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刚才,真的为凰儿担心了。如今,听到凰儿的解释,大娘总算放心下来。”
王氏松了一口气。她明白对一个女子来说,贞节的重要性。更何况,那个劫徒极有可能会危害到丁思凰的性命。如今,只是虚惊一场,已属万幸。
“凰儿,你说的这番话,都是真的?”丁宏想再次确认。
“是啊,爹爹。凰儿所言,句句是真!”丁思凰再度抬头睨向丁宏:“凰儿拼了命的反抗,就是不想遭遇那种事,让自己无脸见人!倘若真的发生这样的事,凰儿不会再回到相府,凰儿定会轻生,不让相府为凰儿蒙羞!”
“凰儿,不许说这种话。”王氏听到“轻生”两字,直摇头。
“是,大娘。凰儿知道了!”丁思凰急忙乖巧的应声:“爹爹,倘若您不信凰儿说的,可以请大夫为凰儿验伤。”
“验伤之事,就不必了。为父怎么可能不信自己女儿说的!为父只是太担心,才想确认清楚。如今,得知你安然无恙,为父便放下心来。日后,你不可再犯今日之错。不可再偷溜出府。”丁宏最终选择相信了丁思凰的解释。
“是,凰儿谨记爹爹的教诲。”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敲房门?”
“你胆子还真不小,敢打扰王爷和王妃?”
“可是,现在已经是已时了,房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万一等王爷醒来怪罪咱们未有提醒他们怎么办?大婚后的头一天,要入宫向皇上,皇后,梅妃问安进茶的啊!”
“有王爷在,你担心什么?咱们别管这些事,王爷自会定夺。不要再说话了,万一王爷王妃被吵醒了怎么办?”
“吵醒了也不会怎么样,都是已时了,就快用午膳了。”
“两位姐姐,外头那些妾氏夫人要进来向王爷王妃请安,请通传一下!”
“别瞎嚷嚷!没瞧见王爷和王妃还在歇息吗?她们要等,就让她们在外头等着!平日里王爷可是不允许她们进主院的!”
丁思玥睡的迷迷糊糊的,却听到外头不时传来的,刻意压得很低的议论声。
闭着双眼,皱着眉头,“已时”“进宫”“请安”这些词汇在她的脑中停留了好一会儿后,她终于有了点清醒的意识。
昨日,她成亲了!她已经成亲了!
这件事终于印在她的脑中。
同时,她感到有一股重力搭在腰际,她迅速睁开双眼。
顶上,是大红色的的帷幔。
微微侧头,看到那个男人正侧躺在她的身边。
他健硕的手臂隔着大红的锦被揽在她的腰际。他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耷拉着,气息平稳。如雕刻般俊美的脸庞看不到一丝冷傲,睡颜很是无辜,让人舍不得打扰他的睡眠。
她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那件还未换下的大红喜袍上。他的胸前仍旧挂着大红绸花。这一切,都在提醒着,昨日,她和他,已经结为夫妻。
他昨夜喝多了,之后,便倒头睡下了。而她,刚开始傻傻的坐在床沿上,紧盯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最后,也终究敌不过困意。就在这张陌生的,充满他的气息的床榻上,安然入睡。
但她应该比他睡的舒服。至少,她没有穿着喜服,戴着繁杂的头饰。
可他呢?她只帮他脱掉了长靴。因为害羞,并未有帮他脱掉外衫。任由他在这样不舒适的状况下,睡到此时。
此刻,他的气息中,以及,室内的空气中,都似乎已经闻不到酒味。
这会儿,连屋外的谈话声也已经听不到了。
好静喔!
丁思玥睁着双眼,侧着脸,盯着他垂在眼帘处的长睫毛,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他睁着双眼时,那双如深潭般充满神秘气息的眸子能使人的心“砰砰”乱跳。可如今,他闭着双眼,依旧能让人动心不已。
一个男人怎么会有他这么长而密的睫毛呢?真是吸引人!
丁思玥这般想着,突然有了想要碰一下他睫毛的冲动。小手从被中悄悄的钻出来,移向他。就在手指快要碰触到他的瞬间,却又小心的撤了回来。
刚才,在她闭着眼,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之时,门外,那些丫鬟以及护卫的交谈声,又再次回荡在她的耳边。
“糟了!她们说现在是已时了!那也就是快用午膳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她暗暗在心中自言自语着。
虽然,她根本没有经验。但是,王氏早就告诉过她很多关于她嫁入王府后,应该了解的事。
比如,她现在未有及笄。举行大婚仪式之后,她的夫君可以选择再等她些时日,到她明年过了及笄,再与她行夫妻之实。但也可以,即刻和她履行夫妻之事。关于这点。她不可以有任何异议。
还有,就是,她虽然嫁入王府,贵为正妃。王府内,也并无公婆同住。可是,大婚后的头一天早上,应该遵循的礼节,她不能抛却。
王氏再三有跟她提过。象今日这样的日子,她和轩辕毅应该做的事,就是象普通的新婚夫妻一样,一大早入宫,向皇上皇后,以及,轩辕毅的生母梅妃请安。
可是,她竟然一觉睡到大中午。这可如何是好?
心中开始焦急起来。她抬手推开了他揽在她腰上的大手。手肘撑在床榻上,悄悄坐起身来。轻掀锦被一角,侧着身,准备下床梳洗。
入宫请安之事,虽然早已迟到了。可是,总好过,这样依旧懒懒的躺在床上吧!
唉!
她叹了口气。原本因为她开设酒楼之事,皇上对她已有了不满。这会儿,她大婚第二天,便没入宫请早安,皇上一定更对她没有好印象了!
这样想想,她心里就越发纠结起来!暗暗恼自己,怎么就睡过头了!她又不用象普通的新媳妇那般,每天都要向公婆问早安。
仅仅只需今日一天,她竟然没有做到!这可如何是好!
双腿刚从被中撤离,整个身子还没有离开床榻,她的一条胳膊就被一只大手给紧紧的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