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正在铜盆的化经文，这一个多月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抄经书再烧掉，除了打发日子，也为平静自己的心，在老家有这个习俗，过年过节或者心神不宁的时候化纸元宝或手抄的经，也或者直接点香。
门蓦地被四堂推开，他走进来道：“你大哥晴望来了，来找你。”
容玉停下手里的动作，起身走出寝房，四堂跟在她后面，她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快走到通向外面堂厅的长廊时，远远的看到胡晴望正在长廊后面的一间间厢房附近张望寻找，而金兰香和灰马褂就站在他身旁，任由他到处看，偌大的院子很安静，干活的人一般不到前面来，他们都住在靠近北门的后院。
容玉忙停下脚步，驻足墙柱后观望。
胡晴望接连看了许多屋子，徒劳，终转身向金兰香，到她面前，忽然说：“我蠢钝又无用，不过狗也有跳墙的时候。”
声音很低沉，容玉听得见，心里一阵难过，金兰香没答话。
“我以前从不揣摩话外话，别人说什么是什么。”他继续，声音仍旧温吞平缓，白开水一般，“那三千两银子不是白垫借的是不是？你们要容玉做什么？”
金兰香反问：“你觉得我们能叫她做什么？你怎么会以为她在这里？”
晴望并非咄咄逼人的性子，他缓了一下：“不管你们跟容玉说过什么，银子我还，我可以还一辈子，你们要多少？都行，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在这里？”几乎在哀求。
“三千两是要你还，垫钱的看中的你是讲武堂的学生，图的是四五年后能用。”金兰香嗟叹，“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是不是？我不会拦你，这么晚了，你想到后面找就去吧。”
晴望直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诚恳，他辨不清她的话是真还是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