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罩顶,说得就是他了吧。
江嘉鼎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你,你这个贱人,看来明珍也不是我儿子吧。”
“不,不相爷,明珍真的是您的骨肉,您信我,不信您可以滴血认亲,真的!”明柳虽然早前用明珠威胁江嘉鼎将她从季府带出来,在外面养着,可却也知道事情可以不可再,这才费尽心力怀上明珍,也是为了防止事发好有个靠山。
“哼!”
“相爷,明珍真的是您的骨肉啊,相爷,奴婢不敢骗您,不信您可以滴血认亲,真的,真的!”这是明显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保命的方式,至少明珍真的是他的儿子。
“哼贱人,你当真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江嘉鼎气得不轻,尤其是在知道这女人竟然从十三岁就开始勾引男人,还骗他是处子之事,就恨不能将她活生生给撕碎了,“来人呐,将这对狗男女拉出去沉塘,尸体就到乱葬岗去!”
明柳一下子瘫软在地,马老墩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在答应这件事情的时候就知道,只要他拉出了明柳,他的女儿就有救了!
“相爷,相爷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真的不敢了!”明柳痛哭流涕,“相爷您就再相信奴婢一次吧。”
“还不拉下去!”江嘉鼎一声厉喝。
江城、杨健带着下人立在院中,立刻有人将他们拖走。
明柳拼命地挣扎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挣开两名小厮,疯狂地上前,一把抓住江嘉鼎的手,“相爷,相爷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真的知错了,相爷,相爷……”
“滚!”江嘉鼎想要挣脱,可那明柳却是拼劲全身力气抓着他的手腕;一伸出脚一脚踢在明柳的胸口处,明柳张口一注鲜血,脸上带着冷意,“江嘉鼎,我死你也别想好过,”话音未落,从头上拔出尖利的玉簪,向前朝着江嘉鼎的胸口处,江嘉鼎本能地用手一挡。
“噗——”
玉簪刺破血肉,江兮浅搀扶着季巧萱走得很慢,回首,玉簪刚好****江嘉鼎的手腕间,据目测手筋受损,想要彻底断裂,连碟小菜都算不上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算不如天算?
江嘉鼎恼,手上的刺痛让他加重了力气,一脚将明柳踹出老远,江城有些担忧,“相爷,您没事吧?”
“你来试试看有没有事?没眼力的东西,还不快去请大夫,”江嘉鼎恼怒,右手死死地捏着左手的手腕,鲜血如柱,可那跟碧绿的玉簪他却不敢贸贸然拔出,只能将手臂平放在桌子上。
整个主院兵荒马乱。
季巧萱面色仍旧有些苍白,“浅浅也先回房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娘说什么呢,为娘下厨怎么会累,”江兮浅撅着嘴,“倒是娘,您可是双生子,现在肚子越发的大了,不管做什么都小心些,有些事您还是别派穆冰去做了,翠柳红梅用来干什么的。女儿知道您不喜欢人多,可您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说着转头狠狠地瞪了水冰一样,“别忘了你答应过本小姐的事。”
“是,”水冰低头,她也知道昨日之事是自己大意了。
“浅浅,穆冰很好,是我让她去的,”季巧萱面带愧疚之色。
江兮浅却不管这些,“既然受聘于人,自当忠人之事,保护您是她的职责。”
“是是是,当真是长大了,教训起娘来了,”季巧萱拍了拍江兮浅的手,轻笑着,眼底却充满了宠溺。
“娘就知道打趣人家不理你了,若芸我们回房去!”
将季巧萱送回房间,江兮浅一跺脚,撅着嘴,故做一副生气的模样。
看着主仆二人的背影,张妈妈连连颔首,“夫人总算可以放心了,小姐如今长大了,懂事了,府上的中馈操持得很好,连厨艺也都是顶呱呱的;日后便是到了威远侯府,依小姐的性子也不是会吃亏的。”
“但愿吧!”季巧萱抿着唇,她心知肚明,江兮浅绝不会去威远侯府,只是这事尚未解决,张妈妈这么说她也不反驳。
“其实相爷他,夫人可还生气吗?”张妈妈是个传统以夫为天的女子,见自家夫人与老爷别扭着,总是想劝劝。
“生气?有何可气的?”季巧萱声音低低沉沉,几不可闻,“他爱去哪儿去哪儿,爱纳几个妾室就纳几个,爱收几个通房就收几个,”她可是看得开了。
张妈妈却是着急,“夫人,您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若当真相爷被那些狐媚子迷了心,您让小姐怎么办?相爷本就对她不喜,若当真日后您失了宠,那小姐的日子……”
“浅浅那性子哪儿是能吃得了亏的,妈妈我知你是为我好,却不知我也有我的难处。”季巧萱的心沉了沉,有些事在心里搁得久了便会滋生出太多其他的东西,她低着头,“我累了,妈妈也去歇着吧。”
张妈妈犹豫了下,看着季巧萱低着头把玩着一块她一直带在身边却永远装在荷包中的玉佩,心里叹口气,“是,老奴就在外间眯会儿,夫人有什么事只需要唤一声即可。”
回到汐院。
江兮浅坐在桌边,根本没心思用饭。
“小姐,那明柳可真正是,这下可省得我们动手了。”若薇面带欢喜,只觉甚是解气。
“那明柳倒是,死前总算做了回好事!”若芸也不甘落后。
“别忘了,和园还有一位。”江兮浅低着头,要说明柳母子三人,两个都是没脑子的,对付起来根本不费什么脑子,可那明珍却是个难对付的,不说其他,光说隐忍城府,就少有人及。
若芸瘪嘴,“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也值得小姐忧心?”
“本小姐可从未忘记教过你们轻敌这一项!”江兮浅声音微冷,“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如今便是什么都没有了,若疯狂起来,”倒不是怕他对她下手,怕只怕主院那边。
若薇深吸口气,声音也沉了沉,“小姐教训得是,是奴婢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