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走在灰蒙蒙的荒漠里,入目除低矮的灌木丛,就是黄褐色的土地,天上的太阳懒洋洋的胡乱照着大地,荒漠里没有一丝人迹,遇到的全是一些野兔,荒漠鼠之类,到让他怀念上次虽然被人一路追杀,却也很值得回味的历程,只是不知道现在遇到还会不会请他再回银霞山?吉玉招出小腿上的匕首在手里掂掂,一道银光“呼”的闪过,一只骷髅刀手连忙奔去拾回来,这里的野兔长的真肥美!
野外烧烤对猎人来说是家常小事,只是等架起柴火野兔肥美的油脂“噗噗”的往下掉时,天色已经黑下来,野味烤熟后美中不足就是身边没有一粒盐,许久不食人间烟火的他咬一口后很是失望的把烤的黄酥酥的野兔丢在一边。
忽听远处传来马蹄声,片刻可以听出是两匹马,估计是见这里有火光直奔而来。正愁遇不到人问路的吉玉懒洋洋的望着越来越近的两匹高头大马。
马背上两人都身着普通猎人打扮,皮帽,紧靠皮衣,当头这人很是高傲的舞着手里的马鞭脆声问道:“相逢即是朋友,敢问朋友你是什么人?”
原来是个假小子,虽然学着别人打招呼却不伦不类,口气还很浑,吉玉懒得理会。后面追来的人连忙干净利索的跳下马缓步上前柔声问道:“请问这位大叔,你是附近的人吗?”
这个也是假小子!原来她们都是迷路的,吉玉一阵失落摇摇头,只是她怎么呼自己大叔,吉玉疑惑的托腮摸着自己的长胡子才恍然大悟。
提着马鞭的人大声嚷嚷着:“紫衣,你看天色已晚只能等明天。”
这个紫衣的假小子看来很是谦和,说话也全是商量的语气:“也好,只是会不会打扰大叔,要不我们另外换个地方?”
吉玉懒得出声只是摇摇头示意无所谓。
“换什么换,就在这里吧,我们又不吃人,看他也就是个哑巴怎么回答你。”
吉玉触手摸着自己的长发和胡须,嘿嘿笑笑。见她们熟练的找来柴火,紫衣很礼貌的在吉玉这里借火,然后从马匹上取下两只肥肥的野兔这个紫衣很是利索的剥皮挖膛,她还从腰带上取下装在布包里的调味品,细细的抹匀在兔肉,架在火堆上烤着。她们两人配合得很是默契,看来应该是经常在外露营的老手。
吉玉闻到那扑鼻的香味,转头看着自己的白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只是该怎么开口借呢?
那个叫紫衣的假小子见吉玉眼光老是盯着她手里的调味香料,很是乖巧举起手舞着:“大叔我这里还很多,你是不是来点?”
吉玉连忙点头,伸手接过连忙重新在肥兔上密密抹上,大口咬下嗯不错,她们调味的配料很是独特,一股浓香却保持野兔的本味,还加入有名贵的几种香料,宁儿以前和他烤过几次,现在又闻到这久违的味道让他满眼欢喜。
时刻不离手里长鞭的假小子问道:“你是猎人?”吉玉对她懒得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
紫衣却摇摇头:“不对,大叔你连打猎的武器都没有?”
吉玉晃着手里的匕首示意着,两人互相看看一脸的不相信,全都站起来一个舞着长鞭另外一个摸着腰间的短剑,朝后退几步靠近各自的马儿:“快说实话,你是干什么的?”
眼见一言不合,她们就要动手,吉玉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摆摆手,心里却奇怪:“只带着匕首打猎有何不可?她们是不是紧张过度?”伸手抓起一根燃着的木棍,慢慢走出十步,插在地上,又慢慢踱回来,这两个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却见匕首在他手里来回抛着,一道银光闪过,木棍上的火点“倏”的熄掉,吉玉得意的转头看着她们。
紫衣快步上前把匕首和削断的木棍一起带回来,见他才隔十步投掷,偶尔投准还这么洋洋得意,两人胡乱夸着“刀法真不错,”放下心来,自顾自继续吃起野味,还东一句西一句谈论起来。
原来她们是从北方而来,听闻汉国和吴国交界的荒漠里盛产一种大黄羊,肉质很是鲜嫩只是极不易猎获,反而激起这个叫亦非的好奇心,加之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这里有厉害的魔妖出没,于是她们结伴而来,今天上午进入荒漠,以为凭着她们自己的聪明才智还不是手到擒来,哪知跑整整一天毫无收获只得草草猎两只肥兔了事。
野味吃饱,她们就从马匹上取下油布铺上毛毡,隔得吉玉远远的铺好,看样子准备露宿,只是低语声还是长脚样猛朝他耳里灌。
“我很羡慕你呢,紫衣,你知道我这次出来究竟是为什么?”
“哎,你反正眼不见心不烦,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可笑我二哥竟然还想和亲来笼络人,最后还不是白白让人耻笑。”
“嗯?我怎么不知道?”
“这些是他的丑事,怎么会到处宣扬?”
“呵呵,不正好!事情知道的越少,你越落得清闲,免得你夹在中间两头都不讨好。”
“话是怎么说,哪有这么简单就能置身事外。对啦,你的老师究竟怎么看他们两个?”
“你问无数遍啦,还不是那句话,天机不可泄露。”
“这是他的推口话,你呢?你不是也学有几成?”
“我。。道行浅,只知道你会起关键作用。”
“我?我可没有一兵一卒起什么作用?”
“卦象是这么说的,你要问又不相信,我不说啦。”
“好好,我问个实在的,你怎么看那边的哑巴猎人?”
“他目光深邃气度不凡,应该不是普通人,照面相来看也应该不是哑巴,而且年龄也不老。难道面相也会出错?”
“你看他披着长发,满脸胡茬,衣着褴褛还气度不凡?”
“人不可貌相,这些只是表面现象,你没有看出他的衣服虽然破旧却是长安城老字号的样式,他身上很多让人疑心的地方,但照面相又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不过随便他是谁我们都要小心谨慎,你先睡吧,我来做你的警卫。”
“嗯,一会我换你。”
吉玉在旁边听的哑言失笑,旁边有人不好打坐他就随意的躺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夜空里闪闪发亮的星星思绪万千,他难得的竟然也久久不能入静。
半夜紫衣从马背上取下干草料分别把马儿喂饱,牵到她们露宿的旁边,两人真的轮流换班防备着他。
天刚蒙蒙亮,吉玉踩熄火堆径直朝北方走去。提着鞭子警卫的亦非“啊”一声却不知道是否应该出言挽留,眼睁睁的看着他悄声离去,连忙推醒同伴:“紫衣,那个哑巴猎人走啦!”
紫衣揉揉眼睛:“走啦?朝哪走的?”
“朝我们来的方向。”
“哦,走了也好。”两人也简单收拾行囊准备出发,忽听一大片惊鸟急速飞过,耳边接着传来野兽狂奔的声音,亦非大呼:“紫衣快看,好多大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