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
“三少爷好”
谢一天拉着钱钱经过的地方,佣人们都恭敬的停下,有些疑惑的看看谢一天旁边的钱钱。
看着他们手拉着手,而少爷还一脸的笑容和宠溺,旁边的女孩子很清纯漂亮,安安静静的跟在少爷身后,这样的情景可是前所未有。
发现了佣人们的疑惑眼光,谢一天也并不在意,拉着钱钱就直奔谢家老爷子的房间去,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带钱钱去见爷爷。只要爷爷同意他和钱钱交往,其他的都不再是他所关心的…
打开客厅的大门。
客厅里坐着的人都错愕的望向了这边,一时间忘了反应。
钱钱一眼望去,客厅的格局很是简单,实木的家具和年代有些旧远的吊灯,还有张八仙桌和凳子,看得出来,这房间的主人是个很怀旧的人,因为这家里的所有的东西看起来年代都有些久远。
年迈的谢家老爷子谢其胜坐八仙桌的最上方,已过八十的他看起来身体不是太好,背有些陀,但浑身所散发出的气势还是会让人忍不住的就对他望而生畏…他看着谢一天的眼神很温柔,这个老人看来是真的很疼天哥哥的。
老人的左边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头顶已然秃了,五官有些硬朗,腰杆挺得笔直的坐在那。
秃顶男人的旁边怕是他的妻子吧,看着挺温柔的一贵妇。
“一天,你过来”
说话的是老爷子右边的男人,他是最先从错愕中反应过来的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英俊的面孔,儒雅的气质,但和天哥哥说话的语气却是冷冰冰的,仔细看,他和天哥哥长得有五分相似,这应该就是天哥哥的爸爸了。
“爷爷,爸,大妈,大伯,大婶”
谢一天拉着钱钱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低头一一叫了声,而钱钱也只能保持着完美的笑容。
他们家的规矩似乎挺多的。
钱钱在心里想到。
“这女的是谁?谁让你把她带进来的?怎么这样不懂规矩!”
尖酸刻薄的声音,钱钱闻声抬起了头来,直直的看向说话的女人,她是谁?
“阿珍!”
只见天哥哥的爸爸扯了扯她的衣袖。
“大妈”
谢一天并不被她的怒气所影响,恭敬的叫了她一声。
原来她就是天哥哥的大妈程琼珍,就是那个总是排挤天哥哥和张阿姨的女人,她还曾派人去杀过天哥哥,真看不出来,这女的如果的蛇蝎心肠,想想钱钱就觉得恐怖,打扮得珠光宝气的一贵妇,正漫不经心的斜睨着她和天哥哥。
“爷爷,这是我的女朋友郑一圆”
谢一天也并不气恼,转身朝上坐的老人恭敬有礼的说到。
“天儿,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怎么都没和爷爷讲呢?”
谢其胜原本温柔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直勾勾的盯着钱钱。
“爷爷,你好”
钱钱无所畏惧的迎着谢其胜的目光看着他。
“哼!一个贱妾生的孩子不懂规矩,连带来的人也是如此”。
程琼珍冷哼了声,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屑,眼睛怒目而视,本来这孩子就是自己丈夫出轨留下来的野种,怎么能让她心平气和的对他?
也不知道老头子怎么想的。竟想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他,而柔儿那丫头更是对他死心塌地,如果是这小子对柔儿好也就算了,现在这小子居然带着他女朋友来见谢家大家长了。怎能让她不气愤。
钱钱眉头轻拧,心里恼火到不行,这个女人说话真刻薄,天哥哥这些年在谢家过的什么日子。
钱钱心疼的看了眼谢一天。
谢一天给了她一个微笑,拉着她的手紧了紧,要她别冲动。
“哈哈,好,很好,这女娃儿我喜欢,居然敢直视我这么久,天儿,以后可得好好对人家”
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的谢其胜的突然大笑了出来。
看来这女娃是真心心疼他的这个小孙儿,这样他至少也能走得比较安心。
“爸!”
程琼珍不满的怪叫叫了声。
大家都知道今天就要宣布柔儿和这野种订婚的消息了,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这样说,他到底什么意思?
“小珍,好了”
谢父有些讨好似的面脸堆笑,扯了扯妻子的衣袖。
程玉鄙夷的看了自家丈夫一眼,把脸转向了一边。
“大媳妇这是想说什么呢?”
谢其胜冷眼看了眼程琼珍。
然后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手中的紫砂杯。
“爸,不是说好了今天宣布小柔和天儿的婚事吗?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了?”
程玉有些畏惧的软了声音。
“我有说过今天让天儿和小柔订婚了?今天只是我的生日而已”
谢其胜不耐烦的抚着额头。
“爸”
程琼珍的脸色一阵红一阵掰,这只老狐狸,是存心找她们程家的难堪。
偏偏她又找不到理由反驳,老头子确实没有明说过小柔和那个野种的婚事,都是大家在捕风捉影。
可就算这样,她们程家也丢脸丢大发了,今天过后,怕是会流言满天飞。
死老头子居然摆她们程家这么一道,哼!等着瞧好了,等到新儿拿到谢家的主营权,到时候让他哭都来不及。
“好了,天儿,你这个小女朋友爷爷很喜欢,够胆,带她下去玩吧,好好照顾她”
谢其胜满意的笑着,不再理会程琼珍,这女娃敢和他对视,这份胆识,让他欣赏。
更重要的是,这女娃娃是祁家的养女,如果天儿和她结婚,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能让天儿以后在争夺他的位置的时候能多个筹码,而且天儿还喜欢她,那她就顺水推舟让他们在一起好了。
“爷爷?你不反对吗?”
谢一天没想到爷爷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他和钱钱的事,他不敢肯定的发出疑问。
“怎么?傻小子,你是在怀疑你爷爷的话么?”
谢其胜不满的瞪了眼谢一天,但眼里有止不住的笑意。
“不敢,爷爷,谢谢你,你真好”谢一天激动的抱住钱钱转了几个圈。
“天哥哥,别闹了,大家在看着呢”
“太开心了嘛”
谢一天小心翼翼的放下钱钱,看见大家都带笑的望着他,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对了,钱钱你是祁彦的养女吧?刚就觉得眼熟得紧”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谢一天的大伯开口。
说到。
看着钱钱的眼神似疼惜又似失望。
“你说,她就是祁家的养女?”
谢家大婶惊讶的问她丈夫一句。
“婶婶,我养父确实是祁彦”
钱钱疑惑不解,为什么他们夫妻两在知道她是祁家的养女后,表情会那么奇怪。
“呵呵,天儿好福气呀”
谢家大伯笑了笑。
他妻子则不再说话,望着钱钱的眼神忽明忽暗的,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哼!”
程琼珍不屑的冷哼了声。
“老爷,宴会快开始了。
就在这时候,老管家从门外走来,微笑着扶起了谢其胜。
“嗯,那我们走吧,天儿,过来扶我”
谢其胜招手让谢一天过去。
谢一天忙走了过去挽着爷爷的右手臂老管家退至一旁。
“小丫头,你也来”
老人又朝钱钱招了招手,钱钱看了眼谢一天,谢一天微笑的点了点了。
钱钱走到谢其胜的左边,学着谢一天挽起谢其胜的手臂。
其他坐的人也忙起了身,紧紧跟在老人身后。
“天儿,有了自己的幸福就要牢牢的握住,千万不要先松手…咳咳…可别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谢其胜含笑的望了望钱钱又看看谢一天。
看这两个人多配啊,男的俊女的俏。
最重要的是他们看彼此之间的眼神,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情意。
“天儿,有时间就常带这丫头来家里玩”
老人有些浑浊的眼睛里微微闪着泪光,仿佛是在回忆一般喃喃到。
“嗯,孙儿记住了”
谢一天郑重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身边的钱钱。他不会放手的,永远不会。
宴会很热闹,可让大家意外的是谢家人并没有宣布谢家三少爷和程家小姐的婚讯。
程家小姐更是哭着跑出了谢家。
没有人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而钱钱为了避嫌,一直在一角落安静的呆着。
“钱钱,我送你回家吧?”
宴会结束后,谢一天拉着钱钱走到了别墅外面的林荫小道上,路边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钱钱一直幸福的微笑着,听了他的话,忙点了点头。
忽然钱钱想到了什么,看了看一直跟在身后的小余。
“小姐,那我先回去了”
小余了然的点了点头。
“嗯,好,路上小心点”
钱钱感激的冲他笑了笑。
“走吧,天哥哥”
钱钱觉得此时的她快被幸福给淹没了,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静止。
“傻瓜”
谢一天也感染到她的快乐,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谢谢,”坐进他为她打开的车门。
钱钱柔柔的道谢。
谢一天俊逸的脸上闪着温和的笑意对她说:“不用客气。我的公主”
然后帮她关上了车门。
两个人默契的相视而笑…谢一天动作从容的发动车子,平稳的朝钱钱的住所驶去。
开车过来准备来接钱钱的祁亦寒,刚巧将刚刚这一幕收入眼底,该死的。眼底的怒气在凝聚,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钱钱和那个男的看起来真的很登对,特别是钱钱脸上幸福的笑,刺痛他的双眼,也灼伤了他的心,钱钱那么温柔深情的对着别人微笑。
可她却从吝啬给他一个真心的微笑,不,钱钱是他的。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将她从他身边抢走,绝不允许。
祁亦寒紧紧的握着方向盘,手上的青筋明显凸起,眼中的满是受伤,好像暴风即来的惊涛骇浪卷起万千狂澜。
阴霾的看着他们车子离去,祁亦寒愤然发动车子尾随。
“有没有剩下回望的时间。
再看我一眼、我分不清天边。
是红云还是你燃起的火焰。
哪一世才是终点、彻悟却说不出再见。
有没有剩下燃尽的流年。
羽化成思念、是尘缘还是梦魇。
是劫灰还是升起的炊烟。
哪一念才能不灭、是涅磐还是永生眷念。
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轮回的终点。
寂灭到永生沙漏流转了多少时间。
你在三途河边凝望我来生的容颜。
我种下曼佗罗让前世的回忆深陷。
多少离别才能点燃梧桐枝的火焰。
我在尘世间走过了多少个五百年。
曼佗罗花开时谁还能够记起从前。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电话响起,钱钱看了看来电显示,随手又将它扔到一边。
她并不打算接这个电话,而打电话的人却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般,不停的打来。
“钱钱,你要不要接下电话?”谢一天侧头看了看钱钱又看了一直锲而不舍的响着的手机。
“天哥哥,我不想接”钱钱烦闷的看了眼手机。她讨厌那种随时随地都被别人掌控着的感觉。
“好,不接就不接,那我们将它关机”
谢一天也没问她为什么不愿意接这个电话,只要是钱钱不愿意做的事他都不会勉强。
“天哥哥,你真好”
钱钱忽然绽开笑靥,上前亲了一下谢一天的右脸颊。
“你这丫头”
谢一天受不了的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电话里传来忙音,祁亦寒死死的盯着手机,仿佛想将电话盯出个洞来。
手一扬,手机准确无误的飞出了车窗外,落地碎裂。
就如同他此刻的心一般,破成了碎片。
她居然不接他的电话,她居然敢不接他电话,还给他关机。
祁亦寒脸色铁青的怒视着前面的车子,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会让她后悔这样的惹恼他的。
掉了车头,祁亦寒从另一条路先行回了家。
“锐,我让你查的人有消息了没?”
祁亦寒看着电脑上的照片。
“老板,我查了市里的几家医院,现在已经找到了三个叫程琉璃的,但我在市第三人民医院看到一个长得和小姐很像的患者”
锐是祁亦寒的另外一名特助,跟在他身边五年半。
平时祁亦寒在公司上班他都会陪在身边。
“那你把她们的背景资料都调查仔细,查清楚谁是我们要找的人以后,将她送去新加坡养病去。
“好”
挂了电话,祁亦优雅的起身,掀开落地窗帘。让灯光照了进来。
他很期待,一直以为爸妈都去世了的钱钱知道了妈妈还活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如果不是那天爸妈吵架不小心提了起来,他也不会知道程伯母还活着。
钱钱,你这次是跑不掉的了。
“陈妈,给我杯果汁”
走下楼,祁亦寒习惯性的叫了一声。
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日,每一周日,陈妈回老家看她小孙子去,星期一早上才会回来帮他和钱钱准备早餐。
没有了陈妈,偌大的客厅显得格外的冷清,他随手将电视打开。
电视里的吵闹声能让他暂时觉得没那么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