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陷入一阵死寂。
顾兰溪满头大汗,像是被水洗过,一张脸苍白的厉害,她焦急的握着大夫人的手,忍不住啜泣道,“娘,我不要去家庙啊!我不要!”
她急忙爬到老夫人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祖母,祖母您一向最疼我了,您不能听顾阮的挑唆,她要害死我啊!”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痛声道,“你自己做错了事,还赖你姐姐?平日里我就是太骄纵你,养的你不知天高地厚!”
这一声痛斥如雷击在顾兰溪的脑子里炸开,她一个劲的擦拭着眼泪,“祖母,我知道错了,求您不要把我关进家庙啊!”
再过不久顾兰溪就要及笄,已到出嫁之年,若被关上三年,出来后便成了无人问津的老姑娘了,况且若在京都三年不露面,别人很快会讲自己遗忘的。
顾兰溪紧咬着牙,皓齿把嘴角咬的都是血,她扑通一下扑倒在顾阮的脚下,哭天抢地的朝她磕头,“姐姐,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害你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前是我有眼无珠,你……你行行好,你放了我吧……”
顾阮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当初顾兰溪欺负这个身体的主人还少吗?她初来时满身是伤,好不容易结痂了又添了一口血口子,伤口化脓、感染……身体被鞭子抽的没一块好肉,全拜她们所赐。
“妹妹,起来吧,”顾阮冷声道,“我受不起你的大礼。”
现在她知道错了,那是因为她处在下风,等到她们母女俩消停一段日子,不知道还要用什么样的毒计对付她。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了,脸也撕破了,根本不可能和好。
顾阮叹了一声,扶着老太太道,“祖母,不是阿阮铁石心肠,阿阮也不想兰溪受处罚,阿阮自从出了天涯阁后,几次死里逃生,别说名声,命差点都保不住。”
她突然一下跪在老夫人面前,平静的面色中带着几分恳切,“阿阮恳请祖母让阿阮去家庙,让阿阮保住性命!”
国侯夫人一听这话,眸光中闪过一丝狠厉,她当然知道顾阮的企图,这个顾阮,简直太狠了,区区几句话就逼得兰溪必须受罚,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阿阮,你起来!”
老夫人沉声命令道,她一脸肃穆,阴霾更胜,“兰溪,这件事责任在你,你必须为此承担后果,从今日起,你迁去家庙静思己过,没我的命令不许回来!”
“不!我不要!祖母……我不要去家庙!”顾兰溪面容上涌出一阵血红,声嘶力竭的喊道,“该去家庙的是顾阮那个小贱人!是她!不是我!”
“你到现在都不知悔改!”老夫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痛惜道,“太让我失望了!”
这一出戏顾阮看着津津有味,最后扬唇一笑,似是嘲讽,更似是置身事外。
“祖母……”顾兰溪又哭了起来,楚楚可怜的望向大夫人宛晴柔,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顾阮同样望向大夫人,声名狼藉的大夫人,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