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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星空

“啪嗒”憬萱的筷子、碗掉下桌子摔的四分五裂,碗里的饭撒的到处都是。

鹿晗“怎么了,没事吧?烫着没有?”

憬萱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鹿晗先承认了,而且还是当着世勋的面,一时惊慌,手一抖,汤汁就洒在了自己身上,先被烫了一下,往后撤的时候,不知怎的,碗也摔了,唉,我这是怎么了?承受能力变差了?

艺兴最先反应过来,仔细检查着憬萱被烫到的左手。亦凡知道自己是始作俑者,心里也不好受,让丽雅带憬萱去洗手间擦拭。

食堂被弄出了动静,虽然晚上大多数人都下班了,但还是有人在的,已经有前辈过来关心了。suho知道,这件事非常棘手,不管是谁也不能透露半个字!礼貌的回了他们,说是憬萱太累了,所以不小心摔了碗,岁岁平安,并保证自己会收拾好。即使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似乎…太快了。

老板笑着摆摆手,说孩子们也不容易,还担心着憬萱没吃饱。

灿烈和伯贤已经麻利的收拾了桌面上的狼藉,剩下的,老板坚决不让他们动手了。

Suho的眼神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谢过老板后心领神会的,上楼去练习室开会。

鹿晗倒是一副大无畏的态度,我认了,怎么样?

Chen快后悔死了,以后尽量不开口算了,本来想说的人是Kai,结果,唉…

丽雅被呛到了,但她知道自己绝比不上憬萱的难受。虽然不知道憬萱得的是什么病,但肯定不轻,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所以丽雅只是安静的陪着,也不开口询问什么。

憬萱把左手放到水龙头下面冲洗,没有开口。闭上双眼,真希望刚才都是梦境,以后要怎么面对他们?死皮赖脸的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就算我做得到,别人也做不到。

Suho带着成员们到了练习室,关上门,背过身子说“鹿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明显的,队长真的生气了。

亦凡“对不起,是我不好,别怪鹿晗,他是开玩笑的。”

包子“是啊,鹿晗就是喜欢恶作剧,哈哈。”

鹿晗“我没有开玩笑,喜欢就是喜欢。”

亦凡语噎了,艺兴眼睛一闭也低下头,不知道接下来该接什么话。

一片沉寂,大家都在等着suho说话,但是EXO毕竟还在磨合期,很多事情suho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也不好开口,那就冷静的想想吧。

世勋眼里已经有闪烁的泪光了,“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

鹿晗坚定的目光刺穿了世勋,原来那天在摩天轮上…呵呵,萱儿,现在怎么办?我和我最好的朋友都喜欢你,不管选择谁,剩下的那个人一定难以面对。

鹿晗看透了世勋的想法,对不起,这样就可以保护你和艺兴了。深吸一口气,再开口:“她拒绝我了,我只是觉得我们兄弟之间不应该有秘密,所以…”

灿烈突然很开心“拒绝?真的吗?哈”还没有哈完,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幸灾乐祸,还是咽回去吧。“咳,萱不想伤害你。”

Kai“是啊,她太善良了,所以不愿意伤害任何人。”

鹿晗“我知道,当朋友也不错啊,你说是吧,世勋?”

世勋并没有听进去,用尽力气爬起来跑了出去。留下束手无策的众人。

丽雅看着冰山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焦急的看着她“憬萱,要是难受就跟我说,随便说点什么都好,啊?!”

身上的饭粒被丽雅清理的差不多了。手上的红色渐渐消下去了,不能一直逃避,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抬起头,关了水,环顾四周,没有人。转头盯着丽雅的眼睛说“谢谢,我没事,我就是担心他们会因为我闹得不愉快。”

丽雅“我知道你心软,可是这种事还是早点让别人死心比较好。再说,你都答应始源了。”

憬萱自嘲的叹了一口气,“是啊,我都有始源了,确实不该招惹别人。”

丽雅“不如告诉大家你跟始源的关系吧,这样就解决了。”

憬萱没作声,但脸上清楚的写着不行这两个大字,对于公开这件事,憬萱是抗拒的,莫名的。“时间不早了,公交车要收班了,你快回家吧,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丽雅还想再说什么,憬萱不等她说完,推着她走了出去,一直送到公交车站目送她离开,“哎呀,你还不相信我吗?没关系的啦。我都拒绝了。路上小心,再见啰。”才慢慢往回走。

走到楼下的时候,憬萱却没了先前的勇气。以前,就算知道将要面对的是腥风血雨,众叛亲离也能站到最后,现在是怎么了,在短时间内,已经对他们产生了依赖么?呵呵,憬萱,你要知道,世界上只有利益的关系,没有别的。这不是从小到大老师每天教导的人生信条吗,你怎么能忘记呢。现实点吧,他们终究会明白,彼此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繁华散尽,总是要一个人上路的。

还没按下楼层,电话就响了,“灿烈啊,我上…。”

灿烈“憬萱,你听我说,世勋跑出去了,手机也关了,我们都在找他!”

“什么意思?他不见了?”

灿烈“是啊,哭着跑出去了,你有没有见到他?”

憬萱已经没心思听完了,把电梯让给需要的人,一脸的苍白。

还有同事关心的问,“沐经纪人,不舒服么?年轻也要注意身体啊,脚伤好了吧?”

憬萱勉强的扯出一个艰难的微笑,表情更像是哭泣,“是,谢谢您的关心,我还有事,先走了。”

世勋啊,终究还是伤害你了,对不起。

秋天了,台阶上很冰呢。什么?为什么我不去找他?我不知道他会去哪,好吧,我没勇气面对,我一手造成这个局面,世勋肯定恨死我了。

“哎呀,某人比起电梯更喜欢楼梯的传说是真的呢!”

憬萱猛然抬头,才发现是允浩,“允浩哥。”

允浩“好啦,知道你很勉强,不逼你了。”

“我只是…还没习惯,不过,允浩哥怎么知道我在这?”

允浩“始源说的,看到消息就发简讯过来问了,你说,为什么始源知道得这么多呢?”

“可能…都想做我哥吧。”

允浩“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还能救。”好心情的并肩坐下又站起来,“哇,好冰啊,憬萱你感觉不到吗?”

憬萱苦涩的微笑让允浩莫名的心疼“哥哥习惯就好了。”

允浩一把拉起憬萱,声音提高了好几度,楼上几层的声控灯都亮了,“你知道在SM公司会经历多少棘手的事吗?现在就放弃还不如回家做你的千金!”

憬萱一脸震惊的看着那个温和的允浩,这是,在发飙?

允浩知道这样对待女生很不好,但是,憬萱不是一般女生,有时候,直接了当会比温和劝说更能激发斗志。“既然你叫我哥哥,我自然就有责任教导你,始源说你喜欢5个人的东方神起吧,那你应该知道我和昌珉经历了多少才走到今天,EXO的孩子才刚刚起步,又不是世界末日,现在的事会比毁容还可怕吗?你要放弃了吗?”

楼道的灯熄了,无边的黑暗笼罩在两人周围,还有允浩激动的呼吸,憬萱甩开允浩的手,镇定一下情绪,目光直视对面的男子,冷静的说:“我不想放弃,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允浩看到憬萱的眼神恢复了清澈,神态一如既往的淡定,知道是清醒了,就放心了,口吻也温和了“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人能代替你做选择,即使做了,也不是你的真心,做你想做的,别浪费时间了,快去吧!”

幸好现在黑灯瞎火,不然允浩一定会看到星光从憬萱的眼里渗出来,连憬萱自己也不可置信,这…是感动吧?第一次有人对我这样发脾气,关心则乱,所以,允浩是真的担心。

带着满满的感激,一下子跳到允浩怀里,倒是把允浩吓住了,“嚯,你不是要灭口吧?”

灯亮了,憬萱心里的明灯也亮了,“谢谢,真的谢谢哥哥,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没等允浩回应这个冰冷的拥抱,其实更像是熊抱,憬萱就跑出去了,开机后才发现有这么多未接来电,亦凡肯定气的牙痒痒!

这丫头,还没抱够呢,啊,太可惜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允浩微笑的坐在台阶上,也没有觉得冷了。

“亦凡,我…”

亦凡“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急,已经不见一个了,好的不学,你在哪呢,别动!就在那里呆着,大晚上的瞎跑什么呀!也看不见。”

憬萱突然很想流泪,当年即使接近死亡边缘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想大哭一顿,抬头看看,憬萱想到了什么,转身就去找门卫大叔,一问,果然,钥匙被先行拿走了。

这次不走楼梯了,科技就是这时候体现它的先进,搭电梯去顶楼,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正能量满格的憬萱才不怕,顺着微弱的风,憬萱推开天台的门,漫天星星照耀到某人身上,感觉还有点小梦幻。“托我奶奶的福,可以见识到韩国一望无际的星空。”

世勋泪眼婆娑的转过身,看见是憬萱,抬脚就想离开,但憬萱悲伤的语气迫使他动不了。

憬萱也不看他,慢悠悠心情愉快的走到女儿墙边,手自然的搁着,放眼繁华的街道和人群,轻声说着自己的过去。“小时候爸妈很忙,一年也见不到一面,所以我经常怀疑我是不是在路边捡的。我很期待过生日的那天,让他们呆在家,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算只有一个小时也好,可是每次他们只是打电话慰问一下,只有奶奶和满屋子的娃娃陪伴我,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实现了愿望,他们放下一切回来了,我们一起呆了三天三夜。”

故意的停顿让人好奇,世勋终于开口了,“为什么?”

憬萱爬上墙,小心翼翼的坐在上面,世勋无比惊慌拉住憬萱,“你在做什么?快下来!”

“手给我。”不容反抗的语气和坚定的目光打败了世勋,世勋犹豫的伸手,却被一把抓住,“上来吧!”世勋轻轻的坐上来才发现开阔的视野,什么词都无法形容现在的心境。

“看吧,这里的风景更好吧!”

世勋还在继续难过的心情,一抽一抽的收回了手,当然也不敢大动作,几十层可不是好玩的。

憬萱再一次抓住世勋的手,“你放心,我的设定是CaptainAmerica,我一定会拉住你!”

世勋“哼!”但是没有把手收回来就是默认了吧。“别对我这么特殊,很多人都会不开心!”

憬萱笑了,露出了大于8颗牙的笑容,“除了我的家人,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你应该感到荣幸。”

世勋翻了白眼,默默的小窃喜说明自己对憬萱真的很特别吧。

憬萱慢慢收回笑容,继续说着自己的曾经。“因为我病了,接近死亡,要是我的老师现在在这里,他一定会说,从医学的角度来说,我当时已经挂了。”

手明显的被握紧了,世勋也没有了刚才的愤怒。

“三天,我昏迷了整整三天,爸妈也守护我整整三天,醒了之后,他们也没有离开,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

世勋现在就只会问为什么了。大街上车辆渐渐少了,首尔要睡了呢,连星星也安静的听着故事。

“我和我的奶奶每天都在一起,奶奶坐在轮椅上不方便出门,就在家给我讲故事,教我念书,奶奶是护士,就教我从小学医,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一直傻傻的认为奶奶就是我的妈妈,世界上只有奶奶对我最好…”憬萱再也无法淡定,眼泪滑落,一滴一滴的砸到世勋心上,世勋咽下无数个问号,温柔的拍着背帮她舒缓,憬萱平复了,深呼吸,闭上眼,仿佛都能看到奶奶慈祥的面容,摸到温暖的手掌,“奶奶说,要是难过就抬头看看夜空的星星,跟浩瀚无垠的星空相比,渺小的我又算得了什么,你对她们笑,她们同样会对你笑,相信我,你看得到的。我一直坚信星星是有魔力的,离她越近,得到的魔力越强,所以我喜欢夜晚,特别是一片漆黑的晚上,因为这样可以看得更清楚。”

世勋“但是…。?”

“是啊,为什么我现在这么怕黑呢?好冷啊,先下来吧。”

听到憬萱冷,世勋赶紧脱衣服,却被憬萱伸手制止,“要是你感冒了,我就彻底的完了。”

世勋可不会乖乖听话,强制给憬萱披上并且按住她的肩膀直到没有动作才放开。

憬萱擦干泪珠,笑了笑,望着天空继续讲。“奶奶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即使她只陪伴了我三年,但是她教会我许多,这种爱任何人都替代不了。我的生日就要到了,奶奶说要送我一份大礼,我激动的整晚没睡,一直在猜礼物是什么。我当时已经不期待爸妈回来了,因为奶奶会陪我一辈子。就这样,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第二天,管家说奶奶身体不适,不能打扰,所以我只好在家等着。可是过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我等的不耐烦了,趁着晚上偷溜出门,跑到奶奶家,可是大门紧闭,奶奶的邻居告诉我,奶奶突发脑溢血在医院抢救,当时我3岁,根本就不知道脑溢血是什么东西,但是抢救我是知道的,就是快死了。我不顾一切的奔跑,根本没注意路上维修的警示牌。我由于匆忙,一脚踩空,从残缺的滑坡滚了下去跌进湖里,我不会游泳,只能拼命的叫喊,可是太晚了,没有人经过,就这样我没了力气,沉了下去。”

世勋不可置信的看着憬萱,“你死了吗?”

“大哥,那你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啊?”

世勋“你没事吧?”

“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惜这句话只有前半句应验了。家里的管家发现我不见了,报了警,奶奶的邻居说我去了医院,警察叔叔看见倒了的警示牌才知道我掉下去了,出动了所有的警察找我。把我送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没了呼吸,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感觉像是经历了一辈子那么久,我终于醒来了,那天是我的生日,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奶奶,可是妈妈告诉我,在我醒来的同时,奶奶已经去了,是不是难以置信?我活了,奶奶却死了,医院的医生都说这是奶奶送给我的礼物。但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都不在了,活着有什么意义?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过生日是一种痛苦,从那以后,我开始拒绝讲话,拒绝黑暗。因为年纪太小了,再加上我抗拒所有人,所以心理治疗也没用,但是熙阳走进了我的生命,我找到了依靠,他说死去的人都去了天堂,奶奶其实一直都在我心里,会永远陪着我,我开始相信他是奶奶派来的天使,能守护我的天使。”

世勋“等下,熙阳…是你哥哥吗?”

“是啊。”

世勋“你们不住一起?”

这时候憬萱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成功隐瞒了自己的病,但没有掩饰熙阳的身份,心虚的转开目光“谁说亲兄妹就要住一起?他一直被带在父母身边行了吧?”

世勋“噢…”

久久的沉默,无法想象,世勋居然能坚持这么久。

憬萱释怀的笑笑,安慰的拍着世勋的脑袋说,“重点不是说我的童年,我想说的是,除了亲人,朋友就是我唯一的财富,上楼之前我不确定你们对我的意义,但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对我来说,你们在某种意义上超越了亲人的存在,你们愿意做我的亲人吗?”

“愿意!”首先出现出声的是灿烈,然后是鹿晗、Kai、亦凡、包子、suho、Chen、艺兴、伯贤、嘟嘟、Tao,整齐的声音划破天际,不知道的肯定以为这是在排练呢。

“那你呢?”憬萱柔和的望着世勋,等待那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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