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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父亲的书房里挂着一幅极为显眼的油画,是母亲的像。像上那位女士樱唇丰额,一双眼睛亮似星子,极漂亮,嘴角微微勾含着一抹笑意,只有面对这油画发呆时,心中才会闪过一丝了然的意识,亏得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我那英雄无双的父亲。在我印象中,母亲是再精致不过的女人,听家里姨姨们说,母亲年轻时打枪十分厉害,我记得稍大点的时候,有一回蹲在门楼下,我耍赖不肯走,缠母亲去练靶场开枪猎白鸽子,母亲笑着不肯去:“那些东西,我早不玩儿了,你们三个小孩子,皮起来没数,妈妈哪有那些劲儿来依你们玩闹……再说,你父亲是不喜欢我开枪的,他说他心惊,我一开枪栓,他心就一紧,总觉得有什么危险似的。他不喜欢,我就不玩。”

妈妈说这话时,头是低着的,有些手足无措地摆弄前襟漂亮的翻花,脸晕着霞光,红红的,漂亮的就像我最爱的红苹果。

我听见“父亲”两个字就吓的咋舌!谁叫他凶呢!两个弟弟见了他就像耗子躲猫似的,家里叔伯们似乎都怕他,我自然也是怕的,虽然父亲几乎从来不向我发火。我跑上去抱着母亲的腿:“妈妈抱……我们不打枪了,不打了……。”

母亲抱起我,笑着哄我:“连妍妍也最怕爸爸?”她笑着对身边的姨姨们说:“穆先生最疼的女儿,还是最怕穆先生……唐人街的门神年画,叫画穆先生顶好,镇宅呀!”

姨姨们都笑,我伏在母亲怀里,嗤嗤地笑,只有母亲才敢拿父亲开玩笑。

等我念了中学,家里姨姨们开始拿我玩笑,每年生日会上,总要拦着我问:“妍小姐交男朋友了吗?妍小姐要交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呀?”

她们尽欺负我。只要父亲一哼气,家里连只苍蝇都不敢嗡嗡叫,穆静姝小姐是顶没用的,半点学不来父亲的威风。我只好说:“没呀!要问穆先生,哪看得上班上那些愣头青做小女婿呀!”

姨姨们笑的更乐,但一听父亲大名,她们是断不肯再开大玩笑的。父亲要是哼气,连我也怕的。小时候在私教华文老师的案几前抽默书时,父亲不叫“妍妍”,在案前拿起茶杯润润嗓子,喊一声:“穆静姝!”我就知道,大事不妙!这个时候,连鬓发花白的华文老师都要皱眉。

我知道姨姨们笑什么,父亲曾经当众说过“穆枫的女儿,千金不换”,女生外向呀,姨姨们要看看威名远扬的穆先生,怎样栽在自己的宝贝女儿手上!

听母亲说,我小时候被小榕姑姑抱在手里逗乐,小姑姑问:“妍妍长大要交什么样的男朋友呀?”不争气的穆静姝小姐举起小胖手毫不犹豫:“像爸爸一样的小男森!”

穆小姐的漏风牙成功逗坏小姑姑,连母亲也笑弯了腰。

后来我想想,当年我人小鬼大,说的可都是实话。在我心里,只有父亲才是英雄。

母亲有最好的福分,才能叫天下一等一的大英雄,唯一倾心于她。

有一年父亲和张伯伯他们在巴隆围场围猎,母亲在家里照顾我们姐弟仨,便没有跟去。母亲还是小孩子心性,被父亲照顾太好,闹腾起来,比小姑姑还要厉害。被林姑姑榕姑姑她们一怂恿,母亲便大咧咧在院子里攀树给我和弟弟们摘果子吃,一不小心摔下来,折了骨,吓坏了家里的姨姨们。

母亲待家里人一向很好,不叫她们告诉穆先生,要不然,依父亲的脾气,伤了母亲,数起罚来,没个数。但不知怎么地,父亲最后还是知道了,居然脱队,放着假期不度,一个人从巴隆赶了回来,把张伯伯他们都甩在了围猎场。听说小白叔叔损嘴,往后聚会场合,拿这件事取笑父亲,也只有他敢抹穆先生的面子,父亲还愿意陪着乐呵,骂一句:“老白,尽扯!”

听说父亲当时就横了眼:“阿季是我的命!老子命都快丢了,还陪你好兴致堵白狼逐野鹿?!”

母亲是他的命。

但我是母亲的命,数起来,穆静姝小姐是有赚的,我便不跟父亲计较。

最坏的时候是听小白叔叔酒桌上扯开父亲年轻时那些风流韵事,听说父亲年轻时,后面追着跑的漂亮阿姨,要一直从咱们家排到加利福尼亚海港呢!虽然父亲常说小白叔叔说话露底儿,信白斯年的,还不如信妍妍养的小白。但那些话,我是信的,就说现在,偷偷喜欢父亲的漂亮阿姨,排着指头算,也数不过来呢!

我那时不懂事,居然扯着小白叔叔的耳朵,发起急来,很为母亲担心:“那么,妍妍和大宝小宝的妈妈,不是要排到海里去了吗?”

小白叔叔哈哈大笑,差点笑弯了眉。

父亲已经黑了脸,把我从白叔叔怀里抢过去:“你这话让我们家大领导听见,老子还要不要过了?”

我躲在父亲怀里,有些怕,却听白叔叔说:“梓棠,你能耐,三十多的人了,斗不过阿季,吓妍妍干什么?”

白叔叔是疼我的,我很喜欢他。家里那么多叔伯,好像也只有白叔叔是不怕我父亲的。听说有一回,为一件大事,白叔叔和父亲意见不和,差点打起来,两个人居然都拔了枪,连警卫都不敢冲进去,真是要吓死人!

父亲轻轻扯我的耳朵,把我的头扳过去:“丫头,看我!”我眨眼,抱着爸爸的脖子,却听见父亲在我耳边轻声:“姑奶奶,老子怕你了!听着,你老子跟你坦白,当年不是你妈妈追着我跑,老子哈巴狗似的巴巴跟在她后面行不行?”

我咯咯地笑了,父亲生气还是高兴,我还是看的出的。当然,父亲不会真怕了我,他只要一瞪眼,我都要吓死啦!

母亲精致谦和,偶有几个假期,她早晨九、十点钟才起床,好几个保姆阿姨都站在床边等着为母亲梳洗,准备好的早中饭端进屋来,热腾腾的,稍晚个半钟头,母亲还不就餐,那是要拿回小厨房重新还热的。大家族里规矩实在太坏,不让赖床,我和大宝、小宝,早晨五六点钟便要起床,先上早班温华文古书,才许吃早饭,等父亲早上过半的工作完成,还要来抽背书,但母亲和我们却是大不一样的,父亲特许母亲不照家族里的规矩办事,家里姨姨们有说法的,都让父亲挡了回去:阿季自小身体不好,难得多睡一会儿,谁都不许早叫起!

他那样疼母亲,好像母亲是他多出来的大女儿似的。那时我就在想,以后我找的男朋友,对我的好,一定要像父亲对母亲那样。

但父亲也极爱我。小姑姑常说,妍妍可是沾了嫂子的光了,嫂子把妍妍宝宝当成命啦,连穆先生也把妍妍疼到骨子里。爱屋及乌,大概就是这样。父亲从来不舍得打我一下,但两个弟弟却在父亲棍棒教育下长大。有时母亲也会抗议,说穆先生对待孩子太严厉,父亲搭母亲的肩,笑着说:“太严厉?阿季忘了你小时候是怎样‘万里迢迢’给关小黑屋的穆先生送粮食的?”

母亲偎在父亲怀里,笑的像朵带露的花儿。

父亲不止英俊,并且谈吐幽默,难怪如今追在他后面的漂亮阿姨仍然排到加利福尼亚海港呢。

十七岁那年,穆静姝小姐收到克利翁名门少女成年舞会的邀请函,很不巧的是,成人礼前一个月,我和堂哥唯童在父亲的私人猎场偷偷骑马,不小心摔伤了腿,足足养了两个月,错过了巴黎克利翁酒店的大宴,那几天里,堂哥急的团团转,我坐在轮椅上偷偷哭,晚上父亲回来时,当即拍案:“我们自己办舞会,三藩成人礼好不好?”父亲凑过来,轻轻捏我的鼻子:“三藩成人礼,妍小姐好不好?”

我当即破涕为笑。

他是严父,在家族里爱无理取闹的小公主面前,却慈爱的叫人不认识了。

因为父亲一句话,十七岁的成人礼,热闹非凡。父亲打趣说:“妍小姐面子大,联邦政府人员取消休假是为你……。”

那当然!隔壁墨西哥黑帮六大家族越境为妍小姐贺寿,在美利坚合众国土地上溅起腾腾飞沙,这样大的动静,拿政府薪的公职人员自然要时刻警惕,临时取消休假防备着。

那天父亲醉的可以,和张伯伯他们开了很多酒后玩笑,我趁敬酒时问父亲:“和大宝小宝比,父亲是最爱妍妍?”父亲醺醉,笑起来的样子十分温和:“我穆枫的第一个孩子!二十五岁时,因为宝宝,我才成为‘父亲’,冷心冷肺的穆枫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柔软,妍妍……爱你像爱你母亲那样……宝宝……。”

父亲醉的不轻,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宝宝”,他牵母亲的手,含糊不清地告诉她:“阿季,对你的爱,这么多年来……有增无减……。”

有增无减。我杀伐果决的父亲,说起情话来,居然那样动人。

他眼底的温柔溺成汪洋,只为母亲。

唯朝哥哥也在,我十七岁时,他已二十出头,才不多久没见,他更成熟,更稳重。他和张伯伯极像,不唯相貌,那种气度更甚,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不怒自威蕴其内。其实我是有些怕唯朝哥哥的,他和堂哥唯童不一样,从来不会陪着我瞎胡闹,我也不敢开他的玩笑。

他的漂亮相貌一半承自我的姨姨思懿,另一半,才是张伯伯的风骨,他的确好看,美的不温不火,一双眼睛微微含笑,不喜的时候,威风自在。

听张伯伯的口气是,我开宴办成人礼的时候,唯朝哥哥应该在俄罗斯深山里,和老猎人们度过酷寒的严冬,但他却意外地出现在我的成人礼上。张伯伯有意放权,唯朝哥哥是他苦心孤诣栽培的接班人。

那年成人礼,溪口张氏送来的大礼,举座皆惊。

我并不懂,母亲却惊讶地张着口,过了许久才向张伯伯道:“风载哥哥,这……这礼实在太重,妍妍还小,受不得……。”

张伯伯大笑:“阿季,我们都老啦,让孩子们去闹!这事与我无关,是唯朝为穆氏大小姐亲挑的礼物……。”张伯伯把我叫过去,摸摸我的头:“妍妍喜欢吗?你父母的意见做不得数,妍妍喜欢就好!”

我偷偷觑父亲,穆先生好像不大愉快的样子。父亲指上的碧玉指环十分通透,他思考的时候常常托手轻轻蹭过下巴,通透的美玉映在阳光下,熠熠有光。

我不敢说话。

父亲仍是思考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笑了,转向张伯伯:“张风载,你拿我开什么玩笑?”

张伯伯温文尔雅,低头抿一口茶,笑道:“我不爱开玩笑,梓棠。这点唯朝像我。”

“当真?”

张伯伯笑笑,回头仍是看我:“妍妍收起来,那东西从今以后,是你的了!”

父亲漂亮的眼睛里有微微动容的神色,他说道:“妍妍,还不快谢谢你张伯伯……。”

张伯伯推笑:“不必谢我,谢穆先生东床就好!”

我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但父亲言谈间的笑意是明显的,虽是揶揄,但分明高兴的很:“张风载,你摆我多少道,如今,连我穆枫这一辈子唯一一个宝贝疙瘩都要拿去!”

张伯伯举杯,觥筹相交,他和父亲都很高兴的样子,母亲却在这时开口了:“穆先生,这还要看妍妍的意思,毕竟妍妍小,她将来如果……。”

父亲向来尊重母亲的意见:“阿季,我和你想的一样,主要是我们妍大小姐的意见,——但你对张风载儿子还没信心?”他笑着握母亲的手,一转头却马上教训起我:“妍妍,你不去看看唯朝?为你的成人礼,他大老远从俄罗斯赶过来……。”

有父亲和母亲的允意,我才敢接过张伯伯带来的礼物,漂亮精致的小盒子里,躺着一串项链,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翡翠,颗颗饱满,粒粒莹透。像吸够了水的翠嫩叶,仿佛只要伸手轻轻一捏,便能挤出莹透的露珠来。

母亲为我轻轻戴上:“是妍妍的福气。你父亲果然有一句话说对了,咱们的女儿啊,千金不换——”母亲笑起来的样子极好看:“果然要把妍妍换走的翡翠,远比千金贵……。”

那串冰满翡翠的项链,许多年前估价,市值两个亿,它的出现,代表张氏当家人身在其位。

十七岁之后,它一直都挂在我的脖子上。

舞会开始的时候,我落了席,偷偷溜进了厨房。

母亲的小灶一直开在这里,有时晚上要端燕窝,都是上这里取,我心情好时,会主动帮母亲带血燕窝,所以对小厨房里的布设十分熟悉,和这里的大师傅们也混的很熟。

我要一盅冰糖炖雪梨。妍小姐偷跑进厨房时,师傅们都溜号出去旁观舞会了,我只能自取,一回身,才发现唯朝哥哥靠着门沿看我,见我发现了他,问我:“妍小姐来这里做什么?”他微微笑着,却忽然侧身咳嗽起来,阳光浅和,那样柔软的光线打在他身上,仿佛素描画的圈线,极漂亮。

“唯朝哥哥在咳嗽?吃饭的时候我听见了……我们小厨房的冰糖炖梨治感冒最好,小时候我不爱吃药,母亲就叫厨房给我弄冰糖炖梨……。”

他有些错愕地看我,顿了一下才接过我手里的那盅炖梨:“在俄罗斯时没注意御寒,是有点感冒了。”他笑笑:“谢谢妍小姐,很甜……。”

叫我妍小姐,那是揶揄我,唯朝哥哥有时和穆先生一样“可恶”,父亲也常这样笑话我。

我想走:“唯朝哥哥慢慢吃,吃完扔厨房吧,会有人来收拾……。”说完,我反身就要走。

“妍妍去哪儿?”他在后面问我。

我还是不太适应和唯朝哥哥独处,人多时,我和他挺亲密,但只有我俩时,我会莫名紧张,我只想赶紧离开:“去跳舞呢,哥哥要不要一起去?”

话音刚落,我便后悔了,怎么能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呢?

但他好像完全不介意,他拉我的手:“妍妍,你等我一下。”手指相触时,他指尖传来的温暖让我心惊,我本能地甩开他的手,但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他不爱甜食,这我知道。炖的酥软的梨子,兑上滚热的冰糖水,根本不合他的口味。看他有些为难的样子,我十分不忍心:“唯朝哥哥,很难吃么?”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像张伯伯:“不难吃,只是我不太习惯……。”

我笑着踮起脚尖要灌他:“那不能说习惯不习惯,小时候我一点不习惯吃药,还不是得被穆先生兑着水狠灌……。”

他被我逗乐了:“妍小姐对你们家‘穆先生’好像很有意见?”

“不敢不敢……。”我咂咂舌,哪敢对父亲有意见呢!

我坐在他对面,小张先生捏着鼻子小心抿了一口糖水。

“怎样?唯朝哥哥……。”我觉得我简直在做天下最惨无人道的事情,唯朝哥哥皱了皱眉,放下那盅冰糖雪梨,看着我:“比俄罗斯烈酒呛人!”

真是说胡话!

“小酒鬼!”我跳起来,伸手想要去捏他的鼻子,手已经快探到他脸上时,才发觉这个动作很不妥,直直地僵在那里,倒是唯朝哥哥,他好像完全不在意我的冒昧,我有些尴尬地缩回手,却被他握住:“妍小姐,张大哥不‘小’了,‘老酒鬼’怎样?”

我咯咯地笑。

他忽然有些严肃:“妍妍,你今年多大?”

“十七。”我说。

“不,”他低头,“是十八……。”

“还差几个月……。”我说。

“几个月?”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几个月也算……我二十一。”

二十一?比堂哥唯童稍大一点,但也不小啦,听说父亲十九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穆氏的当家人啦!在我心里,唯朝哥哥本就不是和我们玩在一块儿的,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他就老成的像个大人。

唯朝哥哥今天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目光顺下,忽然道:“很漂亮……。”然后微微侧过身子,轻声咳嗽起来。

“嗯?”我低头。却正好看见那串莹润饱满的冰满翡翠,挂在我脖下,每一颗珠子,都映着天光,生机勃勃。

“妍妍,你戴正合适……。”他笑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唯朝哥哥的礼物……。”

直到很多年后,我还记得当初的场景,他生涩笨拙的可爱,长年生活在俄罗斯的男人,居然在那一天被堂哥唯童灌的烂醉,他把我推到墙根,第一次强吻,我心跳的厉害,小张先生醺醉看我的眼神,像极了父亲看母亲时的样子……

他忽然停了下来,醺醉中,好似意识到自己动作粗暴,那一刻,十七岁的我居然有些失望,他看着我,笑了起来:“你在发抖,妍小姐?”

我摇头,侧过身去,却听见他说:“妍妍,我是怕把感冒过给你……。”

心如鹿撞。

小张先生,你好呀。

阳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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