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低身子,把刀举在头顶上,刀锋向上,当它的手臂砸下来的时候,我从中间一刀划了过去,把它的手臂划分为了两条,它也不修复,因为沾了我血的缘故,它也修复不了,但是,它也聪明,就着这多出来的手臂,又挥过来,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从两个方向挥过来,而且,就它手臂的长度来计算,我正好在它手臂的中央,如果我这个时候跑开根本来不及,没办法,先发制人,我向右迎了上去,举刀砍了过去,它的这条手臂成功的被我砍下,我并没有高兴,把刀举过头顶,竖着,刀锋向前,然后下压身子,转身,真好它的另一条手臂挥了过来,但是,我本来以为它是会撞到我的刀的,结果那头发怪物突然改变了作战策略,把手臂更压低了些,正好打在了我的胸口,我被甩到了5米开外。
毕竟是血肉之躯,不像那个头发怪物,手臂削下来了也没感觉,我捂着胸口,直咳,看到它在一点一点向我靠近,我又奋力的站起来,用刀架住自己。
“怎么?就这一击就受不了了?”它又笑着问我,声音沙哑的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呵呵,怎么会,你还没死,我就受得了。”我笑着,瞪着它。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我告诉自己,你哪里都不痛,哪里都不痛,用心理来麻痹自己。复又举刀。
“你倒是很卖力,可是13处会记得你的好吗?”它笑着,戳我的痛楚,其实,它想说的是陈必发。
“这个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要操心,要么弄死我,要么,受死。”我举刀冲了过去。
它那条断了的手臂在和我交谈的时候在慢慢复原,不过不是把断下来的接上去,而是把其他地方的头发挪用了点过去,因为我明显的看到它的胸口扁了下去。
它用另一条手臂挥了过来,我举着沾着我血的刀,才不管那么多,一路狂奔过去,迎着它挥过来的手臂,正确的说,它也不算是挥过来的,有点像是处直拳一样,一拳打过来吧。
总之,我举刀,把它这个手臂也一分为二,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大概跑到了它手臂根部的位置,我已经离它很近了,我刀锋一转,把它一般的手臂从根部切除,腰再向左一转,刀锋也随着我的转身向着左边转过来,我一刀挥了下去,它的另一半条手臂也被我砍了下来。
得逞之后,我快速的退后,退到安全地带。
我需要喘口气。
可是,它似乎看出了什么,用另一条已经修复好的手臂又挥了过来,我手往背后一举,把刀放入刀鞘,快速的从腰间把鞭子取下来,一鞭子挥了出去,和它的手臂缠绕在一起,我在鞭子的柄上按了个按钮,鞭子的那头,有3片刀片快速的旋转起来,隔断了它的手臂,不过,因为刀片上没有我的血,所以它很快可以修复起来,我只是用鞭子来缓口气。
相对于西汉弯刀,用鞭子的时候动作就没那么多,也不一定需要那么大的幅度,只要能缠住对方就是好招式了。
我不管它修复没有,也不管它有没有对我发动攻势,我收回鞭子,向前两个大滑步,再次同时,我又按了另一个按钮,那3个刀片换成了个把小巧而锋利的刀,我借势一个跳跃加转身,用力的挥出鞭子,鞭子正好打在它的脸上,鞭子那头的小刀在它脸上划下一道不浅的伤口,不过这显然对它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甩出去那一下之后,我又一个回手,又向着它另一边脸甩了过去,然后我收回鞭子,小刀划过我的手臂,让小刀上也沾染上我的血,我才不管暴露在空气中那发紫且鲜血淋淋的手臂,现在的我只要打倒那个头发怪物就好。
我转身,并同时压低身子,甩出鞭子,我这次的目标是它的腿,我要让它不能走。小刀成功划断了它的两条腿,不过也只是脚腕一下的样子,它依旧不知痛苦为何物的向前冲过来,只是每次我伤了它一分,它就停顿一下。
我收回鞭子,让小刀又在我手臂上留下伤口,深深的伤口,这次,我要发动连续的攻击。
我一把笔直的甩出鞭子,小刀直刺它心脏的位置,呃,应该说,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是心脏的位置,然后一个旋身,小刀从它右边肩膀一直划到了它左边肩膀。
我迅速的收回鞭子,向它冲过去,同时换成西汉弯刀,冲到它的两脚之间,横着刀,伸长了手臂,我一个旋身,它的两条腿从膝盖以上15公分被我砍了下来,砍下的,不过是一堆堆的头发,无力的瘫软在一边,有时若有似无的蠕动两下。
头发怪物已经被我伤的很重了,至少我这么觉得,可是我没想到,它竟然还能发动攻击。
这个时候突发怪物已经看不出人形了,就是一个头发组成的,会动的一团,它伸出两条手臂,伸长再伸长,同时快速的向我伸过来,我做好要砍它的准备,可是显然它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它一条手臂打掉了我的西汉弯刀,另一条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脖子的地方把我裹住,一直延伸到胸口,口鼻,腹部,眼睛,腿脚,我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头发里,它没根头发的着重力都是一样的,就好像只是用一块布紧紧包裹你的样子,也就不会有被勒出血的可能。
我笑,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思笑,我终于知道它想到的那个既可以让我死,又不会让我流血的办法了,原来是要把我闷死啊,真是聪明的孩子。
我感觉到了它的松动,在我左手臂的地方,它的头发没有足够紧,甚至我感觉到了它的颤抖,我知道,它还是很怕我的血的,但是,那个地方的那一点松动根本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我得到的空气越来越少,这个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手臂上的血因为它越勒越紧而在迅速的流逝,我有点头晕,头脑空白,鼻子里充斥着的,竟然是11年前在那个理发店里的洗发水的味道。
我眼前越来越黑,黑得只看得见陈必发那雪亮的眼睛,没错,陈必发是土,可是其实他的眼睛很好看,他真不该戴那个该死的眼镜,回去之后,我一定要他换了。
我这样想着就晕了过去,我想,我是要去阎王爷那里去报到了吧
黑暗里,到处都是黑的,可是,我确很亮,我看到了我自己,却看不到周边,好像一个无穷尽的黑暗空间一样,让人迷茫的害怕,人就是这样,对未知的一切都有着恐惧。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很多,曾经在我生命里出现的每一个人,都浮现在了我的眼前,闭上眼好像还能感受到他们就在你身边,却惟独不记得小的时候,5岁以前的事情,不记得自己的父母,真是奇怪的事情,我在黑暗里,回忆那些让我哭过笑过的事情,放任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从来都没有这么放肆过的痛快过,虽然这里处在黑暗里,却比现实生活要好太多。
可能会寂寞一些,可能有时候会无聊一些,但是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人会想着来利用我,害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成对等存在的,你要热闹就必须接受这些偶有的算计,如果你接受不了算计,那你就注定要孤独。
我在黑暗里,没有时间概念,困了就睡,也没有饥饿感,不用吃饭,但是,我虽然不是个爱热闹的人,但是,我是个怕寂寞的人,我想陈必发,想陈维孝,想凌罗,想鸵鸟,想大狼,想徐老,想管家,想教官,想月月,想阿德,想很多和我关系都还不错的那些人。
陈必发。我跪在地上,双手举起。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有人把我的手按了下来?为什么我觉得有人在我耳边说些什么?
“她真的没事吗?”是鸵鸟的声音,倒也不焦急,好像很不确定的样子。
“她能有什么事,医生不是说了,她已经没有危险了,是她自己主观意识不愿意醒过来。我倒是比较担心飞鹰,毕竟,伤在大动脉上了,流血过多,又没有足够的血源。”大狼有些烦躁的说。
很难想象大狼也会有烦躁的时间,我好像能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好像不想再看到这个世界,我甚至能想到他们的动作,鸵鸟就坐在椅子上,椅子离床很近,我打包票,只要我睁开眼睛,我就能马上看到他,还有大狼,他双手交叉环于胸前,站在鸵鸟后面,皱着眉头看着我,好像我就是个专门给他们带来麻烦的倒霉鬼一样。
“飞鹰身经百战,什么样的危险没有过,他会脱离的,倒是她,如果她的意识永远不想醒,是不是会变成植物人啊。”鸵鸟有凑近了些,握住我露在外面的手,搓着。
“鸵鸟,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大狼一手搭在鸵鸟的肩上。
鸵鸟认真的看着我,似乎在认真的考虑,他对我的喜欢到底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呢,还是纯友谊的喜欢呢。
“鸵鸟,她是飞鹰喜欢的人,更何况,她是飞鹰的妻子,你不要做傻事。”大狼搭在鸵鸟肩上的手用力的按下去,似乎想用痛楚来唤醒鸵鸟一样。他毕竟只有他这一个知己朋友。
“可是,她一直很纠结,她并不快乐啊,再说,飞鹰从来不愿意和她分享,她和他在一起是不会有快乐的,而飞鹰和她在一起也不一定会得到他想要的。”鸵鸟停止了给我搓手的动作,只专注的看着我,或者,专注的看着我,想着其他的事情。
“那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去管。”大狼放下手顺势插进裤子口袋里,“更何况,这次飞鹰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现在还在危险当中,他是爱她的,你不适合在他们之间,明白吗?如果你执意要插手,最后受伤的只能是你,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大狼激动的说着。
“可是,我也不愿意看到她受伤,为了飞鹰,一次又一次,这一次,本来她就不会昏迷在这里,最生活,对生命逝去活下去的念头,她本来可以选择离开,只不过是没有人在她身边提点她罢了,不过,我会做到这一点。”鸵鸟紧紧的握住我的手,让我觉得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