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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铲头会

但奇怪的是,这一代对于许氏家族的历史已经遗失殆尽,而我也是通过各种渠道道听途说而来。而这一代久远流传的却是关于王莽赶刘秀的传说。

说的是光武帝刘秀起兵河北,但兵微将寡,被鬼帝王莽战败于追的没有容身之处四处逃亡。一日,人疲马乏,追兵将至,绝望之时,一布衣女子翩翩而至,为在农田劳作的丈夫送去饭食,遇见奄奄一息的刘秀,女子不顾男女之嫌救活了刘秀。而后因为夫君误会与世俗流言蜚语而跳井自杀。刘秀称帝以后回来报答女子,却发现红颜易逝,后来刘秀就在女子跳井处建造了一座水嗣娘娘庙,接受周围百姓世代供奉。

而这个水嗣娘娘庙,就在我们村和一个邻村长信村之间,60年发大水后,我们村整体搬迁两里地,避开了72大疙瘩集中的地方。村里人给出的解释是因为耕地向西延伸太多,但我认为这纯属无稽之谈,迁村这么大的事,没有特殊的原因,是不可能成行的。而我们老村旧址就是在大疙瘩集中的地方,我认为很有可能村子触犯了某种禁忌。

据有的老人说,60年发大水出了很多不干净的东西,如果不迁村,很有可能是灭顶之灾。这种说法倒和我的猜测不谋而合。

我们迁村的时候娘娘庙也顺带着迁了过去,这造成了两个村的历史冲突,因为迁村以前都是共同供奉,现在都说自己是正宗。所以就有了后来两个村子不分男女老少全村隔着王八沟对骂,土坷垃互相扔的奇葩事件。

但无论怎么说每年三月十九就是娘娘庙会,两个村同时举行庙会,热闹非凡,有河北梆子,赵州战鼓、舞狮、等传统项目。还有好多民间杂耍,游戏等活动。

而这个时候恰巧又是当地梨花节举办时间,万顷梨园,繁花如雪,十里花海,飘香醉人,所以更是人山人海。

而七十二大疙瘩,夹杂在百里桃园之间,也是一种别样的风景。他们在我们当地算是一种图腾,既信仰又惧怕,好多关于它的恐怖传说,无非是一些灯笼鬼,狐仙,鬼婆婆之类。

老家关于灯笼鬼的故事数不胜数,而且在农村人的口头演绎下,这些有可能是磷火的怪物有了善恶之分,善良的灯笼鬼会给迷路的人指明方向,一路保驾护航回家。而恶的灯笼鬼却专门勾人魂魄,把人带到大疙瘩旁边的乱坟岗。

小时候我几乎每个暑假都在姥姥或者奶奶家度过,经常和一群小伙伴在大疙瘩上玩,采野花,捉迷藏。那个地方对于我们来说神秘,对于家人来说却很邪异,所以他们是反对我们去那里玩的。

奶奶经常颠着小脚把我从大疙瘩里拽回来,然后为了哄我就给我讲一些离奇的故事。比如猫狗拉车,老马虎之类的。那些故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我脑海里已经淡忘,但唯有一个故事却铭记于心。

那是爷爷馍馍刘讲的关于奶奶家祖上的故事。

奶奶对于这些旧事复述不清,但爷爷却讲的绘声绘色,那个时候他老人家已经重病卧床,但讲故事的时候眼中却闪现一种异样的光芒。

说是清朝咸丰年间,官军在福建沿海地区捕获海盗五十余人,押赴福州市郊刑场斩首。这些海盗都是亡命之徒,有的甚至颇有些异能,刽子手行刑时,对一名囚犯连砍数刀都不能砍下头来。于是就另想办法,找来一条木匠用的大锯,两个人对拉,涂了狗血,活生生锯断了犯人的脖子,囚犯嚎叫,惨不忍睹。当时人们也没什么娱乐,好多人都当做消遣来围观。这天一个卖菜的农家少年,挑着个菜担也来看杀人,见到锯头的情形,大骂刽子手是没人性的混蛋。刽子手冲着他说:你小子有能耐,来试一试。少年也不谦让,放下菜担,接过鬼头刀,连砍三十四颗脑袋,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如砍瓜切菜一般。而且神色不变。监斩的清军武官十分诧异,当即表示让这位少年入伍当兵,让他专门负责处决囚犯。

几年后,前朝叫魂作乱的魂教叛党依然活动猖獗,而且更加隐蔽,那一年官府抓来许多假冒和尚的魂教叛党处死,因为先前有假和尚会异术,被斩首时念了咒语就逃跑了。于是请来一位高人想了一个奇特的斩首办法,在地上掘坑,把和尚埋在土里,纸篓一个脑袋,每一次掘十五个坑,埋树十五个人,排列整齐,然后刽子手用大斧连续削去那些露在地面的人头,这方法明初时朱元璋用过,人们管他叫做铲头会。当时有一个法术高强的魂教点传师也被埋在其中,他的头被削去后,就立即从脖颈处又长出一颗头,一连长了五次,吓得没人敢再砍了。官府接到上面指令,不能让邪术占了上风愚弄百姓蛊惑作乱,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其身首异处且不能再施法。于是把经验丰富,砍过无数头颅,见过无数异事的年轻人请来助阵,年轻人仔细观察之后,在和尚周围土里做起了文章,他把土轻轻拨开一些,然后发现了一样别人怎么也发现不了的东西,原来这和尚脖颈处正好有一根别人不会轻易发现的头发,年轻人认为这就是传说中的命发,当他把头发拔去,假和尚就泪流满面的说:吾命休矣。后来结果不言而喻,年轻人再动刀,假和尚再没有长出新头,而是喷出一股白色的血液。此后年轻人更加声名显赫。

后来年轻人调任北方。有一年砍一批作乱捻党,其中到一个魁梧的壮汉身边,也不说话挥刀砍去,却未能伤到他的皮肉,刀反而砍折了,这样连续砍折了三把刀,他的脖颈完好无损,只留下三个刀印。监斩官大惊,这年轻人也是性情中人,知道是遇到了冤家,便起手致敬要转身告辞。壮汉却叫住了少年,示意他来自己身前,听他一番耳语。之后少年再次挥刀抡起,口里念念有词,终于结果了这壮汉。但自此以后,年轻人退伍金盆洗手,找到了一个故人之家,这故人便是这被他亲手处决的壮汉,壮汉家里也没有别人只有一个未长成的女儿,这年轻人说明来意,姑娘也不问其他,两人很自然的结为夫妻,过起了生活。这姑娘家就住在直隶真定府宋子国故地。据说,这少年得了被自己处斩的壮汉一样东西,但仅仅只是传说而已。

这个故事爷爷给我讲过很多遍,反反复复的讲。所以我对这个故事能记得异常清楚。但至于为什么,我一点说不上来。爷爷说这个故事是不是特别有所指,我也说不清楚。

但这个故事里的魂教却和我在云南的一些经历息息相关。

我唯一能把他们和我老家联系起来的地方就是魂教的教主是地皇王莽,而王莽曾经在河北甚至于我们老家宋子国古城有过激烈的争斗。一切的一切应该和龙赢大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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