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玉然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沉思。除却了这些大项目,还有很多小的项目,并且专门针对家庭、学生和单身的活动项目也很多。
坚强是靠着成长中每一次的经验积累而成的,虽然先天的愚笨可以靠后天的努力来弥补,但是积累坚强这种东西就如水滴石一般,微乎其微,只是幸好,自己先天条件不错。想到这,玉然突自的自恋起来。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玉然的视线中。电梯在一楼处停下,那个挺拔的身影走出来,身上的气场使得他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只见那人穿过中央大厅向门口走去。就快要呼之欲出的声音,硬生生的被吞了下去。韩征耀,看,我总是望着你的那个人。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韩征耀脚下一顿,回过神来,正巧看见不远处高挑的正欲离开的身影,心跳漏掉一拍。脚步再也无法移动分毫,只得驻足,凝视。
穿越千上万水的爱情有很多种结局,可偏偏有些感情不需要这般遥远,只是微小的几步路,却始终无法达到彼此的身边,这就是命运。
就在他目送她离开的时候。“韩总!”明飓的声音响起,韩征耀慌乱这里情绪转首看向跑过来得明飓。
似是被闪电划破黯然,玉然猛然回身,看见他侧首对着明飓打招呼,一抹笑意不自觉的爬上了嘴角,原来,他发现了她的,他也望向了她的啊。
夜幕就要降临。
“玉总,一切准备就绪,四点四十准时开始。”小李检查完后回来对玉然说。
“好,今天一定会成功的。”玉然坚定的回答。
抛却了不需要想念的,正视自己的处境,认同现在的身份,或许会轻松很多,彻底忘记抛弃了自己的人,忘记过往,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想要达到和完成的事情吧。玉然在心底对自己说。
--所以,平安夜获得了很大的成功,估算平安夜当晚的营业额,去掉大规模的前期花销后,净利润可达去年半个月的销售额,真是奇迹一般--当然,这是不完全统计。
圣诞节的活动还在继续,会议室里却没有圣诞节的气氛。
明明亲临百货公司召开会议,虽是表扬鼓舞士气的会议内容,但还是会让人感到压抑。玉然觉得明明的气场太过强势冰冷,此刻会议桌上的他和平日里的他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一起去。无奈的撇撇嘴,刚要拿起水杯喝水,却忽觉小腹一疼,心下暗叫糟糕--女人就是麻烦--或许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月经竟然提前了一个星期。
那女人的神情尽数落在了那强势的老板眼里,宣布散会后,男人单独留下了玉然。
轻轻呼了口气,“昨晚很成功,”明明顿了顿,面上有些为难,但瞬间便收起了起来,继续说道,“我二妈希望你能去趟我们家,毕竟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拜访过。”
先是微愣,随即了然,只听她回答道:“是应该拜访的,但是我们的关系该怎么说明呢?”腹痛使得人说话都没有多少底气了。
“去了再说吧,我二妈对我的婚事虽然用心,却没有能力干涉,我爸人在国外,暂时不用解释太多。”
“你不为难就好,”玉然想了想,“我会演好一个妻子的,放心吧。”
“演?和我结婚一年,我以为你已经轻车熟路了,”语气里的玩味和讥讽如此清晰,但又似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此刻明明很满意自己对情绪的克制,于是斜睨玉然,却在看见对方一张几乎白的透明的脸时大声问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
慌忙撇过脸,急切的说着“没事没事,我先出去了。”便起身要走,怎料一站起来,白色的西装外套上已经透了一片血红。
“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啊!”
因着对方语气的复杂度,玉然不得不顺着对方的目光吃力的看向自己身体后面,紧接着一个抽气便重新坐回了椅子,不敢再站立。
羞愧委屈让玉然手脚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男人在等着女人红透的脸几秒钟后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下一刻,还没待玉然反应过来,明明就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双手一托,便将女人横抱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出会议室。
玉然觉得脸都没有地方放了,如果现在有个地缝的话,她肯定一个鲤鱼打挺就钻进去的。因为玉然坚信,各种绯闻将会风靡百货公司甚至是圣明集团的各个角落,更有可能,明日的商报、娱报都会有爆料,甚至也会因此圣明的股架也会跌涨不定了。
想到这,只得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放我下来。”可话一出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般的虚弱。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人还想走路吗?”男人拒绝,走向电梯。
午后的阳光很好,冬季的气息慢慢加深,天越发的高远明亮。
明明熬好粥,站在卧室的门口看着裹着被坐在床上望天的女人。
很美好不是吗?明明问自己,得到的答案却是迷茫。从前他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只是那个时候坐在那里的人是何诗诗,他以为喜欢就会变得温暖,只要有人陪在身边就不会孤独,可是,还是不行的。内心深处的,始终没有人可以达到。忽然想起那个深夜,最后一次挽留何诗诗的场景,心如被揪起般的疼痛。那个时候明明就知道了自己对何诗诗的爱是有保留的,他至始至终都保留了心底最深层的感受,他让所有人觉得自己是明家内敛专情的二少爷,是个幸福的孩子,却惟独保留了那一抹受伤与不信任。只因为不想被别人知道弱点,所以连心爱的人都不会说出来。可,面对玉然,这个名誉上的妻子,内心竟然不自觉的忘记了伪装,是在哪一刻起的呢?细细想来,自己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啊。可笑。
无奈的摇头,走进房间,对着坐在床上的人提问:“到餐厅还是在这里吃?”
“我刚才还在想,这么好的天气自己在家里度过可是好可惜的,但是闻到饭的香味,哇,就觉得超幸福啊!”玉然背对阳光露出大大的笑脸,像个孩子般天真。
“馋猫。”明明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话有多么的宠溺。
“去餐厅,咱两一起吃吧。”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明明打开门,明飓黑着一张脸站在那里。歪头想了想,确定没有对对方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后,明明终于让开了门口。然而明飓的一句“圣诞节大秀夫妻恩爱,准备让单恋的人吃醋吗?”使得明明彻底被打败了。只不过当对方的表情忽然转化成微笑,接着又从怀中的牛皮纸袋中拿出一瓶82的黑教皇时,明明终是不自觉的畅怀大笑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退,我只想回到初识你的那瞬间,忘记从前与过去,认真的珍惜和你拥有的每一秒钟,然后再要与你分别的那个瞬间,尽情的痛苦。然而世界上没有如果的事情,没有回转时间的机器和药物,只有不断的向前走,向前大步的行走,才能在经历失去你之后的疼痛里安稳的活着。
圣诞节最美时刻是什么?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刻,原以为那些细小的灯泡抵不过太阳的灿烂明媚,却没想到在黑色的夜中,闪烁的霓虹是那般的夺目。
明明、明飓还有玉然在公寓里聊天嬉笑的时候,那些为他们伤怀的人也在夏城的某个角落笑着。可是,谁又能知道,在这个故事中的每一个人,都在这缤纷的夜中享受着圣诞节带来那份感伤与踌躇。
沈双在NICE出现,豹纹、貂皮的装束让她看起来更加妖媚动人。
NICE的服务生引她进到最里面的包间,穿过暧昧的灯光,光影交错间,似是有什么情愫在增长着。身着低胸银色小礼服的辛薇慵懒的坐在沙发里。门打开了,辛薇的目光自下由上打量了沈双一番,最后用意犹未尽的眼神看着对方,轻轻吐出:“坐。”
沈双作为公关部的人自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眼神,不过被一个女人如此打量,还是第一次。大大方方的坐下,拿起桌子上的黑方,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个精光,才慢慢道:“我以为大模特辛薇不和这种普通的酒呢?”
“这年头干模特这一行的已经不吃香了,吃香的是……”辛薇故意将话说的暧昧不明,转眼看向沈双,似是有意的给了一个媚眼,又似什么都没有发生。沈双暗自思量,自己是个女人竟然对辛薇的姿态都心动如此,倘若这里这里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抵挡得过。
“不知道你约我有什么事情?”沈双正色。
“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聊聊,你知道的,我比较怕绯闻,女人比较安全。”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很危险,对于你。”沈双眯起眼睛,拿起一支烟,点燃。
“你果然调查了我。”辛薇看着沈双性感的模样,眼中写满了欣赏,同时语气冰冷。
“金户的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没劲,”沈双看看手中的烟,轻轻吐出烟雾,紧接着将烟放在烟灰缸的上面,让它自然燃烧,缓缓的开口,“你们还不是一样调查了我。”
沈双加重了“你们”两个字,挑衅的望着辛薇,微笑。
“沈双你知道吗,何诗诗告诉我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那之后我一直关注着你,现在细想,原来早就被你占了先机,你的调查不是在我回国之后,而是在我和明明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了的,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哈哈,”沈双明朗的微笑,深深的望进辛薇的眼底,“你可以给我什么呢?”
辛薇愣住了,一丝不安爬进了脑海中。
“辛薇,不要觉得人人都会像金户的那些人一样,为一己私利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何诗诗脑子浑浊以为是玉家的过错让何市长自杀的,但我觉得,真正害死人的其实是金户那些人,是他们死何市长的,现在又要我爸爸一错再错,我不会允许的。”
“呵呵,既然你这么笃定,那么我问你,”辛薇的表情冷下来,“你拿什么和金户的人拼?就凭你?”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辛薇,”沈双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去,然后站起身,“等着瞧。”
沈双大步离去,留下辛薇一个人望着门口发呆,突然似是惊醒般,辛薇的眼神黯淡下来,拿起沈双的酒杯,注满酒,又将酒杯举到眼前细看,在玻璃杯杯口处,有油腻的口红留下的痕迹,不清楚却千真万确的存在着。辛薇闭上双眼,睫毛都在颤抖,印上唇印仰首就酒喝光。
或许这就是命运。
我守着回忆一点一滴的老去,在没有你的岁月里。是谁毁了谁的信仰,是谁让谁变得面目全非,是谁守着谁的爱恋直至忘记了自己,又是谁被谁惊醒唤起回忆坠落地狱。
不是你,也不是我。
“玉总,下个月的主打旋律有两个方案,一个是以钢琴为主,另一个是以凯尔特音乐为主,您觉得哪个方案更好些呢?”秘书小李将百货播放的音乐曲目名单的文件放在玉然面前。
“先放我这吧,我回去听过之后再给你方案。”玉然抬起头,微笑着回答。
“好,还有,”见玉然低头继续处理文件,小李急忙道,“刚刚明总打电话过来说让你按时吃药,要不然会耽误事情的。”
“什么,”玉然听见小李这样说,不自觉的提高声音说,“他真这样说?还说什么没?”
“还说……还说……”小李脸憋的通红“还说什么?”玉然觉得大事不妙。
“还说,女人真是麻烦……”小李的声音越来越弱,说完之后连忙道,“玉总,我出去了。”
等玉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李那个丫头片子已经出了办公室。
明明,你这个杀千刀的!
明明看见玉然发过来的短信竟然咧嘴乐的很是开心,让坐在会议室的高层们摸不到头脑。这个小明总,自上任来,除了冷着一张脸就没有第二个表情了,今天这是遇见什么好事了,竟然乐成这样。
“继续,销售部继续。”明明忽觉自己的这个样子太不像话了,连忙整理下表情,对下面的高层说。
回想起短信的内容:你要是再敢给秘书处打电话说私事,小心我回家也尝尝女人痛经的滋味!
会议结束了,冲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旁俯视整个沐浴在阳光下的夏城,明明连心都觉得温暖了,“回家”那两个字,真的温暖极了。
“不要以为明明挺过了意大利的案子就能拯救自己,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打算你坐那个总裁的位子,你是?家的长子,我是?海生的正牌妻子,他明明算得了什么?”
杨尊月一副盛怒的样子站在明飓的办公桌前。
“妈,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很难做人。”明飓站起身,一脸的无奈。
“儿子,那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个从小到大都无所谓的性格你爸爸才把继承权给了明明?你怎么那么不努力呢?”
“妈,别再说了。”明飓拿起外套,走向门口。
“明飓,站住!元旦玉然会去家里,到时候我一定会让她和明明见识到,?家的媳妇是不好当的。”杨尊月的声音恶狠狠的说。
“不准你对玉然……”
“对玉然什么!哼,”明飓的话硬生生的被杨尊月顶回去,“明飓,我告诉你,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你爸也会给玉然上第一课的,别忘了当年的玉圣陶对?家都做了什么,留着你警告你妈我的志气吧,到时候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杨尊月扔下这些话,拎起包走出明飓的办公室。
明飓双手握拳,闭上双眼。该死的,本以为明明和玉然是夫妻的事实只要两个人不相爱他就不会在意的,可没想到,在最艰难的守候,只因为结婚登记书上的名字不是自己,竟然保护比了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的无奈,而最无奈的是,玉然真正的丈夫根本不打算保护她。一想到那天就要看着玉然自己一个人面对?家所有的问题,明飓心里忽然就是一阵酥麻。
原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对她越来越爱了。
夏城的冬天来临了,飘雪的日子里,爱情总是会更加的浪漫温馨,可有时候,在寒冷的季节里,人心也是容易冷却掉的。夏城的冬,落尽纯洁的白,覆盖黑色的肮脏。
沈双将车停在市政府门口,看看表,时间还早。
今天是沈雨洪做全身检查的日子,所以她早早的向韩征耀请了假,想陪着沈雨洪一起去检查。
大约过了五分钟,陆陆续续的有些农民工样的人坐在了政府的楼前台阶上。沈双皱皱眉,下车。
正巧从车旁边一位大娘走过来,沈双上前扶住她,询问怎么回事。
一问才知道,圣明集团前段时间在夏城郊区开垦了大片土地,合作案中断的期间,有一部分农民遭受了不合理待遇甚至出现了一些非法拆迁的行为。然而,法院和政府均视而不见,眼看着十几户人家无家可归了。
沈双顾不得许多,直奔回公司。
韩征耀正在看上个月的营业报表,沈双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怎么回来了?不是带你爸去医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