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诶，那个要带走啊……那个也要……”卞白贤指挥着朴灿烈把摆在床头的玩偶都塞进行李箱。虽然他还在为朴灿烈一大早的打扰而感到头疼。
“挑几个就好了。”朴灿烈实在是对那堆他们上次获得的战利品束手无策。
“嗯……”卞白贤站在那儿一副很纠结的便秘样。又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哪个都舍不得，因为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从朴灿烈手中得到的礼物。
朴灿烈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柔声说道：“以后再给你买，况且又不是不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卞白贤像是如释重负般笑了笑，眉间的微皱也随之舒展。
“那就这个吧。”卞白贤眼疾手快的抓过离他枕边最近的那个塞进了行李箱，自己理好后扭头冲朴灿烈笑得像个孩子，朴灿烈也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心情大好而嘴角微扬。
朴灿烈拖着那个行李箱出了门，“还有没有，想清楚啊。”
“唔……”卞白贤带着疑惑地到每个房间都逛了一圈，朴灿烈拖着那个显得笨重的行李箱也跟他傻唧唧的四处逛了一圈。卞白贤回身看他那个大高个和那个大箱子在略显狭小的空间里转来转去，忍不住笑出了声。
“干嘛啊。”朴灿烈听见他那声轻笑，感觉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上轻轻的挠了一下。痒痒的，却有着莫名的悸动。
春天就快来了。
在出门的那一刻，卞白贤回望这个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有些莫名的伤感，又混杂着不可名状的欣喜。两种情感交织着在他的心里碰撞着他那已经尘封的回忆，令他的心口有些发闷。
门轻轻的关上，像是一个严肃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仪式——过去，再见。
朴灿烈拎着那个看似笨重的箱子实际上里面却是没有装什么东西的轻。因为卞白贤没什么特别必须的家居用品，衣服也少的可怜。朴灿烈心里想着还要再带他去逛一圈商场，嘴上也由着心里想的嘟囔出了声。
卞白贤从后边看他那高大的背影和宽厚的肩膀撑起来的光与影的空间，晨曦从前方的窗口探进这个阴凉潮湿的居民楼打在他的前方，以至于卞白贤看向他的眼睛有点酸涩。他听着他说着一些生活的琐事，而那将有他参与其中，看着他提溜着箱子一顿一顿地走下楼梯，这就像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常的一个小片段，却在很久以后都记住那个模糊的背影的那短暂的美好的时光。
他只是觉得眼睛有些湿润。
春天真的要来了。
在朴灿烈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的空档，卞白贤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未读短信。
——为什么没来。From 吴世勋
卞白贤犹豫了一下，迅速打了几个字，按下了发送键，把手机收回后，自己也未察觉自己的叹息。
吴世勋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等稍微清醒些到公司去了，却被告知卞白贤这几天都没来上班。心急的他还是抑制不住给他发了短信。
新进短信的提示音响起，吴世勋按亮了已经变黑的屏幕。点开短信，他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双手抓着自己已经略显凌乱的头发，又不断地双手并拢摩挲着自己的脸，一副疲惫至极的样子。
——我和灿烈在一起了。From 白贤
答非所问，却比一切其他的言语更有杀伤力。
卞白贤，你赢了，赢得彻底。
你不仅赢走了这个名叫吴世勋的人的心，还赢走了他的骄傲，赢走了他一切能赢的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