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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如同噩梦

偏远的村落,夕阳正浓,一对父子带着满载的猎物正在回家的途中。小孩子名叫啊沧虽十二岁而已,却自幼与父亲习得疾风步,日行千里已不在话下。

马上就到村口了,父亲缓慢了脚步,放下肩上打到的猎物,用衣袖擦去儿子啊沧脸上的汗珠说“啊沧,如今天地间混乱不堪,我只是想让你的疾风步能更加完善。

啊沧微微一笑说“我就知道,你才没那么好心带我去出去打猎玩,原来你是有目的,不过你看到了,疾风步我已经学会了,没必要再去那么远的地方打猎了。

父亲拍了拍啊沧的肩膀,扛起猎物满足地说“好儿子快走吧,你娘一定等得着急了。嗯啊沧点着头跟着父亲向家走去。

天突然在这时却变得阴暗起来,一切似乎都被乌云笼罩起来,巨大的狂风带着沙石呼啸着从啊沧身边刮过,脸上被石粒撞击的疼痛,让他不禁躲在了父亲的怀里。

“父亲我怕!”啊沧颤抖的声音在这风的狂舞呼啸中显得如此脆弱渺小。

“啊沧别怕!像个男子汉一样,这只是一场大雨而已,我们要快些躲进家中,不然会被雨水淋湿的。”父亲说道。

听了父亲的话啊沧勇敢了起来,与父亲艰难地向眼前早已等在门前的母亲走去。

突然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血红色的雨水随之而下,在村落微弱的烛光下,渐渐行成了无数的红色血球,然后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随着一声巨响不复存在了,只有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夹杂着死者最后的挣扎,和绝望无助的哭喊声。

不知多久,待一切恢复平静之后,啊沧爬出父亲紧紧护住他的身体,眼前父亲已经面目全非,所有的人,包括母亲,都已化成一地白骨。

“父亲……娘……”啊沧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这是一个十二岁孩子所不能承受的恐惧。

那一天,便成了啊沧之后的五年里,一直缠绕他的噩梦。每当下起雨,他都会做这样同一个梦,似乎这是父母以及全村的人对他的呼唤。而对他来说唯一的幸存者,活着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死者的复仇。

“啊沧,你怎么又一个人躲在神像后面,是不是师兄他们……”一个带着黑色面纱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啊沧身后。

“师姐,这么晚了,你也还没有睡觉?”对于啊沧世界已经没有牵挂的亲人,那么这个带着黑色面纱大他四岁,与他一起生活五年的师姐,就是他世上最亲近的人,这世上也只有师姐云楚儿对他好了。

“还为了那个经常做的噩梦苦恼着么?已经六年了,你还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云楚儿慢慢走到啊沧身旁,不顾一身洁白的长裙,蹲下身子,拍着啊沧还带着些许稚嫩的肩膀,叹息地说道。

“师姐,为什么师父一直不教我本领,这五年来似乎囚禁我一样,我没有一丝的自由,若不是有师姐在,我真的好想离开风华派。”啊沧透过神像后的窗外,看着那一轮明月,又失望地低下头说道。

“其实,师父也是为了你好,五年前神魔之战,正好在你的村落边缘,血魔的雷珠阵法,因神界的强行攻击,产生强大的反噬力量,便将你的村落……”云楚儿说道。

“若不是师姐当年救了我,恐怕我早已经是一堆白骨。”啊沧望着云楚儿,心想,那黑纱下的面孔,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还记得第一次无意间看到了她的脸时,已经是貌如天仙,之后曾经无数次想过,她为什么一直要隐藏起自己的脸?

“我本不该告诉你,你身体里吸收了雷珠阵法的天煞之气,注定……”云楚儿说着紧紧闭上双眼,似乎这让她也十分的难过。

“注定什么?师姐你告诉我,我要知道真相!”啊沧追问道。

“注定永世孤独,内心的仇恨会引发体内的天煞之气,你身边的亲人,都会因你而死。”云楚儿睁开双眼时,一滴泪终于忍不住流下。

“我明白了,师兄们总是和我保持距离,原来是因为这事,但是你……你为什么?”啊沧的声音变得很低,低的似乎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我当然不怕了,因为我是你的……”云楚儿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那个秘密。

“我知道师姐是这个世上唯一对我最好的人,我也知道你对我的好,只是五年前因你毁坏神像,我替你受罚。”啊沧说道。

“不是的,总之今晚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云楚儿说道。

“你和我一起走,为什么?”啊沧问道。

“为了一切,为的是你是这世上唯一看到过我的脸的人,为的是我一定要让你活下去。”云楚儿说道。

“师姐!难道师父他……”

“不要再问了,不走他们会杀死你,因为你体内的天煞之气已经越来越重,风华的静心阁已经不能再压制住了。”云楚儿解释说道。

“那啊沧自己走。”啊沧说道。

“你不愿和我一起走?”云楚儿突然一脸失望地说道。

“怎么会,啊沧又怎么会不想和师姐一起离开这里,只是我有天煞之气,更何况,你若与我一起离开,必将被师父看成叛逆之徒,风华上下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听了云楚儿的话,啊沧

紧张地握紧云楚儿的手解释说道。

“我不会因为这些感到一丝难过,这与其让啊沧你自己一人孤苦无依相的活在世上,又算的了什么。”云楚儿说道。

“好!我们一起走,什么天煞之气,什么注定永世孤独,只要能和师姐在一起,与天下为敌又能如何。”啊沧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云楚儿说道。

“我们走。”啊沧微微一笑,攥紧云楚儿的手,疾风步一出,竟刮灭数排烛火,天亮的时候,已经跑出千里之外。

几天后,因云楚儿和啊沧的逃离,风华掌门青龙子大怒,张榜天下,凡是风华弟子见到云楚儿和啊沧两人,定要立即追杀不饶。

而从小一直在风华长大的啊沧和云楚儿,对外面的世界还是很不了解,只顾一路逃脱风华,此时竟也不知身在何处。

“师姐,你看前面有个村庄,我们去那里休息下吧。”见云楚儿已是十分疲惫的样子,啊沧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村庄说道。

“也好!走了这么多天,我想这里不应该再是风华的范围了吧。”云楚儿一边轻轻擦拭额头的汗水一面点头说道。

啊沧和云楚儿小心地走进了这个村庄才发现,这里的人对于他们的到来,十分的警觉,每个人都紧紧地盯着啊沧和云楚儿的一举一动,像似啊沧两人若有什么异行举动,便会立即招来杀身之祸一般。

“老伯,请问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忍不住这种尴尬的气氛继续下去,啊沧终于向身前的一个老人礼貌地问道。

“你们是哪里的人,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点离开吧!”那老人所问非答地回答道。

“老伯,我们来自风华,只是迷路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还请您告知这是什么地方。”云楚儿上前说道。

“这样啊……其实这里就是风华和巫山的边境了。”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啊沧和云楚儿,慢慢回答道。

“谢谢了,我看这里似乎很少有年轻人,他们都不在家么?”啊沧问道。

“你们快走吧,这里年轻人都被巫山下来的那个邪恶的铸剑师给抓去了,听说他要用年轻男女的阴阳两气,炼制什么法宝,年轻人劝你们快点走吧,不然……”说道这那老人已经吓得面目发青。

“师姐,这个铸剑师一定是个妖类,我们……”啊沧望向云楚儿说道。

“好吧!我在这里布下降妖引雷真诀,那铸剑师再来,一定不会活着离开。”云楚儿说道。

“传说降妖引雷真诀,一生只能用七次,你们难道是风华派的弟子?真的谢谢你们了,我带表全村年轻人给你们滚下了。”老人连忙跪下道谢。

“老人家,快请起!我这就与师姐在此布下降妖引雷真诀。”啊沧扶起老人再看看周围,已经是很多人围了上来,而且很多躲藏着的年轻人,已走出了屋子。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所有降妖引雷真诀相关的结界都已经做好,只要那邪恶的铸剑师一来,便会触动天雷袭身,必死无疑。

傍晚,村里人热情地招待了啊沧和云楚儿,啊沧本以为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晚,半夜师姐却突然走进他的房间。

“啊沧别怕是我,我们现在就走!”云楚儿慢慢叫醒啊沧小声说道。

“为什么,走了几天好不容易有个舒适的地方休息下。”啊沧一脸无奈地说道。

“降妖引雷真诀一旦被触发,晴朗无云的星空,也会雷鸣电闪,那么一直追杀我们的风华第子,就会立即找到我们了。”云楚儿说道。

“哦!不过一直要师姐保护,我真的有点……”啊沧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怎么会呢,若不是啊沧的疾风步,我们也许已经被抓了,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这里的。”云楚儿知道啊沧一直因为自己没有什么战斗的能力,内心十分的失落,唯一出神入化的疾风步是啊沧最牛的看家本领,所以这样说道。

“那好,让我背着师姐,跑去巫山。”听了云楚儿的话,啊沧自信满满地说道。

“去巫山?那里是妖域啊!”云楚儿有些犹豫了。

“不去巫山,难道还回风华么?”啊沧笑嘻嘻地问道。

“这……好吧!只要和啊沧你在一起,别说是妖域,就算是鬼灵渊又能如何。”云楚儿说道。

“师姐,我能不能……”啊沧本想说能不能让他看看师姐黑纱下的脸,可是没等话说完,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降妖引雷真诀被触动了!”云楚儿惊声说道。

接着已是是雷光满天,片刻后一切恢复了平静,不用想,那邪恶的铸剑师已经必死,村子里的所有人已经围在一只九尾灵狐的尸体前,如释负重地欢快起来,而这也预示这风华抓捕啊沧和云楚儿的人即将到来。

“原来是只九尾灵狐,您真不愧是风华的弟子。”那老人见啊沧和白雪飞走来,迎上前去称赞道。

“他们已经不是风华的弟子了。”不知何时,一身青色道袍的风华掌门青龙子,已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

“师父!”云楚儿叫道。

“不要叫我师父,我只问你,你是否知错?”青龙子厉声问道。

“我……我……”云楚儿无言回答。

“要错都是我错,不要惩罚师姐。”啊沧上前怒声说道。

“你?我当然不会放过你!”青龙子说道。

“师父,徒儿知错,请您放过啊沧,我愿和你会风华甘心接受一切惩罚。”云楚儿跪下祈求地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你父亲当年把你交给我,是要你和他一样斩妖除魔,救济世人,但你却和他偷偷逃出风华,啊沧体内有天煞之气,不但会害死你,还会把灾难带给这世上。

“我知道父亲临终告诉我,要我为世间除害,但你不知道我因何要带着面纱二十几年么?”云楚儿说道。

“当然知道,可你却要和啊沧在一起,岂不是违背当初的誓言?”青龙子怒声问道。

“师父,其实在我……”

“不要说了,只要你离开啊沧,我可以对过去既往不咎,若不然,我也只好手下无情。”说着一团淡青色真气,在青龙子掌心聚集起来。

“你不能杀他们,我们全村人的命都是他们救的,要杀就先杀我们吧!”村里的人这时纷纷上前拦住青龙子。

“天下安危,岂容你们意气用事!”青龙子大吼一声就要痛下杀手。

“师姐我们走。”啊沧见此时青龙子被村民们紧紧地缠住,背起跪在地上的云楚儿,运作气疾风步飞快而逃。

“师姐,我们摆脱他了吧?”跑了一会,啊沧放下云楚儿傻傻笑着,突然见云楚儿的泪水,竟已湿透了半个面纱。

“师姐你哭了?”啊沧顿时失去了满脸的笑容,紧张地说道。

“啊沧,我们逃不掉的,恐怕我们不能……”云楚儿说道。

“怎么会,再走过那边的树林,一定就到巫山了”啊沧安慰地说道。

“你们原来是要去巫山。”原来青龙子早已经站在不远处。

“师父,你难道真的就不肯放过我们,非要赶尽杀绝?”云楚儿难过地问道。

“天煞之气一旦控制啊沧,他将成为祸害人界的大魔头的。”说着青龙子手中竟然凝聚出一柄长剑,青色剑气竟泛出阵阵光晕来,那便是风华的镇山之宝狂剑。青龙子大吼一声一道道光束,瞬间向啊沧袭来。

“啊沧快走!”云楚儿推开啊沧,以全身之力向青龙子袭击而去。

青龙子的目标本是啊沧,却没有想到云楚儿会向自己袭来,狂剑威力无比,竟一时难以收回发出的招式,狂剑所发出的光束穿透了云楚儿的身体。

“楚儿!”

“师姐!”青龙子和啊沧同时喊道。

“师姐你怎么样,你一定不会有事!”啊沧抱起地上的云楚儿哭泣地说道。

“啊沧……其实父亲临终时……他让我发誓……只有这世上……第一个见到我样子的人,才可以是我一生……托付之人……那个人注定会成为……这三界的大英雄……那个人就是你……”说着云楚儿吐出一摊血来。

“我不做什么英雄,我只想和你一起,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沧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不要让啊沧独自在世上孤苦无依……”啊沧的声音颤抖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答应我……啊沧……成为最强的人,我就算死了,魂魄也会在鬼灵渊等你……救我出来。”云楚儿此时已经虚弱的,似乎张开双眼的力量都要没有了。

“楚儿!是师父错怪了你!”青龙子叹息说道。

“事以如此,已不能怪谁!师父……不要再为难啊沧了!”说罢,云楚儿最后望了一眼啊沧,双手无力垂,终于闭上了双眼。

“青龙子,我杀了你!”啊沧抹去眼角的泪水,大叫着扑向青龙子。

“住手!”青龙子向后大退一步,可是因为啊沧的袭击,还是触动了狂剑的自动反击力量,狂剑鸣鸣作响之际,已是万道剑气闪过,想必啊沧此时必死。

然而另青龙子大吃一惊的却是,啊沧体内的天煞之气泛起黑色雾气,将他整个身体包裹起来,狂剑之灵气迅速脱离剑体,蜂拥般涌向啊沧身体。

啊沧的身体顿时感觉到万般刺痛,似乎无数把尖刀利刃,再他的身体中穿过。良久,痛苦的感觉已经褪去,站起身来再看,青龙子手中的狂剑已经成为一块废铁。

“怎么会这样……”青龙子一脸惊慌地看着手中已成废铁的狂剑,嘴里不停地念道。

终于,青龙子紧锁的眉头一赞,他想到了原因,原来在狂剑之气与啊沧身体的天煞之气相遇时两大力量相互排斥不成后,竟意外融合一体,也就是说,两种灵气的融合行成了新的一种力量,只不过它们成功的选择了啊沧的身体作为宿体,而不是狂剑,或许这也就是天意如此。

青龙子想到这抬头再看啊沧时,连同云楚儿的身体,已早不知去向,看来,啊沧已运用疾风步,带着云楚儿悄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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