崇拜我娘的,可是,她却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抛弃了。”

他一愣,“啊,抱歉,我……”

“如果因为这样就同情我,你会变得越来越在意我哦!”

“你!”

“你呢?我想知道你的事情。”

先是让他恼了,又露出这种可爱的眼神来,他觉得,眼前的她未免太过于任性,逼着身边的人随着自己的步调走。

“戴姑娘,我再一次郑重地跟你说,我是绝对不会娶你为妻的。”

“我知道啊。”回答他的,是漫不经心得仿佛敷衍他的语调,紧接着,又换上了叫人吐血的好奇,“然后呢?不能娶我为妻,还有呢?”

“请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那皮得叫人无所适从的疯丫头总算安静了下来,不过,她低了头,别过脸去,从他的角度看去,总觉得是因为他的话语调太重,伤害了她。

“戴姑娘?”

“你知道蛮夷之地的习俗吗?”

他的疑惑满天飞,这话题也跳转得太快了吧?

“不曾听说。”

“我听说过,蛮夷之地的男子,若到了适婚年龄,看中了某个姑娘,就直接上前扛着走了。”

“什么……”

蓦地,唇上一紧,她居然抬脸就吻住了他!

他吓了一跳,赶紧推开她,却被她飞快地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然后,她笑了,那抹笑容仿佛唇上生花,出乎意料地使人着迷。

“怎样,满意这个定情之吻吗?”

“你……不知羞耻。”

“你难道就没有别的新说辞吗?”

“快放了我。”

“这句倒是有点新鲜,但不行啊,还没有把你扛走呢!”

听了她的话,他骇然地瞪圆了眼,正欲开口,却被她点了哑穴。

竟还……

真的被她扛着回到了他的厢房!

给脱了长靴,宽了衣,又扶着他躺在床上,这、这个疯丫头是真疯了!

可……更该死的是!他除了眼巴巴地看着她蹑手蹑脚地上了他的床,放下床幔,什么都做不了!

“别这样瞪着我嘛,你是想说话对不对?又想骂我不知羞耻了对不对?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不堪嘛,而且,你也说说看啊,美女你不要,丑女你也不要,难不成你真想找个男人陪在身边?咦……”

听着她那疯言疯语已经够气恼的了,没料到她居然变本加厉地捧着双颊惊道:“难不成添福就是你的地下情人……”

但愿他的视线可以化为绵里针,把她那喋喋不休的嘴巴给缝上!

“别瞪我嘛,让你说话就是了。”

说着,她伸手点开他的穴道,连定身的穴道也解了,眼见着他要起来,她飞快地用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别挣扎嘛,我只是想跟你洞房,又不会拿你怎样!”

他快要晕过去了!

哪有黄花大闺女会把洞房二字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的?

“喂,我们相处这么久了,你都不觉得我的声音跟谁很像吗?城主大人。”

他一愣,是了,她的声音怎么那么像……

“我没发现。”

“没发现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哎,你还说你喜欢紫烟,完全没有说服力嘛!”

“你既然知道我喜欢的是紫烟姑娘,就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不是说了吗,我已经决定不浪费时间了啊,不管你有多喜欢紫烟,多讨厌戴酒瓶,我只想告诉你,我是认真的,真的喜欢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来。

他吓了一跳,直觉躲开,以为她要亲过来,孰料,她却是蜷缩在他的身边,轻轻地枕在他的臂上。

“你……不是说要洞房吗?”

漆黑之中,看着她抬起了眼帘,唇角勾勒着妙不可言的弧度,“现在不就是洞房了吗?”

他诧异。

害他紧张了半天,原来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洞房!

侧身,正欲推她起来,不料,领子上一紧,她居然拽住了他的衣角,顺道缩在他的怀里,而随着她的贴近,他忽然一愣。

怎么会……

只觉得鼻翼之间,尽是一股熟悉的桂花香气。

“你今晚就留下来吧。”

“咦?”

漆黑里,看到她抬起了喜出望外的小脸,她定然是不知道的吧,他因为长期失眠的关系,早就习惯了黑暗,所以,在黑暗之中他的视力极好,可以把她的表情变化,眼神骤换尽收于眼底。

开心与失望,为什么他此刻才发现,她在面对他时总是以那故作流气的举止掩饰这些?

“既然你不睡,就陪我下棋吧。”

“你说你要我陪你下棋?”

“不过作为交换条件,天亮的时候你得不让任何人发现你曾经来过。”

“没问题!”

本以为她是要拒绝的呢。

在漆黑里,他放纵着宠溺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

原来啊,并不是他太滥情,而是那位被他喜欢上的姑娘太调皮,换了个身份来接近他。

不过,既然她要用这种方式接近他,他就陪她装傻一回吧。

“咦,城主,你自己跟自己下棋吗?”

一大早的,添福就依时捧着梳洗的金盘进来,他不动声色地把棋盘上的棋子收回棋盒。

“城主的心情好像不错?”

“添福,多做事少说话吧。”

“添福是瞧着城主居然自己摆棋局,自从老城主去世后,城主已经好久没有下棋了……咦,城主,你昨夜睡觉了吗?”

他眉心轻拧,喝住添福的脚步,“不必收拾,去给我张罗早点吧。”

“可是……”

“你又不是丫鬟。”

“添福遵命。”

看着添福三步一回头地走出房间,他把最后一颗白子收进棋盒,这才慢吞吞地洗了把脸,转身走向床榻的方向。

撩起床幔,只见那疯丫头就那样扑倒在床上,连靴子都没有脱掉。

他暗暗叹息,犹豫再三还是帮着她把靴子脱了,可握着她那小小的脚丫,脸却禁不住热了热,赶紧帮她盖好被子。

明明说好了会不让人知道她曾来过的,结果她却直接扑到他的床上,只丢下一句“不让别人察觉我来过的事情……就麻烦你咯”,然后,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一点戒心都没有,怎么可以随便睡在男人的床上呢?

他轻轻地伸手,戳她的脸颊,却意外地发现耳后的接缝。

早已从两位义弟嘴里听说过易容乔装之事,却没想到居然如此神妙,明明轮廓不同,竟还可以易容得如此逼真吗?

如此说来,她自昨日就易容成戴姑娘,那么,那位真正的戴姑娘呢?易容成她了?说不准,这两人本来就相识。

他对她,果然还是不甚了解。

只能从她那琐碎的话里拼凑、推测出她自小就离开了生母,被美丽的养母兼师傅养大,与他一般幼失怙恃。

手指,蓦地被她拉住,他微微吓了一跳,定眼看她,发现她并没有醒过来,想把指头抽回,可她却在梦中呢喃着轻轻的一句:“洛轩,我……”

后面的三个字是含糊不清的,不过他还是听得真切,脸,更是红了又红。

“我也很喜欢你呢,笨烟儿。”用另一只手轻抚了一下她那乱乱的发,他低头,在她的额上亲了下,“我们约定好不好?下辈子我健健康康地来找你。”

说罢,他叹息着,抽身离开。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吹起了那轻纱般的床幔,刚好让床上假寐的人儿目送那倔强规矩的背影走出了房间。

“谁要等下一辈子啊。”

她摸着被偷亲的额心,脸热热的,索性抱着有着他味道的床褥,把脸埋进去。

他唤她笨烟儿呢!

原来,他已经知道她的易容伪装了?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为什么不拆穿?

很想细细地推想一番,只可惜睡意袭来,她吸着他的味儿,沉沉地进入梦乡。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袭来,迫使着她悄悄张开了疲惫的眼帘。

床幔为风拂动,期间若隐若现着那胜雪无瑕的白衣。

而那人的眼神,带着一种莫名的敌意,浓烈得,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忆起在那个夜里,当她以紫烟的身份藏在洛轩的床上时,这人也是以这种锐利目光注视着她隐匿之处。

广寒楼的无上轩吗?

“二弟,你怎么来了?”

就在这时,他的声音失措地响起,眨眼间,已经飞快地挡在了床前。她暗暗一笑,为着他对自己的紧张,但又失望地想到,或许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她有了借口继续纠缠。

“大哥,我刚刚去了一趟紫烟姑娘的院子,没想到春桃哭红着眼睛跟我说紫烟姑娘不知所终,于是,我便来找大哥,想问问大哥可知道紫烟姑娘的去向。”

“我想紫烟姑娘也只是出去走走吧。”

“可是据春桃的说辞,紫烟姑娘一夜未归。”

在无上轩那锐利的目光底下,他暗捏了一把汗,“不如二弟先回去吧,我这就差人去寻紫烟姑娘……”

“不必了,既然大哥也不知道紫烟姑娘的去向,我派部下们去打听吧。”

毫不客气的狂妄语调!

“也是,大哥一急就忘记了,二弟的广寒楼向来善于打探消息。”

“那二弟先行告辞了。”

无上轩可真是来去匆匆得不把人放在眼里!而且,才走了几步,又回了头,以一种莫名其妙仿佛命令的语调说道:“对了大哥,三弟来苏陌城了,改天我有空,大家一起来广寒楼聚一聚吧。”

这话说得像是所有人皆以他马首是瞻似的!

紫烟听着,越发的懊恼,等确定无上轩已经走得够远了,再听不到那臭屁的步调后,她撩开床幔,瞪着不知道在张罗什么的规矩背影,“你怎么会跟无上轩这种人结拜呢?”

他意外地回头,“你醒着?怎么不多睡一会?”

“你可是在关心我?”

“过来吃点面条吧。”

他没有否认对她的关心,这让她高兴得赶紧乖乖坐到了他的身边去。

“其实二弟也不容易,你别瞧他现在好像很威风似的,其实他也是名孤儿,从小就被广寒楼的楼主收养,为了讨好楼主,他付出了许多才得到了今天的一切。”

“我对他可没有兴趣。”

“你若与他深交便懂了,他向来不善于把真正的情感表现出来……”

蓦地,夹了面条的筷子送到嘴前,他愣住,一时忘记了自己本意说些什么。

“来,我喂你。”

“我不饿,你快吃吧。”

“那你喂我?”

望着那撒娇的眼睛,他忽然觉得自己像爹。

“你自己吃吧。”

“我希望你喂我啊。”

到底她是本性如此还是演技太好?

这市井之气,赖皮的功夫,她还真学得惟妙惟肖的呢!

“如果你自己吃,今晚我可以让你陪我。”发现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脸上一热,清了清喉咙,“苏陌城的夏天要比其他城镇来得要早些,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那里有什么?”

眼见着她乖乖吃面,他不禁失笑,“会有很多很多漂亮的萤火虫。”

“真的吗?你会带我去?那……不许食言哦!”

“好,不食言。”

看她孩子气地伸出小尾指,他跟她打了勾勾,待她吃完了面条,又霸道地霸占着他的床补眠后,他悄悄地走出去,招来了添福。

“添福,这里有两封信函,一封交予二弟,另一封待戴大夫醒来后交予她。”

“戴大夫?”

“戴大夫在里面休息。”

“啊!城主你被戴大夫给吃了!”

“我耳鸣。”

“添福是说,城主你发现戴大夫是姑娘后,竟把床也让给戴大夫了?!真是大方啊!”

估计连肉体都让了出去吧?

“还不快去?”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麻烦的侍从?

望着添福摸不着头脑的背影,他回眸看着那被风轻轻吹拂着的床幔,秘密基地里的萤火虫将是一道非常迷人的景色,只是,那片天空之下,与她在一起的不该是他。

转身离开,并没有发现那躲藏在暗处的小玉,正满脸的算计,望着添福离开的方向。

“真难得,大堂哥你怎么想到了要找我下棋?”

布置得铜臭无比的奢靡房间里,烛火被风吹得摇曳,烛光也晃动不已,映照得姑苏益寿的脸色格外的神秘莫测,恶毒的感觉也有飚高的趋势。

他但笑不语,“寿弟,你输了。”

“如果这棋子是用铜板来做,我一定不会输。”与外表的恶毒邪气不相符,某人发狂地抓乱了发,“再来。”

都说人无完人,再怎么会做生意赚钱耍手段的人,也总是有那么一两个可爱的小缺点,例如,不服输。

“对了,我日前听到了一个传言。”

“嗯?”

“听说你带回来的那名妓女跟那个什么邪教的妖女同一个名字。”

“是吗?”

“然后我又听说,韩老板送给你的那个叫小玉的丫鬟,跟那个邪教有过节。”

他一愣,“你什么时候听说的?”

“忘记了,不过我记得刚刚有看到那个叫小玉的丫鬟尾随着那名妓女出了府邸。”

手一僵,他手上的黑子误落了棋盘,不过他不在意,“小玉姑娘真的随着紫烟姑娘出去了?”

“大堂哥,快,到你下了。”

现在真正的紫烟易容成戴大夫,姑苏益寿是不知道的,那么,被小玉姑娘跟踪的人是紫烟的同伴咯?他要去提醒紫烟么?如果说了,会不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脑海里飞闪着奇奇怪怪的念头,他捡起黑子,漫不经心地一放,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听那边忽然高兴地拍了掌,“大堂哥,你输了、输了!”

斜眼,黑线。

撤回前言,姑苏益寿那不服输的个性,别说不能和可爱沾上边了,简直是天打雷劈的无聊!

“寿弟,你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一半是假的。”

黑线。

“那真的一半是什么?”

“我的确是有看到那小玉姑娘跟着别人出去,不过不是那妓女,而是那个明明是男人却平白无故被你唤作‘戴姑娘’的大夫。”

他一愣,赶紧叫了添福欲走,却被姑苏益寿唤住:“大堂哥,不下棋了吗?”

“回来再说。”

他现在哪有闲情逸致下棋呢?

虽说他不懂武功,也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事无上轩都可保紫烟安全,可是,他去提个醒而已,应该不会妨碍到两人的感情进展才是。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待他去到那隅位于城主府邸后山的田野时,纵有萤火虫满天乱舞,却不见半个人影,而且,地上分明有着被破坏的痕迹!

“城主,你急急忙忙地来这里看萤火虫,可真是有兴致。”

身边的添福不明就里,疑惑着他有点难看的脸色,拍打着渴血的飞蚊,忽然,叫道:“咦?怎么会有块布料?”

他抢过来细细一看,那布料竟有点像紫烟伪装成女大夫时穿的麻布衣!

“添福,我问你,你可有把信函交到二弟的手上?”

“呃……”

“添福,说。”

“回、回城主,因为着实有点忙,恰好又碰上了小玉姑娘……”

“什么?”

“小玉姑娘说她刚好要出去,所以,所以就帮添福把信函送过去了。”

又是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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