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的语气里充满决绝，她凌厉的目光望向宛天澈，对方却只是一笑，神色淡漠。
他的态度到让她很吃惊。
两个人凝视着彼此，一阵风吹过，撩起宛天澈雪白的衣袍，如月倾华，淡漠出尘。
那一瞬间顾阮微微呆滞，碎发随风吹起，她神色漠然，凝着宛天澈的那一瞬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曾经我很喜欢晚歌。”宛天澈毫不否认，没有人会不喜欢顾晚歌的，她那样美，那样好，好的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顾阮微微抽动着唇角，略带讽刺，“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你喜不喜欢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宛天澈哑然失笑，眼底溢满苦涩，“晚歌跟你不一样，她对谁都好，性子温柔，而你……对谁都冷冰冰的，真的不像姐妹。”
“可是她已经不在了，”顾阮冷笑，目光冰冷的直视着宛天澈，字字雪亮的道，“顾晚歌死了，活在世上的是我顾阮，我顾阮……绝对不是任人欺凌的无能之辈！”
男人上前一步，眸光如水清澈，却又带着一丝让人看不透的情绪，“你们很像，却是戛然不同的性子，如果晚歌还在，会不会高兴看到你的改变。”
顾阮一扶水袖，目光凝着远处，“没有如果，她不在了。”
甩下一脸漠然的宛天澈，顾阮朝着远处走去，穿过廊腰缦回的通径，直到碧草如莺的花园，花团锦簇，绿柳如烟，四处一片生机勃勃。
锦鲤在小溪中悠然自得的穿梭，一座玉石拱桥横亘溪流之上，顾阮静静的站在其中，目光不知看向何处。
“咳咳……”
远处传来的几声咳嗽声惊的她回过神，一抬头，只见远处站着一个黑衣凌厉的男人，他深邃的目光冷峻如玉，薄唇微抿，高傲深沉。
“四皇子殿下。”
顾阮缓缓看去，只见陆寒站在溪边，墨色银丝锦袍绣出冗杂繁华的图腾，身披黑色大氅，衬得他俊逸挺拔，冷傲决绝。
“在那做什么？”
男人缓缓走上前，顾阮看向他，笑道，“没什么，只是羡慕水中鱼儿，自由自在。”
陆寒微微蹙眉，却不说话。
刀削般立体的轮廓深邃绝美，顾阮匆匆看了一眼，便撤回目光，“身处后宅，哪来的自由，倒是我说笑了。”
男人唇边溢出一缕若有若无的苦笑，顾阮看了他一眼，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是少有的清冷淡定，不过也对，身处帝王家，有很多身不由己，有很多无从选择。
陆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良久后才道，“阿阮，如果有一天有机会让你离开，你会吗？”
离开？她当然想过，她不属于这里，这里的日子她一天也呆不下去，如果有机会她能离开，她一定毫不犹豫。
“会。”
她缓慢的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她的迫切。
陆寒的心猛然一抽，淡淡笑道，“只可惜……”
他没有说下去，唇角的苦涩愈发凝重。
“顾三小姐……”
这时候，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个丫鬟，见到陆寒先是一怔，随后立即反应过来，“参见四皇子殿下。”
陆寒点头示意她平身，丫鬟见到顾阮，面露急色，“三小姐，老爷请您去大堂。”
顾阮深深皱起眉头，这么快来事了！宛家速度够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