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依旧飘洒,落在光线阴暗的小巷中,倒颇有些落幕的味道!
本应是圣洁的冬雪,纷飞落在这倒在地上的二十具体温还温热的尸体上,竟莫名的有些阴森,让林枫想气了两个字:妖雪!
林羽自嘲一笑,:“哥,我还是输了,本以为这次会赢的!”
林枫怔怔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股异样的东西,他沉默着,始终没有说话!
林枫转身,心酸依旧,反而有些愈演愈烈!他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朝天骂道:“他!这鬼天气!”转身离开!
泪水开始在林羽的眼眶中打转,大声朝着背景喊道:“哥!你不带我回家吗?”
林枫怔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因为不敢回头,狠狠的深呼吸,继续跨步向前!
温热的眼泪终于在林羽的眼睛中流了出来,他快步的追了上去!
一间算不上大的东北菜馆,当然和灯光糜炫的夜总会或是空间敞亮的大酒店没的比,这就是一家普通老百姓常来消费的菜馆!
本来已经到了打烊的时间,正当这对夫妻清点玩这一天的账目准备关门时,进来了两个人。面容乍一眼看上去颇有几分相像!本来老板想说打烊,不接待客人的,但一看到满身是血的两人,顿时将要说出口的半截话咽了回去!
普通的笑老百姓那里禁得住这种狠客的眼神,毕恭毕敬的伺候着,不敢有任何的闪失!
林枫和林羽这一对兄弟找了一张墙角的桌子坐了下来,彼此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
林羽破天荒的和老板要了一瓶二锅头!
在来到H市之前,他从没喝过酒,而在H市的这三年,虽然林羽也开始喝酒,但也仅限于啤酒,白酒太烈!且不说喝上一口,闻着他都有呛鼻子的感觉!
饭店的老板早已消失到了后厨房,面对这两个浑身带血的客人,在社会上混迹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自然还是有这点心眼的,这两人的谈话听不得,还是早早避开的好。
倒了一杯,仰头一口喝光!一股辛辣的灼热一直自喉咙流到胃里,还没有要平息的症状。
林枫也陪着一饮而尽,颇有不醉不休一醉大睡三千日的豪气!
林羽那失血而至的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泛起了一层红晕,他又兀自倒了一杯,再一次的仰头!
林枫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拦着他猛喝酒。
“哥!我想回家!”林羽红着眼睛,对着林枫乞求道。
林枫依旧沉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兄弟二人又顶着大雪,来到了江边,这一晚林羽抽了整整一包烟,借着酒劲在江畔哭到嗓子沙哑,再发不出半点声音,林枫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这个在T市在H市都很孤单的身影,默不作声。
大雪天,只穿一件单薄衬衫的少年冻的瑟瑟发抖,林枫将外衣脱了下来,披在林羽身上,却被后者失控的从身上抓下来,狠狠的丢到江面的冰雪上!
身上暖了有什么用?心是凉的!比这江面上的冰比这一夜的雪还要凉!
大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林枫在清晨太阳没有升起的时候,踩着一寸的雪,伴着咯吱的脚步,起身离开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也许正如父亲所说,他根本就不该出现
林羽猛的站了起来,向着背影沙哑着嗓音喊道:“哥!你回去告诉爸爸,我林羽总有一天会成为他最了不起的儿子!”
林枫没有停下,背对着林羽摆了摆手
林羽一夜都没有回花样年华,这让聚集在花样年华里的所有兄弟都不由的担心起来,昨晚的刺杀并不是林羽脑子一热的想法,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不得以的办法!
铁头是什么人物他很清楚,在新街一带哪里吃过亏!所以,虽然双方出来时,都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不再聚众闹事,但这话对于林羽和铁头来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是形势主义的言论,说的难听点还没一个屁来的实在!
就像一个嫖客趴在婊子白花花的胸脯上说的甜言蜜语,廉价的甚至不如一个避孕套!
所以,在花样年华吃了这么大亏的铁头一定会找上林羽!而到那个时候,就不是这羽翼未丰的千羽势力所能抵挡的了!
林羽经过深思熟虑,只想到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擒贼先擒王,树倒猴孙散,先解决了铁头,那么在新街一带根深蒂固的铁头帮便失去了先前的煞气!
失去了核心支柱的铁头帮一定会大乱之下,像群无头苍蝇,满世界乱撞!
所以,林羽经过和千羽几个骨干商定,决定在铁头没有找上自己之前,先发制人,刺杀铁头!
林羽拒绝了叶凡纽海波等人的请战,按他所说,这是千羽走进社会来说的第一个对手,第一次要给对方放血,这血自当该由他这大哥来放!
当晚,花样年华聚集了林羽几乎能调用的所有人,包括还在初等中学上初三的高磊势力,以及安娜的蝴蝶帮!
与铁头帮的一战,胜败被林羽到了这天晚上!他自信,如果刺杀成功,铁头帮耐不住气结,找到花样年华报仇的话,守在花样年华的自己全部家底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少年不可欺!
正当林羽和哥哥在江边度过平静的一晚,花样年华确是战况惨烈,正如林羽所猜测的,铁头帮对花样年华发起了疯狂的抱负,这一晚上下来,整个花样年华大厅的地板上已经是一片鲜红!
让千羽在学校的所有兄弟也来震场面,林羽还是有特殊目的的,一是冲一下自己一方的人数,毕竟筛选出的二百人太少,二是让这些人扩张一下视野,见一见社会上真正的大场面,一个人的思想,与他的阅历有直接的关系,没砍过人,没放过血的痞子出手永远都停留在打架层次的野路子,下手绝对狠不下心!
按林羽临出门所说:“是该让千羽的这帮毛头小子破破处,见见血的时候了!”
这一个晚上的大战,是一个分界点,称之为千羽的成人礼!