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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古墓心经

两人回去时,已是晌午时分。

李莫愁早就在路口等着,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位等待儿子回家的母亲,远远的看见秦雪和洪凌波的身影后,才转身回了屋子,一颗吊着的心才放回肚里。

待两人一礼后,秦雪才恭敬的说道自己是出去玩了。李莫愁不疑有假,毕竟秦雪还是个孩子。略一思忖,李莫愁便道:“雪儿,为师可能要和凌波出去一段时间,为师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希望你能好好练武,万万不能招惹是非。”

秦雪一怔,忙问道:“师傅,出什么事了?”

李莫愁笑道:“能出什么事啊?为师的‘五毒神掌’还缺一种药引方能大成,这种药材长在云贵之地,如此为师才要和你师姐走上一遭。那里多奇虫异草,能伤人性命,你没有修炼‘五毒秘籍’,对毒物没有丝毫抵抗力,带上你反而是累赘,你就留在这好好习武。临走之前,为师还要再为你做一件事,这件事办成后,为师也可安心去了。如果顺利的话,三五载后便可回来。”

“要这么长?”秦雪失声道。

此时的秦雪很是难过,同时也有点害怕。他怕李莫愁一去不返,就想当日的老秦一样,一时离开,然后便是一世离开,都说黯然销魂者,为别矣,如今再次离别,往日悲欢却一一浮现。如果说一个人最害怕什么,那么秦雪会肯定的告诉他,是孤独。在他看来,人类所进行的一切行为活动都是为了避免孤独。当原始人类第一次群居时,当年轻人陷入热恋中时,当一对夫妻结婚生子时,当老人特别喜欢猫狗时,为的也就是使自己不孤独。任何一个人,都会害怕孤独,孤苦无依的生活会迅速令一个人崩溃。当然,除了那些精神强大的人,比如在菩提树下枯坐释迦牟尼,面壁的达摩,这些人在秦雪看来,都是神一样的人物。

秦雪不是神,所以他怕离别。

“雪儿乖,不过三五年罢了,很快的。”李莫愁轻松道。

“呵呵,小雪儿要哭鼻子了嘛?”洪凌波也笑道。

秦雪吸了吸鼻子,没吱声,只是望着二人的眼睛却满是柔情。

一时间,屋子内沉默了下来。

洪凌波打破了沉默,“您不是说还要为师弟在做一件事吗?是什么事啊!”

“玉女心经。”李莫愁道。

此时距陆家庄惨案已过了大半年,如果杨过真的是在古墓的话,只怕二人的玉女素心剑法早就练得纯熟无比,李莫愁贸然前去只怕多半是讨不了好。秦雪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对自己这个师傅可是敬重无比。言道:“师傅,我跟你上山。”

李莫愁道:“就凭你那半吊子的武功?”她还不知道秦雪今早心境通明,已将“天罗地网势”练到了小成境界。

洪凌波道:“师傅您还不知吧,小师弟的武功现在恐怕连我也不能敌呢!”

秦雪倒是也没否认,他知道现在可不是什么谦和的时候。他不想杨过和小龙女受伤,更不想师傅和师姐受伤。只是不知道传说中的小龙女到底是怎样的国色天香,自己这个杨过哥哥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听到洪凌波如此说,李莫愁也同意道:“好吧,带你去,但一路上必须听我吩咐。”

古墓派轻功着实是一绝,三人趁着夜色悄悄上山,守夜的全真弟子却是一点都没发现。但当三人来到古墓时,墓门早已被巨石封闭。秦雪心道恐怕杨龙二人遇到了危险,才被迫放下了这块断龙石。

李莫愁道:“怎么回事?”鼓足内息,朝着巨石一掌打去,平常能开碑裂石的一掌打在巨石上,却是只摇落尘土一二。反震之力让她的脸色不禁潮红起来,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围着古墓转了一圈,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出口。李莫愁歉道:“雪儿,为师答应你的事情可能做不到了。”

秦雪听了也一阵唏嘘。他装作站立不稳的样子,倒向旁边的湖泊,奋力向前游去,他知道这是唯一能够进入古墓的通道,如果想知道古墓发生了什么事,最好的办法也是能够进入墓内。岸边的李莫愁和洪凌波也是一惊,二人都不善游泳,只能站在岸边一阵呼喊。

李莫愁见秦雪还不上来,也顾不得危险,仗着深厚的内功,跳入了湖中。只留下洪凌波一人在岸上。

水中无法呼吸,更是不能说话,李莫愁见秦雪在离她不远处,连忙朝他游了过去,待追上他时,她的手却是抓住了一块整齐的石台。她左手搂着秦雪,右手奋力向上,借着水的浮力,却是上到了一个类似山洞的地方。

“雪儿,雪儿醒醒。”李莫愁轻声呼唤,右手连忙抵住背心,输送了一股内气。

“哇”的一声,秦雪吐出一口积水,清醒了过来,看着李莫愁那双关切的眼光,内心一暖。随即便看向周围,想来这便是通往古墓的密道了。

李莫愁庆道:“你这小子,运气还真是好,想不到歪打正着,古墓派的密道竟让你给发现了。”顿了顿又道:“答应师傅,以后不可如此鲁莽,万一你······”秀目紧闭,却是不忍心说下去。

秦雪不由得搂住李莫愁的柳腰,轻声道:“师傅,我答应你,以后绝不会再如此冒失。”

灼热的气息喷到李莫愁的玉颈上,让她浑身一软,差点倒下来。每一个女子身上都会有一两处很敏感的地方,而李莫愁自己却是后颈处最为敏感,禁不住一点刺激。或许是沾了水冷的缘故罢,修长的双腿不时互相摩擦,双颊飞红,娇躯轻颤,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体上,更是显得娇艳诱人。

“雪儿······放开师傅······”

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秦雪也连忙扶着李莫愁站起。李莫愁运转内力,烘干了衣服,抬头看时只见秦雪的衣服已经是干的了,想着他练了那个号称是天下第一至刚至阳的武功后,不禁又释然了。

秦雪随着李莫愁在古墓里转了转,诺大的地方却空无一人。她带着秦雪来到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发现地上满是血迹。

秦雪懵了,如果说地上的血迹是二人在练玉女心经时被赵尹二人打扰,乱了心神受了内伤所致,那么为何古墓又会空无一人?秦雪故意装作好奇的样子,拉着李莫愁到处乱跑,想看看“九阴真经”石刻是否还在。

越走越慌,秦雪后背冷汗直流。没想到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这个世界和自己想像中的终于发生了变化。就秦雪所知,知道活死人墓的寥寥无几,除了他们师徒三人,杨龙二人外,就是全真教了,想必恪守祖训的他们也不会闯到这里,那来到这里,逼杨过与小龙女放下断龙石,又毁去《九阴真经》石刻的又会是谁?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和北山上的青袍客会不会有关系?

秦雪最后只能挠挠头,苦笑着望向李莫愁。

李莫愁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沉吟了一会儿道:“走,给祖师和师傅磕个头我们便走吧。

“不孝弟子莫愁,携弟子秦雪,拜见祖师,师傅。”两人齐齐一拜。秦雪还不觉得有什么,李莫愁却早已眼含热泪。

秦雪规劝了好久,李莫愁才渐渐平复下心情。秦雪以前只知她冷若冰霜,却不知她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秦雪不禁望向师祖的画像,只见在林朝英画像的下首处是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妇人,虽不及李莫愁十之一二,长的却是和蔼可亲。在烛光的照映下,眼明的他发现黄纸的背后有着淡淡的印迹。

“师傅,你看。”秦雪指着画像道。

李莫愁一惊,朝着画像先是一礼,然后恭敬的取下,翻过一看,背面的‘玉女心经’四字让二人不禁一愣。

良久,两人才相视而笑,颇有些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至于画像后的字迹是谁写上去的,却是无从考证。

“师傅,现下,我们怎么办?”秦雪问道。

李莫愁皱着眉头低声道:“雪儿,你能不能将它默诵下来?”

“可以是可以,但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带走画像呢?”秦雪不解道。

“我们取下她老人家的画像,本已是大不敬,现在还要把它带出古墓,而且还贴身而藏,那可真的就该罪该万死了。”

秦雪知道,古墓派的人都有个规矩,那就是终身不能离开古墓,除非有男子心甘情愿的为她而死才能破了这个誓言。秦雪没想到在李莫愁的心中,对将她驱逐出师门的师傅仍是十二分的恭敬,即使她师傅已经死了,却仍念着她的恩情。这令在前世见惯了人情薄凉的他感动不已。二话不说,就拿起卷轴记了起来。

待香燃尽,秦雪也将卷轴重新挂在了墙上。

李莫愁不放心,等他背诵了几遍,确信无误后才绯红着脸将画像挂了上去。至于为什么会双颊飞红,却是因为心经上说“练武之人须得解衣而对,方可行功”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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