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再一次望向某处，眼眸忽然闪过一丝肯定的亮光，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要证据，这里面东西就是证据。”林武成指向堆放了大半个仓库的木箱子。“楚总裁敢不敢打开让我看看。”
“林队长，你确定要打开，如果这里面不是你想象中的东西，林队长可以对这件事情负责吗。”楚云天难得用疑问句，让林武成刚刚确定下来的心顿时又有了一丝疑惑，但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有可能承担风险，他也不可能退缩。
“你们几个，打开上面的箱子。”林武成必须豁出去，他一声令下，身后的两个特警立即搬下一口箱子，箱子略显沉，抬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吃力，还没有落地，孟瑆扬已经叫了起来：“小心点。”
两个特警本来挺小心的，被他突然这么一喝，手一滑，木箱子直接从高处跌落下来，沉闷的碰撞声加上清脆的陶瓷破碎的声音响彻整个仓库。
林武成的瞳孔瞬间睁大，有些不敢相信的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回事陶瓷碗碟。”
王大队也睁大眼，不敢相信。
孟瑆扬看着自己的宝贝摔碎，瞬间好像心都摔碎了似的抱着那些已经碎成渣的陶瓷品哀嚎：“我的陶瓷啊，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你们赔我宝贝陶瓷。”孟瑆扬像是被人弄坏了心爱的玩具一样，表情哀切的看着打碎陶瓷的两个特警，明明是控诉的眼神，却让他们后脊生凉。
“林队长，现在你必须给楚某人一个交代了，不，应该说让A市的警察局长给楚某一个交代。孟总，既然交易已经完成，楚某也不必留下来了。”
孟瑆扬不回应，却依旧抱着自己的宝贝陶瓷假哭：“我的陶瓷啊，你们赔啊，警察打碎东西就不赔吗？你们几个，给我上去把箱子都打开，如果碎了都算在警察的头上，本来好好地陶瓷，不能让他们毁了。”
“是，老板。”
上面的箱子已经打开，里面全部是瓷器，孟瑆扬似乎故意要打击林武成，特意让人把下面的箱子也打开几箱，全部是白晃晃的瓷器，算不得多么名贵，却也算得精美。
王大队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他原以为这一次绝对会拿到证据，没想到竟然还是空跑一趟，尽管失败了，但是他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他调查了那么久都没能抓到的孟瑆扬，如果这么容易就让A市的警方抓到，而且还是顺便，那他这十几年的警察也是白干了。
“王大队，今天晚上孟某会亲自押送着这批货回江城，王大队如果顺道回去，可不可以帮在下保驾护航，万一路上又遇上一两个想刚才这么笨的警察查孟某的货，那我这些宝贝陶瓷还不得都摔碎了。”他略心疼的道。
王大队已经气得恨不得在他好看的脸上揍上一两拳来得解气。
林武成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了，怎么也不肯相信的眼前的事实，明明已经再三确认过了，为什么还会出错，为什么装在箱子里的东西明明是枪械军火，现在却变成了陶瓷。
要陶瓷景德镇多的是，他怎么肯相信他们特地交易是为了这样一批陶瓷品。难道，他们的人被发现了，所以这一切都是故意做戏给他们看的？目的是为了引出警方安插在他们之中的卧底。可是如果楚云天发现了卧底，为什么他们还能收到消息，难道楚云天他们还不知道卧底的真实身份？
林武成微微松了一口气，幸好刚才让他按兵不动，否则恐怕被这两个人把他耍得团团转，还会直接发现卧底的真实身份，好险！不过保住了卧底，他的职位恐怕是不保了，楚云天真是好计谋，一箭双雕啊！他太小看他了。
这么多年来都让警方束手无策的黑道老大，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他抓住，是他太急功近利，太想抓住这伙倒卖军火的地下军火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摆了一道。
楚云天一行人被特警拦在了门口，黑压压的枪口依旧对着他，楚云天背脊挺若苍松，头也不回：“林队长似乎还没有死心。”
林武成不甘心，却也只能命令特警部队收起枪放行。
“多谢林队长的配合，不过很快，我们又会见面的。”楚云天露出一个浅笑，只是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阴深可怕，林武成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当日下午，大批陶瓷被搬运上货车集中装箱，孟瑆扬似乎故意为了给王大队不痛快，特地和王大队他们的车一起回江城，气得王大队直跳脚却拿他没办法。
天华集团总裁办公室，慕容司静默的站在黑色大理石桌前，道：“那批货已经装上了孟老大的车，孟老大亲自押送回江城，而且据说和江城扫黑组的王大队一起回去的。”
楚云天端起桌上袅着轻烟的苦咖啡抿了一口，勾唇笑了笑：“他倒是一向有这个胆魄的人，卧底找到了吗？”
“有眉目了，老大，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慕容司打开手中的文件夹，拿出一叠相片放在楚云天的办公桌前，楚云天淡淡地瞧了一眼，瞳孔急剧收缩，放下咖啡的时候咖啡微微倾斜，洒在了黑色的大理石上，楚云天蹙着眉头的脸清晰的倒映在大理石桌上，他伸出手，磨砂着照片上的人的脸。
“什么时候拍的？”
“大概半个多月前，有人把照片寄给了我。我试着调查过寄照片的人，按照这上面的地址去查过，查无此人。”
楚云天仔细看了看照片的构图，拍摄角度很近，因为超市货架与货架之间的空隙不大，而照片的角度正好是从货架的另一边拍摄的，也就是说，当时拍摄的人也在那里，而起距离她们很近。
“有没有去调查过超市的监控？”
“我黑进了超市的监控系统，这个角度是监控盲区，看不到拍照的究竟是什么人。”慕容司调查这个拍照的人下了好大一番功夫，毕竟事关总裁夫人。
“看来做这件事情的人十分谨慎，对于超市的监控系统也很了解，除了这些照片，还有其他的异样吗？”楚云天蹙着眉，不知道想些什么，目光有些冰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