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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嵌凤宫里只剩下年轻的太医和卧在床上的芷诺,皇上吩咐了,任何人不准踏入打扰太医的诊断。

龙子虚则回了自己的寝宫,他无法接受她为了拒绝他而昏倒,帝王的骄傲全部被激发出来。

年轻的太医诊脉过后,竟没有马上离开或者禀报病情,而是吩咐下去熬了些安神的药,坐在厅中等候皇后醒来。

作为芷诺的陪嫁丫鬟,小让则例外留在芷诺身边照顾着她。

“唔……脑袋好沉……”低喃了一声,芷诺睁开眼来,想坐起来却发现身子有些虚。

“娘娘……小姐,您终于醒了。”

在小让的搀扶下,芷诺坐了起来,后背上垫了个枕头。

“我怎么了。”

“小姐怎么会突然昏倒了呢,以前身体壮得像牛一样呢,皇上出去时脸色也是怪怪的。”

“哦……昏倒了吗?最近是有点怪,胃口也不大好,经常脚软,没想到还虚到昏倒,老了阿!”

见到芷诺还有心思开玩笑,小让跺了跺脚,撅着的嘴也笑起来:“小姐真是的,老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喏,喝了吧,太医吩咐的。”说着,小让小心地端来还温热的汤汁。

“好恶心……”看着黑不溜秋的一碗,皱起了眉,顿感胃里一阵翻腾,想吐。

“小姐,您又来这招,不行,说什么也得喝,太医特意在里面加了味甘草哦,不会苦的,只是卖相难看点而已。”看着芷诺做出呕吐状,小让扳起脸,连哄带骗加恐吓地要芷诺把药喝了。

芷诺扁了扁嘴,嘀咕着:“我又没说不喝。算这太医有点良心,还有些品味,知道不能虐待了舌头。”说着,芷诺起初小口地喝了口,发觉果真没有苦涩味,便大口地喝了起来。

“说来这太医还真和我想象中的老古板大夫不一样,那么年轻,长得还不是一般的好看,总感觉在哪见过……噢,差点忘了,太医还在外头等着,说小姐醒了就去叫他,奇怪,干嘛要特意见小姐,难道小姐的病很严重吗?”小让自顾自地嘀咕起来。

喝完了药,芷诺把碗递给小让,直接用手背擦了擦嘴:“长得好看的你都说在哪见过……我以为就我一人比较花痴,咱俩半斤八两!”

“听这里干活的姐妹说,那个太医医术超群,就是不大遵守岗位,一年里就只有几天会回皇宫,其他时候都没影的,皇宫里还有这么一号奇怪的人物。啧啧,既然医术那么厉害,一定要让她把小姐的病全治好了,省得每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姐,小让觉得你的病不是一般的严重。”吐了吐舌头,小让临出门前还要和芷诺斗斗嘴皮子。

“哼!早晚满清十大酷刑也要拿来侍候侍候臭小让!”

顺手拿了自己的宝剑过来,芷诺用丝绢小心地擦拭着剑鞘,坐在床上等着太医进来。

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传来,芷诺知道太医已经进来了,并没有将视线从手里的剑身上离开,随后指了指身边的椅子便说:“先生请坐吧。”

她还就不信了,她还能生出个什么大病不成,古代的医生都喜欢大惊小怪的。

“娘娘好心情,收拾着宝剑要准备行刺吗?”调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奇怪,这的太医也太没规矩了吧,虽然刚刚小让有说这个家伙比较怪啦。

只是……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顺着昏暗的光线,芷诺抬起头来仔细看进来的人,不禁讶然:“风!陌!儒!你你你……怎么哪都能出现,你把太医怎么了。”

“杀了!”风陌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悠闲地打量着芷诺的房间:“还不错嘛,小老虎也住进金鸟笼了。”

“什么!”惊讶地喊了一声,芷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风陌儒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芷诺好好骗,我就是太医阿,刚刚的药还是我给你开的。”

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笑得眯起眼的风陌儒:“你是太医?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我医术精湛着呢!”风陌儒扁着嘴,显然对芷诺的轻视不满。

“你娘知道吗?”不会吧?那这是什么组合阿,儿子在宫里有官位,娘在江湖上是个疯女侠。

“当然不知道咯,就是不知道才好玩。”风陌儒嘴里说笑着,一边拉过芷诺的手来把了个脉:“嗯,现在好多了,难怪有体力和我闹。”

看他这阵势不像是在说假的,芷诺这才想起让太医进来的初衷。

“对了,风大侠,你特意留下等我醒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进来逗逗我吧?”

说到这个,嘻皮笑脸的风陌儒也正经了起来:“臭芷诺,你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两个月了!”

风陌儒话一说完,芷诺就像突然变成雕塑一样。

什么?怀孕了?两个月?不是吧……。不孕不育的不是很常见吗?我才一次就中奖了?

“喂,我是不介意阿,以后嫁给我,了不起我便宜你肚子里的臭小鬼喊我爹咯。”风陌儒撇着嘴,虽有些生气,但很快便气不起来了,谁让自己没在两个月前就认识芷诺,否则非看好她不可。

“谁说要嫁给你了!而且我现在是皇后耶,说出这话不怕你的脑袋被咔嚓掉阿。”

风陌儒调笑起来:“要掉也是芷诺先掉,小芷诺,你和皇帝那家伙才成亲几日,怎么整出两个月身孕阿,看你会不会被治一个红杏出墙的罪!”

“我怕你啊,了不起要头一颗,要命一条,谁爱拿拿去就是了!”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呵呵,这里面有个小生命,以后会出现一个喊我妈妈的小家伙,宝宝,妈妈刚刚是开玩笑的,妈妈哪那么容易死啊,逃也要带着你逃出去的,妈妈一定要看到你,你长得像谁呢?还是像妈妈点好吧,像你的怀爸爸啊,那肯定又是诱惑人的小妖孽,像妈妈多好,又纯美又可爱。

看着还在神游太虚的芷诺,风陌儒严肃了起来:“好了,等你醒就是商量这事的,要怎么处理,皇帝知道了非拿你小命不可,走吧,我带你离开。”

“才不要咧,你去告诉皇上实情,有什么说什么。子虚哥哥不会杀我的,就算他要杀我,那我也认了,到时候再跑也不迟?”

风陌儒撇了撇嘴:“我才不要做这事,要禀告,你找其他太医禀告去。”

“可是给我把脉的可是你啊。”

“那我也不管,你不走是吧,那就别怪我了。”风陌儒说着就要点芷诺的昏穴,强行把她带走。

洞察出眼前的男子要做什么,芷诺防备地跳起身躲闪开来:“我警告你,就算强行把我带走,我也会自己回来的,我哪能随便离开,就算要离开,我也要先得到子虚哥哥的谅解。”

我的妈呀,还好刚刚喝了点东西,体力稍微恢复了点,这家伙还真是太医,不是吹出来的。

“哼!不管你了,要禀告你找别人做这破事去,我现在就离开皇宫,不管你了!”甩下一句气话,风陌儒站起身就要离开,不过走到门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太意气用事了:“小芷诺,听着,既然你现在不愿意走,那好,先让你自己处理,不过那家伙要是真的要治你罪或者要你把宝宝拿掉的话,我说什么也要带你离开,就算闹个天翻地覆,玉石俱焚,到时候你要是再固执,我也不管你,弄晕你打晕你,总之要把你弄走。”

固执地不转过身看我,这家伙一定气得不轻吧?

“好。”

我周芷诺何德何能,能遇上你们!

风陌儒气冲冲地出去后,小让一脸不解地进来。

“小姐,您真越来越厉害了,先是皇上,后是太医,每个都被你气跑了。”

芷诺白了小让一眼,平放枕头便躺了回去:“小让,你再去找个太医来,随便找个,让他过来给我看看。”

小让更是不解:“不是刚看得吗?她们说刚刚那个年轻的御医是这里医术最……”

“行了,去吧,我不用再重复一遍吧,一会来了直接让他进来给我把脉就好,我先睡会。”

“是。”

屋里点着暖炉,屋外零星地飘着雪,芷诺缩了缩身子,闭上眼假寐。

嵌凤宫偶有脚步进出的声音,轻而小。

叩叩。

小让轻声地敲了敲门,但未得到回应,想来娘娘是睡着了。

按照芷诺先前的吩咐,小让小心地推开门,压低说话的声音:“先生请进,娘娘吩咐了,让您直接进去给她看看,不过先生要小声点,娘娘应该是睡着了。”

虽然摸不清脑袋,这三更半夜地宣自己来问诊,按理说娘娘应该病得很严重,但看着丫鬟的样子,又不像很着急。

这位年纪稍大些的太医捋了捋自己黑色略微发白的胡子,点了点头便提着药箱小心地进了芷诺的寝宫,小让顺带着轻轻拉上了门,候在外头。

床上的芷诺一只手放在了帘子外,静静地躺着。

“娘娘,老臣来给您看看了。”

并没有得到回复的太医只当是娘娘睡着了,轻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那只手开始把脉。

兴许是因为深夜再加上寒冬的原因,太医的脸上有些疲惫之色,像是在被窝里刚被拽起来工作的长工,那双眼睛也半眯着,有些无精打采。但随着他三指扣在芷诺的手腕上,那双眼眸霎时镀上了一层惊恐之色。

“娘娘?”又小声唤了声,还是没得到回应。

“娘娘怎么会有两个月的身孕呢,怪哉怪哉!近日怪事特多,难道是我喝多了酒?”小声嘀咕着,太医再一次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了芷诺的手腕上,眼眸再一次爬满惊恐之色。

躺在帐帘之内的芷诺原本闭着眼假寐,突然皱起了眉头。

近来怪事特多是什么意思?

“臣惶恐!恕臣无礼,请问娘娘是否醒来?”太医吞了口唾沫,小声地喊了几声,想把娘娘叫醒,却又不敢太过声张。

“嗯……先生辛苦了,本宫有一事不明白,希望先生给本宫解答解答。”芷诺慵懒的声音从帘布里面传来。

太医打了个哆嗦,猜想娘娘必然会为了怀孕的事杀他灭口,踌躇着到底要如何自保。

“是,娘娘尽管问,老臣知无不答。”太医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很好。”芷诺满意地笑了笑:“先生方才所说的近日怪是颇多,本宫好奇,先生所指的怪事是?不知先生可否说来给本宫解解乏?”

太医一个直挺挺地下跪,磕着脑袋:“娘娘放心,老臣定当守口如瓶,不会将娘娘已有身孕的事说出去,娘娘饶臣小命一条,老臣明日就和皇上说娘娘偶染风寒,并不碍事,然后老臣就告老还乡,永不再踏入京城半步,望娘娘饶了老臣贱命一条。”

不见芷诺回答,太医又磕了个响头,补充到:“娘娘也不必担心,两个月的身孕并不会被看出什么,老臣就说娘娘刚刚怀孕,到时候皇子出世,只要说早产,皇上不会发现的,老臣愿意为娘娘效劳。”

总算听出了点头绪的芷诺忍住笑,合着这个太医误会我的意思啦。

清了清嗓子,芷诺义正言辞地呵斥道:“混帐,拿国家俸禄,就该有一说一,岂能为了自保说些不切实际的谎话,丢医学界的脸!”

“这……”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的太医,低着头,大冬天的竟然也出了一头的汗。

“本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先生尽管面见皇上实话实说,若有半句虚假,对不起你医生……大夫的职业道德,本宫定是要为医学界除了你这败类。”

“是是是,娘娘教训的是,可是……”仍不在状态的太医连磕了几个响头,只是这个娘娘是不是摔坏脑子了?这样的话娘娘失宠打入冷宫事小,丢了脑袋满门抄斩才事大。还是说娘娘在故意测试自己是否忠诚?

芷诺忍住笑,继续说道:“先生,不是本宫说你,像你刚刚那样,非但不能自保,还必死无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也许还能侥幸苟且活着,但先生刚刚说得那么明白,显然什么秘密都知道了,你说天底下哪个出了墙的后妃会放你回乡,留着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的祸害?”

芷诺是好心想指点太医,但这话在太医耳中听起来又是一种恐吓,赤裸裸的威胁。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娘娘相信老臣,老臣对娘娘绝对忠心。”

“罢了罢了,本宫没有其他意思,还是那句话,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分,本宫就当没见过你。知道本分是什么吧?”

“是,老臣知道,老臣会做好本分,娘娘只是染了风寒!”

我的天哪,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是我误导他了还是怎么着?

“先生,本宫说的本分定然是本分,没有任何添加意义,本宫就是要你有一说一,明日向皇上禀报实情去,不得有半句谎言,可明白了?”

“是。老臣明白。”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太医腿软得爬不起来。

“嗯,先生还没回答本宫,先生所说的近日怪事颇多指的是什么?”

“这……”支吾了半天,太医经过刚刚那出,这会不知道该不该多嘴,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横祸。

“先生!”芷诺严厉了起来:“难道先生是真想‘告老还乡’了?还是直接重回故土来得直接?”芷诺话里有话,把太医吓了个够呛。

颤抖着双肩,太医竟然没一会的功夫就老了好几岁一般:“老臣,老臣说就是。这……不过娘娘一定要给老臣保命,老臣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下有老婆儿子三岁孙子!”接过太医的话,芷诺懒懒的声音再次响起:“行了,先生说便是,本宫只是好奇,今日听了,明日便忘了。况且本宫先前不是说了要先生向皇上实话实说吗?本宫到时候哪有工夫找你麻烦。”

“是先皇临终前,是老臣给照料的病。先皇在位时,老臣也会定期给先皇检查检查,一直未发现有什么疾病,身体硬朗得很。可是在先皇驾崩前的一段时间,就突然像身染重病一般,老臣也无从下手,因此老臣怀疑,先皇的病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恐怕是中了什么毒,兴许是慢性的,不易被察觉,又或者本身无毒,歹人将几样无毒的东西给先皇服用了便成了剧毒。以上只是老臣的猜测,老臣也不敢说……”

“行了,本宫知道了,先生下去吧。不过先生要记住,此事你知我知,不可再道与第三人听,否则本宫可不敢保证别人不会把你怎么着。退下去吧。”

“是……”太医艰难地站了起身,脚还有些不稳,软塌塌的,提起药箱就要走。

“噢,对了。”

听闻芷诺的声音再次响起,太医一个腿软又瘫坐了下来。

“先生可别忘了明日见到皇上要实话实说。皇上定会问起,你就说今日就只有你一人给本宫看过病,记住了,不得说谎。”

“是!”屋内很快便只剩下芷诺一人,芷诺翻了个身,咬着食指第二关节,回想起刚刚的那些对话。

不得说谎,那让他说今日只有他一人给我看过病算不算说谎?哈哈,好像是哦……

先皇走的蹊跷是吗?我也觉得,临走前,他很不安吧,所以才不知道自己身边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照这样来说,他连自己都不知道加害自己的到底是谁,那我又该如何知道谁才是幕后黑手?

这皇宫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东后,西后,那些嫔妃答应媵嫱,皇子公主们,甚至是朝中大臣们,宫女太监们,每一个都有可能是黑手。

究竟是谁呢?

皇上,父皇,您要我替你选继承皇位的人也就算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当皇后呢。你是想要我涉足深宫,替你把恶人揪出来吗?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还没自信到可以和福尔摩斯媲美。况且您留给我的这个案子,根本就无从下手。您要我如何为你讨回公道,如何为你手刃仇人?

再说了,您怎么会比我还自信呢,您未免太小看那些人了,就不怕仇没帮你报,我就先被暗杀掉了吗?

次日,太阳并不大,但光线却被反射得刺眼。

外头白茫茫的一片,雪色覆盖了树梢,大地,屋檐。雪覆盖得并不深,轻轻一扫就可以扫掉,轻轻一抖,就可以把树上的雪抖下来,但却也将外头覆盖得不留缝隙的白。事实证明,昨夜下了一夜的雪。

今日天色虽然放晴了,但我并没有离开我的嵌凤宫出去四处走走的打算,兴许是天冷了,人也不自觉变懒了。

站在宫殿前,看着诺大的花园也覆盖上白,但没一会就被晒得化了,露出了白色下本来该有的颜色。

我将手不自觉地抚摸在自己的小腹上,大概是心理作用,我竟然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有个小生命在运动着。

原来母爱真的是天性,我现在竟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一见自己身体里的小生命,如果隐薰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他会是什么表情呢?夕诺和书画也会有他们自己的小宝宝吧?

我突然有些幻想,自己牵着小宝宝的手,宝宝甜甜地喊着“妈妈,妈妈。”夕诺,隐薰,子虚,还有风臭小子都在我的身边,周围是山河秀丽,那样的生活,该是多惬意呢?可惜恐怕也只有在幻想的时候才能看得到吧?

“你出来时大概也是下雪的日子吧,妈妈那么怕冷,不知道你会不会和我一样呢?不过如果你喜欢打雪仗,妈妈就舍命陪你这小鬼,如果你喜欢堆雪人,妈妈就握着你的小手,一起做个冰雕,一定要雕出一个美男好不好?”

一个披风披在了我的身上,我偏头看向旁边的小让,朝她笑了笑:“小让,你来啦。”

“娘娘怎么不进屋呢,外面那么冷,又穿得那么单薄,娘娘不是怕冷吗,现在怎么一点也不怕拉?”对于芷诺的不自惜,小让有些不愉快地扁嘴。

“因为有你给我送披风嘛,我自己要担心这些做什么。”

小让一脸的拿你没办法,笑了起来:“娘娘刚刚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在说,雪不够大,真不过瘾,不然还可以打雪仗,堆雪人。”

“既然朕的皇后这么喜欢打雪仗,堆雪人,等雪下大了些,朕便来陪皇后如此,可好?”好听的男声响起,芷诺和小让才意识到这个刚刚到来的男子。

“皇上万福。”小让行了个礼,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这里又只留下芷诺和子虚二人。

“皇上用过午膳了吗?还是说让臣妾吩咐下去,准备丰富些的午膳。”

龙子虚淡淡地笑了笑:“芷诺,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说过,不必以臣妾自居。”

“好,子虚。今天没有繁忙的奏折要批吗?怎么那么早就来我这了。”看着脸上丝毫没有一点不快的龙子虚,难道子虚还没见到那个太医,还没问话?

“先吃饭吧,我饿了。”龙子虚笑了笑。

呵呵,以前咋没发现子虚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嗯,那就不添菜了,将就着先填饱肚子吧。”

男子拉起女子的手便往用餐的地方走:“芷诺平时吃什么,我就和你一样吃什么。”

被子虚牵着坐到了餐桌旁,我顺从地坐在他旁边。

虽然没有特意吩咐菜色丰富些,但是今天的午餐简直和晚餐一样丰盛嘛,这个小让好偏心,皇上一来就有那么多好吃的。

不顾形象地享用着美食,我在子虚面前本来就没顾及形象过。

看着眼前女子毫无防备的吃相,男子疲惫的脸上竟也由衷地露出一个笑容。

“对了,子虚,你没问太医我为什么昏倒吗?”嘴里含着东西,我含糊不清地问。

“问了,没什么大碍,只是天冷了,有些着凉罢了。”龙子虚伸手为芷诺擦掉了嘴边的饭粒。

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我放下筷子,看着从刚刚开始基本就没怎么吃的龙子虚。

“他真这么说?”

龙子虚点了点头,又给芷诺的碗里夹了块肉。

该死的,这个败类,叫他别说谎了还给我说谎,看我不教训教训他,教教他什么叫诚实。

“子虚,我最近胃有些不舒服,我觉得昨天给我问诊的那个大夫挺好的,你再让他来一次,给我看看可以吗?”

龙子虚的笑容突然淡去了些:“宫中比他优秀的太医还有很多,回头我让他们给你开些健胃的药。”

“不嘛,我就觉得昨天那个大夫好,我要他给我看。”等他来了,我非得臭骂他一顿。

“他已经告老还乡了。”龙子虚放下碗筷,看着芷诺。

告老还乡?没理由啊,才一天。

难道说……

“子虚,你告诉我,昨天那个大叔还安全吧?”我真没想过我会害惨他,但愿子虚所说的告老还乡没有隐含的意思。

“何必呢,既然我不想追问,芷诺又何必执著于这个问题。”

果然,他知道了,那个太医也老实说了,照这样看来,我真的害了那位大叔,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会害了你,我以为子虚不会为难你的才对。

拉着子虚的手臂,我希望他能告诉我,他并没有把那个太医怎么了,否则我的良心会很不安的。

“子虚,那个大叔,在哪,他在哪?”

“去了他该去的地方,芷诺,再吃点吧,别人的事你就不要担心了,照顾好自己就行。”

女子的眼眶红了起来,竟有了些湿润。她万万没想到,昨夜自己开玩笑威胁太医的那些话,竟然当真成了他的下场。

“子虚,为什么?他是无辜的,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阿。”

龙子虚叹了口气,那些强颜欢笑也都从他脸上消失,露出了本该有的苦涩:“如果不牺牲他,受到伤害的就会是你。这件事情,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他问过那个太医,昨天前往问诊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可是,就算受到伤害,那也该由我自己来承当。”

龙子虚温柔地伸出手,抚在女子的愁容上。

“有我在,你不需要承担什么。既然选择了爱你,就算是你的错误,你的伤害,你的恨,你的爱,你通通的一切我都可以接受。即使是别人的孩子,因为在你的肚子里,所以我也会接受他。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只要未来你安分地待在我的身边,不要背叛我,你的孩子,一样会成为皇子。”

看着子虚的眼眸,爱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才可以做到如此包容?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女人有了别人的孩子。

女子垂着眸子,不敢再正视他,龙子虚轻吻在女子的额头,低声说道:“以后只要没有背叛,过去的一切都当没发生过吧。我爱你,请不要践踏我的爱。我并不想说什么威胁你的话,芷诺,但是我怕不说,我会被你凌迟得体无完肤。不要背叛我,我知道你爱的男人不只我一个,爱你的男人也不只我一个,但是我们已经成亲了,如果背叛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对不起,这是我的底线了,我已经很累了。”

他再优秀也不过凡人一个,爱到这样,已经算是一种境界,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接受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

只是未来的某一天,这个男人是否会再受伤?

实际上,他已经爱得遍体鳞伤。

伤到极致的,会是什么?

爱到极致了,会是如何?

极致,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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