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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番外篇之人物内心独白

江惠

大学毕业后,我只见过萧楠一次。她好像真的像其他同学说的那样一点都没有变,还像个学生,只是好像比上学那会儿胖了。老乡中只有她选择了回家,这是让大家都感到意外的,就像当年她没有继续读研究生一样。有时候我一直在想,她和丁一凡的爱情到底是不是只像个故事或者梦。可却真真切切地发生过。我在上海租的房子里,还保留着所有丁一凡送给萧楠的东西。以前以为,他们肯定会像曾经那些分分合合无数次的情侣一样,早晚有天还会在一起。如果到那个时候,我能把这些完整地交给他们,也算是尽了一份同是老乡的心意。可谁知道他们就那样散了,且散得咬牙切齿,倒也刻骨铭心。

时间过得真快,有时候好想和萧楠再去那家味之都餐厅,像以前快毕业的时候那样,点一盘老醋花生米或土豆刀豆,然后听萧楠讲她们的故事,或者什么都不说,只是吃着就很开心。我不知道那次丁一凡在休斯敦两个人分手的当天萧楠哭了有多久,只是知道那个她没有睡觉的夜晚是我陪她度过的。现在还记得她那张毫无表情又惨白的脸还有那强忍着泪水的红肿的眼睛。爱情都是那样吧,第一次真切的爱情过后,有人学会了残忍无情,有人学会了游戏人生,而对于萧楠来说,这段感情结束后,她应该学会了如何多爱自己一点。因为只有第一次的爱情里的人才会是爱对方的,以后的每一次恋爱就都是爱自己了。不敢问萧楠后来的感情生活,因为似乎她一直过得不错,有时候羡慕她单位的稳定或者不错的待遇,也羡慕她在家日子过得如此安稳。大学里能让我放在心里去牵挂的人不多,萧楠就算一个了。也许是上天都妒忌她曾经生活得五光十色,所以非要让她在感情里吃那么多苦。可是我却一点不担心她会真的成为剩女,我相信她终究会找到那个懂得宽容爱护她的那个男人,陪她走过今后的日子。

程小东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姐的时候,她眼神里就写满了纯粹。当时我真的想告诉这个傻瓜姐姐,你真长了一张容易上当受骗的脸。萧楠的善良在于她只会选择被伤害,也意味着她在不知不觉地给了别人伤害她的机会。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简单,不是谁都可以做到不忍心。和丁一凡不同,我从来不信这世上有什么一时糊涂的好人。相反,我觉得这个世上坏人太多,而再善良的人也有良心泯灭和丧心病狂的时候。听姐说,丁一凡已经有些精神失常,饶了也罢。我也并不信这个说法,只不过姐最后的善良让我觉得可怜和可悲。为什么,这个世上好女孩总要遇到这样无耻的男人。

有段时间,也经常打电话给姐。听她讲起现在生活的种种开心与不开心。隐约中,我担心的事情好像还是发生了。姐开始怀疑,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呢?喜欢她的男人依旧有那么多,姐冷冷地旁观着。有时讲几个有意思的例子当笑话说给我听。我在电话这端附和着,想着那些小子怎样被姐折磨或折腾得叫苦不迭,一边期盼着那个真正能够懂得姐的男人快点出现。至少,也得先幸福一个给我看。

海大的老校区没拆的时候,我还经常一个人在校园里瞎逛。秋风吹起,叶子簌簌地掉下来。好像一回头,就能看到姐调皮地喊着,“喂,你说的那个花儿在哪儿呢?”也好像,记忆回到了那个我一有什么好吃的就想着要和姐分享的时候。不要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过萧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这辈子如果说我只有一个姐姐。那她一定是萧楠。

许晓言

还在英国留学的时候,我打过几个电话给萧楠。很惊讶的是,她接我电话的神速。后来才知道,曾经的她一定在等属于她的越洋电话。我并不怪她的重色轻友。谁让她天生就一副痴情的模样。大学初期只是知道有一个在部队的兵哥哥经常给她写信。有次因为我帮她收了一次信,刚好遇到了放暑假,想到她不能马上看到信,我硬是帮她寄回了老家。听说他们从小就认识,应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后来的不了了之着实也让我遗憾了一阵子。临出国前,我见到了丁一凡。那小子看着人模狗样,在我面前的局促不安让我感觉他还算老实。心想这下我们的楠楠终于可以牵起这个笨蛋的手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那一年,石蓓蓓的生日听说是萧楠和那小子一起陪着过的,也算是弥补了我们从前三人行的空缺了吧,也着实让我羡慕外加嫉妒了。回忆起英国的读书生活倒也不都是乐趣,熬夜到凌晨甚至通宵写论文和报告都是常有的事。慢慢的,我和萧楠的联系少了,可是牵挂不变。只是有一次在MSN上看到萧楠说她换了手机号,这才知道丁一凡出了海,她也六神无主地丢了手机。那时候我真的有点心疼她,一个女孩,有男朋友和没男朋友又有什么区别呢?想着自己在异国他乡偶尔思乡的情绪大泛滥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凭着我这样没心没肺的性格都能随着室友的情绪哭上好久,何况是平时就有点多愁善感的萧楠?真想劝她赶紧结束那听着都揪心的爱情,也想劝她别再逞强地待在上海。也许人真的是懂得自我保护的动物,后来的萧楠真的回家了。没有多久,我也毕业了。两年的时间,说起来也是飞快的。当丁一凡把那些下流又无耻的留言发到我的站内信箱里时,我才想起来这个人的脸。真的没想到外表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他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以前以为萧楠和他的分手多半源于他那飘荡不定的职业,现在更加支持了萧楠分手的决定。只是又有点遗憾和迷惑。或许,丁一凡和萧楠的认识本身就是个错误,也更或许像书上说的,前世有因后世有果。难道这都是萧楠前世欠丁一凡的?

丁一凡和萧楠的爱情,现在想来,大概是萧楠三分赌气的结果。如果当年我没有出国,或许萧楠就不会因少了一个说话的人而感到寂寞。但愿萧楠像我一样,没心没肺地把过去那段不好的记忆都忘掉吧。爱情,本来就是个不靠谱的东西。计较得多了,就都会受伤。可是我绝对相信每个人都有自愈的能力。萧楠,你得加油啊,别忘了,我们不论谁结婚都要到场的约定。

石蓓蓓

萧楠离开上海后不久,我就认识了现在的先生,然后很快结了婚。每天的生活,按部就班,平淡中有甜蜜。大学毕业后,大家都疏于联络,起初还发发消息,后来便忙于各种细枝末节了。所以结婚的事,我没有高调地通知大学同学,包括萧楠和许晓言。

那天在娘家收拾东西,我看到萧楠送我的那只小兔子,忽然很想念过去的校园生活。想起我们抱着咖啡杯在肯德基聊感情。那时候的我们真年轻啊,对未来一片迷茫,对爱情可以奋不顾身。然而,时光总是带走了最美的东西。

萧楠注定是个感情上容易走很多坎坷路的女孩。因为她太敏感,而且容易在感情里受到伤害。有时候很想问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可是话到嘴边却咽下了。时间,距离,终究冲淡了我们的友情,而且是在不知不觉中。像《失恋三十三天》里黄小仙闺蜜说的那样,我们好过不是么?我和萧楠也曾那么贴心贴肺地好过。而我是比较现实的那一个。不能说过去的事我都忘记了,甚至我可能记住的比萧楠还要多。希望我这样慢慢远离她生活的做法不会伤害到脆弱敏感的萧楠。真心地希望她能最终遇到属于她的那个幸福。

而我,也会在某个闲暇下来的午后,偶尔想想,曾经有两个人,为我过过一个特别的生日。

还有,那首歌。越单纯越幸福。

有时候想的少一些会比较容易快乐吧。

方晓鸥

有人说,女人年轻的时候都会爱上一两个混蛋。我不后悔爱上过丁一凡那样的一个混蛋。若不是他,可能我还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那样奋不顾身或者说不要脸。是的,我不介意别人说我不要脸。年轻的时候,谁能保证自己做过的事情就都是要脸的呢?

也许我确实做过对不起萧楠的事,可谁让她也让我添堵了。早知道她和丁一凡不会长久,像她那样的城市女孩,是不可能对感情认真的。

我最欣慰的是,丁一凡直到最后心里还是有我的。有那么一个男人,一直心里给你留下一个角落。这样说来,萧楠是失败的。因为男人一旦对你没了内疚,就连恻隐之心都没有了。

现在的我过得很幸福,我并不管别人怎么说。日子该是过给自己看的。也许现在真的开始懂得什么才是可以走一生的爱情了吧。年轻时,以为身边有一个高大帅气的男朋友,就是最大荣耀。现在才知道,一个男人如果只能给你甜言蜜语的虚假承诺,那他真的没有意义。

别说我贪慕虚荣,找了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又那么快地结了婚。只有我自己明白,这个人,才能给我想要的生活。我就是想要过上像现在衣食无忧又随心所欲的生活。而这样的生活,是丁一凡所给不了的。但是我还是会像以前说的那样,永远祝福他,祝福他过得幸福。

方雯

往事恍如一梦。如果不是萧楠跟我说起丁一凡这个名字,我可能已经忘了当年那好像电视剧一般洒狗血的这段有点恶心又有点奇怪的爱情。连我亲生妹妹都说我是当年昏头了。虽说那些过去都过去了,可很多结还留在那里,永远打不开了。我口口声声说不恨他,可又怎么能不恨?有时会梦见他,梦见他笑着说,“方雯,我就是玩你的。”

不知道后来萧楠和丁一凡又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感到可悲,同时也感慨命运的变化无常。丁一凡是没有福气的,和他生活的女人也注定不会幸福。因为那样自私或者无耻的男人,永远都想着一切以他的利益为中心。

如果真的有那种可以擦去记忆的东西就好了。那我一定要忘记这一段。这段对我来说不够光彩的人生记忆。

萧楠

有时候,会突然就很想念10年前那些写信的日子和落雪的阴天,很想在雪地上走。陪我最久的是701路和27路,天黑时坐在摇晃的公车最后排,茫然看着窗外后退的房、树和人,因为熟悉,所以哪怕只是微弱的轮廓也很安心地知道那是哪里。

后来就不在熟悉的城市了,在那里很少坐公车,有时只是坐一两站都会紧张。不曾搭车去看望遥远的思念,会飞去,再飞来,短得好像从没发生过,没痕迹,然后就被忘掉了。

有些记忆还是有痕迹的。只是每每想起来都很绝望,特别是那些美好的部分,说爱情是橙那样的九分酸加一分甜,没有那些酸又怎么能感受到甜?我倒过来了,我尝到那甜,后面都是酸。然而无论再尝多少酸,那甜也不回来了。

也有朋友严肃认真地问我是不是从那之后不再相信爱情。我说怎么会,婚姻不是爱情的一时冲动。葛优不是都说过,那该是将错就错。

上天总会是公平的,让经历过心酸和心碎的人学会懂得珍惜。

也许还是年轻,也许时间还不够久。

听说汪雪依旧还是会为我将醋坛子无故打翻,也听说丁一凡依旧在心里狠狠地恨着我。还意外地听说,FM公司最大的船就要下水了。多么的巧合,船名居然就是我的网名。也就是说,倘若丁一凡没有放弃FM公司,他心心念念要上的大船名字是第一次遇到我时的ID。只是,他早就不记得了吧。

因我一直相信时间是个好东西,它终究会让曾经令人百转千回懊恼的名字变得失去了魔力,普通得好像超市货架上的商品名称。

而我们终将努力地,不顾一切地,去幸福。

江海阳

和萧楠失去联系后,我一直躲到一边去看她的生活。

有时候她几个月都不写一篇日志,只好不停刷新她的博客主页,不由自主。

是内疚吗?还是习惯?汪雪经常会因为这件事和我吵起来,甚至真性情地就大剌剌地在网络上骂起萧楠来。一时觉得好为难。我知道那是因为汪雪太爱了,在乎得让我有点窒息。

有时很想找机会和萧楠说一句对不起,可我终究放弃了。还说那句多余的话做什么呢?

从萧楠的文字中,我似乎看到这个丫头长大了。不知道她是装作长大了,还是真的学会了应对生活中随时出现的令她困扰的一切。她再也不需要我这个曾经的心灵垃圾桶了,我也不配了。

有时真的希望她忽然又在博客上幸福地秀着甜蜜了。

却怕,有天她只留下一行字。我结婚去了,别看了。

丁一凡

在船上时,偶尔遇到风浪,睡前总是会听到咣啷咣啷的声音,就像是谁在不停地敲着你的门。所以我习惯了戴上耳机去听歌。听的最多的还是那首《水手》。因为这首歌,会想起好多在大学时候的日子。我以为很多事早已忘记,可却发现有的越是想忘记越忘不掉。

是年少轻狂吗?还是寂寞空虚。那些和我有关的女孩的名字有的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可,为什么会在不经意间忽然想起那个曾经为了找到我,不惜一切代价的女孩而感觉喉咙涩涩的。

也想不通又是为什么,后来的后来她那样穷凶极恶地对我。

我记得我恨过她,诅咒她不得好死。却也爱过她,为她流过不知是遗憾还是后悔的泪水。

终究陌路。

我甚至已经忘记她的样子了。忘记她第一次在面前流泪让我心疼过的样子。

终究我负了那么多人。在不知道谁爱我,和我应该爱谁的青春岁月。

终究,我把青春弄丢了,也把那些曾经爱过我的人都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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